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柯自是知道胡冬梅這是臊的,看着喬捕頭,卻是吐吐舌頭道,“喬捕頭,早啊!”
眼光瞄到胡冬梅自己坐到了馬車上,胡小柯便有點得瑟的衝着喬捕頭笑的見牙不見眼,哎瑪,自打那喬捕頭大堂之上抱住了胡冬梅,她便對他產生了好感,心道,若是胡冬梅嫁個這樣的男人,那還真是一輩子的福了!
喬捕頭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你大姑生病了?”
“嗯。您也病了嗎,不然來這裡做甚?”
胡小柯只是點了下頭,卻不說胡冬梅。
喬捕頭嘆了一下,“我沒事,只是來抓藥……”
這時卻聽到夥計高聲喊着,“喲,喬捕頭,您今天來的有些遲,不過,藥已經配好了,掌櫃說您來了取走便是……怎麼樣,您家小姐,身子可是好些了?”
喬捕頭便對胡小柯示意了一下,之後走了進去。
恍惚間,胡小柯好像聽說那喬捕頭說什麼吃着藥便強了,可是不吃,又變回老樣子……
小姐?
也是呢,這喬捕頭看着也是近四十的人了,怎麼可能沒有家?
只是,莫名的心裡便有那麼一點失落。
擡頭看了一眼胡冬梅,於是邁步走了過去。
其實有一瞬間,胡小柯竟然有一種想讓胡冬梅改嫁的意識!
只是可惜,那男人也是個有家有室的人啊!
趕了馬車,到市場頭上,將胡冬梅的爐具拿下來,看着她點着了火,又將糖放下,準備熬糖稀了,才道,“大姑,你自己可以嗎?”
“嗯,可以的。不過,花啊,別亂跑,這城裡人多也雜,別的被人拐跑了……”
胡冬梅叮囑着。
胡小柯便點了頭,“放心吧,我不會丟的。我只是去一下梓萱裁縫店,我那衣服前幾天不是壞了嗎,在她那補呢,而且那店也不遠就前面拐過去……”
胡冬梅便點了頭,“那小心些啊!”
待胡小柯離開,邊上那賣胭脂的大嬸便道,“你這侄女真不錯,幾歲啊?”
胡冬梅便笑了,“八歲了,懂事,家裡家外,她都要張羅着!唉,倒是個操心的命啊!”
胡冬梅其實有點心疼這孩子,她一不貪玩二不耍脾氣,一天天向個小大人似的,忙裡忙外的,倒是個真真懂事的好孩子。
有時候想一想,誰家要是娶了她,那還真是祖墳上燒高香了!
那大嬸就湊了過來,“說人家了沒有?”
她雙眼閃閃發亮,她這人一向看人眼尖,她就覺得這丫頭是個旺夫的主,而且這兩回見着都那麼機靈又討人喜歡的!
胡冬梅笑笑,“八歲的孩子說什麼親啊,再說,就算是要說親,也要人家爹孃來說才行!”
那大嬸卻是拉了她一把,“不瞞大姐說啊,我有個侄子年齡跟你這侄女差不多,今年十五,家裡的家境也好,我那娘哥開了個糧油鋪子,還就這麼一個獨子,要是可以啊,我那哥哥給的聘禮一定不會少了!”
“啊?這……大妹子,這我做不了主的……”
胡冬梅一輩子也不會拒絕個人,自然的,她有點囁囁說不成句!
“嗯嗯,我瞧着你侄女就稀罕,要是我家那小子早生兩年,我一定親自上.門下聘去!”那大嬸還要再說什麼,便有人上前來看胭脂,她才住了這話,而胡冬梅偷偷喘口氣,忙將那鍋子拎了起來,她的糖稀差一點熬過了火候!
只是心底卻在想着,浪油鋪啊,那想來不用種地了,倒是不錯!可是,她眉心糾結,那小子都十五了,花才八歲,總歸還是太大了一點!
別看她不說,可是她的心裡倒是很有數。
熬好了糖稀,便開始吹起糖人,之後一支一支擺起來,漸漸的,人.流多了起來,自有孩子上前來買糖人了!
……
白梓萱的手裡正拿着那新款式的衣服在裡間看着,不時的拿到身前比一下,卻是臉紅心跳的忙放下,可是卻又忍不住的再次提起來,真好看,真好看!
以前啊總以爲黑色是不吉利的,更沒辦法做成衣服,因爲只有死人的時候纔會穿着去悼念,平時誰會往身上穿?
可是那丫頭畫的圖,就用這黑紗,還要打成褶打成花邊,明明很普通的一件紗衣,卻因爲這些東西而變的不一樣了,更不要說往身上這麼一比,還就讓人忍不住的想穿上?再加上兩條雪白的胳膊,還有那纖細的肩膀都露了出來,話說,哪個男人看了能受得住?
白梓萱嘆了一下,可惜,這輩子自己也別想穿上了!
正當她感嘆的時候小二卻在外面說道有人找,白梓萱忙收了心神走了出來,卻看到胡小柯坐在這裡,笑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有那麼一瞬間,白梓萱覺得這丫頭看穿了自己,頓時有些無措,可是一想,那丫頭也沒有長一雙千里眼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於是來到她的身邊,“又來給我送圖了嗎?”
胡小柯道,“有那一幅,你若按我說的做了,這個月就夠你賺了,還要?要記得,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咱啊,別太貪了!”
白梓萱伸手點了她的腦袋,“一點也沒個小孩子樣,不討喜!”
胡小柯藉着她的手把頭偏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就拎出了一條帕子,“你看……”
胡小柯今天帶的是上次苗石頭塞給她的那塊帕子,她心底一直有個疑惑,也許可以從這個帕子上一點一點找到答案!
白梓萱接過去,原來散漫的姿態卻一下子坐正了身子,“老天,前朝最流行的京都雙面繡!!?還有這紗,天啊,丫頭,你發大了!”
對於刺繡這玩意胡小柯不懂,她所熟知的也不過就只有一個十字繡而已。那個時候還是因爲自己好奇,又趕上了農閒,所以,弄了幾雙鞋墊和掛畫玩玩。不過,她姐說了,她繡出來的‘年年有魚歲歲平安’中的魚,怎麼看怎麼像泥秋,那竹子更像是風中殘燭!所以,一直到胡小柯睡到這裡,她那‘年年有魚’圖還壓在箱子底呢!
“很值錢?”
胡小柯冒着星星眼,她就稀罕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