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仇良問。
“不明白。”連東答。
“不懂。”秋河搖頭。
“故弄玄虛。”成樂不屑。
“簡單,說白了也就是開賭館,不過這不是一般的賭館,而是一種能利人利己的賭館,你們或者可以稱它爲福館。”金珠得意的朝四人一揮手道:“所以我們不能說賭,要說請,請福中頭彩就叫請福彩。”
“什麼意思?”仇良又問。
“不明白。”連東又答。
“不懂。”秋河繼續搖頭。
“還是故弄玄虛。”成樂接着不屑。
“不明白?沒關係,等我詳細說完了你們就懂了,呵呵呵!”金珠一臉的奸笑,看向成樂的眼神充滿着欣賞,這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能給點啓發。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金珠把上輩子的福利彩票是怎樣一回事,彩票有什麼樣的類型,什麼樣的彩票要怎麼樣玩,獎池獎金又是怎麼一回事,彩票要怎麼買說得個口乾舌燥。
“怎麼樣,這下都知道了嗎?很簡單嘛,不是嗎?”金珠掃過四雙呆滯的眼睛,有些疑惑:“不明白?可是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啊?”
“什麼意思?”仇良再問。
“不明白。”連東再答。
“不懂。”秋河不搖頭了,他頭暈。
“白癡,我說我白癡。”成樂轉動着眼珠子,從呆滯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衝金珠豎起大拇指,“高手,我成樂看走眼,金珠,從今往後你說東我不往西。你讓抓雞我絕不攆狗,你說什麼我都聽,絕對不會再和你唱反調了。”
什麼情況?成樂的腦子沒事吧,怎麼說着彩票的事,他對自己表起了忠心,這又是唱的哪一齣的戲?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讓成樂服軟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金珠忙點頭道:“好,很好。”隨即一想明白過來問:“成樂。你聽明白了?”
“那是當然。”成樂依舊一臉臭屁的模樣。
“真明白?”金珠轉頭看看呆滯的其他三人,有些不敢相信。
成樂翻了個白眼,顯得有點無奈。“東子,你告訴金珠,我成大爺的外號是什麼?”
“金珠,要說我們幾個有誰能明白賭坊裡的事,除了樂子還真沒別人。他呀。不管有事沒事就愛往賭館裡跑,好在手氣還不錯,沒贏什麼錢但也沒輸過,人送外號樂大爺。”
“樂大爺?這又是個什麼外號,真奇怪。”金珠扁了扁嘴,一點不明白這外號的意思。
“呵呵。別人上賭館賭兩手,目的就是爲了贏錢,包括莊家在內都是有輸有贏。可樂子倒是好,從他進賭館那天起,不論和什麼人賭又是什麼人坐莊,他從來都是不輸不贏,純粹給人家賭館湊人氣。所以那些人都叫他樂大爺。”
說起成樂這外號,連東就想笑。城裡那些賭坊沒有不認識成樂,然而看見他卻如同空氣。反正不管成樂帶着多少錢去,從來都不輸不贏,賭坊沒有吃紅看見他就煩,但沒生意的時候又想他能去湊湊人氣,讓人左右爲難就像在家裡倚老賣老的大爺。
“不輸不贏?”金珠瞥了成樂一眼,道:“這境界可夠高,成樂,你賭技跟誰學的?”
“哈,總算是有人知道了,我的天啊,金珠,我就算爲你而死也無遺憾。”成樂從眼角抹去一滴沒有存在過的眼淚,嘴巴裂到耳根看着金珠傻笑,“我都不明白這些人是不是都傻了,我混在賭館多少年一直沒輸沒贏,他們怎麼就不想想,這事可能嗎?可能嗎?當然不可能,那是我賭技高,當然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東子,傻了不是?人家金珠一眼就能看出,你天天跟我混一起,白長了兩個窟窿眼,都沒發現我成樂是賭技高手嗎?”成樂揚眉吐氣的看着連東。
“你是賭技高手?那你怎麼不贏點銀子幫幫大夥,害我整天像個孫子似的滿大街跑,樂子,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害我們大夥都以爲你被什麼玩意附身了,賭錢從來都是不輸不贏。”連東不敢相信的瞪着成樂,伸手給了他一拳。
“我不敢,”成樂苦笑道:“開始的時候,我爲了練賭技,刻意不輸不贏,後來日子長了賭技也漸漸純熟,我發現能贏錢的時候,已經有了樂大爺的外號,良子的祖宅又被人盯着,如果我真放手贏銀子回來,弄不好就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咱們大夥就只有死路一條。”
連東不明白:“你不是賭技高手嗎,怎麼可能會被人抓住把柄?”
“我算哪門子高手,我師父那纔是高手,可惜還是被人抓住砍了雙手,好不容易纔逃出命來。”成樂悲聲道:“我當年發現我師父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死了,被我餵了點吃食後又多活了一段日子,看我實在是可憐才教我賭技,死前囑咐我千萬不可貪心,一定要死死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透露自己的賭技。”
“所以你這些年一直都在賭坊裡磨練自己的賭技和心性?”金珠問。
“賭坊裡一般時候賭局開的並不大,見多了見慣了那些錢看在眼裡,就像是一塊塊的石頭,可有些時候賭坊裡來了大客戶,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動搖,好在那些人開局的地方我不能進去,否則還真不好說我會不會忍得住。”
一點小錢誰都有可能很骨氣的說不在乎,可當錢的數量達到一定的數額,骨氣這東西還存不存在就不好說了。
都說這世上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差別只在於賣價是多少。
“請福彩開始不會有太大的進賬,可等規模擴大後,它的盈利會讓賭坊裡的大客戶眼紅,金珠,這可是一筆大買賣。”成樂眼睛放光道:“你交給我,我來做這事。”
金珠搖頭道:“不,這事要你們四個一起做,成樂,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能看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那多餘的話我就省了,具體該怎麼辦,你們自己商量着來,我只說幾點,你們一定要記住了。”
“嗯,你說。”仇良點頭道。
“一,請福彩不是賭博,每人每天購買的數量一定要控制,不要讓人不加限制的購買;二、每次開福彩賺到的錢,一定要拿出一部分來做善事,具體要怎麼做,仇良你可以去找面菩薩,她一定會幫你想法子;三、開福彩千萬不能弄假,一定要在公開的場合下開彩,不能讓某些人鑽了空子;四、獎金最後分兩種,一是現銀一是實物,最好實物的價值稍微高於現銀。”
“金珠,你說的這幾點我不是太明白,你詳細說說行嗎?”連東皺着眉頭看看也同樣皺着眉頭的成樂。
“嗯,咱們請福彩的目的是賺錢,可這錢來的太容易,很容易讓咱們走上歧途。仇家剩下的兩間鋪子正對着城門,用其中一間來請福彩正合適,但這附近出沒最多的人是進城賣糧賣菜的人,又或是等着幹活的苦力,他們本就沒什麼錢,如果不控制購買的數量,我怕會讓這些人的日子更加難過。做善事和不弄虛作假就不需要我解釋了,至於爲什麼要把獎金弄成現銀和實物兩種,還是爲了買福彩的這些人考慮。他們如果買福彩中了獎,容易會被這些銀子衝昏了頭,但如果把銀子換成價值更高的實物,比如布料、首飾、田地等等,對他們來說不僅實惠而且還能防止出意外。”
天上掉餡餅從來都沒有好事,對於不是自己辛苦得到的錢財,大部分人都缺少控制力,金珠的想法很簡單,她不想扮演菩薩,但她卻不想別人因爲自己而出意外。
“金珠,我師父當初要是遇見你,估計現在還能好好的活着。”成樂忍不住感嘆,道:“你說實物的事我有個主意,咱們先不規定實物是哪些,等有人中了頭彩,他想要什麼,咱們按獎金多一成的價錢幫他買來,想來這樣大夥都願意要實物了。”
“這個主意好,呵呵,成樂,這事還真是你拿手,我都沒想到這點,剛纔還煩惱要怎麼處理實物這件事。”金珠呵呵笑着,她對仇良道:“仇良,那今天咱們說的事就這麼定了,我回去就讓趙永健來幫你重新設計宅子,還有請福彩的鋪面要怎麼弄,你也一併讓他給你弄好。這福彩要怎麼請,你們自己商量着辦,成樂有這方面的經驗,他一定有好主意,呵呵!”
“行了,你放心走就是了,這事交給我。”成樂擺擺手,低頭細想。
“金珠,我送你出去。”仇良邊說邊往門外走:“你先前說讓我去找面菩薩,她能幫咱們做什麼呢?”
“仇良,咱們勢單力薄又有人時刻盯着,不拉個人來幫忙擋着什麼事情都不容易做。你把請福彩賺的一部分錢拿出來救濟孤兒,這事面菩薩一準會答應幫忙,只要面菩薩關照着你,縣太爺也會照應着你一點,這樣一來,等請福彩的事弄起來後,至少明面上沒有人會來爲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