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揮戈

衛韜最終聽進了那位老同志的勸。雖然他與郝鎮之間的關係很密切,但他卻對郝鎮近年與洪幫、王系走得很近相當不滿,甚至多次進諫,但都沒有被採納。

在金凱迪中,郝鎮陷入太深,已經沒有抽身的可能。而衛韜不同,他是佟系中著名的清流,與王系聯繫不多,也沒有大的經濟問題。

很快,柳初蕊被送到英倫,而楊浦區進行了大清洗。除了衛韜回到原崗位,楊浦區常委竟然被免職過半!

而曾經囂張一時,在楊浦區橫行霸道、欺行霸市的太子黨,徹底被擊潰。除了柳初蕊因精神方面疾病免責外,餘者大多進了監獄。

衛韜坐在寬大豪華的大辦公室裡,雙手珍重地撫摸着那張進口的胡桃木辦公桌,痛定思痛,下定了反戈一擊的決心,以向肖正平表忠心。

衛韜反戈一擊的後果是顯著的,佟系清流與佟系核心人物之間的關係從此相互猜忌,而且衛韜也給佟系清流一個樣板。一個走正道、大義滅親的樣板。古人千金買駿骨,就是樹一個樣板。

而且衛韜這反戈一擊還帶來意料不到的效果:牽扯出了財政局長賀平若干經濟問題,其中幾個問題相當嚴重,以至於紀委書記羅志峰親自出馬,將賀平從財政局辦公室帶走!

隨後,這個案件由羅志峰親自督辦。羅鐵面在隨後的常委會中拍桌子說:這個案子,如果誰膽敢給賀平說情,他就查誰,包括肖書記以及市委各位常委在內!

此言一出,佟系常委個個臉色鐵青。雖然羅志峰貌似直接點名敲打了肖正平,但所有人卻都知道賀平正是肖系欲除之而不得的人物,他怎麼可能爲賀求情?很顯然,羅是在敲打菩薩鎮小鬼!

被敲的菩薩笑眯眯的,而小鬼則一個個晦氣重重。曾經在常委會引發激烈爭辯,最終搞得肖系灰頭土臉的賀平,終於被市委宣佈雙規。而且羅志峰在會散定性說:“賀平的問題,不是小問題,而是大問題!不是短期的問題,而是長期的問題!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一個團伙的問題!”

這三個定性之嚴重性,所有人心中都爲之一驚,甚至包括肖系的在內。

果然不愧是老紀委,老革命,抓問題抓根本,看問題看透徹,說問題說癥結。這個三個定性是非常嚴重的,如同一柄利劍。鋒芒畢露,甚至了連肖系人馬都感到背心涼颼颼的,有種寒芒刺背的感覺。

不是小問題,是大問題。這說明賀平的問題很大,很嚴重。而很大很嚴重,必然對東海在中央的整個形象造成負面影響,佟系損失一員大將,而肖系也未必能討得很大的便宜——畢竟肖還只是代書記,正處於中組部考察期間。

不是短期的問題,而是長期的問題。這個表明賀平長期以來都存在着問題,至少相關領導、組織部門疏於監管,負領導責任的定然的。白路強已經成爲國家領導人之一,他自然免責。但作爲財政局直接領導的肖正平呢?郝鎮呢?他們一個是市長,一個是組織部長,對賀平長期腐化沒有絲毫察覺,是不是失職?

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團伙問題。當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佟系諸人個個臉色大變。團伙,這是中央最爲忌諱的一點。拉幫結派、搞山頭,暗裡可以,如果明瞭的話。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賀平現在是經濟上犯罪,團伙問題,難道羅志峰掌握了佟系團伙和洪幫之間勾結的證據?一時甚至就連肖系的心臟都受到了嚴峻的考驗。

但羅志峰隨即的一番話卻讓大家的心微微落下來:“當然,東海市絕大部分的黨政幹部還是好的,是經受得住考驗的,像賀平這樣的人畢竟只是一小撮。譬如衛韜同志,便經受住考驗了嘛,經過查證,他的問題不大,已經回去工作了嘛!”

絕大部分是好的,說明事情還未能牽扯到佟系,因爲佟系在黨政機關中所佔比例着實不小,絕對不是什麼一小撮。

“另外,通報一下東海地鐵三號線工地塌方事故的調查結果。”

羅志峰接着的話再次將所有人的心都高高的提起,尤其佟系更是興奮異常。

東海地鐵三號線工地塌方事故發生在幾個月前,曾經引起全國轟動。

爲此,上月常委會中佟系曾經提出免除建設交通委員會主任熊玄江的職務。而肖系反擊的手段是要求同時追究當時主管城建、交通的徐元沛相應責任。雙方發生激辯,最後將事情交由紀委處置。

羅志峰咳嗽一聲道:“地鐵三號線工地塌方事故,有主觀原因,也有客觀原因。客觀原因是我們東海的土層過於鬆軟,而塌方現場下正好有一處巨大的孔洞,挖掘進展到這裡,土層於是崩塌。當然,主觀是更重要的因素。爲什麼沒有按規定對土層進行全程測控?爲什麼相關技術人員當天根本沒有去施工現場,而是躲在賓館裡賭博?”

羅志峰臉色陰沉地敲了一下桌子:“制度缺陷,是制度缺陷啊,同志們。這些人如此懈怠質量,如此懈怠安全,是釀成事故的最大原因!”

這時徐元沛舉手發言:“聽了羅書記的一席話。我是心驚肉跳啊!我當時還在主管城建、交通,所以在城建委瀆職事件上,我是負有一定責任的……”

隨即這傢伙話鋒一轉:“不過,我曾經三番五次地發文,通知城建委主任熊玄江同志,讓他注意施工質量。可惜的是,他根本就聽不進,以至於這些文件現在還鎖在城建委的辦公室內睡大覺。同志們啊,我認爲熊玄江同志已經不能勝任這個重要崗位,有必要考慮換一名有責任心、有技術的同志擔任城建委主任要職,儘快將我市的城建管理水平提高上去!”

好一頭老狐狸!肖系常委一個個臉色微微一變。這頭狐狸竟然將自己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意圖將屎盆子完全扣在熊玄江頭上,進而扳倒他。

這幾年來,東海城建投資非常巨大,城建委可謂是一個肥缺,佟系早就盯上了。徐元沛雖然是主管城建、交通的副市長,但城建委主任熊玄江卻是肖正平的嫡系,在很多事情上根本不賣徐元沛的賬,佟系在城建徹底玩不轉。

也正因如此,熊玄江才成爲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每年上千億的城建投資啊,絕對是一塊大肥肉,誰不垂涎欲滴?

這時莫北雄和肖正平相視一眼。淡然一笑,舉手道:“熊玄江同志確實有責任,我贊成將他調離城建委。不過,雖然出了這個紕漏,但熊玄江同志在城建委任上還是有不少功績的,這幾年也是東海城建發展最快的幾年,幹實事最多的幾年嘛!正好同濟大學缺一個副校長,讓熊玄江同志過去吧!”

此言一出,佟系衆人竟然大吃一驚:肖系竟然如此退讓,是何道理?

然而莫北雄接下來的話,給這些傢伙一悶棍:“關於新任城建委主任職務。國務院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姜部長建議直接從部委抽調一名廳級幹部前來任職,而且這個建議已經得到白副總理的同意!”

某一刻,佟系五常委的臉部肌肉都不可抑制地痙攣起來。爲他人做嫁衣裳!

踢走了熊玄江又能如何?誰說是從住房和城鄉建設部下派,但肖正平曾經擔任國土資源部部長多年,在京城的關係絕對不淺,或許和那位姜部長便是莫逆!

而姜部長下派的人,來到東海顯然會馬上成爲肖正平的親信。

“咳咳!”熬過尷尬的沉默後,還是佟永北這塊姜老而彌辣,很快鎮靜下來,舉手道:“既然是白副總理同意了,我佟永北也同意。啊,白副總理在東海的時候,我佟永北和他政治上是保持高度一致的嘛!”

其他常務也紛紛點頭。白副總理入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年富力強,是下任總理的最佳人選,此時不與他保持高度一致更待何時?

地鐵三號線事故就這樣被輕輕抹去了。唯一受到損失的熊玄江,從城建委的肥缺到同濟大學常務副校長這個相對清水衙門的職位,落差是很大的。雖然依然享受正廳級待遇,並主管學校基建後勤,貌似有些油水,但哪裡能和城建委時手中每年過上千億資金的風光相提並論?

一朝淪落,門前鞍馬稀。離開城建委後僅僅幾天,熊玄江便發出如此感慨。不過,在同濟大學他卻和金鼎的關係密切起來。金鼎和同濟之間的合作項目很多,其中金鼎科研院與同濟共建的土木工程研究所,金鼎方面便一次性注資超過一億元人民幣,並且每年研發費用不低於這個標準!

而熊玄江運氣也不能說不好。他剛剛調任同濟大學副校長不久,同濟大學南浦分校的批文便下來了。大興土木成爲必然,他這個主管基建和後勤的副校長頓時成爲了香餑餑。

當然,在某些人的暗示下,在校方的多方考慮下,招投標時金鼎成爲了最大贏家。這使得熊玄江和金鼎的關係益發密切起來,熊玄江在國外剛剛拿到文憑的兒子也因此進入金鼎,成爲仙源建築一名空降主管。

賀平案、地鐵三號線事故。這不過肖系和佟系鬥爭的兩個點。隨着中組部考察團來東海日期的臨近,落在下風的佟系開始揮戈反擊。

首先是東交所出現暗中操控股市的行爲,引得證監委派團下來進行調查。然而東交所的某些絕密資料卻突然丟失,而且東交所副總經理胡必軍失蹤。

胡必軍是安徽人,2003年自美國迴歸華夏,曾經在美林銀行擔任主管職務,一向與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在失蹤的同時,他戶頭的三百萬存款全部被取走!

難道是畏罪潛逃?一時陰雲籠罩在肖系大人物的頭上。

經常委會議定,東交所總經理萬利均停職。而肖正平批文指示警方必須儘快將胡必軍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葉紅菱剛剛請了年假,以旅遊名義騙過父母,躲在在莊園和洛雲、茵茵一起嬉玩,清閒了兩天,便被汪泓急電通知她回總隊報到。

“怎麼,事情很急嗎?”

公孫羽抱着茵茵問,他一手尚挽在洛雲的纖腰上,而葉紅菱則抱着他的腰身,三人團團坐在榻榻米上,此前正陪着茵茵做遊戲。今天是星期六,北宮靈雨在家裡辦公。公孫羽終於有時間陪女兒了。

“嗯!”葉紅菱嬌屈地用鼻子哼道,不捨地收攏手臂,用臉頰在公孫羽的耳畔挨蹭着,“東交所出事的話,甚至在國際上的影響都很壞。聽汪泓說一向脾氣很好的肖書記都發怒了,這個案子由姜書記親自督辦,餘局掛帥,甚至連市政府高秘書長都臨前陣。羽,你說胡必軍到底是不是潛逃?”

公孫羽輕輕地在女兒背心中拍打,沉吟未語。

洛雲忽然插嘴道:“胡必軍我很熟,他弟弟胡必文是我的學長,前幾年洛氏旗下企業上市時,我曾經和他打過不少交道。按說,這個人是很有原則的人,當時他弟弟帶我找他辦事,他都不願意徇私,只是簡化了一些不必要的流程,而且好處分文不收,全部退回。”

公孫羽道:“胡必軍作爲東交所副總,靈雨應該也很熟。菱菱,你給汪泓打個電話,讓他等等,我們先了解一下情況。”

“你願意幫我們?”葉紅菱驚喜地問。

“小笨蛋,你男人不幫你誰幫你啊?”

洛雲笑着伸手寵溺地揪了她鼻翼一把,而公孫羽懷中的茵茵見大人們都在笑,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起來。

五分鐘後,北宮靈雨丟下手中的工作過來了。她想了想道:“按我和胡必軍之間的交往所見。這個人確實是很少見的清官,在東交所名聲很好,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名。”

洛雲道:“這個我清楚,胡必文學長吃飯的時候提起過。東交所副總的年薪一般在30萬至50萬。不過加福利,不下百萬。”

公孫羽沉吟道:“這樣說來,胡必軍銀行戶頭的300萬應該是他自己的正當存款。這些存款如何提走,是不是他本人提走,菱菱你打聽一下。”

葉紅菱點頭給汪泓打了個電話,五分鐘後道:“是他本人提走的,不過當時他身邊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陪同……而且,他家人也同時失蹤了。”

公孫羽皺眉良久道:“有一種很大的可能,胡必軍被人綁架了。”

葉紅菱道:“汪隊也有這樣的想法,但不敢肯定。而任思茅、程均之卻一口咬定胡必軍是畏罪潛逃,他就是東交所幕後操盤的黑手!”

公孫羽點頭道:“菱菱你先去總隊報到,我馬上發動人幫警方尋找胡必軍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馬上好呃逆聯繫。”

“嗯!謝謝你,羽!”葉紅菱笑吟吟的抱着公孫羽親了一下,隨即有些羞澀地看了北宮靈雨和洛雲一眼,低聲道:“也謝謝你們,雨姐、雲姐!”

二女相視一笑,北宮靈雨道:“我們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謝,去吧。”

在葉紅菱離開後,公孫羽分別給金邦、吳昊打了電話,通知他們行動。放下電話後,他伸伸懶腰,忽然笑道:“宋英傑昨天給我來電話,說三月期限已到,讓我明天去檢驗部隊,要不我今天就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北宮靈雨聞言一笑道:“正好小幽今天也在家,你帶她一起去吧。平日裡她學業忙,你工作忙,見面次數都不多。”

“呃……”公孫羽苦笑道:“只怕我帶小幽去,霜兒也會叫嚷着要去。她身體還沒徹底痊癒,不適宜過多運動。”

北宮靈雨卻道:“讓霜兒去戶外活動一下爲什麼不行?養傷好了以後,她和小琪、小喬就要回英國了。至少這個學期,她們必須讀完吧?”

公孫羽無奈了,點頭道:“知道了。”

男人離開後,洛雲一笑道:“雨姐,羽能擁有你,真是太幸運了!”

北宮靈雨抱着茵茵親了一下,淡淡笑道:“其實,我能擁有他纔是真的幸運。這輩子,只要能夠在他身邊,看到他幸福,我就足夠了。”

“那你自己呢?”洛雲忽然問。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我難道不幸福嗎?羽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和他血脈相連。曾經他爲我幾乎流盡最後一滴血,那一刻我的靈魂就完全屬於他,甚至連妒忌都多餘了。我知道,如果我一意孤行。他會放棄任何女人,但如果那樣的話,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幸福,而我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苛求他的感情?我們相愛着,這樣我就滿足了。”

“謝謝。”洛雲摸摸女兒的小臉,低聲道。

這是她一次和北宮靈雨交心,此前二人還有些隔膜,這一刻洛雲忽然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鑽石一般的心靈,心中不由震顫了一下。

北宮靈雨笑道:“不用謝。其實,在媽媽和爸爸去世之後,莊園曾經很冷清,現在有了一個大家庭,我心底也很歡喜。尤其是我們的茵茵,最寶貝!我還要謝謝你呢,含辛茹苦的,爲我們帶來這麼一個寶貝兒!”

洛雲心中感動,忍不住連女兒一起將北宮靈雨抱住。北宮靈雨感受到她的情感,也不禁激動起來,將臉頰在她的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低聲說:“雲,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姐!”洛雲雙臂微微一緊。微微有些哽咽了。

◇◇◇◇

公孫羽駕車載着鹿小幽、北宮靈霜、小琪、小喬四個,朝軍刀社疾馳而去。路上最幸福的是鹿小幽,最興奮的是北宮靈霜。

北宮靈霜笑道:“哥哥,姐姐說明年就讓我回國,到復旦去插班呢!”

公孫羽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記:“躲過高考了吧?跳了一級,也不知道學業跟得上不。”

魔女不服氣地昂起小腦袋道:“纔跟得上呢!在英國,除了蘭蘭我是最用功的一個,小琪你說是不是?”

小琪點頭道:“是,霜姐很用功呢。她的學分修得很快,至少比那幾個墮入愛河的要強很多。不過和蘭蘭就沒法比了,嘻嘻。”

魔女忽然一嘆道:“要是明年我們都回家。蘭蘭一個人在英國怎麼辦啊!”

小喬道:“也不是都回家啦!就我們三個而已,阿嬌她們也會留在英國的。”

“那三個啊?”魔女不屑地切了一聲道:“她們每天就知道約會,哪裡顧得上照看蘭蘭啊!對了哥哥,你想個辦法讓朱叔叔回心轉意吧,蘭蘭那麼小,在歐洲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可憐哦!”

公孫羽無奈地拍了拍方向盤道:“朱董爲了蘭蘭的事情,最近都很少和我們聯絡了。他沒有朝我發難,我就已經感恩了,還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這時鹿小幽忽然道:“羽哥,我知道朱向東一件隱秘的事情,如果你拿那個去威脅他的話,他絕對會退讓。”

公孫羽一怔,還未來得及會話,北宮靈霜便興奮地解開安全帶爬起來,跪在座位上向後問道:“小幽姐,什麼隱秘啊!蘭蘭的爸爸是不是一個大壞蛋?嘻嘻,蘭蘭一直都比我優秀,我都妒忌死她了,今天終於可以壓她一頭!”

鹿小幽很無語,道:“這個,不能和你說。霜兒,你好像是個大嘴巴。”

北宮靈霜受打擊了,垂下腦袋:“不會吧,在你眼中我是這個形象?失敗,好失敗啊!”

小琪、小喬不由撲哧一笑。小琪道:“大嘴巴是有些,不過在我心目中呢,霜姐是……”

說着她故意停下來,北宮靈霜眼睛一亮,追問:“是什麼,小琪你說啊!”

“是個猛張飛。咯咯!”小琪捂嘴笑了。

“切!”北宮靈霜白了她一眼,“有我這麼國色天香的美張飛嗎?幹嘛不說我是英俊美男常山趙子龍?上次在迪吧,本小姐還不是七進七出,殺他們個人仰馬翻?咳咳!”

說着她卻忍不住咳嗽幾聲。畢竟傷勢未曾痊癒,她的肺部還是有些不舒服。

“霜姐,你怎麼樣?”小琪、小喬連忙關切地問。其實對這個大姐,她們打心底敬服。每每遇到危險,都是她將小妹們攔在身後。獨自面對。尤其那次在看守所裡,幾個小姐妹看到她噴血的那一刻,心都裂了。

這時一支巨掌倏地按在北宮靈霜的背心上,一股炙熱的氣流呼嘯着在她的經脈中奔涌,瞬間就讓她的肺部氣息暢通無阻,舒服得簡直要飄起來。

北宮靈霜一轉頭,卻看到一雙關切而溫煦的眼楮,心中猛然一熱,漆黑的秀眸不由自主地朦朧起來。“哥哥……”

哥哥,這個字眼是多麼神聖!

每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

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

我都會在心中唸誦着這個字眼,

如同基督教徒祈禱“天父”、

阿訇伏地念誦“真主”一般。

哥哥,

我最心愛的人,

我最崇敬的人,

有了你,

那悽慘的往昔不再困擾著我,

你的甜蜜身影,

是我畢生追求的答案,

沒有迷惘、

沒有徘徊,

義無反顧的答案……

這是北宮靈霜在英國期間,想念公孫羽時寫的一首小詩。雖然平實無奇,但卻蘊含着深深的情感

十一卷 鴟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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