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顧婉就將寧卿趕了出去,讓他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
。反正在家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去把該做的事情趕緊做了。每天都有人來看望她,她也不愁無聊。
寧卿才走了不久,安陽公主和宋文修便來了。
他們一來,可把小包子給高興壞了,拉着宋文修的手,顯擺着自己最近剛學會的東西。
安陽公主在房內與顧婉說話,宋文修便抱着包子出去了。
安陽公主看着他們兩個出去,臉上帶着恬靜的笑容。
顧婉笑道:“也真是奇怪,我家的三個孩子都喜歡他。”
聽她這話,安陽公主毫不客氣地回道:“這便是說明,文修是真的討人喜歡啊。”
顧婉跟着笑了起來,但這樣說,她可一點都不反對。像宋文修這樣完美的人,又有誰能不喜歡?
如果說以前,眼盲是他唯一的缺陷,但自從他的病好了以後,顧婉再也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缺點。
他謙遜有禮,溫潤如‘玉’,與人和善,又總是穩重能幹。這樣的人,該是多少姑娘心中的良人?也難怪雲裳會愛上他。
只是,每當想起他,顧婉心中又存着無法解開的心結。
這麼多年了,他始終都是孑然一身,每當看到他,她都像是會爲他感到孤獨一樣。
想着想着,顧婉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地消散了。
安陽公主察覺到她的變化,忽然說道:“以前是我太過於‘逼’他了,也在‘逼’你,不過現在,我倒是想開了。”
顧婉聽她這話,有點詫異地看着她,又聽她說道:“自從他回來後,以前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再計較了。只要他好好的,那就夠了。文修從小就懂事,也從不需要人爲他‘操’心,他心裡明白着呢,那就讓他自己看着辦好了。”
顧婉眨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她不是最忌諱宋文修不肯娶妻的事情嗎?難道現在放開了?
正當她疑‘惑’着的時候,安陽公主又看向她說道:“以前也是我‘逼’你了,這件事情,其實和你並沒有多大的關係。看着你現在過的幸福,我也爲你感到高興。”
顧婉稍微猶豫了片刻,微微笑了起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怨過她。如果她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太合適的話,那也是出於一顆母親的心。
將心比心,如果哪天她的孩子處於這樣的境地,她或許也會這樣做
。
“文修,就沒有喜歡的姑娘嗎?”顧婉猶豫着,但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她知道她不適合問這樣的話,也不該問,但她又想知道,又很關心他。
安陽公主並沒有被她這句話刺‘激’到,面‘色’一片平和,搖搖頭回道:“沒有呢。”
說着這話,她又微微一笑,說道:“還是,一切隨緣吧。等到緣分來了,到時候,肯定都會水到渠成的。眼下,只要他好好的,那就是最好的了。”
險些經歷喪子之痛,她如今也算是徹底看開了。其他的那些都不重要,唯有他的平安,纔是最重要的。只有他好了,她才能放鬆的下來。
顧婉點點頭,回了一聲:“是”。
安陽公主能這樣想,她很是爲她高興。
安陽公主透過敞開的窗子,看着宋文修和小包子在外面耍玩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就勾了起來。
孩子銀鈴般清澈的笑聲時不時地飄了進來,讓顧婉不禁都有些感觸。包子是個開朗的孩子,但與寧卿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像這樣開心過。
“你看,包子多喜歡文修”,安陽公主又說道,“文修也很喜歡你家的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來疼愛呢。”
顧婉笑着應了一聲,以前,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外面日頭漸漸地升高,逐漸熱了起來,宋文修便抱着孩子進來了。
小包子一進來,就急忙跑到顧婉跟前說道:“媽媽,我告訴了叔叔你要開學堂。”
顧婉驚訝,他怎麼這麼快就告訴他了?難道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要與他分享的嗎?
“是嗎?”安陽公主有些好奇地問道。
顧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道:“只是有這個想法罷了,還沒開始實行呢。”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安陽公主又問道。
顧婉搖頭,纔要說不需要麻煩她,卻又聽她說道,“可千萬別怕麻煩我,我整天在家裡閒着無事可做,正想找點事情來做做呢。再不活動活動啊,筋骨都要老了。”
顧婉聞言笑了起來,但是開課講醫這件事,確實她能幫到忙的地方。
“你不是在‘弄’那個‘藥’田嗎?我也可以給幫幫忙。”安陽公主又說道。
年紀越來越大,她倒是越來越坐不住了。她家人少,就三個主子,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兒。在楚湘不比在京城,沒那麼多人整天來叨擾她,這樣更是清閒了下來。閒着閒着就有些閒不住了,想要找點事情做做。
顧婉仔細想了想,但還是覺的沒有
。
“姑母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就來幫我照看孩子吧。一下生了倆,可要忙不開了。”顧婉說道。
安陽公主忙點頭道好,她也很喜歡她的孩子,這樣正是喜歡的緊。
“好啊,那就這樣說好了。”
宋文修見顧婉點頭答應着,便問道:“是要辦‘春’回堂的分號嗎?”
“是啊”,辦之前,得先培養幾個大夫出來才行。
宋文修淡淡地“嗯”了一聲,又說道:“在東街有個‘門’面,這些年一直閒置着,要是需要的話,就放在那裡吧。”
聽他這樣說,顧婉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這是要送她一間鋪子啊。
安陽公主也隨之附和着說道:“是啊,拿去用吧,雙臉的大鋪子,還是上下兩層的,後面也有院子,地方不小,你要是再想找這麼好的‘門’面,可不好找了。”但顧婉還是有些不好接受,所謂無功不受祿,她怎麼好意思要這麼貴重的東西?雖說對他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她卻仍然會覺的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