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源固執地站在那裡,不願意跪下,沈元悌去拉沈驍源,沈驍源卻不搭理。
老爺子的脖子都氣歪了:“好,有骨氣,不跪下是吧,那我就打的你跪下!”老爺子說着,藤條毫不客氣地甩在了沈驍源的身上,連帶着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沈元悌都受到了波及,藤條打在他的手背上,立刻現出了一條血痕,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他哪裡敢抱怨。
莊氏站在一邊心疼的不行,清秀摟着靜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一下甩在沈驍源的身上,沈驍源立刻疼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求饒,沈老爺子瞧着沈驍源這般沒有骨氣,心中更氣:“老大,將驍源身上的棉衣脫了!”
莊氏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趕緊跪在地上哭着道:“爹,不能脫啊,要是脫了,人要打壞的,這天又冷,到時候生了病可咱辦,如今咱家又沒錢——”
莊氏本以爲用對付王氏的法子,能說服老爺子,卻沒有想到,老爺子聽到這話,不但沒有緩和些,反而更氣了:“打壞了,生病了,就算賣了我這把老骨頭,我都給治,不過這孩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老大,將他衣服給我脫了!”
沈元孝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李氏掐了他一把,“爹讓你去呢,你沒聽見,沒瞧見爹正生氣呢,難道你還想爹對你發火?”
沈元孝趕緊朝着沈驍源走過去,莊氏瞧見了,撲到了沈元孝的腿邊:“大哥,不能脫啊,驍源從小就沒有捱過什麼打,不像驍勇,哪裡能受得住啊,爹會將驍源打死的!”
沈元孝原先還想勸老爺子兩句,聽到這話心中有些氣。
什麼叫不像驍勇?
都是爹媽生的,皮肉做的,打在誰身上不疼?什麼家他家驍勇可以打,他家驍源就不能打?
“弟妹,你起來,這是爹的吩咐,我也做不得住,要怨就怨你往日沒有將驍源教好。”沈元孝板着臉,走到了沈驍源的身邊,就將沈驍源外面的棉衣扒了。
隔着棉衣打,沈驍源都禁不住,更別提脫了棉衣,只剩下裡面的裡衣了,那一下下去,沈驍源立刻疼的嗷嗷直叫。
沈老爺子禁不住想起了數日前,那個時候,沈驍勇可一聲都沒有坑。
“孬種,這點疼就受不住了?你還算不算個男人?你們瞧瞧,這些年,你們將兒子都養成了什麼樣子?跟個娘們似的!”
老爺子氣呼呼地說着,手中的藤條卻沒停下,沈驍源哇哇叫着,莊氏跪在一邊,哭的不行,清秀抱着靜秀,都快哭暈了過去,可是靜秀從始至終沒有流一滴眼淚,她眸色清冷的看着蕪芫,牙齒咬着下脣,拳頭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沈蕪芫,沈蕪芫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爺爺又怎會這樣打大哥,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的,絕對不會饒過你,絕對不!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察覺到了靜秀的目光,蕪芫轉頭,看向她,四目相對,她的目光沒有移開半分,蕪芫輕笑一聲,隔着空氣,無聲的吐出幾個字。
靜秀看懂了脣形,瞳孔一縮,心中沒來由浮起一絲恐懼,就像那個可怖的夜晚。
這僅僅是開始,
這是蕪芫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