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杏兒笑道:“這個啊,等着吧,小如和阿湛明日還要出一趟門呢。等他們回來再說。”
紀連瑾“唉!”了一聲,道了句可惜,又道:“那倆潑婦還在家裡頭呢,他們倆也放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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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母女倆一場鬧騰的時候紀連瑾雖然不在場,後來自然也知道了。
盧杏兒哈哈大笑,笑道:“要什麼緊?不是還有我在嘛!”
說的紀連瑾也笑了起來。
這天晚上,喬小如藉着給田氏送宵夜的機會進了田氏的房間。
其實田氏不怎麼吃宵夜,喬小如白天分明看出田氏似乎有話想要跟自己單獨說,這才找了個藉口過去。
正好,她也順便跟她說說什麼時候讓那母女倆滾蛋的事兒。
最好等她從烏夷部族回來,就讓她們滾。
田氏的確是有話要對喬小如說。
白大娘那麼一番話雖然沒有說動田氏答應、許諾她什麼,但田氏依然受到了些許觸動。
見喬小如來了,便知道她也知道自己有話想要對她說。
她如此主動識趣,田氏心下不禁有些過意不去。
婆媳倆寒暄幾句,見田氏還在猶豫着不切入正題,喬小如深明白婆婆的脾性,無奈只得自己主動引起話題。
田氏這才順着勸了她一些話。
是的,田氏的語氣十分委婉,說起來就是勸。
田氏的意思是,男主外女主內這纔是過日子該有的樣子。
以前盧湛還傻,那也無話可說。可如今他已經好起來了,是不是以後外頭那些事情就交給他來做就行了?喬小如到底是個婦人家,在外頭走動太多、跟男人一樣做生意管各種事項,總不太好。
倒不如以後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裡操持打理家務的好。
況且,她和盧湛成親也有兩年了,肚子一直都沒動靜,未嘗沒有太過奔波操勞的緣故。
往後在家好好的調養調養身體,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田氏越說越順溜,越說越頭頭是道。喬小如鬱悶得竟無言以對。
田氏的這番話並沒有錯,並且,是這個時代的正統思想。
女人可不就是相夫教子爲第一要務嗎?
有的人家情況特殊,或者貧窮太過,也有女人在外受僱做工的,可大部分的人家依然是男主外女主內。
以喬小如家如今的家底家況來說,哪裡還需要她出去打拼?她更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享福”了。
她忽然又想到了盧湛。
田氏會這麼想,盧湛只怕更會這麼想了。
畢竟,哪個正常的男人樂意站在媳婦身後呢?
她忽然就鬱悶了,這算不算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治好了盧湛,卻葬送了自己的自由?
或許在田氏看來,在絕大部分的人看來,自己在家裡那是享福。
可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很清楚,這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享福。是從自由身變成籠中雀。
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喬小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田氏,只得含糊陪笑打起了太極,藉口夜太深逃走了。
第一次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
回到房間,盧湛正在等着她呢。
看見她進來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拍拍身邊的位置笑道:“跟娘說什麼說了大半天?快過來睡了!”
睡之前自然還有一番要緊事要做。他覺得自己應該做個好丈夫,早早讓她受孕生個兒子好安她的心,對那個那個事十分上心。
喬小如走過去,卻站在牀下沒有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盧湛被她看得有點納悶,翻身坐了起來,瞅着她上下的看了兩遍,道:“喬小如,你怎麼了?我娘罵你了?”
喬小如忍不住笑了起來,搖搖頭:“你想到哪裡去了,娘怎麼會罵我呢?”
“那就是娘反悔了不願意趕那母女倆滾蛋?這個你不用擔心,爺叫她們滾她們就得滾!救命之恩拿來要挾轄制,爺卻看不上這樣的,也斷不叫她們如意。”
“這倒沒有,”喬小如道:“既然都說了要讓她們走,她們便是死賴着那也不行。橫豎咱們問心無愧,保她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便是,想要予求予取當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這盧湛就更不明白了,再瞅了她一眼不解道:“那你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兒做什麼?”
很影響那個那個的心情的好不好?
苦大深仇?喬小如氣結,嘟囔道:“有你這麼形容的嗎!”
盧湛哈哈一笑,指着笑道:“怎麼不是?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去?”
“我纔沒你這麼無聊!”喬小如叫他給逗得笑了,輕輕嘆了口氣,在牀沿坐下。
偏頭看着盧湛,正色道:“盧湛,我不跟你拐彎抹角,咱們是夫妻,也用不着拐彎抹角對不對?現在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盧湛笑道:“你今晚到底是遇上什麼了?我倒沒看出來,我娘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把你說成了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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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喬小如怒,瞪眼喝斥。
“好好,你說,請說吧!”
喬小如看着他,道:“娘今晚跟我說,說男主內女主——哦不對,是男主外女主內,所以,以後我最好就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了,外頭的事情全都交給你來做。盧湛,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至於生個大胖小子這事,喬小如省略掉了沒有說。
這事兒她如今可對盧湛說不出口,否則這個自戀的傢伙只怕又要認定她如何如何急切的想要個兒子“傍身”,打着“成全”她的旗號成天要那個那個,她會瘋掉的。
現在他纏得已經夠多的了。
盧湛一笑,道:“我娘想的周到,就是太心急了點。”
喬小如看他,眼中微微一黯,心中暗歎。果然,他也是這麼想的嗎?
從田氏那裡出來,她其實已經能很心平氣和的說起此事了,他會這麼想,她並不覺得多意外。
只是多少會有些失望罷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話還沒說完啊!”盧湛失笑,手臂一伸毫不客氣把她攬着靠在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