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婚？搬走？
陳慧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
急的都沒在意張奶奶話語裡的諷刺。
趁着張奶奶還沒關門，她立即拉住她，“這位老奶奶，你……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離婚搬走的嗎？”
張奶奶甩開手，鄙夷地瞥了陳慧一眼，“你別拉着我，我不知道！”
說完，張奶奶自顧關上門，拎着布袋出門買菜去了。
陳慧立在原地，呆呆的還沒從張奶奶的話裡回過神來。
還是衛詩晃了晃母親的手，才讓她回神。
“媽，怎麼回事？”
衛詩沒搞明白，她上次來聶家不是都好好的，怎麼大姨和姨夫這麼快就離婚了？而且看樣子，她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聶家連房子都換人住了，這是搬走了還是把房子賣了？
陳慧冷着臉搖搖頭，她想起上次大姐和姐夫鬧離婚的事，然後她給聶父出的賣房子的主意，難道……
陳慧怎麼也沒想到聶父會這麼沒良心，居然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就不見蹤影了！
房子難道真的被他賣掉了？
那可是一百多萬！
她拉着衛詩離開了筒子樓，翻了翻手機裡存的電話號碼。
想起她姐根本就沒有用手機，一直用的是家裡的固定電話，現在想聯繫都聯繫不到。
站在公交站臺旁，陳慧臉色難看的厲害。
衛詩都被母親的樣子嚇到了，她小聲開口，“媽，我們現在回去？”
陳慧剛想點頭，可想到聶父一聲不響的就離開，聶母又擺脫了聶父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她是怎麼想怎麼不痛快。
她本來就是要強的性子，更是看不得家裡的姐妹比她好。
這下哪裡能讓聶母舒坦。
她站在路邊伸手招了一輛的士，母女兩坐上車，陳慧對司機道：“去文德縣湯山路56號。”
司機答應了一聲，掉個頭就朝着文德縣的方向去了。
坐在一旁的衛詩張大嘴巴，“媽，我們去外婆家啊？”
陳慧獰笑了一聲，“你大姨都離婚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讓你外公外婆知道。”
普唐那邊就等着出成片做宣傳上新了，這怎麼也得要一個多星期。
謝雯這邊自己的圍脖再配和着宣傳宣傳，基本上就沒啥事了。
週一聶瑤上完晚自習沒有住校，而是回了趟和平街租的小院子。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
聶齊一聽到敲門聲，立馬蹦起來就去開門。
剛剛在窗戶口聶瑤就和弟弟打了招呼。
聶齊將聶瑤讓進來，那邊聶母也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
聶母穿着睡衣，外面批了件外套，“怎麼今晚回來了？都這麼晚了，走夜路不安全，以後上完晚自習就在學校宿舍裡睡。”
聶瑤搖頭說沒事，她回來這一路都有下晚自習的十一高學生同路，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再說她一身功夫，誰趕來惹她，不是找死？
客廳裝的是那種昏黃的老式電燈泡，暈黃的燈光打在人臉上，彷彿度了一層暖暈。
聶母走到聶瑤身邊，把她書包接過來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就在燈光下這麼打量女兒幾眼，突然發現女兒好似瘦了不少。
想起這段時間女兒性格的變化，聶母心中頓時不是滋味起來。
以前女兒就算是被她爸怒罵也沒瘦過的，可現在就這麼短時間內，女兒居然瘦了一圈。
聶瑤雖然現在看着還是肉嘟嘟的、肥胖的身材，但是與之前一百四十多斤差不多一百五十斤相比已經是瘦了快十多斤了。
不過因爲原身體重基數大，如果要是天天見面的人，瘦了十幾斤，是不太容易被注意到的。
這不，聶母好似也是一下子才注意到女兒好像瘦了。
聶母心疼女兒，又想着現在快十點了，女兒才上完晚自習肯定餓了。
她直起腰，“小瑤，你和你弟先坐着，媽給你們做夜宵去。冰箱裡還有早上菜場買的手擀麪。”
聶瑤雖然在減肥，但是面對聶母偶爾一次夜宵待遇並沒有拒絕，她有事情要問聶齊，聶母要給他們做夜宵正好將她支開。
聶齊正是長個子的年紀，飯量本來就大，這會兒早餓了，也忙讓聶母去廚房做夜宵。
等到聶母離開，聶瑤才一把將弟弟拉到身邊坐下。
“聶齊，你和我說說媽這兩天的情況，工作找到了嗎？”
聶齊每天白天上學晚上回來，週六週日又都在家，知道的情況比聶瑤多多了。
再加上聶瑤叮囑聶齊注意聶母的情況，聶齊自然就變着法兒的打聽。
聶齊嘆了口氣，對着姐姐搖搖頭。
“媽工作好像沒找到，據家政公司說媽被前僱主投訴過，在家政公司那裡的信譽值受到了影響，很多人都不願意請媽去，她這兩天就打打零工，每天都很晚纔回來。”
聶瑤皺眉，她沒想到家政公司那裡還有信譽值這回事兒。
聶母如果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就只能接一些鐘點工的零碎活兒，這樣會累上好幾倍。
在聶母眼裡，她現在要工作供給兩個孩子讀書，而且還多了份房租，她的壓力比以前還要大。
剛進門時，聶瑤從聶母疲憊的眼神裡就看出了她的勞累。
聶齊眼神沉了沉，沉默片刻道：“姐，你別急，還有兩個月就暑假了，等到暑假我就去打工，到時候媽就不用這麼累了。”
聶瑤掃了一眼聶齊，在心中微微嘆息。
父母的離異還是或多或少影響了聶齊的性格，讓他不得不過早成熟起來。
聽他這麼說，聶瑤又覺得好笑，伸手就賞了他一個“栗子”，“你才十五歲，你以爲會有人要你？”
聶齊立馬捂住自己的頭，憋着嘴朝着聶瑤控訴，“姐！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打我的頭！”
聶瑤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這時，聶母正好端了兩碗下好的面進來，瞧見女兒和兒子打鬧，她心中一片溫暖。
以前，女兒和兒子的關係可沒這麼好，現在她和聶成安離婚了，兒女反倒一條心了，這或許也是因禍得福吧！
聶母將麪條端到女兒兒子面前，又給他們拿了開胃的小菜。
聶瑤瞧了聶母面前空空如也，起身就去拿了個空碗，將自己碗裡的麪條撥了一半出來，又將碗裡兩個荷包蛋勻出來一個放到碗裡，最後把碗遞到聶母面前。
“媽，你也一起吃。”
聶瑤這一系列動作做的飛快，直到一碗熱騰騰的骨頭湯麪放在聶母面前，聶母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聶齊也將自己碗裡的一個荷包蛋夾到聶母碗裡。
等聶母回過神，眼眶頓時泛紅，眼角泛酸。
聶瑤和聶齊已經開始吃起來。
聶瑤見聶母遲遲不動筷子，只盯着他們姐弟看，拿起筷子塞進聶母手裡，“媽，快吃，再不吃麪就要糊了。”
聶母這才眨巴着酸澀的眼睛把一碗麪給吃了下去。
夜宵吃完，母子三人坐在客廳聊天。
聶瑤突然道：“媽，你和聶齊都買一個手機吧，這樣我們聯繫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