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雙循着聲音飄過去,在一間辦公室裡看到了紅着眼睛的幾個兄弟。
他們一個比一個嗓門大,都要將屋頂掀起來了。
她靜靜靜聽了一陣,就聽出來他們爭論的中心問題了:現在距離她死於爆炸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她臨死之時發出的信號這幫兄弟也都收到了,他們迅速拋棄了原來的身份,各自僞造了新的身份,然後分散潛伏起來。
這間酒吧因爲建立之初就沒有上報過,所以除了他們內部的幾個重要人物,別人都無從知道。
這個酒吧就和千千萬萬的普通酒吧一樣,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但是內部已經被改造得密不透風,這裡哪怕是一個角落都有嚴密的監控。
所以這些人才敢在屋子裡這樣大吵大鬧。
火炮捂着臉嗚嗚哭了起來,“我們要是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麼死的也就算了,現在我們都已經查清了,爲什麼不能替老大去報仇?那個老王八蛋!咱們爲了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他呢?爲了他一點點利益,就能往死裡坑咱們!
“老大帶着那幾個人去……老大那是知道那幾個人是老混蛋安插進來的人,所以要替咱們出去隱患!要不然,咱們早就被老混蛋一窩端了!
“老大替咱們做了這麼多,咱們怎麼就不能替老大報仇了?狗頭,你說!你的良心呢?三年前,在瑞典,要不是老大替你擋了槍子兒,你小子早就投胎去了!還能站在這兒指手畫腳呢?”
“火炮!”一旁的冷槍冷冷開口,“過分了啊!”
狗頭額上青筋跳了跳,說道:“火炮,我知道,老大走了你傷心,難道我就不傷心了?還是說,你真的認爲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火炮抹了把眼淚,站起來,朝着自己胸口擂了一拳,“兄弟,是我糊塗了,我不該這麼說你!”
狗頭閉了閉眼,眼角微溼,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看屋子裡包括他在內的六個人,“兄弟們,老大遭了暗算,說實話,我比你們誰都想替她報仇!
“可是,咱們這麼莽莽撞撞衝上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我倒不是怕死,我怕的是,我們死了也給老大報不了仇!
“老大拼了命都要保住咱們,咱們卻一意孤行去送死,這樣就對得起老大了?”
火炮沉默了下去,只有一聲聲的抽泣聲。
吳雙雙輕輕點了點頭,關鍵時刻還是狗頭最靠譜。
“還有一點,”狗頭慢慢說道,“火炮,你說錯了,咱們可不是替那老混蛋賣命,咱們效忠的是國家!是人民!是咱們的一顆赤膽忠心!
“這老混蛋憑什麼這麼多年一隻穩居高位?就因爲他擁有對咱們的指揮權。他覺得,咱們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咱們這把鋒利的刀,有時候不是那麼聽使喚,不肯成爲他的私人附庸,所以他纔要對咱們動手。
“你們想想,老東西最在意的是什麼?”
衆人彼此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冷槍說道:“他最在乎的當然是他的權力了!”
“這就對了!”狗頭眼中寒光閃爍,“老東西最在乎的就是他手裡的權力,以及這些權力能夠給他牟取的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