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俠說完之後轉身就走,看到這裡,豆昌德先是皺眉琢磨了一下,接着,他悄悄瞥了陳輔臣幾人一眼,看到陳輔臣等人因爲凌俠離去而慌里慌張的樣子,他心中頓時一個激靈。
接着,他扔掉柺棍一溜小跑的朝門外追去,攆上凌俠後,豆昌德先是告罪,然後義正言辭的表示,稱凌俠既然開口,豆家自然不能讓凌俠空手而歸,只要凌俠說個數,豆家就去籌備糧食。
“豆族長,我要借的可不是小數目,你就不考慮考慮?”凌俠笑呵呵的說。
“不用考慮,豆家的事情我說了算,駙馬爺請說個數吧。”豆昌德痛快的許道。
“既然如此,那就大米、麪粉、小米、粥米、豆麪,各五千萬石吧。”凌俠漫不經心的的說道。
“嘶……”倒吸了口冷氣,豆昌德滿頭大汗的問了句:“這麼多?駙馬借完之後,我豆家的糧倉可就空了啊。”
“空了還可以再填滿,你至於這麼心疼嗎?”大咧咧的說完這句,凌俠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借不借,給個痛快話吧。”
“借。”豆昌德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個字之後,他平復了一番情緒,對凌俠緩緩說道:“駙馬爺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因爲我要聯繫各個分號,讓他們把儲備的糧食全都收集起來,一個月之後,糧食可以源源不斷的運過來了。”
“好,豆員外的這個義舉,能夠救活數以億計的災民,有了這份功德,豆家一定會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的。”語帶雙關的說完這句,凌俠一甩袖子,身姿瀟灑的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凌俠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拍了拍額頭,轉過身子看着豆昌德:“哦,對了,剛剛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你那桌上有罐茶葉,當時急着出門,所以我就順手把那罐茶葉裝走了。”
“茶葉?”豆昌德不明白凌俠說這個幹什麼?聽完凌俠的話,他以爲凌俠在暗示什麼呢,一臉茫然的接了句:“駙馬的意思是給那些災民弄些茶葉嗎?好,沒問題,回頭我就準備一船上好的名茶。”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災民們有飯吃就行了,至於喝茶就免了吧。”該說的話自己已經說了,既然豆昌德沒有領悟,但那已經跟自己沒關係了,反正自己已經告訴他了,是他沒有想明白而已。
想到這兒,凌俠不再解釋什麼,擺了擺手,他走出大門,騎上自己的馬匹,他沒有等陳輔臣他們,而是自己先離開了,走出十多裡地,凌俠停下馬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罐,滿心喜歡的把玩着。
駙馬爺都走了,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告辭,送走陳輔臣那些人,豆昌德把家族的嫡系和旁系成員全都喊到跟前,把凌俠借糧食的事情,對衆人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父親,你糊塗啊,你怎麼能答應駙馬借給他那麼多糧食呢?駙馬嘴上說的時借,可壓根就沒打算還。”聽完事情的經過,豆安光頓時急了,不只是他,其餘的那些家人也都一臉不甘心和捨不得。
“哼,不答應?我若不是答應的及時,恐怕此刻豆家已經萬劫不復了,我之前派人打聽過了,駙馬喜歡玩秋後算賬的把戲,咱們家之前幹了什麼,大家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都死到臨頭了,你們居然還想着那點蠅頭小利,簡直蠢到家了,通知各個分號,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他們把能徵集到的糧食全都送到這邊來,如果各地的庫存不夠,就讓他們去別家的倉庫收購。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人還在,一起都能好起來。”話音落下,抖了抖手中的柺棍,豆昌德指着豆安光,罵道:“混漲東西,光知道吃吃喝喝講排場,外面都難成什麼樣子了,你居然還搞這些。
大災之年,凡是這個時候蹬府上門的,肯定是來打鞦韆的,今天駙馬領着十名巡撫過來,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他們來此的目的,所以我纔打扮成這幅叫花子模樣,但我剛出來就看到你擺了這麼一桌……”
說話間,豆昌德忽然發現了凌俠等人杯子裡茶水的顏色,用鼻子嗅了嗅,他一臉緊張跑到那些茶杯前,當他看到茶杯裡飄浮的雪蓮絲,發覺少了裝茶的玉罐,回想起凌俠臨走時的話,他這才反映過來,想到凌俠把一整罐的雪蓮絲給順着了,他頓時心疼的昏厥過去。
……
從豆府離開之後,凌俠又在陳輔臣和劉賢等人的帶領了,分別去了鼎貳省的黃家、鼎叄省的李家、鼎肆省的侯家……鼎拾省劉家,當凌俠返回總督府衙門時,已經是四天之後了。
這一次遠行,凌俠雖然受到了各省富商的熱情款待,可是除了豆府之外,凌俠沒有從任何一個商業世家那裡借來物資,那些家族的族長都拒絕出借物資,理由很直白,買可以,借沒有。
對於這個結果,凌俠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回到總督府的議事廳之後,凌俠跟大家聊了聊賑災應該注意的事項,當談到賑災物資時,衆人看着凌俠,問他物資的問題怎麼解決?
聞言後,凌俠笑了:“當然是找那些爲富不仁又沒有眼力見的商業世家解決了,我給過他們機會了,可惜他們沒有抓住,既然這些大老闆們捨不得出借物資,那我只能強搶了。
我最討厭那些發國難財的商人了,回去之後,你們以哄擡物價,囤積居奇、壟斷市場,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欺詐百姓的罪名,把那些商業世家的族長及其嫡系子孫抓捕入獄,然後抄了那些人的家。
查抄完那些世家總部的物資,再讓他們下令各分號把囤積的物資運過來,他們之前從災民身上賺走了大筆的不義之財,現在該償還回來了,屆時,當地戰衛軍會配合你們的。”
說到這兒,凌俠頓了頓:“這人啊,有時候還真不能吝嗇,那個鼎壹省的豆家就算了,他們的族長懂得審時度勢,因爲豆老族長破了一大筆財,所以免去了這次災劫,此事過後,紫嫣疆境內,豆府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