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轉頭盯着聶瑤，像是要用視線在她身上戳幾個窟窿。
沒等曹老師開口，高露露就忍不住對着聶瑤氣憤道：“聶瑤，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突然被高露露這麼毫無素質的罵了一句，聶瑤蹙了蹙淡眉，掃了她一眼。
“高露露，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高露露想不到她這麼厚顏無恥，以往還真是小看她了！
她擡起胳膊抖着手指着聶瑤，正要繼續罵，就被曹衛國的聲音給打斷了。
“高露露，不許罵人！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高露露被曹衛國制止，又氣憤又不甘心，她撇過頭，又擡頭看向曹衛國。
“曹老師，她估分估成這樣，難道要臉？憑什麼不讓我罵！”
曹衛國拉下臉，“你以爲你比聶瑤好到哪裡去！”
高露露：……
聶瑤這下終於明白過來曹老師爲什麼叫她和高露露一起來辦公室了。
敢情是覺得她們剛剛的估分有問題。
聶瑤頓時哭笑不得。
高露露被曹衛國說的有些心虛，微微低了頭，可是一想到聶瑤冊子右上角寫的分數，她更不甘了。
她氣不過擡頭盯着曹衛國。
又委屈又憤怒道：“曹老師，你也太偏心了吧！之前上課的時候就是，現在高考完了還是！你的心眼就沒正過！之前聶瑤天天不來上課，你什麼都沒說，我和你請假去上補習班，你還要我媽過來！這不是區別對待是什麼！”
曹衛國被高露露說的火起，但他畢竟是班主任，當了這麼多年老師，遇到的熊孩子多了去了，比較能忍。
他嗤笑一聲，“你要是平時有聶瑤成績那麼好，我也不會攔着你不上課。”
高露露想不到曹老師會這麼回她，被他一句話堵的眼眶都紅了。
可偏偏她還無法反駁，聶瑤平時的成績是比她好，她沒考過她是真的……
不過曹衛國剛對高露露說了這句話，轉過頭就點着聶瑤估分的冊子怒道：“聶瑤，老師知道你成績好，但是你看看你這估的什麼分！”
只見冊子右上角寫的語數外三門分數加起來四百五十……
這是一般人估出來的分數嗎？
去年，晉江市所在蘇省文科狀元才考四百三十五分……聶瑤成績是好，可有人家省狀元好？怪不得高露露忍不住指責聶瑤。
聶瑤：……
高露露見聶瑤也被說了，頓時心情就舒暢了，剛剛積攢的那點委屈也不見了，甚至嘴角還得意地翹起來。
曹老師一人給了“一巴掌”，誰也不護着。
他餘光瞥見高露露的表情，瞪了她一眼，“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點點高露露的冊子，估分四百分！
四百分這個成績，除了京華和清北，什麼大學都能上了，高露露能考的這麼好？
平時她的成績在一本分數線和二本分數線之間徘徊，從未上過年級前十，就算她是一匹黑馬，成績也不會突然進步這麼多。
這次高考試卷並不簡單，甚至比去年還難一點。
高露露還沒高興夠，就又被曹老師訓斥了一頓，她低下頭，不敢和曹老師的眼睛對視。
她是估高了，有些題她不太記得答案都是算的自己滿分……
她不想露怯，在估分的時候就被聶瑤比下去。
可她哪裡想到聶瑤比她更不靠譜，爲了面子，估分估了四百五十分……她有沒有常識，她怎麼不乾脆點算自己滿分四百八呢！
到時候正式的分數下來了，她倒是要看聶瑤怎麼收場！
高露露又期待又高興，她之前考完還有些害怕成績出來，現在完全不這麼想，恨不得成績立馬就能查纔好。
曹衛國看着眼前兩個姑娘，突然嘆了口氣。
“老師叫你們來不是要得罪你們，也不是要給你們好看。反正志願都是分數出來了填，你們這個時候估多估少又沒多大影響，我只想要你們自己心裡有個數。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高考完就相當於畢業了，我雖然是你們高中的班主任，但是以後也不會有過多來往，本來這些話我也可以不說，但我畢竟當了你們三年班主任，以後你們不管是上了大學還是進了社會，都不能眼高手低。腳踏實地，保持誠信才能把生活和學習處理好。”
說完，曹老師又覺得自己說的過多，畢竟高三，她們也不小了，有的學生成年，沒成年的也很快要成年，該懂的應該都懂，說多了反而討人嫌。
“好了，我話就說這麼多，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自己真正能考多少分，自己心裡要知道個大概，好好想想大學選什麼學校選什麼專業吧！”
曹衛國話畢朝着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等高考分數出來了，再來學校。”
聶瑤嘴角抽了抽，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她並沒有隨便估分，這還是她保守估出來的分數。
可看曹衛國的樣子也不會再相信。
如果這個時候解釋他可能還會以爲自己自大自傲，胡攪蠻纏。
那不如等真正的分數出來，讓他看到事實，那也不用她浪費口舌了。
這麼想，聶瑤失去了解釋的興趣。
見曹衛國一副心累不想多說的樣子，聶瑤先站起來和曹衛國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辦公室。
高露露見聶瑤跑的這麼快，嘴角一扯。
她在心中幸災樂禍。
聶瑤走的這麼快，一定是因爲估分估的太離譜被曹老師拆穿，所以覺得丟臉坐不下去了，才灰溜溜離開。
這麼一想，她立馬也跟着快步離開。
出了辦公室，到了外面的走廊。
高露露得意的叫住了聶瑤，不等聶瑤回頭就諷刺道：“四百六十分，你還真敢估呢！以前沒發現你的臉皮竟然這麼厚！”
聶瑤回頭瞥了她一眼，連一句話都沒回她。
高露露被她那眼神一下子激怒。
聶瑤那一眼，彷彿在罵她是個智障。
聶瑤留了個眼神給高露露就要走開。
高露露氣的跳腳，她抖着手點着聶瑤，怒喝道：“你他媽是不是還做夢當省狀元？你要是省狀元，我就是全國的！”
聶瑤聽到她這麼說，回過頭來幽幽道：“高露露，各省高考卷都不一樣，這是常識。”
所以壓根沒有全國高考狀元。
高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