“他該死!”
該死麼?
嘴角一勾,卻是苦笑:“若是跟着他,蟬兒便能活下去,蟬兒會不會選擇與他一起?”
那養蠱之毒,乃周宇鶴以自身之血密煉;想要解,需知曉是哪些藥所成;他一無所知,便無法解毒。
誠如周宇鶴所言,這蠱毒,只有他自已才能配藥解之,哪怕那蠱引了出來,卻也改變不了她只能活半年的命運。
他這話落,寧夏茫然的搖頭:“我不要。”
“可是,蟬兒會死。”
“嗯,死,死也不要跟他一起。”
死也不要跟他一起,她心中的想法,讓他喜,卻也讓他悲。
將她摟在懷中,北宮逸軒淺淺說道:“蟬兒累了,睡吧,睡了便好了,我會想法子的,我一定會想法子讓他交出解藥的……”
懷中的人,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她的這份乖巧,讓他心痛不已。
爲什麼老天這麼待她?她這一路,已是受了那麼多的罪,難道她和他,還是敵不過劇情大神的執着?
見她睡的沉了,北宮逸軒這才輕柔的將她放下,大步而出,那廳中,一排跪着數人。
方曉方童頭低得不敢擡起,那秋怡二人亦是緊抿着脣,不敢討饒。
“方童!”
立於幾人跟前,北宮逸軒冷冷的看着他:“幾時起,你從不聽本王命令,到如今的這般不中用?”
院中的暗衛被殺便不說了,那動靜,他守在這裡,居然沒有一點查覺!沒查覺也就罷了,居然還着了道!
若非這些人都是在人前露過面,只怕周宇鶴也會毫不留情的直接將人給殺了!
方童垂着首,答道:“屬下無用,主子息怒。”
“讓你和方曉守在這裡,便是護着她的安危,既然你沒這本事,也沒必要再留下!”
一個不中用的人,既然辦不下這事,便不能委以重任!
方童一聽這話,那眸子一閃,心中說不出的慌亂,重重的磕了一頭:“屬下甘願受罰,只求主子讓屬下留下,將功補過。可莫要因爲屬下的一時失誤,而壞了主子計劃纔好。”
“你還記得本王的計劃!”一聲冷哼,北宮逸軒轉身看向窗外:“你幾人也知曉,她的境況是何等危險,卻還這般大意,這般的掉以輕心,讓敵手如入無人之境!”
“王爺息怒,奴婢以後再不敢讓夫人一人獨處!”秋怡忙磕頭說道。
冬沁忙跟着說道:“奴婢再也不犯此等錯處。”
方曉看了一眼垂首認錯的方童,那目光中閃過些什麼;見到方童一記目光掃來時,眉頭微蹙。
北宮逸軒轉過身時,方曉說道:“主子息怒,此時正是用人之時,屬下不濟,只想護得夫人周全。”
“護得周全?”一聲冷哼,北宮逸軒說道:“好一個周全,往後再有今日之事,你二人自行了斷!”
“是!”
“去將屋子收拾乾淨,今夜之事,誰若是透露半個字,休怪本王手下無情!”
“是!”
秋怡二人忙起身拿了東西去收拾屋子,那方曉與方童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待得秋怡二人收拾完屋子,北宮逸軒走了進去,將那門一關之時,方曉這才扯着方童的袖子:“不該想的莫要去想!”
方童目光一沉:“休得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方曉眉頭緊緊一裹:“倒真希望我是胡說八道!”
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大家都看的清楚明白,爲了夫人,主子能廢了攝政王,與皇上相對,如今又是與周宇鶴對峙。
一堆的事情在圍着夫人轉,主子非但不覺得麻煩,還費盡心思讓夫人寬心;周宇鶴留下來的那個女人,被主子用了一十八道酷刑,那般的嬌美人兒還沒傷害夫人,死之前,卻是連塊好肉都沒有。
若是讓主子知曉了方童的心思……
想到這,方曉便還想再說什麼,方童卻是目光凌厲的瞪來:“給我閉嘴!”
“你……”
方曉心中一惱,面上便是怒容。
這世上,她與他,是彼此唯一的親人,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與地下的雙親交待?
方家還要他傳宗接代,她只希望這些事結束之後,他能娶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過着耕田種穀的簡單日子。
方曉正在惱着,昊天幫秋怡端着那裝了木屑的簍子走了出來;方曉急忙閉了嘴,轉眼不再多言。
“明日夫人定會被那八公主請去雪城酒樓,到時你需多加留意,可莫要再大意了。”
將那簍子放於一旁,昊天仔細的交待着秋怡;秋怡點頭應道:“多謝昊大哥提點,今夜是我大意了。”
她只道有方童兄妹守着,出不了事,再加上這王宮之中,也沒人那般大膽。
卻是想不到,還是出了事兒。
昊天見她這般自責,忙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今夜便是你們出手,也是無濟於事;便是他有傷在身,也只有主子才能勝的了他。”
這話,說的秋怡心中一暖,風一吹,那額前的碎髮掃了眼睛,擡手將那碎髮撫順之時,昊天見到她食指上的傷。
那傷一看就是燙的,想也該是熬藥之時不小心弄到的。
想了想,昊天與她說道:“姑娘等我片刻,片刻便好。”
秋怡不知他是有什麼交待,點頭道:“好!”
昊天去而復返之時,掌心託着一瓶藥與她說道:“夫人這半年裡怕是離不得藥了,你與冬沁姑娘忙裡忙外的,難免傷着自個兒;這藥也不是什麼聖品,倒是對這些輕傷極爲有效。”
“不用了。”秋怡一聽這話,忙擺手:“昊大哥這藥只怕不是普通的東西,我這不過就是燙了一下罷了,用這好東西,便是浪費了。”
“何來浪費之說?主子對夫人那般在意,自然是希望你們能將夫人照顧周到;再說了,這藥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我這也不是給你的,只希望你們用的好了,也能將夫人伺候的更好;你們將夫人伺候的好了,主子心裡頭才舒坦,如此一來,我這日子也好過一些。”
如是說了一通,秋怡這才猶豫的將藥接下……
夜已過,轉眼便是天明。
當寧夏幽幽睜眼之時,對上一雙如水的眸子,那眸中盡是深情,還伴着一抹勾人的笑意。
“蟬兒,早安!”
於她脣上一吻,北宮逸軒將她摟的越緊。
相擁的身子,不着一縷,肌膚相親,昨夜那一幕幕活躍於腦中。
他的炙熱,他的溫柔,他的激烈,他的深情……
一切的一切,來的那麼的快,快到她沒有做好準備,卻又沒有一點抗拒。
那些美好的感覺,讓她羞紅了臉,可當她回憶起周宇鶴半夜而來時,猛的捉住了他的手:“周宇鶴那混蛋昨晚來過了,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些什麼?”
怎的她記不得之後的事了?她只記得赤煉那小色蛇咬了她,後來的事,便是記不得了。
想到這,擡手看着手臂,只見那上面印着兩處咬傷,那兩個深深的印子,看的她眉頭緊裹。
那小東西,別落到她手裡!否則真將它給煮了喂周宇鶴!
北宮逸軒擡手輕撫着她手臂上的傷,目光幽深;轉眼看向她時,已是一副輕鬆的神色:“他企圖用控術控制莊映寒,卻沒想到,此時的莊映寒是蟬兒你;所以,無功而返。”
“控術?”
寧夏一瞪眼:“那混蛋,剝我的皮不成,就改了線路了?”
不過,控制她做什麼?她如今與北宮榮軒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就連那蠱也被引了出來,現在,還有什麼能讓周宇鶴這麼做?
狐疑的看着他,寧夏問道:“炮灰,昨晚你們打架,誰贏了?”
“自然是我贏了,他有傷在身,哪裡是我的對手。”口中回的甚是輕鬆愜意,那心中,卻是不敢半分的馬虎。
她很聰明,十分的聰明,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推算出那些本不知曉的事。
“炮灰,你和他的功夫,誰更高?”寧夏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問着他,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圈,問的十分隨意:“你背上有傷,他腹部傷重;你們習武之人腹部受傷爲大忌,說什麼內力不內力的;說起來,你這背上的傷,還比較有優勢對不對?”
“是的。”她的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北宮逸軒腦子裡閃過昨夜那些纏綿的畫面,一時之間身子發緊。
太壞了!
誘惑他?
捉了她的手一吻,北宮逸軒目光微挑:“蟬兒,春宮有云,晨起之時,可適當的享受享受別樣趣事。”
“……”
寧夏囧……
他還想再來?他昨夜研究不同的姿勢,結果有些high了,這會兒她還覺得那處火辣辣的疼,
面上微紅,抽回手,轉開眼不自在的說道:“那個,方纔你說他改變了路數了?昨夜聽說半夜小皇帝找你?是有什麼事嗎?”
面色微紅,她主動轉了話題。
北宮逸軒眸中帶笑,將她摟在懷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如何?昨夜那東周太子帶着皇上和大宇二皇子去了我那裡,拿出了那些銀票,說是要將這些事說清楚。”
說到這,與她脣上一吻:“今日雪城酒樓,蟬兒怕是要與我一同走上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