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自然是沒有見過的,我這朋友今日纔來京城,又怎會見過世子你?”慕容月芩反正也夠快,她也不想讓楊小隱被人認出,不然大哥一定不會饒過她的。
見她這麼說,楊小隱也立馬點點頭,輕咳一聲,粗着嗓子低頭道:“是啊,小生今日纔到京城,又怎會見過世子?”
這時紅杏也恰好跟了上來,待看到景昭等人後,那眼中的擔憂越發明顯,不過她甚少出將軍府,倒是無人識得她。
認真掃了楊小隱一眼,景昭心中那抹熟悉感越發明顯,可一向過目不忘的他如今竟想不起在哪見過此人。
“既然如此,那兩位就隨在下一同去便是,只是慕容小姐你是女子,那種地方還是不要去爲好。”景昭又把目光投向慕容月芩,雖然知道她不會聽,可還是多嘴了一句。
而慕容月芩聞言只是隨意擺擺手,“沒事,我就是去看看,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的。”
好歹是慕容府唯一的嫡女,見景昭都答應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帶着楊小隱兩人一起前往那條小船上。
自然,紅杏不出意外被留在了岸上,因爲上船不許帶隨從丫鬟,無論是誰都是如此,雖然有很多不願,但在楊小隱那堅定的眼神下她也只能留了下來。
湖上飄着許多唯美絕倫的畫舫,幾人乘着一條小船不多時便上了西邊那條不斷傳來歌舞聲的畫舫上。
一上去,裡面就走出一個扭着肥胖腰身的中年女人,她穿着一身抹胸束腰紫裙,外罩一件大紅外紗,頭上頂着大堆朱釵首飾,那臉上撲的粉一層又一層,特別是胸口露出的小半個雪白頓時讓楊小隱看直了眼。
“哎呦,世子們真讓奴家一頓好等!”女人揚起媚笑伸手再景昭的胸膛摸了一把。
後者不經意退後一步,掩住眸中的不悅,淡淡道:“位置可備好了?”
這青樓裡的老鴇一向是人精,當下便看出這景昭是個什麼性子,立馬退後兩步離他遠點,笑容也變得正常起來,“世子放心,可全是極好的位置,今日那黎公府的公子來訂奴家還不給呢。”
“哈哈,我就知道黎北那小子色心不改。”田凜忍不住大笑出聲,後面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早就猜到此事一樣。
倒是楊小隱目光一直在湖上其他畫舫上打轉,此時夜已經徹底黑了,可焦湖上卻一片燈火通明,其他畫舫裡也不斷傳來男女嬉笑聲,可見這些畫舫都是這京中五大青樓所備專門用來接待這些達官貴人的。
“哈哈小兄弟,今日你第一日來京城,哥哥我帶你玩個好的,這雨花樓裡的姑娘可是一個比一個水靈。”那田凜見楊小隱跟沒見過世面的小子一樣左顧右盼,忍不住上前搭住她肩,一副哥兩好的模樣。
倒是慕容月芩一把將楊小隱拉至身後,不滿的瞪了田凜一眼,“人家年紀還小,你可不能把我這位朋友帶壞了。”
楊小隱也是低着頭摸了下鬍子,想着還好紅杏不在,不然一定又生氣了,不過她也不知道這船上不準帶隨從,只希望回去後紅杏還能替她保守秘密。
“切,三小姐你又不是男人,怎的知道男人在想什麼?”田凜有些不以爲意,可仔細一想,以爲這楊小隱是慕容月芩的相好,頓時又笑眯眯的退後兩步,“得,既然是三小姐的吩咐,在下我哪敢不從啊。”
說到這,景昭也是看了楊小隱兩人一眼,隨即便率先走進了畫舫裡,其他人也立馬跟上前去,倒是那老鴇不經意的看了慕容月芩兩人一眼,不明白這世子爲何要帶兩和女子過來?
當然,作爲縱橫風塵之地數十年的老鴇來說,若是連楊小隱是男是女都看不出,她這花雨樓怕早就關門了。
一進門,裡面便是一羣舞姬在那跳舞,四處坐着許多王公子弟,一個個懷裡都摟着美人在那裡耳語癡纏,放眼望去,一片旖旎之色。
別說慕容月芩,就連楊小隱也看直了眼,特別是那些女子胸前露出的半個圓球差點沒亮瞎她眼,可一想這裡是青樓,這裡是青樓,心中默唸了許多遍後,楊小隱又立馬恢復正常了。
她先前這麼驚訝只是第一次在這個保守至極的時代看到這種場景,果然青樓不愧是青樓,男人的聖地。
“世子請隨奴家來。”那老鴇領着幾人慢慢上了二樓。
沒錯,這畫舫裡面大的離譜,竟然還有個二樓,而這個老鴇也領着她們來到了裡面一個雅間,雅間裡清香撲鼻,桌上已經備好了酒菜,左邊只有半人高的欄杆,這樣才能讓裡面的人看到一樓的歌舞,不得不說,這青樓當真是人性化。
把幾人帶到後,那老鴇又一臉媚笑的掃了衆人一眼,“幾位看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嗯,你下去吧。”田凜率先坐在了靠近欄杆那邊的位子,他倒是會挑地方,其他人也只好隨便找個位子坐下。
“得嘞,待會花魁比賽開始時,奴家再來通知幾位爺。”老鴇說着便又扭着腰身離開了屋子。
而慕容月芩也直接趴在了欄杆上,直着眼看向下面那一片笙歌樂舞,“我的天,那不是吏部尚書的長子孟喬安嘛?”
楊小隱順着她指着方向看去,只見一樓左側第三個位置坐着一個年紀稍長的棕袍男子,雖然人長的有些磕磣,不過他懷裡的女子雖然水靈的很,兩人樓抱在一起有說有笑,那男子的手甚至還伸進了女子的衣裙裡。
辣眼睛啊辣眼睛,楊小隱只覺得那男的長的可真醜,自然是一眼也不願意在看下去,當下便坐在了田凜左側也就是景昭對面,夾了筷蒸餾丸子放在碗裡。
“三小姐,外面全是污穢之事,你還是過來坐下爲好。”景昭忽然出聲看向慕容月芩。
後者撇撇嘴,還是聽話的來到景昭身邊坐下,倒是其他人都伸着腦袋往外看,其實都是心癢癢而已。
見此,慕容月芩忽然眉梢一挑,偏過腦袋認真的看向景昭,“我聽聞昭世子府裡有個寵妾,啊不,如今是側妃了,既然如此,那世子爲何要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