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了。昨天來的時候發現邊上有家徐記,走吧,我請客。”冉小梨打開洗手間的門,大眼中一片澄明,邊說邊邁開長腿走出來。
纖長的手臂在牀邊的櫃子上拽過昨晚和衣服一起寄過來的裸粉色普拉達鏈條小包,在羅妍身邊站定。
“我要吃燕麥粥、蝦餃還有他們家的招牌土豆餅。”羅妍從牀上跳起來挽過冉小梨的胳膊,興沖沖的向外走。
冉小梨任由她攬着,脣邊含着溫潤的笑意,聲音清糯,“好,儘管吃。”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搭着一條牛仔闊腿褲。纖細的腳踝露在空氣中,腳上一雙舒適的黑色漆皮矮跟短靴。
鬆散的長髮在頭頂綁了個丸子頭,把她整張精緻小巧的臉襯得愈發神采奕奕。
兩人在徐記吃了早餐後,已經是十點之後了,教授的演講是下午。
待會兒會有其他業內大佬講話,不過冉小梨和羅妍都對這些官方的發言興趣缺缺。
但附近娛樂的項目不是很多,思來想去,兩人還是去了會場。
兩人一走進會場,便看到了前排貴賓席李牧教授和羅謖兩人並肩坐着。
冉小梨擡眼望去,才發現那人是教授研究生時的導師,按輩分還是她和羅妍的祖師爺呢。
難怪教授和羅謖都安靜的坐在那聽得認真,冉小梨和羅妍對視一眼,腳下帶着小跑向座位去。
她們倆都是身材高挑,相貌出衆的女生。因而在她們從門口走到位子的過程中,衆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鎖住她們的倩影。
臺上發言的老者清咳了一聲,衆人才將目光收回。“教授,四叔,不好意思來晚了。”
羅妍壓低了聲音說着,坐在了羅謖邊上,而冉小梨低眸淺笑以示抱歉,靠着羅妍坐下。
李牧教授對她們慈愛的一笑,便將目光轉回到臺上。
隔着羅妍,羅謖的目光極淡的瞥了冉小梨一眼。只短短一瞬,卻讓粗神經的羅妍捕捉到了。
羅妍幾不可聞的笑了一下,心裡的小九九又打了起來。
昨晚吃飯的時候,羅謖看冉小梨的目光只是普通的欣賞。可是從昨晚曲安安的事情和現在這一個小眼神看來,她尊敬的高貴冷淡的四叔似乎對冉小梨有點意思。
果然,食色性也!像冉小梨這樣的身材相貌,擱在哪兒都是讓人不能忽視的存在。
她似乎天生骨子裡就流着令人心悸的媚意,卻又媚而不妖。作爲女人只有嫉妒羨慕卻討厭不起她來,甚至也不免動心,何況是男人呢。
從認識冉小梨到現在,追求過冉小梨的男人不勝枚舉。
這羣人中的中堅力量要麼是家室顯赫的富二代,要麼是事業有成的黃金單身漢。而這些中堅力量裡,年紀在35至40歲的大叔居多。
有個學姐曾經打趣的分析道:“我們小梨太優秀太有魅力了,那些小年輕怕自己hold不住,都不敢靠近。那些大叔就不同啦,有閱歷,有錢,自信的很。”
不過冉小梨倒是挺反感大叔的追求的,不,應該說,她反感所有男人的追求。
每次談到找男朋友這種事情,她都會轉移話題,有時候羅妍都在想她是不是同性戀。可事實證明,她不是。
但羅妍倒一直懷疑她家四叔是彎的,因爲從她記事以來,羅謖從來沒有帶過一個女朋友回來。家裡也想法設法安排了許多女人在他身邊,從可愛清純到火辣性感。
據粗略計算,那些女人的數量可以用好幾卡車來算,可是儘管如此卻沒有一個能夠引起他多餘的關注。
不過這兩人一個不喜歡和男人親密接觸,一個看起來無慾無求,要想把這兩個人湊到一起,難。
更何況冉小梨心裡似乎還有個顧臨宇,讓這個任務更加艱鉅。
但這關乎着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她還是要試一試的。畢竟若撇開年齡,這兩人真真是絕配。
想着想着,羅妍嗤嗤的笑了起來。冉小梨偏頭看向羅妍,只見她一雙狹長的鳳眼像月亮一樣彎彎的盯着自己,嘴角攜着算計的笑意。
這種表情出現在羅妍的臉上,一般不會有什麼好事。
冉小梨莫名覺得脊背發涼,不由秀眉一擰一巴掌打在羅妍的手上,低聲嬌斥道:“把你那不懷好意的小眼神給我收回去,認真聽祖師爺發言。”
羅妍回過神來,將被打的那隻手放在胸前輕輕揉着,捏着嗓子委屈道:“你個兇悍的女人,下手就不能輕點兒啊。”
雖然嘴上埋怨,但她還是乖乖把目光放在了臺上兩鬢斑白的老者身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天的交流活動就結束了。
冉小梨和羅妍收拾了東西,如約一起去李牧教授家吃晚飯,羅謖則跟魏河一起先行離開。
安靜的賓利車內,男人的眉像濃的化不開的墨,一雙勾人的眼睛淡淡望向窗外。
他脣輕輕呡着,腦海中浮現女生清淡的笑容。
平靜了那麼多年的心,竟然因爲這個小他十二歲的女生而動了。
羅謖輪廓分明的側顏在變幻莫測的夜色中忽明忽暗,好看的手指在膝上輕輕點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縱然他在生意場上素來雷厲風行,任何事情處理起來都遊刃有餘。
但感情的事情於他而言極爲遙遠,或許是從來沒碰過女人,沒經歷過情*事,所以纔會對冉小梨有反應、爲她動心吧。
他細細思索了片刻,目光投向車前的後視鏡,“我需要一個女人。”
男人薄脣輕揚起疏離的弧度,微涼的語氣裡帶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正在開車的魏河接收到羅謖的目光,雖然心裡驚詫萬分,面上卻十分平靜的應了聲好。
跟着羅謖這麼多年,魏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他撥通了羅謖秘書的電話,簡單說了要求。
通話時,他一直從後視鏡中觀察羅謖的反應,見他並沒有意見便放下心來。
車行到市中心的星羅酒店門口,停下。
魏河驅車到專用停車位上等着,羅謖頎長的身影一步步邁入酒店。
從專用電梯上到頂層,打開套間門,屋裡沒有開燈,只有地上粉色的蠟燭倔強的亮着。
搖曳的燭火,將男人本就高大的影子拉的更長。
蠟燭開出了一條小路,通向敞着門的臥室。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鬆了鬆領帶,俊美無雙的臉上噙了疏離的笑,毫不遲疑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