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房嬤嬤帶着幾人回來了。
兩個丫環扶住林雲桑,在林雲桑的身後是楚蝴蝶和楚雨蘭。
“回夫人的話,剛纔的聲音是……林公子發出來的。林公子說草叢裡有條蛇爬過去,嚇住了,摔了一跤。”房嬤嬤彙報。
林雲桑面色蒼白,看向凌國公夫人,滿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姑姑,你們國公府怎麼還有蛇呢?嚇死我了。現在好了,我還摔了一跤,腳都扭傷了。”
凌國公夫人蹙眉:“怎麼會有蛇?你親眼瞧見了?”
“沒有啊!不過聽見聲音了。”林雲桑說道:“蛇吐信子的聲音誰不知道啊?”
楚雨沁發現楚蝴蝶在偷笑,楚雨蘭低着頭不說話。
她太瞭解這兩個妹妹的脾氣了。楚蝴蝶膽大,做點耍弄人的事情沒什麼好奇怪的。楚雨蘭只要心虛就低頭,不敢說話。
“蘭兒和蝴蝶沒受傷吧?”楚雨沁開口。
“姐姐放心。區區一條蛇而已,沒什麼好怕的。”楚蝴蝶說道:“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
林雲桑說道:“世子夫人放心,有我在,怎麼會讓兩位姑娘受傷呢?”
“林公子多慮了。蝴蝶和蘭兒不怕蛇,你保護好自己就行。”楚雨沁說道:“我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這纔剛來呢!”景氏連忙挽留。“再坐會兒吧!讓他們說說話也行。”
“林公子傷成這樣,怕是不方便。我們就不打擾他養傷了。”楚雨沁說道:“不過林公子還真是讀書人。這身子骨……好單薄。”
楚雨沁的微笑像根刺似的紮在景氏和林雲桑的胸口。
這是看不上他單薄的身體?覺得他太軟弱,保護不了女孩子?
沒有看上他?
楚雨沁帶着兩個妹妹走後,景氏緊張地問凌國公夫人:“現在怎麼辦?她這是沒有瞧上桑兒吧?”
“怪得了誰?一條蛇而已,至於怕成這樣嗎?剛纔那叫聲,我們這裡都聽見了,可見有多大聲。只怕整個府裡的人都能聽見。”凌國公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早就給你說過。楚家是普通人家,女孩也是鄉野村姑,好騙得很。只要你表現出一幅可靠的樣子,嘴巴再甜點,再殷勤點,怎麼對付不了呢?別的不說,那個楚雨蘭懦弱膽小,最好騙不過。你就直接對她下手好了。畢竟那也是那個賤人的嫡親妹妹。楚蝴蝶雖說長得好,卻只是一個遠房妹妹而已。”
“楚蝴蝶不是親妹妹呀?”景氏這才明白他們的關係。“那當然要挑楚雨蘭啊!畢竟是親妹妹。她肯定不可能不管她。”
“就他剛纔的樣子,還能打動得了楚雨蘭?連個女人都不如。”凌國公夫人滿臉不屑。
“姑姑,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剛纔的表現哪裡不好了?”林雲桑說道:“我給他們唸了幾首詩,他們從一開始就很高興,笑得可開心了。”
凌國公夫人的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給她們念什麼詩了?”
林雲桑得意地說道:“就是那首《臥春》。我娘不是說我背得挺好的嘛!就在她們面前顯擺顯擺。”
景氏臉色僵了一下。
她自己的兒子有幾滴墨水還是清楚的。說什麼他背得好,其實就是不想打擊他的信心。本來是想鼓勵他來說,結果今天卻丟了人。
“夫人,那兩個鄉下丫頭應該不懂詩詞吧?”所以纔會覺得他說得好。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她們肚子裡的蛔蟲。”凌國公夫人說道:“看來不太妙。我們得想別的法子才行。”
“什麼法子?”景氏問道:“你可得想想辦法。要不然咱們林府就要出醜了。現在的林府就是空殼子。我們得趕快填上這個窟窿。”
“我這不是在想嗎?林府要不是因爲我,早就是個空殼子了。”凌國公夫人不耐煩地說道:“現在凌國公府的掌家權在那個女人的手裡,我根本就碰不了。你們得自己想辦法搞定那個女人。只要娶了楚家的女兒,想必那個大窟窿就能填上了。”
“要是我把兩個都娶了,是不是就徹底解決了?”林雲桑露出得意的神色。“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有錢,最重要的是一對姐妹花。不管怎麼看都特別有面子。”
“這樣的美夢你倒是可以做做。”凌國公夫人說道:“楚家的女兒豈是那麼好娶的?”
“如果她們都是我的人呢?難道楚家還能不乖乖的送到我手裡來?”林雲桑舔了舔嘴脣。“姑姑,你看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景氏的眼裡閃過亮光:“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要是被世子打死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凌國公夫人說道。
“楚家的兩個姑娘都是我的人了。打死了我,她們不是要守活寡嗎?”林雲桑得意。“他們捨不得的。”
“正好你腿受傷了,我就留你在這裡養傷。在養傷的期間,你最好把那兩個丫頭中的一個搞定。以我看,楚蝴蝶的性子潑辣,你怕是控制不住。那楚雨蘭的好解決。最重要的是她是楚雨沁的親妹妹。她的價值比楚蝴蝶更大。”凌國公夫人說道。
“好。就這樣定了。”林雲桑嘿嘿笑起來,突然碰到了受傷的地方,表情變得猙獰:“啊……我的腿……”
凌國公夫人見他叫成這樣,滿臉的煩燥:“給我閉嘴。一個大男人叫成這樣,難怪人家看不上你。”
“他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嚴重的傷?你就別罵他了。”景氏不悅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林府嫡親的少爺。”
“來人,請大夫過來給林公子看看。”凌國公夫人吩咐。
另一邊,楚雨沁把兩個妹妹帶離凌國公夫人的院子。直到看不見他們的院子,她才戳了一下楚蝴蝶的額頭:“你做的?”
楚蝴蝶吐吐舌頭:“我就說了一句草叢裡有什麼東西爬過去了。他自己說是蛇的。”
“什麼時候學會蛇語的?”楚雨沁睨她一眼。“人家可是聽見吐信子的聲音的。難道還能聽岔了?”
“他自己嚇自己,與我有什麼關係?”楚蝴蝶說道:“連蘭兒都 沒有嚇成他那樣。是吧?蘭兒。”
楚雨蘭柔聲說道:“姐姐,你別怪蝴蝶了。那姓林的總是用討厭的眼神看着我們。我們實在不喜歡。蝴蝶捉弄他,也是他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