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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洗好了自個兒盆子裡的衣裳,瞧着秀娘身邊還放着好些髒衣服,就說着伸過手要幫她洗洗。
“哎,妹子,你這咋還這麼多哩……來來來,給我勻着些,我幫你洗幾件。”
秀娘擡起胳膊輕輕的擋住劉氏的手,笑笑的說了,“六嫂,沒事,不就剩着幾件了麼,我一會就好了,你擱邊上歇歇,再等我會兒。”
劉氏偏過腦袋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髒衣服,有大有小,有老有舊的,她皺着眉說了,“妹子,你這是給多少人洗的衣裳啊,我咋瞧着那叔嬸兒的衣服也歸你洗了哩。”
秀娘拿着一件灰色的裙子放到小溪水裡淘了幾下,抓起來繼續搓洗着,“也不多,就我們一家子的,外帶我公公婆婆的。”
劉氏知道秀娘說的他們一家子,那是指楚戈兄妹仨個,還有她自個兒,“哦,那這老大家的就自個兒洗唄。”
秀娘說着點點頭,“嗯,我大伯子他們自個兒倒持,我公公婆婆的就由我倒持。”
劉氏尋思着說了,“哎,那我剛咋瞧着嬸兒好像從這過去了,她的衣裳不你給洗了麼,那她還給誰洗啊?”
秀娘聽了,只是對着她笑了笑,沒有說啥,把手裡的衣裳擰乾放到木盆裡,尋着拿起另一件衣裳洗了起來。
劉氏瞧着秀娘這樣,心裡琢磨着,秀孃的婆婆估摸着是給老大家的洗衣裳哩。哎,要不說這老嬸子就會糟踐自個兒,那老大家的肚子才七個來月,這重活是幹不了,可把自個兒貼身的幾件衣裳都洗不了麼。
她抿着嘴對秀娘說了,“哎,妹子,你別過心,這老大家的有着娃,你婆婆當然偏心些。摁我說啊,改明兒你和楚戈有了娃子,她也忙前忙後的伺候你。”
秀娘手裡繼續忙活着。笑笑的說了,“六嫂,我沒吃味,我婆婆是尋思着要活動活動身子骨,就自個兒下來洗衣裳了。”
劉氏說着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秀孃的胳膊一下,算是安慰她哩,可最後她自個兒想想又來了氣,叨叨的替她打抱不平了。
“唉,妹子,你能這麼想就好。別自個兒和自個兒生悶氣,咱做小的就得隨着老的不是……哎,不過要我說的啊。你婆婆也是,她那會兒反正都是要洗,她幹啥不給你勻幾件哩,就知道給那老大家的洗獨份。”
秀娘聽着暗笑了一下,這沈氏纔沒那麼好哩。閒着沒事兒幹了給文氏洗衣服,她是因爲怕文氏使壞鬧脾氣。憋着她的孫子,無奈之下才自個兒端着衣服洗來的。
至於說着文氏爲啥要發脾氣,那是因爲她把衣服扔給了秀娘,秀娘瞧着又給扔出來了,她非要叫秀娘洗,秀娘不理會,她也只得無理幹鬧騰。
其實秀娘知道,文氏這樣做無非就是在氣她,早先文氏肯定從楚福那裡聽說了上陽村那事,她那會就認定了楚福是因爲楚戈才丟了那工頭的活計的,她心裡懊不過,就一天到晚的找秀孃的麻煩。
劉氏這會一直在說沈氏的不是,秀娘尋思着就給說到別處去了,沈氏雖說不咋地,可怎麼說還是自個兒的婆婆,再着了,這茬是她自個兒家裡邊的事兒,總不能啥啥都和劉氏說了。
她用手舀起水潑到衣服上,倆手握着使勁兒的搓洗,“哎,我婆婆就算有着心,可也得有着精氣神啊,我大姆那幾件是軟料子,浸溼了隨便搓洗倆下就乾淨,我這手勁兒大的別再給搓破了,好着讓我婆婆洗去,這不她年老洗着也不費勁兒麼。”
劉氏擺了她一眼,過手抓過她身旁的兩件衣服就幫着洗了,“那你婆婆不會把她自個兒穿的那幾件勻走麼,總比你這洗着一大盆好吧……你這茬回去還要做飯,她也太狠心了。”
秀娘看着劉氏動手幫忙了,也不好再去搶,只是說着,“那謝謝六嫂,你這洗兩件就得了,我這馬上就好了。”
劉氏俯身拿着洗衣棍拍打着,隨意說叨了她倆句,“你這女子就知道苦自個兒,行了行了,趕緊洗,咱好回家。”
秀娘聽着一笑,把手邊的衣裳放到一塊粗糙的大石塊上,使巧勁兒的搓了搓,“哎,六嫂,你給我說一下,六哥給我大伯尋了個啥活計啊。”
劉氏把一件褂子放到小溪裡晃了兩下,拿起來繼續拍着,她聽了秀孃的問話,尋思着說了,“那啥我想想啊,嗯,好像昨個兒聽你六哥說了來着……哦,對了,你六哥說了,給楚家老大尋了個搬工的活,就在米麪倉庫那塊。”
秀娘看着劉氏,問着,“搬工?啥是搬工?”
劉氏洗好了一件,順手要放到自個兒盆裡,忽的想到這是人家秀孃的衣裳,笑叨着遞給她,“那搬工就是……哎呦,我差點放我盆裡了,給,妹子拿着……你要問這搬工啊,哎,說白了和楚家老大以前給那大宅子裡做長工一樣,也是些搬搬擡擡的活。”
秀娘接過衣服,“六嫂,你說的米麪倉庫,是不是就在咱鎮上那個販賣牲口的馬館後面。”
劉氏點了點頭,“嗯,沒錯,就在那,咱鎮子上那好幾十家米麪鋪子都擱那進貨哩。”
秀娘說了,“哎,六嫂,那倉庫裡面的活咋樣麼?”
劉氏倆手搭在膝蓋上,說了,“好着咧,人家那工錢是當天幹當天算,扛一袋子米麪給一文錢,啥時去都成,不過中午要管飯的,工頭會扣幾文錢。”
秀娘聽了沒的說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她看着自個兒手邊還有倆件髒衣裳,就抓過一件放到水裡洗着。
她這茬心裡嘀咕着,若楚福應下了這趟活計,那他就得天天趕鎮子,這來回一趟,要是坐馬車的話,少不了得一個時辰左右,若是走路的話,腿腳快的也得要倆個時辰,這樣算下來,楚福一天能幹活的也就仨個來時辰了,這期間能抗多少個麻袋麼,一個才一文錢的……
劉氏看着秀娘沒說話,尋思着喊了她一聲,“妹子,咋了,你覺得這活計不好麼?”
秀娘一聽,忙擺着手,笑着,“哎,六嫂瞧你說的,這活哪有不好麼,我這先替我大伯謝謝你了……嗯,一會兒回去我就告訴他,讓他來和六哥好好嘮嘮。”
她雖說這樣說了,可心裡確實覺的這活計不大好,不爲別的,就是離下陽村太遠了,楚福趕早做完活,又得拖着疲憊的身軀趕回家,這樣許是太累了。
可是這活計畢竟是劉氏好心幫自個兒詢問的,她總不能挑肥揀瘦的,腆着臉讓劉氏再給她找一個吧。
反正她是說不出一個“不好”來,所以還是想先回去告訴楚福,這要去不去,還是讓他自個兒決定。
劉氏聽得出秀孃的意思,她倆也處的不孬,劉氏乾脆直說了,“得了妹子,先別謝了,你這會兒說了不算數的,你還是回去問問楚家老大的意思,他要是想上工了,再讓他找你六哥來,我想你六哥還能給人家拖上個兩三天的。”
秀娘瞧着劉氏,看着人家這樣豁達,她也笑笑的應了一聲,加緊洗衣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秀娘和劉氏回到了自個兒家裡,她瞧着堂屋的門還是關着的,估摸着文氏還在睡覺。
秀娘走到院中,看到沈氏坐在籬笆邊上,那晾衣繩上搭了幾件衣裳,顏色很是鮮亮。
她端着木盆去了最裡邊,把一件件洗好的衣裳也搭了上去,這是她讓楚戈在竈房前新拉的一條晾衣繩子,好着把她和文氏的衣裳分開晾曬。
沈氏瞧着秀娘一眼,嘴裡念念叨叨的,“哼,回來了也不喊人。”
秀娘無奈的搖搖頭,暗自嘆了口氣,她喊了也得有人應啊,昨個兒她喊了一天,到頭連個“哼”都沒撈着。
她僵着笑說了,“婆婆,這會兒咋你一個人兒啊。”
沈氏得到迴應了,就轉過頭不理秀娘,誰叫她這小婆子不願意洗那老大家的衣裳,害的她這個當婆婆的得自個兒洗來着。
可過了半會兒,她還是說着,“楚福上山打柴去了,楚戈帶着楚安和他爹下的去了,小香兒那小丫頭不知道擱哪哩。”
秀娘偏過頭看着沈氏,心想她沉着個臉,估摸着是沒看見小香兒的緣故,這老孃親着急了。
她抓着衣服甩了倆下,尋思着說了,“婆婆,小香兒這會兒許是到六嫂家找大丫二丫玩去了,要不就是下地摘菜去了,你彆着急……”
沈氏撇撇嘴兒,“我纔不着急哩,那丫頭出去時就說了要和季老六家的丫頭們耍去,我只是不知道她們擱哪裡鬧騰罷了。”
秀娘搭好最後一件衣服,不禁一笑,得,這位也尋思着氣她哩。
她瞅着也不在意,端着木盆就進了竈間,她知道沈氏在惱什麼,反正那文氏的衣服她是不會洗的,誰願意了誰洗去,礙不了她的事兒就是了。
秀娘走到門後拿起圍腰繫上,尋思着開始做中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