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風韌依舊是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聖金皇蠱孜孜不倦地繼續着塔能夠做的一切,絮狀金光將下方那具身軀籠罩。
微風起時,泛着焦黑的殘缺草葉輕輕飄舞,從無道哥虛無的身影中穿過,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不遠處靠坐在一顆樹下的顧雅音低着頭默默沉思着,抿着的嘴脣咬得很緊,似乎是在做着什麼重大決定。
良久後,顧雅音終於緩緩開口:“你的辦法,真的行得通?”
無道哥嘆道:“現如今,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就看你願不願意。”
“要是他在這裡倒下,恐怕我也要陪葬。與其那樣,還不如放手一搏!”顧雅音已下決心,不過其中卻似乎摻雜了些別的情緒,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簡單。
看出少許端倪的無道哥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只是在心中暗道:風韌啊,這一次我能幫你的就這能這樣了。顧雅音這女人其實挺不錯的,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自己的了。
只見無道哥身影驟然一陣模糊,化爲白光躍出,不過卻不是回道玉墜裡,而是直接從後背進入到他身軀內部。只見風韌身軀外圍泛起一圈很是稀薄的金光後,竟然如果毫髮無損般重新站起身來,神情自若,完全沒有之前的痛苦之意。
“嗯?你好了!”顧雅音一陣驚喜。
誰知“風韌”搖了搖頭道:“是我,不是他。”
聲音一樣,可是語氣完全不同,赫然是無道哥。
“還能這麼做?”顧雅音略感詫異,她沒想到無道哥竟然真的可以自如操縱風韌的身體,不由得再次問道:“難道你們這種靈魂體,都可以隨意劫控其餘常人嗎?”
無道哥搖搖頭,隨後卻又有些勉強地點了下頭說道:“如果是強行奪取生者身軀的話,理論上應該可以。不過那樣的作法過於兇狠,還很可能遭到原來身軀之主的抵抗,導致玉石俱焚。我這種,是由於二人靈魂之間本身就存在着一種特殊聯繫,才得以完成。可以較爲完善地交換身體控制權,而且基本上以他的意願爲主。不說這些了,來吧。”
說罷,無道哥突然俯身一把將顧雅音抱在懷中,而且將自己的腦袋斜倚到她肩頭,合上雙眼靠着背後大樹而坐,幾乎將對方整個身子都架在自己身上。
“喂,你做什麼?放開我啊!”顧雅音猛然一陣掙扎,可惜根本動彈不了。
無道哥開口道:“靠得近點好些,而且別忘了這可是風韌的身軀,你之前好像沒怎麼牴觸過。”
顧雅音立即反駁:“可是現在控制這具身體的是你,不是他!”
“行行行,這就開始。不過你記住,由於你的靈魂力量根本沒有修煉過,縱使有我幫忙,最多也只能持續半個時辰,可能還更短,你好好把握。”
無道哥說話的同時有加緊了手上抱住顧雅音的力度,感受着那股富有彈性的柔軟,還有鼻尖上涌動的絲絲幽香,不由心中暗想:確實是個尤物啊,可惜我消受不起。
一團白光突然從無道哥周身暴起,將風韌與顧雅音的身軀同時縈繞包裹住,如同一個大繭,與外界徹底隔開。
蟲蟲看到如此畫面,歪着腦袋感到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很快地再次漂浮到那個大繭之上,依舊是灑下陣陣金光。
……
顧雅音在白光涌起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彷彿被人猛然一拽,隨後眼中所能看到的自身周圍飛速向後涌動的道道流光,而自己卻是不知身處何處。
片刻之後,她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內,只見僅有一張好像是玉質的大牀擺在中央,上面躺着一具渾身泛着白光的身軀。
從對方撇向一側隱約可以看到的臉龐來看,顧雅音能夠認出那便是風韌,緊閉的雙眼上眉頭皺起,可以依稀看出還在忍受着痛苦。
“好了,我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夠把他的意識喚回來就行了。記住,你的時間可不多。”無道哥的聲音憑空響起,迴盪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
而這裡,其實就是那枚風韌永不離身的玉墜,顧雅音在無道哥的幫忙下勉強以靈魂形態踏入了這個從未有外人進入的區域。縱使是身軀遭受重創無法動彈,但是靈魂形態下完全可以活動自如。
顧雅音點了點頭,快步走近了風韌,不過很快就臉上一紅,瞥向一側。
因爲她發現,風韌竟然此刻周身一絲不掛,僅僅靠着那些稀薄白光遮擋着某個關鍵部位,而且如果再靠近點,恐怕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同時,顧雅音驚異地發現自己也是這幅樣子,微泛粉色的雪白肌膚在白光的籠罩下格外妖豔,而又神秘。
“無道哥,你給我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別拿靈魂體就是這幅模樣來搪塞老孃,你可是穿着一襲極度騷包的白色長袍啊!”顧雅音仰頭大喝,同時還有些羞澀地環起雙臂抱在自己胸前,雙腿也是夾得很緊撇向側面。
無道哥有些笑意的聲音再次浮現:“沒辦法,你們兩在靈魂方面的修爲太弱,根本不可能幻化衣袍。其實這樣也不錯,坦誠相見多好?更何況,你們現在可只是靈魂形態,又不是真身,看看又有什麼關係?還是抓緊時間辦事吧!”
顧雅音一陣無奈,只得伸手探向風韌,不過卻是在觸碰到的那一刻驟然停下,臉上瀰漫的紅暈越來越濃。
不管嘴上何等隨意,其實她心裡還是非常保守的,偶爾和別的女孩玩玩百合還行,真的遇上了男人,又豈能不本能的心中升起真正嬌羞之意。
“算了,現在我們都是靈魂體而已,有什麼關係?”自我欺騙了一下,顧雅音緩緩將昏迷中的風韌抱起,兩人的虛擬肌膚緊緊觸碰在一塊,雖然感覺比實體弱上許多,但是在這種神情緊張之時,顧雅音還是覺得心跳飛快加速。
“可以了嗎?”無道哥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雅音臉上涌出一陣堅定:“行,來吧。”
霎時間,風韌的身軀猛然一顫,開始再次掙扎不止,口中還低吼個不停。而顧雅音根本無法抱緊他,情急之下張開嘴便咬在對方肩頭,就好像那次皇蠱出世之時,風韌對她所做的一樣。
由於靈魂體的觸覺感官很是薄弱,風韌也只是被幾絲痛覺喚回了些神智,可惜依舊不夠。顧雅音只好繼續加大嘴中的力度,一口皓齒緊緊嵌在對方肩頭,如果他們二人是實體的話,恐怕風韌都要被直接從肩頭咬下一整塊血肉。
加劇的痛覺終於超越了腦海中的刺痛,風韌吼叫的同時雙眼中的昏暗隱隱褪去,恢復了幾絲正常的神采。
“瘋了沒有?該醒了吧!”顧雅音終於鬆開了嘴,擡起手來一巴掌抽在風韌臉上,聲音很是清脆。而她後來又覺得可能這樣的痛覺不夠,於是乎連環扇動雙手在對方臉上扇擊,打得他整個身軀都左右搖晃不停。
良久後,顧雅音終於停下,盯着風韌應該恢復了正常的雙眼,還豎起手指晃了晃問道:“怎麼樣,恢復了沒?”
過了一小會兒,風韌才點了點頭,用有些歉意的聲音回道:“可以了。音姐,辛苦你了——嗯?爲什麼你能動了?”
說罷,風韌猛然擡頭,頓時臉上被一片淺紅充斥,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顧雅音毫無遮攔的完美嬌軀,那層淺淺的白光不但起不到遮擋的作用,反而更能夠激起幾分心中的興奮。
“不許看!”
顧雅音立即反映了過來,又是一掌抽出,將風韌的臉打得直接撇向左面,無法扭回來。同時,她的臉上也是泛起大片羞澀的粉紅。
而看到風韌側臉上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痛楚之意,顧雅音有些憐惜,也有些歉意,乾脆主動將他重新抱入自己懷內,讓他的腦袋貼在自己肩頭,那姿勢就和此刻無道哥將兩人肉體真身擺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那不是你的錯,都忘了吧。”顧雅音一邊如同呵護孩子般拍着風韌的後背,一邊柔聲說着。同時心中卻是在暗罵着無道哥,爲什麼一定要使用這種另類的治癒系療法?
風韌有些抽泣地說道:“音姐,我竟然……那些人完全和我無冤無仇,而且還算得上迷途知返,之後可能還可以並肩作戰的同伴。可是竟然在我的衝動下,直接奪走了兩人的性命……我是不是,太過沖動了?”
顧雅音繼續柔聲安慰道:“好了。那不是你的錯,畢竟他們也算是冥獄之人,曾經的罪過足以至死。再者,出來闖蕩之輩,誰手上又沒有過血債,恐怕他們也早已抱有可能因爲之前的過錯而死於非命的念頭。而死在你的凌厲招式之下,倒也少去了幾分痛苦,挺好的。”
“不!不一樣,始終是我錯殺了他們,大錯已經鑄成,無可彌補……”
風韌依舊是一副不能釋懷的樣子,沉溺於自己的過錯中無法自拔。
顧雅音一把拎着風韌頭髮把他腦袋拽起,盯着他雙眼說道:“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人已經死了,你再怎麼糾結都沒有用了!如果真想贖罪,那麼就打起精神來去對付真正的冥獄之人,也當是爲他們報仇雪恨,明白嗎?如果還不夠的話,那麼我聽無道哥說起,你的殺戮之劍只爲守護而生,那麼就當作是你爲了音姐也要繼續撐下去,行嗎?”
說到這裡,顧雅音拽住風韌頭髮的手突然放開就勢下滑,纖纖細指劃過他臉龐後又勾起了他的下巴,腦袋微微前傾,鮮紅的櫻脣赫然印在了風韌嘴上。
霎時間,風韌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
同時,顧雅音極爲主動地伸出柔韌的舌頭將他牙關撬開,兩人的舌頭瞬時攪在了一起,纏綿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