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仍在繼續解釋:“九爺,後來我們得知太子殿下薨了,這纔拿出來錦囊,原來太子殿下是要讓我們師兄妹全力輔佐九爺!”
吳晨扯了扯脣角,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信了。
吳雙雙伸手:“錦囊呢?”
靜虛用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拂塵。
吳雙雙伸手把拂塵拔下來,伸指彈了彈,就發現拂塵是中空的,打開頂端的塞子,從裡面掏出一個封存十分完整的錦囊,布料很名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她打開錦囊,抽出裡面寫了字的錦緞,遞給吳晨。
吳晨展開掃了一眼,就確定那是玄承太子的字,遂點了點頭,道:“你們能輔助我什麼呢?”
靜虛稍稍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曾經說過,這大好山河總有一天會支離破碎,會有人重整山河、再立乾坤,先前我們總是以爲太子殿下說的是他自己,如今才明白,原來他指的是九爺。
“九爺,我們師兄妹,不,還有很多很多人,太子殿下爲了九爺也是煞費苦心,只要九爺亮明身份,其餘的人也會陸續趕來,以供殿下驅使。
“那時節,大週中興,便指日可待了!”
說到激動之處,他臉上甚至浮現激動的潮紅。
吳晨單單瞥了他一眼,道:“你果真是出家人?”
靜虛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吳晨的言下之意,他是說自己這般熱衷功名利祿,不似出家人所爲,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必殿下對出家人有誤解。一般情況下,我們的確是不理紅塵俗事的,可我們出家人首先還是個人,何況我們稟行的宗旨也是慈悲爲懷心存善念,當看到天下蒼生蒙難的時候,我們若還是躲在山林之中唸經,清靜無爲,還算是個人嗎?”
這番話也夠慷慨激昂的。
道姑靜心也說道:“我們出世並不是爲了什麼功名利祿,即便是我們在給太子殿下做客卿的那幾年,也從未花過太子一文錢,我們只是覺得太子能夠有一番作爲,力挽狂瀾,能讓天下百姓得享太平。”
靜虛把話接過去,又說道:“這也不是說我們真的就是那種特別高尚的人,只是我們見過了太多的家破人亡,經歷了數不清的人間慘劇,我心匪石,豈能沒有動容?”
“只可惜,”吳晨似乎不爲所動,“你們看錯了人。太子沒能力挽狂瀾,而我,也沒有重整山河的心思。”
靜虛靜心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吳晨淡淡說道:“太子殿下或者是有心無力,但不管怎樣,他已經故去了。而我,看到外面的刀兵四起,狼奔豕突……我自認沒有那個能力,令天下歸心。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也許是勇者。可惜我不是。”
師兄妹二人呆若木雞。
吳晨擺擺手,對井心說道:“放了他們吧。”
井心還不樂意,“這個人和我一個名兒!”他伸手一指靜心,“我的名兒是師父給的!”
吳晨面向靜心,口氣溫和:“師太,這是我的師兄,雖然他靈智未開,卻有一腔赤子之心,先師有遺命,令我好生照看他,但是他性子野,有時一根筋,能否請師太換個名字?省得日後相見,彼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