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林葉看到了有生以來最好看的節目——啓蒙文連背。
“Oh！mygod！”她連聲驚歎：“怎麼可以這樣，他已經英俊多金深情貼心了，怎麼還能有這種天分！簡直太……太完美了！”
“你這是誇他的嗎？”紅景此時也在臺下坐着，這回用了酒壺，和惠林葉輪番斟飲：“就算你是誇他的，他也不會高興。”
“他不高興那是他的事，只是你這樣做，他明天酒醒的話，會不會怨我？”
肯定是不會怨紅景的，這一點兒她還是清楚的。但於她，那就不一定了。
“他不……”紅景想說他不會記得的，但話到嘴邊，她到底防範了一下：“不一定吧，反正我不知道，明天再說明天的事，今天三十，大過年的，熱鬧熱鬧也是應該。”
“熱鬧是應該，可你這熱鬧的是建立在他的基礎上，我都替你捏了把汗。”惠林葉低聲提醒她：“這可有一會兒了，都背到三字經上了。”
可不是，蕭澤琰正在認真的晃着頭：“如囊螢，如映雪……”
“長青，修竹，把人扶上去伺候洗漱，我再喝一會兒。”紅景擺手叫人。
其實這些事，應該她做，但她不想做，而且她骨子裡也沒有伺候人的那個想法，雖然她安排了，但那是根據需要，因爲她不親自去，還要交代一聲：“記得說‘受教了，請您休息’這話，還有，以後不準提這事。”
就算她不說，長青和修竹以後也不會提的——這麼丟臉的事，主子估計都不想知道，他們要是提，那就是提腦袋的。
惠林葉拆臺：“就算他們不說，人們還是會知道的。”
“他們不敢說的，動物尚知趨利避害，人會不知惜命？”紅景纔不擔心，這雖然不算太大的地方，但這院子裡，總共也就不出十個人，把話傳出去也要考慮考慮有沒有命。
還真是，後廚夥計沒一個敢說的，聽都不敢聽，青、竹二人自是不會說，紅景昨天就知道了，阿澤是個斷片的，只有惠林葉，會提起順便拆臺。
這麼一圈下來，惠林葉就顯得例外了：“也就只有我纔會這麼說了，也是，你們伉儷情深。”
“深不深我不知道，反正有人想要橫插一槓子，我現在也愁，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不顯得我很彪悍？”紅景喝的有點多，比昨晚多，昨晚是喝不下了，今天倒是沒吃幾口。
“你問我？”惠林葉一口悶掉眼前的一杯：“要我說，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只要他不嫌棄你，你做什麼都行，悍婦又如何，妒婦又如何？反正你的名聲，也是外人說來聽的，他要是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
“那萬一以後他要是嫌棄了呢？”紅景給她倒滿：“喜歡的時候當然是千般好萬般愛，不喜歡的時候……”
“你讓他一直喜歡不就得了？”惠林葉端起杯子給她碰了一下：“你當初的‘豪言壯語’我都記着呢，你自己記得嗎？你不是說沒有問題嗎？這些事都不算問題嗎？這纔多久啊。”
“那不一樣。”紅景攤手：“要是有個人，一直在你面前和你爭搶你喜歡的人，你什麼感覺？”
“我……”
惠林葉語塞，她比較喜歡紅景，但紅景有喜歡的人了，她不也這樣了？如果紅景不算，那她：“我打她！喜歡就默默喜歡去，在老孃面前顯擺什麼？”
“對！打她！”紅景立刻倒酒，主動碰杯：“來，敬一杯給我們。”
這些話，她都沒法說，雖然面上是沒事人似的，可誰會知道她心裡的不爽？
話說通了自然是暢快，紅景和惠林葉都喝多了，各自嘴裡嗚嗚啦啦的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別人聽不懂，反正她們是能相互聽懂的，然後相互扶着，一起去了惠林葉房間。
紅景酒量不錯，醉了是因爲高興，醒的也就比較早，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上流口水的惠林葉，她倒也不是很嫌棄，就是有些……不喜歡。還好是穿着衣服睡的，她把外衫褪了，就那麼讓她枕着，悄麼聲的出去。
“主子……”
“噓！”
一出來就看到修竹在門外，拎着食盒等着。
紅景制止了他出聲，往外走了幾步，才說：“別吵着林葉了，醒酒湯給阿澤送去，我不用，我要熱水。”
連着兩天喝大，今天大年初一，反正紅景是沒有忌諱的，她該洗洗該吃吃，把自己收拾的神清氣爽了，纔去見蕭澤琰。
一見到人，她就樂了：“感覺如何？”
臨近中午，蕭澤琰只喝了一碗醒酒湯，此時雖然起來了，但看着精神不夠。
“還好。”
除了頭有些難受，別的都還好。
“修竹！”紅景立刻揚聲——她就知道，剛纔讓留熱水的做法是對的。
修竹扶了蕭澤琰去沐浴，紅景去準備吃食，暖胃好克化的午飯，順便再把惠林葉叫起來。
惠林葉也沒事，她也是個能喝的，只是洗漱之後覺得頭髮受不了，也在後廚燒了水，洗了頭，於是這午飯，吃是就有些晚。
端了碗，一入口，惠林葉就說：“紅景你廚藝見長了。”
蕭澤琰已經喝了一碗湯，並沒嚐出是紅景的手藝，聞言纔看向紅景：“這是你做的？”
對於和誰一桌吃飯，他在外面是不會驚訝的——已經習慣了。
“嗯，我今天得空，就做了這大吉大利幸福午飯，好吃嗎？”臨時想的名字，有點長，紅景說完，就有些尷尬。
惠林葉立刻圓場：“好吃！這天下絕無僅有！獨一無二！666！”
蕭澤琰前面都聽的懂，後面就不明白了：“你說的六六六，是什麼意思？”
惠林葉順口解釋：“就是很溜的意思。”
“很溜？”
就算解釋了，蕭澤琰也聽不明白，這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紅景眼看這話題要一泄三千里，急忙制止：“咳，就是厲害，利落，利索的意思，就是一氣呵成做成某件事，就是……就是差不多這個意思，不用太較真兒。這只是我和林葉的共同話題，吃飯吃飯，這飯要趁熱吃。”
解釋不清楚，還是少說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