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下來的氣場,頓時壓制的縣令大人脖子都縮短了幾分。
“人家又沒有問你!”老太太臉色陰沉的可怕,恨恨的瞪着自己的親孫子。
慕容謙聞言看了過去:“夫妻本是一體,問啊琉和問孫兒有何區別呢?”
一句反問卻讓老太太氣的往後仰倒,差點再次暈厥過去:“你,你放肆,有你這麼跟祖母說話的嗎?還夫妻?她算你哪門子的妻?不過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賤妾罷了!”
“對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姨姥姥可沒有承認她!”那少女也跟着附和。
“你閉嘴!”慕容謙卻是朝那少女呵斥,“這裡又有你什麼事兒!”
一句話頓時讓少女紅了眼圈:“謙哥哥,你你怎麼能這麼樣說雨兒?咱們兩家可是姻親?”
“啊琉與我同牀共枕多年,爲我慕容謙侍奉爹孃,照顧幼子多年都不算親,拐了彎的親戚又算哪門子親?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慕容謙冷笑。
老太太噎的頓時就說不出話來,想爲外甥侄女說幾句話感覺都沒有了藉口。
容心璃在一旁看着,都想喊姐夫威武!大姐沒有託付錯人了!
“娘,您老少說幾句吧,還是先審了案子再說!”府臺大人這時難得開口。
老太太本還想發作,但是兒子這樣一開口,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容心璃在一旁聽着,看出了老太太對兒子多少還有點忌憚。
只是,不知道這沉默的府臺大人究竟是個什麼心。
說他偏向兒子吧,那麼容心琉就不會被打成這樣。
聽之前小廝說的,還把慕容謙給鎖了!
要是偏向老太太吧,關鍵時刻卻又出口幫兒子說話了。
府臺大人發了話,縣令大人立即就又拍了一聲“驚堂木”:“那那個,咳,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吶,呈上來。”
隨後,下面人便呈上一個托盤,上面疊放着幾分紙。
“這是容心琉自己認罪畫押的文書,還有鄉醫李全仁收銀子協同害人的證詞!”縣太爺說道。
“不,那文書不是我畫押的,是他們在我昏迷之後強迫我摁的指印!”吃了容心璃的藥之後,容心琉已經緩過氣,如今說話也漸漸有了力氣了。
這話一出,外面看熱鬧的羣衆驚呼四起。
“這是屈打成招嗎?也太過分了吧!”
“這哪裡是屈打成招,分明是誣賴定罪!人家都沒有招呢,瞧瞧,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被打成什麼樣了!”
“就是呀,而且我聽說慕容公子這門妾還是在原配死後兩年才主動納的,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原來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做人。如果不是出生低了一點,這老太太故意刁難,早就是正室了!”
“這怕是不同意人家,所以要弄死人家吧!”
一時間,質疑聲紛紛。
縣太爺眸光閃爍,又習慣性的去看府臺大人,見府臺大人不說話,心底十分着急。
想了想,急忙拍響驚堂木,大喝道:“吵什麼吵,本官還能誣賴你不成?那還有李全仁的證詞呢,他親自籤的名字,總不是本官摁着他的手籤的吧!”
說這話時候,也是十分的心虛。
因爲李全仁如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全仁何在!”縣令大人隨後又呵斥。
躺着的李全仁身子動了動,立即就有兩個官差上前將他左右架住拎了起來。
“本官且問你,是不是容氏花錢僱你在林四喜身上下毒要害死他?”縣太爺大聲質問道。
也許是之前積攢了一些怨氣,這回對李全仁說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不……”李全仁卻是蔫蔫的吐出這句。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驚。
包括端坐着等看好戲的老太太,幾乎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娘!”府臺大人聲音都大了一些,卻是制止自己老孃再鬧騰。
老太太雖沒有再喊,但是看着李全仁的眼神分明充滿警告,也顧不得堂上這些人了。
縣太爺也是慌了神,本還以爲自己聽錯。
但老太太都跳起來了,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也都炸開了鍋,他想否定都難,但還是再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究竟是不是容心琉收買你讓你下毒害的人?”
“李全仁,究竟是誰讓你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你可要照實說呀!一句謊也不能撒!”容心璃跟着說。
但是,這話卻是她通過內力,以密音傳聲,只有李全仁能夠聽見。
喬玥分明看見容心璃脣瓣動了,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他覺得,她正在做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容心璃話落,李全仁突然一個機靈,瞪大眼睛就大吼起來:“我說,不是容心琉讓我下毒害人的,是府臺府的老太太,是她一年前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我趁着幫村裡林四喜看病的機會,給他腿肉裡下的水蛭。”
李全仁這話喊出來後,再次引起一片譁然。
老太太臉色瞬間便的慘白,再也顧不上兒子的警告,氣憤的站起身就要朝李全仁撲去:“你說什麼?你這個下賤的鄉醫居然敢污衊老生!老生要你不得好死!”
“娘,您冷靜點!”徐氏第一時間回過神,卻是趕緊拉住老太太,不讓她衝出去。
李全仁完全沒有聽見老太太的警告般,繼續大喊道:“沒有想到,林四喜卻在病發的時候被容家二姑娘救了。
事發後府臺府老太太爲了推卸責任,先是將小的毒打了一頓,然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我全往容家大丫頭身上推。還說,事成之後再給我五百兩銀子作爲酬謝!”
李全仁一番話說完,縣衙裡裡外外已經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完全不知道怎麼判斷了!
可是,有那老太太帶來的少女從進縣衙開始的囂張鋪墊,到剛纔老太太一直在府衙內表現的刻薄嘴臉,再加上容心琉和李全仁的傷,大家更趨向於相信的確是老太太乾了壞事,將二人屈打成招。
“老太太還說她會吩咐人散播不利於容家人的謠言,把這件事再弄的人盡皆知,讓容家再擡不起頭做人,從而離開蘭山鎮。讓我儘管放心去做惡,不用擔心什麼後顧之憂。”
如果說一開始的話是火的話,如今的話更是火上澆油。
也正好解釋了,爲什麼一早案子還沒有開審,外面就有那麼多對容家人不好的傳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