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葉長風原本以爲自己隱瞞的不錯,唐隱夏也是十分低調。
可當時船上那麼多人呢,總有人會說出來的。
在入住的第二天,阿南就氣勢洶洶衝到了唐隱夏居住的院子。
她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不少丫鬟婆子。
唐隱夏現在信了阿南家很有勢力。
看看葉長風,出個遠門難道容易嗎?
帶着那麼多人,還差點兒在海上遇難。
阿南這邊居然還能帶着三十個丫鬟婆子,這些人都能坐半船了。
感覺人家就是出來旅遊的。
這樣的實力差距,也難怪葉長風要抱大腿。
唐隱夏開始懷疑,葉長風可能不是男主。
當然,也不排除是拿了贅婿劇本的男主。
畢竟那個元宮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經東西。
也挺正常的,在他沒有展露出真實面目的時候,別人也很難判斷他們到底是好還是壞。
阿南親自動手,踢飛了唐隱夏的院門。
唐隱夏正在院子裡坐着喝茶,旁邊擺着她最喜歡的西瓜。
嗯,還是那個哈密瓜和水蜜桃混合的奇怪品種。
但是外表看起來是西瓜。
“真是煞風景。”
她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面對氣勢洶洶又人多勢衆的阿南,沒有半點兒的畏懼。
開玩笑,【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難道還能治不了阿南和她的這些下人?
這可是曾經連無數靈異都要翻滾着來接的技能啊。
因此唐隱夏一臉淡然,甚至還想笑。
“你!你……”
阿南似乎沒有料到唐隱夏居然會如此淡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早就想好的臺詞,是怒斥唐隱夏勾引葉長風雲雲。
總之就是一些類似的話。
結果一對上唐隱夏冷漠淡然的目光,阿南突然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臺詞給忘了。
自覺自己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一節,阿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你,你不要臉!居然敢一直賴在長風哥哥身邊不走,真是不知廉恥。”
……就這就這就這?
唐隱夏也有些發愣了。
這麼沒有戰鬥力,還想要衝上來搞事請的女主,還真是……不多見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阿南還真是稀有的存在。
唐隱夏就用一種看珍稀動物的眼神看着阿南,把阿南整個都看得渾身不對勁。
她以爲會遇到慌張惱怒之類的情緒,實際上卻並沒有。
唐隱夏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整個人都無比的淡漠,彷彿下一秒就會從世界上消失。
阿南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來的太過於草率。
剛纔說的那些話,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也沒有什麼證據,更是沒能捉姦在牀。
難怪這個叫羅英的會如此有恃無恐。
爲了不輸氣勢,阿南冷哼一聲。
“呵,羅英,你別以爲長風哥哥對你稍微好一些,就肖想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長風哥哥只能是我的,他心裡也只有我一個人。”
“我今天發發善心,就把實話告訴你,我跟長風哥哥可是早有婚約的,只等他繼承元宮之後就完婚。”
“你要是還有些廉恥,就應該自己收拾東西從這裡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唐隱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鼓掌,還是應該吐槽了。
這麼單蠢……啊不,這麼古老的手撕情敵的方式,還真是不多見了啊!
這年頭,有一上來就動手的,有暗搓搓使壞的,有各種才藝打臉的,可是像阿南這種樸素的,那可真是太稀有了。
她甚至都想要趕緊錄下來。
發現唐隱夏完全就是無動於衷,甚至還露出彷彿在看猴戲的表情,阿南備受打擊。
她雖然脾氣暴躁,而且吃醋記仇,說白了就是小心眼。
可阿南到底也不是個只知道驕縱的大小姐,她並不是傻的。
如今在島上,各方前來參加盛會的人有許多。
在這種時候如果鬧出了什麼事情,對她和葉長風的名聲都是一種損害,連帶着也會讓她的父親臉上無光。
阿南可不想幹這種蠢事。
她今天原本就是打算帶着人來嚇唬嚇唬羅英,如果羅英識趣能夠自己滾蛋自然是好的。
可如果羅英仗着葉長風不把她放在眼裡,阿南也不會真的就動手把人給擡出去扔了。
雖然她是真的很想把羅英扔進海里餵魚。
可是葉長風這邊的想法,阿南也是必須要考慮到的。
如果葉長風是真的對羅英有什麼想法,阿南覺得自己也可以暫時忍耐一下,做出一種賢良淑德的樣子。
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孤女而讓葉長風跟自己之間起了一些嫌隙,阿南是不願意的。
因此在發現羅英根本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之後,阿南就決定採用第二套方案。
“罷了,若長風哥哥真的願意給你一點名分,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可我這話也要說在前面,我纔是正室,你再如何也只不過是個妾室而已。”
“長風哥哥這邊還沒有成親,你住在他這裡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你就搬到我這邊來吧,我有空的時候也教給你一些該守的規矩,以後進了門,你也好伺候長風哥哥。”
她滿意地看到,對面的羅英終於有了表情上的波動。
“雖然知道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背景,但我真的是沒法繼續忍了啊……”
唐隱夏放下茶杯,嘆息着站了起來。
“阿南姑娘,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很有本事的。你成功地讓我放棄了之前的一切打算。”
“原本我只想做一個安靜低調的人……”
“可是既然任務告訴我只要遵守本心,那我也就覺得,沒什麼必要背棄本心。”
“雖然說我不太明白爲什麼要特意囑咐我這麼一句,不過……或許展現出來的本心,纔會是真正的考驗內容吧。”
阿南一頭霧水,但還是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你,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嗯,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唐隱夏一邊說着,一邊抽出了長刀。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閉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