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公夫人倒吸一口氣：“好痛。我的脖子怎麼了？”
陳婆子和王全家的朝後面退去。
趙嬤嬤不敢說出來讓凌國公夫人受刺激，只得轉移話題：“夫人，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覺得哪裡都不舒服。脖子痛，身上的其他地方也痛。”凌國公夫人想坐起來，又倒吸一口氣。“御醫，我到底是什麼病？”
御醫不敢實話實說，只得說道：“夫人不用擔心。你只是受了普通的風寒。”
“普通的風寒會這麼痛？”凌國公夫人皺眉，看向趙嬤嬤：“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三姨娘嬌笑：“姐姐真的不記得了？”
凌國公夫人見到三姨娘，臉色難看：“我應該記得什麼？”
“剛纔姐姐還和我說過話呢！”三姨娘輕笑：“我們談起了一些陳年舊事。姐姐居然不記得。”
“三姨娘，夫人需要休息，你就別在這裡打擾她了。請你回去吧！”趙嬤嬤冷着臉逐客。
凌國公夫人制止趙嬤嬤，問三姨娘：“什麼陳年舊事？你賣什麼關子，直接說吧！”
“夫人，你剛纔迷迷糊糊的，說了些糊話。其實這是正常情況。御醫都說沒事了，肯定是沒事的。再說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體。”趙嬤嬤朝凌國公夫人說 道：“這裡人太多了，不利於你休息。還是讓他們退下吧！”
“行吧！我也覺得乏得很。”凌國公夫人察覺到不對勁。雖然她很好奇，但是她更相信趙嬤嬤。
趙嬤嬤不想讓她問下去，那就不問吧！等其他人走後，她再問趙嬤嬤好了。
楚雨沁滿臉擔憂地看着凌國公夫人：“母親，要不我再幫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趙嬤嬤搶先說道：“世子夫人今天也辛苦了，還是去休息吧！夫人這裡有老奴看着。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夫人的吩咐，你們不要進來打擾夫人的清淨。”
“是。”僕人們退出去。
御醫也向凌國公夫人告辭。
三姨娘捏着手帕說道：“既然姐姐這裡不用我們這些粗手粗腳的人，那妹妹也先告辭了。”
楚雨沁說道：“三姨娘，你院裡的芙蓉花開得極好。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向你討點花瓣。”
三姨娘做了個請的動作：“那敢情好。我正愁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花呢！你跟我去看看吧！”
凌國公夫人看着兩個討厭的人走出去。她問趙嬤嬤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嬤嬤沒有回答，而是跪在凌國公夫人的牀前：“老奴有罪。夫人先罰老奴吧！”
“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凌國公夫人一激動，又咳嗽個不停。
趙嬤嬤只有說道：“剛纔夫人突然發了狂似的，老奴沒有辦法，只有讓陳婆子和王全家的把夫人打昏。只有打昏了，夫人才能冷靜下來。”
“我的脖子這麼痛，就是因爲被那兩個老東西打了？”凌國公夫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趙嬤嬤點頭。
“可惡。這兩個老東西還真敢下手啊！”凌國公夫人氣道。“他們真是活膩了。”
“夫人，你先彆氣。剛纔那種情況，夫人說話口不擇言，像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似的。老奴也是沒有辦法。要是再讓夫人說下去，怕是這些年你做過的事情都要暴露了。”
“三姨娘那個賤人說我和她談了陳年舊事，那是指什麼？”凌國公夫人的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還不是當年王姨娘小產而死的事情。”趙嬤嬤說道：“夫人也是知道的。王姨娘當年最受寵，而且懷着國公爺的孩子。那孩子小產下來已經成形了，是個男嬰。國公爺當時可是氣得不行。”
凌國公夫人怎麼可能忘記這件事情？
王姨娘受寵，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裡。她本來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她的身子骨那麼不中用。一點小小的懲罰就讓她小產。她見情況失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她血崩而死。
爲了這件事情，國公爺罰她在佛堂裡抄寫經文一個月。那是國公爺第一次爲個妾室打她的臉。
當時她可是好不容易擺脫故意暗害王姨娘的罪名。國公爺只當她們爭風吃醋造成的意外。要是知道王姨娘是她故意弄死的，豈能放過她？
想到她剛纔和三姨娘談了這件事情，凌國公夫人的後背滲出了一身冷汗。
“夫人，你不覺得奇怪嗎？”趙嬤嬤突然說道。“爲什麼你突然在睡夢中發狂？”
“是啊！我的病明明是假的。可是現在弄得好像我真的病得不輕。趙嬤嬤，你讓那個人把藥研究出來。我不生病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有問題了。”凌國公夫人說道。
“是！老奴馬上和那邊聯繫，讓他把藥研究出來。夫人沒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冒險。你說你病了，世子夫人還敢來查你的病不成？實在沒必要傷害自己。”趙嬤嬤說道：“老奴馬上就去聯繫。”
趙嬤嬤走後，凌國公夫人只覺腦袋像針扎的似的。她大叫一聲：“來人，來人啊……好痛……”
僕人們聽見裡面的聲音，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
“聽見了嗎？夫人好像又發狂了。怎麼辦？咱們要不要進去啊？”
“趙嬤嬤不在，我們進去做什麼？趙嬤嬤不是說沒有夫人的吩咐，咱們都不得進去嗎？”
“可是現在夫人在叫咱們啊！”
幾個婢女聚在一起說着。
另一個婢女顫抖地說 道：“你們聽見了嗎？我正在廚房準備千膳，沒有聽見。”
“我去渙衣局拿 衣服，沒有聽見。”
“我去給三公子送東西去了。沒有聽見。”
“既然我們都沒有聽見，那就……”
婢女們做鳥獸散。
整個院子空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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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從房間裡傳出發狂的聲音。
“來人……我的頭好痛……來人啊……”
楚雨沁跟着三姨娘來到她住的嬌園。
三姨娘的名字裡帶了一個嬌字，所以國公爺將她住的地方賜名爲嬌園。
“姨娘，你這院子真好看。”楚雨沁可不是說奉承話，而是真心的誇讚。
三姨娘輕笑：“實不相瞞，我以前就是個種花女。我沒有別的手藝，就只會種花。”
“難怪你這裡的花卉這麼好看。”楚雨沁蹲下來，摸着園子裡的花。“看來我來對地方了。三姨娘，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生意的。我們那裡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花卉。特別是像你手裡的這些極品花，我特別的缺。要不你把花賣給我，我按價格給你銀子。”
“世子夫人還真是天生的生意人。做生意做到我這裡來了。行啊！你喜歡，那就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