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林芸希當初的舉動是最正確不過的,就在她借給武家兄弟銀子不久,村裡不少人都開始計劃買地的事,以往沒人要的那些犄角旮旯的地,都成了炙手可熱的寶貝,當然方家的長輩不知道怎麼說的,聽說買地的數量都不多,因爲事先已經說的清楚,一畝地的種子花費的銀子基本跟買一畝山地差不多了,所以下了決心的人是捨不得出這麼大的手筆的。
蓋房子的過程中,林芸希一邊伺候小兔子一邊指導那些買了地準備種枸杞的人怎麼整地,都是擺弄地的,她只是稍微點撥一下就都通透了,也沒有費多大的氣力,只強調了這東西是喜陽光的作物,對土壤沒有多大的要求,種子育苗要得在春季才進行,所以有一個冬天的時間休整地,當然也有不少人選擇在這段時間內觀望,總之她家現在簡直是村裡最熱鬧的了,每天都人聲鼎沸的,也有不少人看着那些兔子眼饞的,不過林芸希用幾句話就給打發了,“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要是能下得去狠心就隨意。
東西廂房蓋起來以後張大爺和林芸希算了算,全蓋下來二十兩銀子打不住,又加了幾兩,好在賣兔子的錢是日結的,家裡的存的銀子總算還是穩定的增長中,聽說兔子在酒樓賣的不錯,但是因爲林芸希這裡兔子數量有限,所以還是每日送五十隻,每天入賬三兩銀子左右。
在蓋正屋的同時,林芸希讓武陽中找了十多個人去山上把那些長在枸杞樹邊的小植株的枸杞苗
,移植到翻好的地裡面,把壟溝裡的枸杞間出合理的距離還能省不少種子錢,何樂而不爲。
老屋子是選了日子扒的,按道理是應該請呂氏跟方慶林和方元武過來的,不過前不久才發生那樣的事情,林芸希也只是讓方妙抽了個空去通知一聲,就算是個走過場也別讓外人挑出什麼理來,雖然上次在祠堂的參加族會的人都不是個嘴長的人,但是吳氏跟劉氏跪了好幾天的祠堂,方慶林又捱了打,村子很是傳了好幾個版本的謠言,對於這事林芸希也只是一笑而過。
之前的打算是扒了老屋去廂房住,不過因爲廂房沒有晾乾的緣故,她們只得去方二嬸家寄宿了幾天,方二嬸自然求之不得,抓着林芸希聊天,多數的時候都是她說林芸希聽着,因爲不怎麼出去,林芸希的消息一點都不靈通。
“方榮軒的婚事延期了,聽說是你大爺爺發的話,嘖嘖,聽說因爲這個方榮軒還跟他爺爺大吵了一架,把老爺子氣的不輕。”雖然是晚上,但是爲了迎合氣氛,方二嬸特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開口說道。
林芸希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半天說道:“既然是推遲那這親還是要結的,不過應該不在村裡辦了。”她那位素未謀面的大爺爺因爲什麼發怒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以朱正梅的爲人,肯定又耍了不少的手段,不過她也不後悔當着方家長輩的面揭她的老底,反正臉已經撕破了,再怎麼維持也沒用了,不過她和朱正梅真的是八字相沖,倆人都是在婚前出了事,區別在於朱正梅是挑事的,她是倒黴的那個,所以即便是這婚事黃了,林芸希心裡也不會有半點的愧疚。
“是啊,算是省了份份子錢吧,不過咱們這些泥腿子這幾個錢人家也看不上呢,人家年紀輕輕就當了老闆,還能在乎這點錢?”方二嬸的口氣隱隱有些不屑,要是不熟悉的人一定以爲她這是眼紅說酸話
,不過林芸希卻聽出了另有隱情的味道,向方二嬸看了過去。
說到這個,方二嬸臉上的譏諷之色更重了幾分,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個音階,“方榮軒他爹在縣城折騰了挺多年一直都沒什麼起色,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起了家酒肆,然後就越來越大,村裡的人都羨慕的不行,結果沒過多久就爆出方榮軒的哥哥休了媳婦的事情,不但把媳婦休了連三歲的孩子都沒要,理由是懷疑他媳婦跟被人有染,那孩子可能是野種,這事鬧的很大,那女人跳河尋死被人給救了,不過從那以後人卻變的癡癡傻傻的,本來這事孰是孰非就弄的挺混亂,以爲就這麼過去了,後來有一次方榮軒喝醉了以後說了他哥哥娶了縣丞的女兒,他家現在在縣城有縣丞大人的撐腰,生意自然越做越火,這幾天跟着他娘一起被轟出去的孩子長的越來越像方榮軒的哥,村子人也就慢慢的看出來當年的事情的真相,爲了富貴榮華拋妻棄子,也真是個能耐的。”
陳世美啊這是,沒想到這麼淳樸的鄉間也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林芸希忍不住有些唏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對那名投河的女人報以很大的同情,嫁給一個人渣就倒黴了一輩子啊。
說着說着,方二嬸臉上突然多瞭解氣的表情,咬牙道:“要怎麼說人得積累行善呢,缺德事幹多了就容易遭報應,他哥和縣丞的女兒成親了這麼多年,那女人肚皮就一直沒有動靜,女方勢力大又不敢娶妾侍,所以方榮軒這才被催着成親,結果又出了這檔子事,真讓人同情不起來。”
因爲林芸希找方宜春幫忙的緣故,所以方二嬸也知道些那天的事情,直言那朱正梅嫁給方榮軒倒是挺合適的。
說完方榮軒的婚事,林芸希突然想起買狗的事情,方二嬸拍着被子說道:“這事去找鄭獵戶準沒錯,他最喜歡養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