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花少主

沈瑜親自扶着林斂心在一邊言書雅和若塵身邊坐下。自然是希望她能和若塵還有言書雅好好相處。經過這一天的接觸,沈瑜也明白這小公主雖然不愛與人親近但是卻並不難相處,言書雅就是最好的例子。連心若是能與公主好好相處,以後的事情也好辦得多。可惜,林斂心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沈瑜的好意,從頭到尾都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拉着沈瑜的衣袖不妨,言書雅看在眼裡皺了下眉,也沒有說什麼,轉過頭去和若塵說話。

若塵暗自搖頭,這個林斂心說她上不了檯面還真不是冤枉了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私底下作比較好,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也是這副樣子,若塵真想建議沈瑜考慮一下或者先去瞧瞧是不是有什麼眼疾,堂堂護國將軍夫人這副德行,有辱國體啊。

一行人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下面的熱鬧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軒轅凌率先起身告退,臨了還對着若塵一笑道:“今日的事是軒轅凌失禮了,公主若是有空不妨到舍下來做客,在下賠罪。”若塵展顏一笑,道:“六殿下客氣了。”這個軒轅凌說他只有十二歲誰姓啊?

隨後言家兄妹也起身告辭,言書涵還熱情的邀若塵到言家玩。不一會就只剩下三人了。若塵自己跳下了椅子道:“走啦,回去了。”走到門口就看到秦書巖等在那裡,邊跑過去伸出手,“書巖,揹我。”她現在可不敢指望沈瑜會抱她回去,可是她小胳膊小腿的走回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沈瑜扶着林斂心出門就看到秦書巖蹲下,若塵爬到他背上讓他背了起來。

“公主...外面有馬車軟轎。”

若塵白了他一眼,“早說啊,還以爲要辛苦書巖揹回去呢。書巖,快走啦。”

清風明月樓外果然聽着幾輛馬車和轎子,沈瑜問道:“公主要做轎還是坐馬車?”

“當然是坐馬車!”坐轎子還不顛死了?她又不自虐。秦書巖將若塵放到一臉將軍府的馬車上若塵自己掀開簾子進去,丟下一句,“沈哥哥進來陪我哦。”沈瑜苦笑着搖搖頭,扶着斂心上了另一輛馬車,才進了若塵的車裡,就看到她正趴在車裡的軟墊上撐着下巴望着自己,“公主有什麼事要和沈瑜說嗎?”

“沒事就不可以叫你嗎?斂心姐姐十八歲了哦。你們這裡不是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嗎?”沈瑜臉色微赫道:“我和斂心不同的,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若塵眼兒一轉,“難道你們已經做了什麼授受不親的事?”

“咳咳...”沈瑜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驚訝的瞪着眼前一臉純真的小公主,“公主...不可胡說。”若塵坐起來,疑惑,“難道你們沒有啊?那我正好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沈瑜努力忽略小公主前面的問句,“公主請說。”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娶言書雅?”

沈瑜一愣,“臣不知公主此話何意?”

若塵眯眼,笑容在沈瑜眼中竟有些危險:“沈哥哥,你在防我哦?”

沈瑜怔住,驀地淺笑着搖頭道:“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公主果然不是常人。”若塵嘟着小嘴,略帶不滿的道:“將軍怎麼這樣說?那將軍覺得本宮是什麼人?”沈瑜笑道:“公主是個聰明人,說不定還會是個很厲害的對手。”

聞言若塵垂下了臉,委屈的道:“你想欺負我!”

“我欺負你?”

“難道不是嗎?本宮這麼小,將軍還想把我當成對手,不是欺負欺負我是什麼?”

沈瑜苦笑。

“好吧,不說公主是不是對手的事兒,公主要我考慮娶言書雅是什麼意思?”若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們不都說娶妻當娶德嗎?言書雅比林斂心更適合你。”沈瑜嚴肅的道:“沈瑜只喜歡斂心一人。公主不要亂出主意。”若塵哼了哼,當做沒聽到。

“公主爲何這麼熱心沈瑜的婚事?”

“因爲我不想嫁你。”若塵道。沈瑜一愣,“爲何?”他不願娶是一回事,但是聽到女孩子所不願意嫁他,即使只是個小女孩,沈瑜還是有一點點不高興。若塵笑望着他道:“你很老!”

“我老?”他才十九歲哪裡老了?

“我才六歲,你就十九歲了等我十二歲的時候你都三十九歲了,就是像父皇那樣子了,還不老嗎?”沈瑜怔了一下,大笑起來。若塵撇了撇嘴看向一邊,她當然知道算錯了,不過至於笑成這樣子嗎?“我不想嫁給你,當然就要別人嫁給你。不過你的斂心表妹不合適,我父皇也不會同意的。言書雅是最容易讓父皇答應的人哦。”

沈瑜沉默不語,若塵說的不錯,言家世代忠良,當今言相更是皇上的心腹之臣,最重要的是言家人從來都是手握重權卻從不戀權。言家三代爲相皆是選在最合適的時候隱退。他只有娶言家的人皇上纔不會擔心官員結黨或者他偏向哪位皇子。

“那這和娶公主有什麼區別?”

若塵微笑,“書雅姐姐願意嫁給你,本公主不願意啊。”

沈瑜但笑不語。

回到將軍府,就聽說沈夫人找沈瑜過去。沈瑜向若塵告了罪就帶着林斂心離開了。若塵住的小苑裡,輕紅早帶着一羣下人等着了。見到若塵回來忙過來服侍。忙了半天,若塵沐浴更衣好了,縮在窗邊的貴妃椅上看書。輕紅輕聲道:“公主今天和沈將軍玩得可好?”

若塵一邊翻着書,淡淡道:“無聊死了。倒是認識了兩個有趣的人。”

輕紅奇道:“什麼樣的人公主竟會覺得有趣?”

“言丞相的兒子和女兒。”

“原來是言公子和言小姐。言公子是沈將軍的朋友,自小一起長大的,只是沒有入朝爲官,平日裡經常和人在京城裡吟詩作賦,頗爲瀟灑。聽說言小姐自幼就戀慕沈將軍。”若塵放下書,似笑非笑的望着輕紅道:“你消息不僅在宮裡靈通,在宮外也不差啊。纔出來不到一天,連這些事都打聽清楚了。今天下午我在清風明月樓外看見你了。你...當時急着去見什麼人?”

輕紅一愣,爲難的望着若塵。

若塵笑道:“你若是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青紅連忙搖頭道:“不是,公主恕罪。其實...這些事你早晚也要知道的。奴婢原本打算你年長些了再告訴你,如今,既然有機會出宮,今晚...輕紅帶你去見幾個人。”

深夜,若塵從牀上坐起來,“輕紅。”

“公主。”

輕紅從外間進來,已經患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若塵自己揭開被子跳下了牀,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確定將軍府可以人咱們自由來去?”沈瑜這個護國將軍可不是吃素的,輕紅的輕功不錯,她若是以前的身手也沒問題,問題是現在他這個身子實在是太小了。

“公主請放心,沈將軍現在並不在府裡。”

“哦?”若塵有些吃驚,“他去哪裡了?”

輕紅道:“林姑娘似乎有些不高興白天的事,將軍帶她出去了。”若塵淺笑道:“深更半夜的還出去夜遊,沈大將軍倒是好興致啊。”

“據說沈將軍從小就對林姑娘千依百順。”

“既然你說沒問題那就走吧。”

輕紅抱着若塵出門輕巧的掠上房頂,很快的就到了將軍府的後門外。除了將軍府後門的衚衕,抱着若塵拐過兩個路口,不一會,已經到了一座院子的後門。

輕輕在門上叩了三下,不一會就有人來開門了。

“姑娘找誰?走錯地方了吧。”開門的人謹慎的看着輕紅還有輕紅懷中被遮住了面容的若塵。輕紅取出塊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立刻一臉恭敬的退開,“姑娘請進。”輕紅進了院子,若塵在她懷裡動了動,院子裡靜靜的,遠處卻隱隱傳來嘈雜的喧鬧聲。等到輕紅將她放下時,已經是在一個屋裡,幾名男女老少都瞪着她一人。

“見過少主!";

若塵理也不理眼前的人只是靜靜望着輕紅。輕紅上前道:“公主可聽說過落花宮?”

若塵搖頭。

“落花宮是江湖第一大幫,勢力遍佈當今天下五國。”若塵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輕紅道:“落花宮的前任宮主就是公主你的外公,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落花公子蕭逸。清嬪娘娘是他唯一的女兒。而公主你,是落花宮的繼承人。”若塵挑眉道:“你是說我母妃是現任的落花宮主?”這怎麼可能?落花宮在她那個母妃手裡還能存活到現在真是太了不起了。

站在一邊的一名老者上前道:“稟少主。落花宮已經有十年無主了。十年前宮主仙逝,大小姐又沒有通過宮主的測試,如今落花宮羣龍無首,大部分權力把持在六位長老手裡,如今落花宮已經四分五裂,尤爲正道所不容.....”

若塵嫌棄的皺了皺眉,“原來還是個邪派啊?我沒興趣,你們自個隨便找個宮主看看吧。輕紅,回去了。”搖搖頭,一個在江湖上的組織,還是個四分五裂的邪派組織,能有什麼用?何況,他一點也不想闖江湖。還是回去想想怎麼和沈瑜談判,獲得一個平靜而美滿的未來比較重要。

另一個表情桀驁的紅衣少年挺身道:“少主怎能這樣說?!咱們落花宮纔不是什麼邪派呢。”

“我知道我知道,一般邪派都不肯承認自己邪。”

“你!”

“住口!炎陽不得對少主不理。”那老者瞪了少年一眼。若塵回身,看到身後除了老者和輕紅,其他人都是一臉憤然的表情。老人拱手道:“少主恕罪。炎陽年紀尚輕說話難免不知分寸。”若塵揮揮手道:“不用客氣啦,咱們後會無期。”說罷,也不管輕紅有沒有跟上來,若塵自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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