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與容母越吵越兇,眼看就要打起來。
容心璃靜靜聽着,不僅不慢的啃着雞腿上的後半截肉,然後擡手一扔——
“啊——”頓時,一聲驚叫傳來。
周圍也因此陷入短暫的寂靜,不過一瞬間,便是一陣大笑暴起:“哈哈哈……你們看你們快看柳大姐的鼻子。”
就是之前氣的暴走要打人的容母也是一愣,接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見原來還氣勢洶洶的柳氏的一邊鼻孔裡插着一根骨頭,模樣十分滑稽。
柳氏愣了愣,隨後抽出鼻子裡的不明物體。
仔細一看,便是大怒:“誰,誰敢暗算老孃?”
眼神四顧間,就看見蹲在廚房門口,一手端着碗,手裡還拿着一截骨頭的容心璃。
“是你拿骨頭砸的我?!”柳氏怒斥。
容心璃擡眸瞅了柳氏一眼,又看了眼手裡的骨頭,接着無辜的開口:“哎呀,抱歉,我以爲這骨頭筋連的結實,想搖着玩呢,沒有想到隨便一甩就飛你那兒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看熱鬧的也因此注意到了容心璃的存在!
“啊璃,你怎麼起來了?”容母喊道,並且焦急的走了過去。
“我早就起來了呀,在這兒看你們吵了好一會兒了呢!”容心璃眨巴着無辜的眼睛說道。
柳氏早已怒不可遏:“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就你這德行,別說進我們喬家門了,只要是個好人家,都不可能要你!”
容母聽這話,哪裡肯幹?立馬又怒斥了回去:“你也有資格說這種話?我女兒原來多乖,現在都會打人了,這都是被你害的!”
柳氏聞言一愣,琢磨這話,忙仔細看了看容心璃,隨後就笑了:“我說呢,村裡都傳你女兒燒壞了腦子,原來是真的!否則換成正常姑娘遇上這些事兒,早該羞憤的去自殺了,而她居然還能坦然的在那吃吃喝喝!”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只是一時魔怔,等回頭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容母一聽這話就急了。
周圍知道不知道容家事情的的村民也紛紛看向容心璃,分明都在揣度容心璃傻的可信度。
“哈哈,回頭好起來?你糊弄誰呢?”柳氏譏諷的說,“我說容家的,做人不能沒良心,你女兒失貞你怪我兒子,可你女兒落水燒壞了腦子,總不是我兒子推的吧?你要把這樣一個傻女兒硬塞給我兒子,你虧心不虧心?你女兒這樣算是身有惡疾,別說我不答應娶,就是我答應了,回頭也能以七出之條休她,讓你們家更沒臉見人!呵呵,我看呀,這真是老天有眼,活該讓你女兒燒傻了腦袋,好過嫁禍於人!”
容母聞言氣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女兒就是被這事兒給刺激的魔怔的,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的說落水被男子救了算失貞,失貞該死!那你兒子當初又何必要救人?不救的話,我女兒也死的乾淨一點,何至於被你們這樣逼的要死不活?全村說我女兒和你兒子不清不白的時候,也沒有見你出來給說過一句話,勸和過一句我女兒前未婚夫家!還好人家,好人家做得出你們這樣的事情來?”
容心璃很想解釋,自己哪裡要死不活了?
她好吃好睡,正在展望未來新生活呢!
不過倒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拆容母的臺!
畢竟這是封建社會,按理異性落水,你沒娶他的心,那就最好看着她死。
不然不僅救不了人,反而還會害的人家結果更慘。
這就是封建制度對於女人的不公之處!
固然這是鄉下,規矩沒有那麼嚴謹。
但是這事情發生後,按時下最合理的處理方式應該有兩種。
一是林修文家感念容家恩情,不計較這事情,容林兩家依舊和和美美的。
二是江氏依舊來退婚,但是喬玥把這個責任負了起來,也全了兩家的名聲。就兩家的情況而言,容心璃也配得起喬玥!
可是,實際上都沒有。
現實就是容家被逼到了謠言的死角,大家都覺得容心璃該以死以證清白!
可她容心璃卻偏不,哼,她不惹是生非,但誰要她死?她就讓誰不好活!
“我欺人太甚?你說話要點臉行不?”柳氏還在大聲叱問。
並且不提自己兒子救人該負責的這茬,話也是越說越難聽:“你女兒真要缺男人,乾脆送去給你大女兒一起,一起給人家府臺公子當姨娘去得了!再不濟,就送去窯子裡好了!那裡各種男人都有!”
說話間,看容心璃的眼神也是十分鄙夷和嫌棄!
“你說什麼?”一聽這話,容母立馬就炸毛了,“你嘴巴放乾淨點!”
“呦,你也不先問問你們自己做的事情乾淨不乾淨!你家大女兒爬牀當上府臺公子的姨娘,這事兒誰不知道呢?”柳氏嘲笑道。
“你還敢胡說八道!老孃撕了你的嘴!”容母再也忍不住,抄起牆邊的耙子就朝柳氏撲去!
容心璃眼望着氣瘋的容母,不緊不慢的啃完最後一口雞腿肉,再一擡手——
柳氏正反抄了木棍要打容母,不防這一暗箭,當即被砸中,雞骨頭再次精準的了她的鼻孔裡。
“啊——”柳氏二次中招,這次卻是疼的鼻頭髮酸,眼淚都給酸出來了。
柳氏氣的臉都黑了,用了點力氣才拔出雞骨頭,不僅拔出雞骨頭,還帶出一手的鼻血。尤其周圍再次爆發一片鬨笑,使她徹底失控!
柳氏二話不說,隨手抽出容家籬笆牆裡的一根粗棍子就朝容母打去。
容心璃眸光泛冷,擡手就將手裡的碗砸了出去:“誰敢欺負我娘?”
“都給我住手!”
與此同時,一聲呵斥聲起。
容母手裡的農具被一隻大手給截住,容心璃丟出去的碗也被人一手接住!
容心璃皺眉,轉眼看去,就見一個挺拔的身影擋在了柳氏的面前。
也只一眼,容心璃就想起來——喬玥,之前就是他救的自己!
眼前的喬玥長相清俊,一雙眼卻生的尤爲漂亮,長長的羽睫卷而濃密。
他一身月白色學院儒衫,整潔乾淨,乍一看便是個陽光開朗的人,不同於一般書生的文弱感,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呦,這是看我們家男人不在,你們母子要一起上陣欺辱我一個婦道人家是吧?”容母手裡還拿着農具的另一端,氣勢洶洶的瞪着喬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