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個人一直在演,一個在演傻子,一個在演憤青。
程林對於女性朋友的這個驚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應該是開心好還是難過好呢?他已經看不起她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好玩?程林心裡面也是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他都不知道明浩的腦子裡面裝的啥。
每次明浩套路別人都覺得是以好玩,或者不好玩來定奪。
他都不知道要是真的讓明浩自己來,明浩得是一個多麼玩世不恭又桀驁不馴的人
。難道太過聰明的人都會有些讓人難忍的毛病嗎?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
“老公,不要再生我氣了好嗎?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做的。我以後不騙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騙了。”蘇瑤歌的眼神中寫滿了愧疚,即使她從一開始就並沒有什麼惡意。
她也能夠理解程林這麼生氣的原因,畢竟程林是受騙的一方,要是她被騙了她也會很生氣的。
她只求程林看在她也原諒了他這麼多次滑頭,這一次也原諒她一下。
她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又不是有什麼故意這麼做的。
不過她也知道程林多討厭被人騙了,上一次他查到了公司裡面有個員工僞造病假單,發脾氣發得那叫一個恐怖,立刻就把那個員工炒魷魚了。
她現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她真的看不透自己的下場了。
“好吧,如果你能一直不套路我的話,但我保留追究你這件事情的權利,看你以後套路我?”
程林的嘴角透着一絲不滿,蘇瑤歌也是無語了,怎麼程林還是這麼小孩子氣,不過只要程林肯原諒她,她就已經別無所求了,有什麼比程林更加重要的嗎?
沒有了。她心裡面最重要的人就是程林一個而已。
“好,我一輩子被你套路我都願意。”蘇瑤歌這次是說出真心話了,她終於感到了一絲輕鬆。
她都不知道那些演員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遊走在各種角色當中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她即使掩飾得這麼完美,卻也掩飾不了心中的倦意,她以爲可以回到從前,可是怎麼可能會回到從前呢?
現在永遠是現在,未來可以是未來,也可以是現在。
看見這麼大團圓的結局,程林的女性朋友也笑笑將酒喝下去了。
她感覺到了一陣暈眩,之後眼前一黑就昏迷了。
程林和蘇瑤歌都沒有甜蜜幾秒鐘,就得開車帶着這個女人過去醫院了。
幸虧這附近是有醫院的,不然看着一個大活人突然間這麼就昏過去了,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去到醫院以後,醫生就開始爲那位朋友診治了。
很快就放心她是氰,化,物中毒,可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掉了。
蘇瑤歌嚇得是大叫了起來,因爲她不知道那個朋友會把真的氰,化,物放在裡面。
她當時只是覺得酒裡面有一種苦杏仁的味道,以爲是惡作劇而已,她就順勢藉着這個裝一裝,沒想到那位朋友居然是在自己的酒裡面下毒的。
“怎麼會這樣子?她不是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嗎?不是這樣的嗎?爲什麼她會走了的?她不應該這樣的。”
蘇瑤歌忍不住大哭起來,她心裡面也是一陣揪疼。
她知道那是程林一個多年的摯友,也是因爲這樣才接受了她的試探,纔有了剛剛的那一幕幕,但她沒有想到居然結果會是這樣,她真的感覺到猜不透了。
“別這樣,蘇瑤歌,你老老實實和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好嗎?不要再騙我了。”程林的心裡面的難過是別人都不懂的,他最好的異性朋友離開了,他從小到大的青梅就這樣死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那是個多麼深情的女人,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一個好朋友離世了。
而且那位朋友在前幾年已經失去了雙親和愛人,他能算是她的親人了,可她卻說走就走了。
此話一出,蘇瑤歌也擦了擦眼淚,啜泣着和他說起那一切:“老公,她找到我以後跟我談了很久,我才知道我這麼裝傻是錯的。她跟我說讓我和她演一齣戲,讓你發現其實我之前的樣子只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不過她並沒有告訴我到底那齣戲裡面有什麼,也沒有告訴我用什麼道具,只是提醒我到時候她拿過來的任何東西都要扔掉。我就照做了,我不知道會這樣。”
聽完了蘇瑤歌所說的話,程林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那個傻女人,永遠都是這樣的,我以前喜歡一個女孩子,叫她幫忙,她也不會告訴我我該做什麼,最後就妥了。她就是喜歡這樣默默付出,連她男朋友死了也不忍心打擾我們這些朋友。她明知道有些東西只能和我說,結果她還是不肯說,她就是喜歡一個人承受着。現在,她目的總算是得到了,希望那邊有她想要看見的人吧。”
話音剛落,蘇瑤歌哭得就更加猛烈了。
似乎那也是她的朋友,因爲她能夠到那個女人是多麼關心程林的。
那種關心不帶着任何的權謀心機,就只是家人之間的那種關懷而已。
有這樣的青梅竹馬,她也覺得程林的童年甚至於青少年也都是幸福的。
有一個女人不爲佔有而帶來的愛,那都是偉大的。
“對不起,程林是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樣的。”
蘇瑤歌已然是泣不成聲了,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過下去,她覺得自己做出了一件很對不起程林的事情。
程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他也沒法子去責怪她一些什麼,因爲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只能說是她不夠坦誠,不然也不會給他那位朋友機會。
當屍體推出來給家屬見最後一面的時候,程林看着她面如死灰地躺在那裡,心裡面就泛起了一陣的酸楚。
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接受,他的摯友要離開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他了。
以後他再想要約她出來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是清明重陽給她上柱香,作爲一個朋友對她的緬懷。
“你啊,過去以後得記得找你男朋友,他肯定願意和你在一起,他這麼愛你,下一輩子別這麼傻了。”
程林一邊說着這樣子的話,一邊自己擦着眼淚。
醫生用生硬的中文讓程林去找她的家人過來,他則是用流利的英語應答醫生她家人男朋友都死了,只有他一個朋友,她的屍體火化以後就直接撒海就可以了。
醫生看着程林現在的情緒,也就直接走程序這麼做了。他看着摯友被推出去,他忍不住蹲下來崩潰大哭
。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難過,他一直以爲這個女人堅強到不行,很顯然那都是騙人的。
那些套路的東西他也是看透了,他真希望她會跳起來告訴他這就是個玩笑,就是爲了騙他幾滴眼淚,可是她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程林,那些交給醫生處理吧,我們現在先去繳費,她在天國一定平安喜樂。”蘇瑤歌拍了拍程林的後背,之後就拉着他去繳費了。
程林也還是衣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別說把他領到繳費處,把他領到太平間他可能都不能察覺。
看着他現在這麼軟弱,蘇瑤歌卻是愧疚的,她不知道怎麼擺脫自己的那一份疏忽的責任。
忙完這些東西以後,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了。
蘇瑤歌和程林是叫了代駕開回去酒店的。
他們回到酒店洗完澡都已經十二點了,程林躺倒牀上面就已經睡下了,反而是蘇瑤歌輾轉難眠。
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睡下去,她一閉上眼睛就是程林責罵她的樣子,還有那位朋友面如死灰的死狀,她簡直感覺不能活了。
等她終於睡下了一會兒,她就聽到了一陣聲響,是救護車的聲音。
她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穿着一身病號服在太平間躺着。
她立刻跑了下來,發現太平間裡面到處都是屍體,她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跑。
她真的感覺到很恐怖,這時候突然間一陣冷風從後背襲來。
“蘇瑤歌,幫我,有人給我下毒了,我不想死的,求你了。我下的是苦杏仁,不是氰,化,物。”那位朋友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嚇得她立刻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了。
身邊還是程林微微地鼾聲,還有她遺忘的那點微弱的燈光。
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嚇死她了,不過既然出了這種事情,她是不可以坐視不理的。
當晚,她不顧凌晨打電話去醫院是多麼過分的事情,讓護士取消了那位朋友火化的事情。
然後她又打電話給警察,讓警察安排法醫來檢驗一下到底那天朋友喝的是什麼。
她一想到那朋友是被人投毒才死了的就覺得分外恐怖。一想到他朋友面如死灰的樣子,她心裡面就在打冷戰。
次日,她看着程林醒過來了,就和程林說起了昨天晚上的夢:“程林,我昨天夢到了你那個朋友了。她和我說她不是自殺的,她是被人投毒的。她說她其實就只是在紅酒裡面放了苦杏仁而已,根本就沒有在紅酒裡面放氰,化,物,是有人故意這麼對她做的的。”
幸虧,昨天酒店的經理聰明,把朋友的酒瓶和一個打破的杯子都保留下來了。
警察和法醫過去現場採集了證據,之後又過去了醫院給朋友做了個檢查,還將屍體運回去做法醫解剖。
在解剖結果出來以後,應該就能夠真相大白了。
程林已然從悲傷中慢慢走出來了,今天他雖然情緒一直低落但也不到恍恍惚惚的狀態。
“程林,不會有事的,肯定能夠查到一些什麼東西。”蘇瑤歌只能握着程林的手這麼安慰他了,其實她也不確定能不能的。
畢竟那個朋友並不是俄羅斯人,要是得再遣送回國內再調查,那兇手都不知道已經逃跑到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