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劉妃當下變臉,朝着她就喝斥了起來,蔡花抿嘴笑了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劉妃,
“劉妃娘娘的繡品是不是對太后娘娘大不敬,這個問題劉妃娘娘應該不清楚吧!?”這繡品是從她手裡拿走的!
衆人一聽蔡花的話,劉妃不清楚自己的繡品,眼神頓時就疑惑起來,心裡也轉了幾轉。
劉妃臉色一沉,眯起眼,眼裡閃過殺意,心裡升起不安,特別是看着蔡花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上回說要畫畫做繡品的時候,愣是拉着她和劉家一塊下水一樣。她當下抿進了嘴,冷眼看着蔡花,
“你是在污衊本宮!自己的繡品拿不出手,看本宮的繡品讚揚如潮,你就惡意誣陷本宮!?”
“說這話可要有據證!”太后撇了眼劉妃,見她神色異常,表現的太過,眼神幽閃了下,抿嘴沉聲說蔡花。
宇文御眼神也冷冷的看向了蔡花,等着蔡花稟報說實話。
“回太后娘娘!劉妃娘娘進獻的這幅的繡品根本不是出自劉妃的手裡!所以劉妃自然不知道那繡品裡面藏着對太后娘娘不敬的東西!”蔡花淡然迎上,直接就捅破了劉妃的繡品不是她自己繡的。
“你胡說!來人!將這個大膽污衊本宮的賤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劉妃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喝斥着叫人拖蔡花下去重打。
蔡花看看宇文御和太后,抿嘴嘲笑的看着劉妃。皇上都沒有發話,劉妃真是做賊心虛,連自己該幹啥都不知道了!
劉家的人在下面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見蔡花淡然自若的樣子,後面又有楚熙和宇文睿當靠山,一副勢必要把劉家扳倒的神色,當下就慌了起來。要知道那幅萬壽無疆繡品的底圖還在蔡花和楚熙手裡,到時候只要拿出來,劉家只怕滿門都要遭罪了!忙跪下請命,
“皇上!大膽蔡花利用太后娘娘污衊劉妃娘娘,這是攪和宮宴,還有周國使臣在這,如此壞我大齊國威,請皇上重重責罰!”
端木陽撇了眼劉程幾個,看着蔡花抿着嘴笑,眼神興味的看向楚熙。這小姑娘不好惹又不簡單啊!果然是沾着冰清的邊兒都不一樣了!?想到心裡掛念着的丫頭,端木陽皺了皺眉毛。他已經出來一個多月,好久沒有見到他的丫頭了!他要趕緊的回去了!不過看到一身淡然清雅的蔡花,端木陽挑了下眉毛。或許他多待個幾天也是不錯的!至少能擠兌擠兌某個人!
楚熙冷眼撇了眼劉程幾個,抿了嘴,
“劉妃娘娘要是心裡沒鬼,也不會御前失儀!劉大人家也是太過急切,張嘴就把人往死裡整,這裡面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劉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文武百官面前,還有皇上和太后在,再不濟還有皇后在,哪裡輪到她呼來喝去了!?急忙跪下認錯,
“皇上恕罪!臣妾知罪!求皇上寬恕!”
宇文御冷着臉看看劉家下面跪着一堆的人,又看看劉妃,撇了眼楚熙,擺手示意劉妃起來,他不計較。
劉妃急忙謝恩,卻跪着不起來,
“請皇上爲臣妾做主!臣妾雖位份低下,但好歹也是皇上宮妃,豈能叫一個鄉下丫頭片子給隨意當中污衊!?”讓宇文御給她一個交代,懲治了蔡花。
“啓稟皇兄!母后!冰清小姐之前就和本王說,她的繡品被偷!而那繡品就是沉香木裱框雕龍鳳呈祥福祿壽紋樣鑲祖母綠玉石和紅寶石的,繡品用的朱雀大街上繡坊出的純白綢布,絲線也是在那繡坊裡拿的!”宇文睿站起來拱手行禮。
衆人聽着看向劉妃進獻的繡品,那裱框正跟宇文睿說的一樣。又見蔡花一臉諸定,懷疑的眼神就落在了劉妃和劉家身上。要知道宮裡用的東西都是特製的,肯定和宮外繡坊的東西不一樣!
劉妃眼神一縮,袖子裡的拳頭握的更緊了。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看着蔡花淡淡抿嘴笑的樣子,心裡恨的不行。蔡花就是用這個法子想要扳倒她!?她心裡冷哼一聲,
“都是用宮裡的東西做,本宮就像換個風格的,也繡的更加逼真,讓家裡人買了外面朱雀大街上繡坊的綢布和絲線過來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齊王爺不會不懂吧!?再說光憑綢布絲線的用料就污衊本宮對太后娘娘不敬,這也太牽強了!不知道是不是冰清小姐想嫁給劉家沒有達成目的,特意對我們劉家實施報復!”眼神犀利的看向蔡花問她。
衆人一聽紛紛變了變眼神,再看蔡花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劉家三房是在兆安縣任職,待了六年的!要說蔡花喜歡上了劉家的人,那也合情合理的!
蔡花勾起嘴角,扭頭看了眼跪着的劉程幾個。眼裡滿是嘲諷,回頭笑着問劉妃,
“不知道劉妃娘娘說民女要嫁進劉妃沒有大成名目的又是啥目的!?民女又是看上了哪一個,非要不擇手段的要嫁給他,嫁不成還要喪心病狂的報復整個劉家!?”竟然當衆就壞她名聲!?當真以爲自己能耐大過天了!
宇文睿剛想說話,楚熙就又接了上來,淡冷的看着劉妃,
“有本公子在,不知道冰清小姐還能看上了哪個,也站出來讓本公子瞧瞧,膜拜一下!”說着眼神冷幽幽的看向劉文。
蔡花嘴角抽了下。看到不少人還一副楚熙說的完全對的樣子,嘴角更是狠狠抽了下。
端木陽看着楚熙也暗自翻了他一眼。
不過坐下的一衆小姐看蔡花的眼神就不對勁兒了,楚熙不僅和蔡花坐在一塊,一前一後的,還連着幾回幫蔡花說話了!關鍵是蔡花是個雌性的,那就不能出現在楚熙身邊,更不能受到楚熙的任何關注!
“楚公子雖然是我大齊國第一公子,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的吧!?皇后娘娘和本宮,還有宮裡的一衆姐妹可都是隻傾心皇上!別的人也多不勝數!”劉妃譏諷的看楚熙,眼裡閃過殺意。楚博唯個老匹夫都致仕要滾回老家了,竟然還要對劉家對她下手,當真是找死了!
“劉妃娘娘說的是!不過劉妃娘娘說民女看中了劉家的人,非要嫁進劉家,不知道是哪個!?民女倒是沒有發現劉家哪個能讓民女大老遠跑過來報復的!”蔡花說着就瞥向底下跪着的劉文和劉斌兩兄弟。
劉文跪着沒動,因爲他心裡都清楚明白,蔡花是被逼急惹怒了纔會出手的!更清楚蔡花根本看不上他!即使沒有楚熙,沒有鄭墨辰!看蔡花的樣子,明顯的有備而來。他要是這個時候再出來詆譭蔡花,徹底惹怒了她,讓她恨到心裡,只怕整個劉家都要遭難了!
不過劉妃和劉程劉家一衆人的眼神就都移到劉文身上,示意他出面接下蔡花的話。
劉文被逼着,只能站起來。
“劉妃娘娘的審美能力還真是高明!”蔡花當下噗嗤笑了一聲。眼神卻幽冷了起來,劉家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劉妃臉色黑了黑,不過蔡花說啥,只怕都沒幾個人能相信的!
“說到報復,本公子倒是想起上回的半幅畫。那一幅讓人飛黃騰達,卻又讓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繡品!”楚熙說着,從袖筒裡抽出萬壽無疆的半幅畫出來。
劉妃的臉色慢慢的就白了起來。
“本王也見識了劉妃娘娘轉移話題,歪曲事實的能力!不是在說母后的繡品!?冰清小姐就說說這幅繡品的不敬之處在哪!?”宇文睿看着話頭被劉妃說到另一個地方去,還對蔡花不利,立馬就扭轉了話,又回到繡品上來。
“這幅繡品的確精湛,不過那對太后娘娘不敬的地方在哪?!本官也想瞧瞧了!”端木陽看着也張嘴說話。
“那就說說這繡品的問題在哪吧!?”太后看了眼劉妃,臉色有些沉,直接吩咐蔡花找問題。
劉妃眼裡憤恨閃過,暗自咬着牙,只能恨恨的看着蔡花微微行禮上前來,
“回太后娘娘,這幅繡品的右下角里面有民女做的記號!只要拆開就能看到!”
劉妃猛的睜大了眼,眼裡就噴火了。暗恨蔡花陰險算計她。竟然還在繡品上做了記號!?那可是太后娘娘的繡品!
太后也不高興起來,那繡品是繡的是她的畫像,竟然在上面又記號,還要拆開!
“太后娘娘!這繡品已經繡好了,蔡花竟然要拆您的畫像繡品,這纔是真正的大不敬!”劉妃當下立馬就順着話誣陷蔡花。
“請太后娘娘恩准!”蔡花跪下請命,要是太后不同意,她的事兒也辦不成的!
“母后!您也不想被矇蔽吧!?這幅繡品就算拆了,冰清小姐也能妙手修復!定然能讓母后滿意!”宇文睿也跪下請求太后。
“這右下角的記號從後面就已經能看出來了!當初微臣在兆安縣,也正好看到過的!”楚熙站出來作證。
宇文御掃視一圈蔡花和宇文睿,楚熙幾個,扭頭詢問的看着太后,
“母后!兒臣也覺得這繡品既然有問題,也就不適合進獻上來了!”
“那就拆開看看吧!”太后抿着嘴,臉色黑沉,明顯的不高興。
宇文睿笑笑,擺手讓宮女拿了針線剪子過來。
蔡花再次給太后見禮告罪一聲,拿了剪子拆開繡品右下角的一塊。
一整塊絲線全部拆開,下面竟然是繡了一層的小字,全部都是丫丫,然後排成了一個大字。
劉妃的臉色都綠了,指甲齊掐在肉裡都冒血了。這個小賤人竟然還留了一手!果然事先就想好了要對付她!
“哀家只看到一個大字,那是個啥東西啊!?”太后看着底下真的有東西,眼神就動了動。
“回太后娘娘!的確是個大字!”蔡花恭敬的回話,扭頭問劉妃,
“劉妃娘娘知道上面繡的是啥嗎!?”
“那是本宮的繡品,本宮自然知道!那是爲了防止繡品被偷走了,所以纔在下面做了記號!”劉妃死咬着不承認。這個事兒不能承認!不然就是欺君之罪!蔡花要是再擺出以前萬壽無疆繡品的事兒,她和整個劉家就都完了!
“那不知道劉妃娘娘的繡品記號繡的是啥東西啊!?”宇文睿看了那排成大字的丫丫,抿嘴笑着問劉妃。在蔡花家裡住了幾天,聽孫氏和蔡東林都是叫蔡花丫丫。
“是……”劉妃臉色青紫着,卻說不出來那繡的是啥。因爲她坐在宇文御和太后皇后的邊兒上還朝後的位子,離的不近也不遠,卻只能看清那繡品右下角是個大字,根本看不清繡的啥。她心裡慢慢的就沉下去了。
劉程一衆劉家的人看着臉色也都難看起來,慢慢的發白,脊樑骨上冒了一層冷汗,全身發寒的。
“劉妃娘娘不知道,民女告訴劉妃娘娘!繡的是丫丫兩個字!”蔡花抿着嘴笑看着臉色青紫發白了的劉妃。
“丫丫是本宮的乳名!”蔡花話音剛落,劉妃立馬就接了上來。
蔡花眼裡閃了下,眯了眯眼。接的倒是快!
“劉妃娘娘剛出生的時候是取了乳名叫丫丫!”劉大夫人立馬幫着作證。
“這事兒有多少人知道!?”宇文睿眼神冷了下,轉身就問劉家的衆人,連着掃視一圈,衆人都問到了。
“乳名只在家裡叫,沒有外傳,別人也都不知道的!”劉大夫人忙接了話。宇文睿這不僅打擊他們劉家,還要趁機會打壓和劉家交好的人!
宇文睿就看到平常和劉家交好的幾家人鬆了口氣,眼神閃爍的。
“劉妃娘娘在家裡可是排行第二,又咋會繡了個大字!?”楚熙看看蔡花,見她勾起嘴角笑,就知道後招不止一樣,冷聲問劉妃。
劉妃正鬆了口氣,家裡的人都知道厲害,配合的好!聽楚熙又問,臉色僵了下,就笑起來,
“繡個大字是因爲大字簡單,又是送給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在後宮自然輩分最大!在這整個大齊國都是輩分最大的!”
太后本來難看的臉色聽到劉妃說這話,轉好了點,看向蔡花的眼神就帶了疑惑,皺了眉毛。蔡花的畫絕對稱得上精品!能畫出那樣的畫,繡活兒好的,應當也是能繡出精湛的繡品的!
“冰清你咋說!?”一臉威嚴的沉聲問蔡花。
“回太后娘娘!民女小名丫丫,這在整個村子山坳都是知道的!鄉下丫頭取個俗名容易養活!民女在家族裡排行老大!不過劉妃娘娘既然說這記號是她繡上去的,就請劉妃娘娘再繡兩個字出來,讓衆人都看看針法是不是一樣的!”蔡花有恃無恐,還是微微淡笑的樣子。那記號是她用現代跟一個蘇繡的繡娘學的,人家自創特別繡字體的針法,她特看過不少這裡的針法,都不一樣!
劉妃的臉色瞬間就發紫了。看着蔡花的眼神恨不得撕吃了蔡花一樣!一步一個坑,挖好了就等着她跳呢!她就說偷了兩回都沒有反應,咋最後一回竟然那麼輕易的就得手了!?
“不過就兩個字,眨眼功夫就繡好了!爲了洗刷自己滿腔冤恨,劉妃娘娘還是動動手,繡倆字出來吧!”楚熙眼神犀利的看着劉妃,彎腰給太后見禮,請太后恩准。
“蔡花費盡心機污衊本宮的繡品是偷的,是不是自己繡不出來,想要霸佔本宮的繡品!?還不拿了自己的繡品出來讓太后和衆位都瞧瞧!?”劉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神轉了轉,忙着轉移話題,讓蔡花拿繡品上來。
“劉妃娘娘心虛了吧!?”蔡花冷眼看着她。
劉大夫人在下面給劉妃使眼色,讓她繡兩個字出來,把蔡花直接踩死下去!
劉妃手心全是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多害怕。雖然她在宮裡看着得寵,只是表面的光鮮而已。皇上並不是真正的寵愛她!宮裡的女人更是都恨她入骨,巴不得她死!
“事關重大,劉妃還是繡幾針吧!”一直坐着沒有說話的皇后張嘴了。
劉妃眼裡的恨意就更深了!
“那就試試吧!”太后擺手,一個宮女拿了繡花棚子和針線過來。
劉妃全身冰涼,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都抖的差點站不穩。領了命,一步一步走下來,看着蔡花都陰狠的不行。
蔡花勾着嘴角笑,請示太后,
“…民女繡字體的針法是特別創的。”請太后允許她也繡幾個字出來。
太后直接點了頭,那邊就又拿來繡花棚子和針線遞給蔡花。
看着劉妃往蔡花這邊走,楚熙抿着嘴冷了眼神,給蔡花使眼色躲開劉妃。
蔡花眸光一閃,看着拿來針線的宮女,忙笑着迎了過去,錯開劉妃。
劉妃恨恨的看了眼楚熙,死死的咬住牙。她本想碰着蔡花摔倒,把事兒推了,結果現在卻是不得不上手了!伸手接了繡花棚子和針線,眼神看向繡品右下角那個大字,全部都是用丫丫兩個字組合起來的,看着竟然是圓起來的,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針法!
蔡花特意先了一步,拿着絲線在針上纏繞幾下,扭轉打結再反着纏繞幾下,這樣繡上去的字體就是圓的,很鼓,很飽滿。
劉妃臉色對着繡花棚子,衍射卻瞄着蔡花的手法,只看到了繡花棚子上面咋動的,卻不知道蔡花底下的手也用着呢!針線是兩個,輪換着來的。結果就是纏了幾圈,又扭轉了反過來纏,往綢布上繡,那結釦就散了開來。而且再想解開就不容易了!
蔡花手腳麻利熟練的繡好兩個字,丫丫,拿給宮女,呈給太后看。
兩個宮女也擡了繡品上前去,太后卻從寶座上走下來,伸手接了蔡花的繡花棚子,和繡品上的字體對照,一模一樣。她就想到她寶貝波斯貓從劉妃宮裡吃了杏仁露回來不到一天就死了的事兒!
冷風呼呼的吹着,劉妃額頭上滿是汗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手忙腳亂的,越繡越亂,見太后走過來,她心裡一急,手上用了力,那絲線就被扯斷了。
太后只看了眼劉妃手裡的繡花棚子,臉色當即就冷沉了下來,
“劉妃!你竟然拿着別人的繡品冒名頂替,唬弄哀家!”直接把繡花棚子扔在了她臉上。
“太后娘娘!”劉妃一驚,臉色煞白的撲通一聲跪下。
蔡花看了她一眼,退到一邊去。太后比人精還精,看到那繡花棚子的時候怕是就想到了那幅萬壽無疆繡品!那上面的字體也全是她用了這特殊針法繡上去的!
太后冷哼一聲,轉身就上了寶座去。
“太后娘娘您聽臣妾說啊!太后娘娘!”劉妃頓時哭的梨花帶雨,爬着上去要抱太后的大腿。
“皇上!我們劉家對皇上對朝廷忠心耿耿……”劉家的一衆人見事情敗露,臉色都變了,急忙出來跪在地上哭求。
太后不聽,直接交給宇文御處理。
劉妃拿了繡品冒名頂替不是一回兩回,都是欺君的大罪!尤其還是劉家憑藉劉妃上位,讓很多文武百官不滿,當下不用宇文御張嘴,就有人出來請求嚴懲劉家。
шωш ✿ttкan ✿Сo
“皇上!臣妾伺候皇上三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臣妾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兒,皇上您就不要臣妾了!?要處置臣妾嗎!?”劉妃哭的傷心欲絕,悲痛祈求的看着宇文御。
宇文御冷着臉,看看劉妃和劉家的一衆人,又看看蔡花和楚熙,宇文睿幾個,下面還有幾個請求嚴懲劉家的大臣,深邃的眸光飛快的閃過一抹精光,劍脣緊抿,
“欺君罔上……”
宇文御剛一個欺君罔上出嘴,劉大夫人就暈了過去,劉妃眼前也黑了黑,全身從裡到外一片冰寒刺骨。
“劉氏打入冷宮!劉家一干等革職,剝掉功名!逐出京師,永遠不得踏足京城半步!”冷冰的話不帶一點感情,劉妃只覺得頭上呼隆隆的震天響,腦子都懵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不是求情,因爲知道求情沒用。而是恨恨的咒罵蔡花,
“…你個賤人!你害了本宮,本宮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跟我作對的,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個小賤人!”
“我已經答應了你們,萬壽無疆和百鳥朝鳳的事兒都不追究,別人問起也說是我繡法傳給了劉穎小姐,劉穎小姐又傳給劉妃娘娘的!這樣我們都相安無事!可是誰叫我不爭氣,是個鄉下土包子,當不了劉妃娘娘的師祖,劉妃娘娘看不上眼,直接把我叫進宮裡賞了碗加料兒的杏仁露,幸虧是太后娘娘趕的及時,否則我小命早就沒了!”蔡花說着幽幽的嘆口氣,搖搖頭。
“結果母后的波斯貓吃了打翻在地上的杏仁露,第二天就暴斃了!”宇文睿冷哼一聲。
衆人頓時恍然。佔了別人的繡品冒名頂替欺瞞皇上和太后,人家不計較,還願意幫着圓過去,結果卻還心狠手辣的不放過別人,要殺害了人家,也不怪蔡花報復了!
劉家一衆人臉色灰敗的被打下去,想喊冤枉也沒有地方冤枉了。
劉文看着蔡花冷淡的小臉,直接痛苦的閉上了眼。終究他是攔不住,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太后陰沉着臉,看着下面的衆人,被拆開的繡品,啥興致都沒了,扭臉剛想跟宇文御說要先回宮,蔡花幾步上前跪下,
“民女當日多虧太后娘娘救命之恩!特此做繡品一幅,獻給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健康長樂,洪福齊天!”
“還有繡品!?”太后話沒有說出嘴,不過明顯的興趣不大。
蔡花恭敬的應聲,讓搬繡品的兩個小太監搬過來,起來過去拆開大紅綢布包着的繡品。
“竟然還有一幅!?”衆人都愣了愣,咋會弄來了兩幅!?
蔡花就把繡兩幅繡品防止被偷盜的事兒給太后說了。
“這幅繡品好!”太后當下就誇讚了起來。因爲蔡花拿的這幅繡品上面多了一隻波斯貓,和她最愛的金絲一模一樣,慵懶的窩在她懷裡,連毛髮都像一根根順着的一樣。
多加了一隻波斯貓上去也是蔡花臨時起的想法,宇文睿說那波斯貓是太后最愛的貓,養了四五年了。她就把中間太后懷裡的地方空了出來,繡成了一隻波斯貓上去。
人和貓都繡的活靈活現,太后很是滿意,讓拿到跟前看了一遍,見下面的大臣伸着脖子,就笑着擺手讓衆人輪流看一遍再收回來,
“這幅繡品雖然精美卻不及另一幅,冰清!你準備咋辦好!?”問蔡花。
“太后娘娘!民女有個不情之請!太后娘娘救了民女,民女想把這幅繡品修復好,帶回家,供奉在堂屋裡!”一幅正好,兩幅就多了。那一幅還是她收回去的好。
“哀家準了!”太后也知道真正救了蔡花的不是她,而是楚熙讓常太醫送的半幅畫。不過蔡花感恩,話說的好聽,她心裡受用的很!
“多謝太后娘娘!”蔡花忙笑着謝恩,讓兩個小太監照舊包了另外一幅繡品,等會她拿回家去修補了。
而那幅繡品轉了一圈也轉到了端木陽跟前,雖然剛纔遠遠的看見了,不過等繡品拿到跟前再看,他眼裡就閃過震驚。就算是畫畫都不能把人畫的一模一樣,這個冰清竟然把繡品繡的和真人一模一樣!?撇了眼楚熙,抿了下嘴。怪不得護的那麼嚴實!連他都不知道的!想到雲漪丫頭及笄禮他都沒有送個像樣的禮物,看着繡品眼神閃過一抹柔情。
楚熙看着事情辦完,蔡花也得了一堆的賞賜,給蔡花使眼色出宮去。
蔡花也想回去了。爹和結實幾個在家裡指不定急成啥樣了!鄭墨辰那個二貨指定帶着結實和爹在宮門口又等着她的!
楚熙直接說身子不適,告退,帶着蔡花一塊退下。
一衆小姐看着蔡花眼神都嫉妒的不行,錢菲氣的臉色黑沉,眼神陰狠的盯着蔡花。
雲霞衣袖裡的手握了握。
蔡花鋒芒在背一樣,猛地回頭直直的看向錢菲的方向,就見她眼神陰狠帶着殺意的盯着她,眸光頓時就冷凜了起來。
錢菲一驚,急忙收起眼裡的殺意,換上了羨慕嫉妒。
蔡花又掃了眼雲霞,見她微微衝自己笑,眸光閃了下,又撇了眼錢菲,若有所思轉身跟上楚熙。雲霞看過她的暖玉鐲,她就遇刺了!過來一趟說到鋪子裡的繡品,劉家就找上門了……想着她眼裡閃過一抹幽光。
倆人上了馬車,楚熙就伸過來手抓了蔡花的小手。
蔡花一驚,急忙就回抽,黑着臉瞪他,
“無恥!”
“只不過看你辛苦,凍的全身冰涼,給你輸點真氣而已!”楚熙翻了她一眼,暖暖的真氣輸過去。
全身慢慢的熱起來,蔡花臉上閃過不自在。大冷的天竟然在御花園裡舉行宮宴,她又體寒怕冷,早凍的不行了!
等出了宮門,果然見蔡東林和鄭墨辰,蔡結實幾個都守在宮門口,兩手插在袖筒裡,凍的直跺腳,卻還是伸着脖子等着她。她心裡一熱,忙迎上去,直接就握了蔡結實的手,冰涼冰涼的。
“丫丫!事兒咋樣了!?”蔡東林一直提着心,就怕到時候不成事兒,蔡花就是被殺頭的罪了!那劉家指定不會放蔡花活着出宮的!
“劉妃被打入冷宮,劉家革職,逐出京城!我不僅沒事兒,還得了一堆的賞賜呢!快點回家去吧!外面冷死了!”蔡花伸手摸了下蔡東林的手也冰涼的不行,而且他冬天幹活,手粗的地方都裂開了,握着都剌手的。
“爹不冷!快上馬車吧!”蔡東林見蔡花手熱乎乎的,他的手早凍僵了,忙抽會自己的手,扶着她快點上馬車。
鄭墨辰已經拿了披風過來把蔡花包了個嚴實。
蔡權智和蔡偉濤已經藉口拉着另外一輛拉桑葚紫酒的馬車回小院去了。
都上了馬車,趕往小院去。
方紅和綠兒已經在家裡做好了飯,院子裡也掛滿了花燈,都是白天鄭墨辰和蔡結實幾個買的。蔡權智和蔡偉濤已經吃過飯了,窩在屋裡等消息呢!
聽着馬車聲,見蔡花幾個回來,方紅和綠兒幾個忙就把人迎到屋裡,蔡權智看着一盒子一盒子的東西,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伸手要幫着去接。
“拿兩個盒子拿到屋裡來!”蔡花直接讓鄭墨辰搬着,拿屋裡去。
鄭墨辰伸手接過來,直接就搬到了蔡花屋裡去。
“趕緊喝碗熱湯!”熱騰騰的元宵湯端上來,一人先喝了一大碗,等身子暖和,胃裡暖和了,這才吃飯。
蔡權智和蔡偉濤又坐下吃了一遍,嘴裡全是在問蔡花宮裡啥情況,宮宴盛大不盛大,皇上長啥樣的。
“坐的遠,沒敢擡頭,也都沒看清!”蔡花直接一句話就打發了。
蔡權智不死心,嘿嘿笑着,
“那景緻應該都看見了吧!?還有宮宴上吃的東西,聽說都是珍奇佳餚,稀罕人的很!太后娘娘看見了繡品,賞賜了你啥東西了!?也都拿出來讓我們沒見識的開開眼!”
蔡花想到她坐的桌子上擺的菜,冰涼冰涼的,估計再等會就要上凍了!
“吃飯!吃飯!在外面待了那長時間都凍的小臉都白了!多喝點熱湯!我讓方紅給你煲了豬心湯,等會再喝一碗先好好的睡一覺!”鄭墨辰說着接了蔡花的碗,又給她填了半勺子熱湯進去。岔開了蔡權智的話。
方紅就眼神不好的看了眼蔡權智,煲的豬心湯一會沒看着的功夫被蔡權智舀了一碗。被她看見,還抓着她訓斥了一通,說她只是個丫鬟,比不得他們,更管不着他們,和蔡東林是兄弟,她就得把他們當老爺伺候着!
鄭墨辰看方紅說到豬心湯臉色不好的看着蔡權智就猜到了,放下碗大到廚房裡看看,爐子上的豬心湯只剩下大半碗,肉少了一半多。他臉色就沉了下來,
“大冬天的竟然還有老鼠!真是太孃的可恨了!小爺先前囑咐燉的豬心湯竟然偷吃了一大半!要是讓小爺抓到那個老鼠,直接踩死了他孃的!”
蔡權智臉色刷的一下就難看起來,眼神閃過一抹氣惱,
“啥老鼠!?那豬心湯是我喝的!等你們一直不回來,這天又冷的很,就喝了半碗豬心湯!”不過是一碗豬心湯,竟然暗罵起他來了!
“呦!我是說錯了吧!?不過那豬心湯裡面加了藥,是給蔡花治病的,你喝完了不覺得心裡燒的慌,還有點…尿不出來的感覺!?”鄭墨辰一臉的訝異,挑着眉毛問他。
蔡權智黑了臉,見鄭墨辰說的不像假話,之前舀湯的時候的確是看到裡面加了藥,一股子的藥味兒。感覺沒有鄭墨辰說的症狀,不過還是懷疑的感受了下,就想到喝完心裡發熱,到現在都還沒有去茅房,眼神就閃爍了起來。
“要是尿不出來,可以讓清晨給你看看,開點藥丸子吃!”楚熙撇了眼蔡權智,淡淡的說了句。
蔡權智一聽楚熙竟然主動關心他,頓時就樂起來。現在雖然楚博唯致仕了,那好歹是丞相,門生遍佈大齊,說話還是管用的很!當下就給楚熙連連道謝。
清晨給他搭了脈象,皺着眉毛,
“那藥是我特別配給蔡花小姐治病吃的!你吃了倒是有些嚴重了!不過吃三天的藥丸子也就沒啥事兒了!”
蔡權智聽着就放了心,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卻沒有提藥錢的事兒。
楚熙吃了飯又坐了一會,問了蔡花幾個打算啥時候趕路回兆安縣,聽是過幾天就走,皺了下眉毛,點了頭,直接出來了。
蔡花也泡了腳躺炕上了。兩個盒子被放在了箱籠裡。
蔡權智沒有看上,拉着蔡東林說話,問他啥時候能把他們的官兒給弄出來!?
“這個要等太后娘娘的修復好了吧!?到時候求了,要是事兒辦不成咋辦啊!?”蔡東林聽着就試探的問他。
“咋能辦不成呢!?蔡花那不是參加了宮宴,在宮裡見了皇上和那些大貴人,又給太后娘娘做繡品,只要說了話,那指定會同意的!”蔡權智想着辦不成事兒,那就是蔡花沒有使力,不想幫着他說話。
蔡東林聽着他話裡的意思,心裡冷哼一聲,抿嘴笑了下,
“今兒個是在太累了,早點回去睡了!”站起來就回了自己屋裡。
蔡權智還想說讓他囑咐蔡花多給他說點好話,弄個大點的官兒,見他走了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他好歹也是個秀才,是生員!到時候只要蔡花多說好話,他至少也能混個縣太爺噹噹的!不過今兒個連楚熙都跟他說話了,走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小瓷瓶治病的藥丸子,香噴噴的,他吃了兩顆,覺得嘴裡都香噴噴的。頓時就覺得他希望很大!
而楚熙從小院出來正要回府,路口就碰上一輛馬車,那上面的標記他認得,眼神閃了下,直接讓清晨趕着馬車回去,他縱身而起,直接上了附近的酒樓三層雅間裡面。
端木陽已經等在裡面了,見楚熙過來嘖嘖出聲,
“護送美人回家,竟然只吃了碗飯,連小嘴都沒有親上,小手都沒有拉上!”擠兌楚熙。
楚熙聽着俊臉就黑了下來,抿着嘴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過來幹啥!?”
“當然是過來看看你!不過看到你現在憋屈的樣子,聽說守了幾年,愣是沒有把人給搞定了,我就是比較好奇,你原來是真的太正經!?還是真的不舉!?”端木陽挑着眉毛,揶揄的看着楚熙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
楚熙磨了磨牙,眉毛擰着,幽幽的看着端木陽,
“你想搗亂!?”
“不不不!搗亂肯定是不行的!不過聽說那冰清小姐不僅繡藝高超,人長的齊整,聽說還會造園子!可是難能可貴的妙人兒,我這不起了好奇心,過來瞅瞅!明兒個也去拜會拜會!”端木陽笑着搖搖頭,桃花眼裡滿是得意。
“聽說臨淵公子身邊終於出現了紅顏知己,爲了見一面愣是半個月不到時間剿滅了亂夥!改天我也該到周國去看看,好好拜會一下那位小姐了!”楚熙黑着臉,鳳眼都是警告威脅。
“今年可是你關鍵的一年,你確定你脫得開身!?不怕那青梅竹馬趁機鑽空子!?”端木陽有恃無恐,他現在可是在齊國,這傢伙離周國可還遠着呢!
端木陽不知道,不久之後,楚熙還真的就去了周國,他爲此可是喝了不知道幾大缸的陳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