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蛇島

回蛇島

“擦,我的鈦合金狗眼被亮瞎了!”顧盼兒捂眼,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一手卻是抱起飯盆子果斷閃人。

“再跑本尊你給你挖一雙狗眼裝上!”

聽到這話顧盼兒又抱着盆子回來了,訕訕笑:“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我這可是人眼來着。再說了,這普通狗眼哪能跟鈦合金狗眼相比啊!”

老怪物不知什麼叫鈦合金狗眼,只知道眼前這大肚子呱呱想要躲他,一把搶過這大肚子呱呱的筷子,戳了戳那盆子裡的肉,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不知有多久沒吃過熟食,現在的老怪物看着熟食就心生厭惡,胃都是反的。

筷子被搶走,顧盼兒果斷換勺子用,坐得離老怪物稍微遠一些,時刻盯着老怪物的動作,只要是被老怪物動過的肉,她絕逼不能吃了。

老怪物戳了一會兒,夾起一塊肉嚐了嚐,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噁心,還是噁心,不是一般的噁心。

看到老怪物的表情,顧盼兒不但沒有深有同感,反而鬆了一口氣。

就說嘛,這吃習慣生食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熟食。再說了,這老怪物可是吃人的,而這些是怪獸的肉,老怪物又怎麼……呃……居然嚥下去了!

對,老怪物把那塊肉嚥了,然後又夾一塊吃着。

看着看着,顧盼兒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極度不放心地看着老怪物。

雖說老怪物還能活到現在是因爲有着她的指點,可她若不指點也說不準活不到現在,所以顧盼兒並不認爲老怪物會感謝自己。

看到老怪物那極爲不正常的行爲,顧盼兒怎麼看都感覺毛毛地,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有哪裡不對勁。

直到半柱香之後,顧盼兒才猛然發覺,老怪物身上竟然少了一股屍油的味道,不由得動了動鼻子,認真地嗅了嗅。

果然如此,老怪物真沒了屍油的味道,這事真怪。

不止是屍油味,就是其身上的死氣也少了許多,幾乎難以察覺。

這是因爲進階的原因?顧盼兒很難看得出老怪物是個什麼級別,畢竟老怪物的武力值比她要高出許多,而且又不是同一個修煉體系,也就很難猜測得出來,不過給顧盼兒的感覺,應該是到了天階初期的境界。

如此一來,老怪物應該又能輕輕鬆鬆地活上至少一百年……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每天都是吃這些這麼難吃的東西?”老怪物吃了三塊就停了下來,將筷子丟到了顧盼兒的跟前,一臉嫌棄與不滿。

顧盼兒將盆子抱開了點,讓筷子自由落在桌面上,這才又將盆子放了回來,邊歡快地吃着邊說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不正常,除了血淋淋的生肉以外,別的什麼都覺得難吃。我是正常人,自然就吃正常的東西,哪能跟你……”

說到這,顧盼兒突然就停了下來,古怪地看了老怪物一眼,不過到底是沒多關心所想到的事情,又接着說了起來:“哪能跟你似的,光吃生的還不行,非得喝點血才舒服。”

對老怪物來說,每天都要喝上幾大杯血,這血最好就是人血,若不然動物的血也是可以。吃生肉也可以,但最好就是吃腦髓,動物腦髓也可以,但最好還是人腦。

這對一般人來說,都是極爲可怕的事情,哪怕見多識廣的顧盼兒,見了數次老怪物也依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怪物微笑着不說話,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竟在一邊玩起指甲來。

千殤、楚陌還有司情結伴而來,他們都是安思給叫過來的,安思的本意是想讓顧盼兒吃個消停飯,所以纔沒請別人來,誰料顧盼兒正吃着飯老怪物就來了,安思這心底下自然着急,就想到了千殤等人,趕緊將人叫了過來。

之後安思也不放心,跟在三人的後面,也一塊過來了。

有着這三個男人壯膽,安思坐到了顧盼兒的身旁,摸了摸顧盼兒的肚子,吊起來的心微微放了下來。

“聚餐,如何少得了我。”雲笙不知什麼時候竟跟在後面,安思前腳坐下來,雲笙後腳跟着也坐了下去,挨着安思。

安思被嚇了一跳,瞪了雲笙一眼之後,又擔心地看着顧盼兒。

顧盼兒就好奇:“吃飯不用拿碗的?你先去拿碗唄!”

安思趕緊就起身去拿碗,雖然這心裡頭怕得不行,眼淚都嚇得稀里嘩啦地,不過看起來也奇怪,好幾次都快要流下來,卻愣是被她給擠了回去。

“你這女人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流眼淚,看着就煩。”雲笙不知什麼時候竟跟在安思的身後,見安思悄悄地擦眼淚,忍不住就說了一句。

安思的眼淚立馬就縮了回去,瞪了雲笙一眼:“不用你多事!”

雲笙面無表情地瞥了安思一眼,如同沒有聽到安思說的話一樣,依舊跟在安思身後,而且也沒有降低存在感,時不時地在安思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自從雲笙腦子裡的東西被驅除之後,雲笙就變成了這麼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安思開始時還不習慣,到這會早就習慣了,沒空的時候自然就懶得理會。

“你明明就怕得不行,爲何還要去那裡?”見安思拿着碗筷出去,雲笙看了一眼之後將碗筷給搶了過去,這才又說道:“我替你拿過去。”

安思瞪了雲笙一眼:“不用你幫忙,你把東西還給我。”

雲笙沒理安思,端着碗筷快就朝飯廳回去,很快就將之送到。

安思就是想攔也攔不住,想了想又拿了一副碗筷,這才向飯廳走去。之後安思可是沒有拿雲笙的,見雲笙也坐在飯桌上,不得已又拿了一副,否則自己可是沒得用。

於是本來只有顧盼兒一個人的飯桌瞬間就熱鬧起來,從一人變成兩人,之後又變成了七個人。

如此一來,老怪物卻是不習慣了,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飯桌上,除了司情與雲笙以外,其餘人都時不時給顧盼兒夾一下菜,顧盼兒也來者不拒,並且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

雖然夾菜的筷子都是單用,可看在老怪物的眼裡,卻怎麼都覺得不順眼。

況且這些人似乎都吃得很香,個個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不似他吃着的時候那般噁心……看着看着,老怪物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看了看顧盼兒又看了看這羣人,來回看了好幾次,老怪物眉頭越皺越深,突然就站了起來,轉眼間就消失在原地。

衆人一看,頓時心情舒暢,安思一高興就給拿了酒,飯桌上顯得更加熱鬧了。

顧盼兒不喝酒,別人喝酒她喝湯,也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

然而大夥還沒高興多久,一抹紅影閃過,落在了飯桌的一處,並在桌面上放下了兩樣東西。

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個個動作頓住,目視老怪物。

老怪物面帶笑容,緩緩地將玉罐子打開,十分優雅地用起餐來,並往玉杯裡倒了一杯顏色鮮亮的液體,淺斟漫酌了起來。

一股腥味撲鼻而來,安思第一個沒挺住,‘嘔’地一聲差點吐出來。

雲笙皺起了眉頭,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安思,卻不看老怪物,而是看了顧盼兒一眼,然後扶着安思迅速離開這裡。

其次則是司情,本以爲是普通的一次吃飯,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如此變態……嘔……顯然也頂不住了。

楚陌瞥其一眼:“沒出息,先去休息。”

司情如蒙大赦,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只是可惜了那一桌好吃的。那勞什子怪獸肉還真是香,從來就沒有吃過,不知下次是否還有機會。

司情也離去之後,桌上就剩下四個人,除了顧盼兒與老怪物以外,其餘兩人都停下了動作,眉頭深深地皺起,也是一副被噁心到了的樣子。

顯然千殤與楚陌都沒有那麼大的神經,也沒有那等接受能力,愣是沒有辦法與顧盼兒那般淡定。能強忍住沒有作嘔,已經是他們的最大限度,讓他們與顧盼兒一樣,如同沒事的人一樣,依舊吃着東西,那是萬萬做不到了。

顧盼兒也不是不噁心,只是這點噁心還影響不到她進食,再噁心的事情都見過,又何況是如此。

“你的飯量也忒小了,明明這熊腦就挺大的,你愣是隻吃這麼一點,剩下的可就浪費了。”顧盼兒吃着吃着,突然就開口。

老怪物頓了一下,柔聲笑問:“你想本尊吃多少?”

顧盼兒道:“自然是把整個熊腦給吃了,把血也一併喝乾了!你太瘦了,就該多吃一點,若是實在消化不好,你可以吃一頓管十天八天的,這樣省事又省糧食,那該有多好。”

老怪物頓了一下,柔柔地笑道:“好,那本尊就聽小盼兒的。”

‘咣噹’一聲,顧盼兒的勺子掉了下來,之後又若無其事地拿了起來。

卻見老怪物又再離開,又是眨眼間就沒了人影,顧盼兒就盯着那兩樣東西看,邊吃着自己碗裡的邊琢磨着要不要把那兩樣東西給毀了,要不就往上面吐兩口口水,暗底裡噁心一下老怪物。

只是不等顧盼兒想太多,老怪物又回來了。

帶回來的是一個二十斤裝的罈子還有一個跟顧盼兒盆子一樣的盆子,看清裡面所裝的東西,就是顧盼兒也忍不住僵了一下。

就是千殤與楚陌也面色一白,胃反了反,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卻見老怪物深深地聞了一下,笑着嘆聲:“真是香啊!”

仨人:“……”

真他孃的噁心,安知這老怪物是什麼玩意,竟然會覺得香。

到底還是顧盼兒的內心比較強大了一點,停頓了有那麼一會兒之後又低頭默默地吃起東西來,空氣中時不時飄來的血腥味,猶如未聞一般。

老怪物動作優雅,卻吃着讓人恐懼作嘔的東西,讓人看着實在有些傷不起。

千殤與楚陌對望一眼,又看了顧盼兒一眼,終是嘆了一口氣。

就如此簡單的一點,二人都比不上顧盼兒,又談何保護。

最終二人還是在顧盼兒的示意之下退了下去,出了飯廳之後還猶自順了順翻滾着的胸膛,好一會兒才捋順了。

待人都離去,顧盼兒就問:“好吃麼?”

在顧盼兒看來看,老怪物不算是個人了。

老怪物羞澀一笑:“好吃。”

顧盼兒定定地看了老怪物一眼,又再低頭吃起自己的東西來,雖然有些食不知味,可仍舊沒有放下碗筷,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肚子着想,該吃多少還是得吃多少,哪怕再沒有胃口。

而且顧盼兒也知道,可能將來會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一定要學會習慣,否則還不得把肚子給餓着了。

這麼想着,顧盼兒就淡定了許多,儘管吃着不香。

“怪獸的腦髓與血更好,你應該去嘗試一下的。”顧盼兒的面上看不出半點厭惡,說出來的話似乎也極爲平常。

老怪物柔柔一笑:“既然小盼兒說好,那就一定好,本尊定然要嘗一下。”

顧盼兒又不說話了,鼻翼間傳來陣陣血腥味,實在讓人有些難以下嚥,勉強吃飽以後,顧盼兒就將碗筷放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老怪物。

不想此時的老怪物也服食完,用手帕輕拭着嘴角的鮮紅。

再看其盆中還有罈子,竟然空空如也,裡面只剩下一灘血水。

下意識看向老怪物的肚子,卻見老怪物的腰肢還是那般的纖細,吃了東西如同沒有吃東西一般,讓人深感怪異。

顧盼兒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之後就別過眼神去,一副有些失神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怪物則閉目養神,似乎在消化剛纔的‘美味’,飯廳內一時間變得安靜。

顧盼兒懷疑老怪物的身體有問題,可這懷疑並沒有得到證實,並且顧盼兒也真的沒那麼好心替老怪物去看。現在的顧盼兒可是巴不得老怪物去死,省得老出現在她的面前噁心她。

可老怪物偏偏長命百歲,就是上次壽元將至也沒能要了他的命,可見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既然小盼兒吃飽了,那與本尊現在就去仙……”老怪物話尚未說完就被一頭衝進來的怪獸打斷,此怪獸一衝進來就朝老怪物真奔過去,差點就將老怪物給撞飛出去。

閃到一邊的老怪物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卻是無可奈何,見此怪獸虎視眈眈,終是冷哼一聲,轉身飄然離去。

“小盼兒莫要忘了,要陪本尊去打怪獸!”

一句輕飄飄的話隨風飄了回來,顧盼兒聽着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下意識就摸了摸肚子,眉頭輕輕蹙起。

三眼毒獸直勾勾地盯着顧盼兒看,等了辣麼久終於是等到顧盼兒回來,三眼毒獸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看到那蛇島。

顧盼兒看到三眼毒獸,突然恍悟,答應過三眼毒獸的事情還沒有辦到呢。

看了看天色,顧盼兒伸手一拍,本是想要拍大腿的,卻差點拍到了肚皮上,可是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對三眼毒獸說道:“你來得正是時候啊,今個兒正好是十一月十五,想來那入口已經開了,咱們去看看。”

三眼毒獸聞言眼睛一亮,狠狠地點了點頭,它等這一天可是等了挺久的。

剛出飯廳就看到一臉蒼白的安思,顧盼兒不由得停了下來,疑惑地看着走路都有些飄忽的她,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雲笙飄了過來,面無表情道:“她這是被嚇到了。”

顧盼兒看了一眼雲笙,沒去理會,而是看向安思道:“我要出去一趟,將三眼毒獸送到蛇島上,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臘月十八回到。”

安思聞言一驚,忙道:“你這大着肚子呢,怎麼能出遠門,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等把孩子生了再去做啊!”

顧盼兒聞言摸了摸肚子,還真的有些不放心,但想到之前去蛇島的時候,雖然衣衫破損,但身上卻沒有太重的傷,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聽到安思這麼一說,顧盼兒到底還是有着幾分擔憂,不免看了一眼三眼毒獸,發現三眼毒獸聽到安思說的話之後,明顯暴躁了起來。顧盼兒這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得出來三眼毒獸着急着找地方閉關沉睡,而蛇島對它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地方。

看三眼毒獸這情況,再堅持也堅持不到三個月了。

而三個月……自己應該還不會生,到時候肚子就會變得更大,就更加不安全了。

又想到禁河那裡的通道,顧盼兒微微放心,那個通道似乎比藥谷那裡的要柔和許多,想來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

如此這般想着,顧盼兒還是決定要去蛇島,不過在去之前顧盼兒將最好的一套皮甲穿上,並且還帶了一套備用的,一些有可能會用到的東西也一併帶上,最後還拿了一張甲皮,將肚子護得緊緊地,這才告別滿臉淚水的安思,向禁河那裡出發。

本來顧盼兒是不打算帶大黑牛的,卻見安思將大黑牛帶了來,顧盼兒乾脆就將大黑牛也帶上,之後與三眼毒獸一起到了禁河。

月色下,一片平靜的禁河突然冒起了泡泡,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

顧盼兒也說不好能不能從這裡到蛇島去,見到禁河冒了泡,顧盼兒就朝大黑牛還有三眼毒獸招了招手,然後自己率先跳進了水裡。

可能是身上武裝的多了一些,顧盼兒跳下去以後很快就沉了下去,根本沒有看到在她跳下水以後,隨着大黑牛與三眼毒獸一起跳下的還有一抹血紅色身影,跟在她的後頭,緩緩地沉入水中,並且還是抓着粗心的大黑牛的尾巴。

顧盼兒一路往下沉,終於來到了上次回來的出口,只是這出口往外噴水卻沒有往裡面涌水,顧盼兒這眉頭就皺了起來,心道難不成是估計錯誤了?

又找了一會兒,不死心地再次回到那出口,死死地盯着出口看。

如此卻不能靠這出口太近,怕被噴飛出去。

在顧盼兒沒有注意到的身後,一層軟軟的泥土正在鬆動,緊接着一個漩渦迅速形成,等顧盼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已經傳來一股吸力,顧盼兒的身邊無法控制地往後倒退,顧盼兒因爲身體笨重的原因,一時間難以掙扎,下意識就護住了肚子。

水底變得渾濁,就是顧盼兒也難以看清情況,在被吸走的一瞬間,整個人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抱住,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隨着顧盼兒一起被吸走的,還有大黑牛與三眼毒獸,至於那一抹紅影則是隨着顧盼兒一同消失,誰也沒有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顧盼兒去蛇島一事,除了與安思說之外就沒有與其他人說,等千殤與楚陌找顧盼兒找不到的時候,才聽安思說顧盼兒去了蛇島。

可這蛇島是什麼地方,他們誰也不知道,只猜測這蛇島應該當挺遠,否則顧盼兒不會下個月十八纔回來。

二人自然不放心顧盼兒一人離去,派人去追查了起來,可顧盼兒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讓人擔心的是,老怪物也是那一天消失,一直不見蹤影。

都猜測老怪物的消失與顧盼兒有關,可是得不到半點可靠的消息,衆人也是束手無策,除了等待以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遠在京城的顧清並不知道顧盼兒去蛇島,又或者是失蹤了的消息,此刻的他已經基本上處理完京城這裡的事情,帶着大司農這個有名無實的頭銜,正收拾着行李,打算趁着雪還下得不算太厚,趕緊回家過年去。

儘管顧清已經放棄了當官,可楚皇仍舊將大司農這個頭銜按在了顧清的頭上,而文元飛擔心顧清會犯傻真的不想當官,再次上朝的時候便保持沉默,再也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而朝中百官見連文元飛都沉默,自然也不敢再蹦踧。

等這名頭下來,百官都腆着臉與顧清恭喜,似乎都忘記之前的爲難。

正當顧清收拾好行李,抱着元寶正欲離去的時候,便見司南匆匆地走進來,其面色看起來猶爲古怪。

“你先別忙着走,我最近可是打聽到一個消息,你聽了可要淡定。”司南說着這面色顯得更加古怪,不等顧清應聲,立馬就說了出來:“這消息可是了不得,你那親爹還真是老當益壯啊,竟然還得了個老來子。”

顧清聞言蹙起眉頭,似乎不太明白這裡面的意思。

司南也不等顧清說什麼話,又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你那親爹之所以被傷了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與那老來子有關係。”

顧清聽着終於是緩了過來,說道:“別斷片兒,繼續說。”

司南嘿嘿一笑,面色古怪地說道:“聽說那段時間文府新買了一批丫環入府,有一天晚上你親爹喝多了酒寵幸了一個新進府的丫環,擔心被上官婉給發現,就把那丫環給藏了起來,不想那丫環竟然一次就懷上了,現在可是被你親爹跟護眼珠子似的護了起來。”

顧清聽後恍悟,怪不得文元飛最近沒有來找他‘麻煩’,原來是有了新的香火。

如此也是一件好事,顧清點了點頭:“此事算得上一件好事。”

司南面色古怪:“多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的感覺如何?”

顧清哪裡不知司南在幸災樂禍,想要看他出醜呢,就道:“很酸爽。”

司南就無語了,這不是黑大姐的口頭禪之一麼?真沒勁。

“你東西收拾好了?我的東西可是收拾好了。”司南就轉移了話題,本以爲顧清會對文元飛的事情關心,可誰想顧清反應竟然如此平淡,實在是浪費表情。

顧清驚訝:“你也要回水縣去?”

司南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家小娘子要回去過年,我這個未婚夫自然要跟上,要知道我家小娘子可是天生麗質,要是半路上被人給擄去當媳婦,我跟誰哭去啊!”

原來是這個原因,而顧清聽到司南如此一說,心底下就更是思念,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回到顧家村去見到顧盼兒。

安知道他現在有多麼地想念顧盼兒,可以說現在僅僅是軀殼留在這裡,人早就回到了顧家村去。

又見顧清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司南實在就有些忍不住,問道:“聽了那消息以後你就沒有半點感覺,不打算留下來幾天啥的?”

顧清搖了搖頭:“少胡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該啓程了。”

司南見狀頓時就失去了興奮,幫顧清提了些行李,然後朝外面走出去。馬車就停在福滿樓的後門,現在就差把顧清的東西裝上車,那之後就可以直接啓程了。

等東西裝上馬車,二人就上了馬車,由車伕趕着朝城門方向行駛。

四匹馬齊拉的馬車,又是經過特別的改造,既速度快又穩定,坐在上面算得上是挺舒服的。

眼看就要出城門,本以爲不會出現什麼變故,沒曾想正要出門,後面就傳來一聲嬌喝聲:“站住!給本公主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出去了。”

這道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使司南與顧望兒都齊齊瞪向顧清,那眼神很明顯地帶着嫌棄。

顧清無奈苦笑,不明白這凝雪公主又發什麼瘋,竟然會攔下馬車。

“公主殿下這是何意?”顧清無奈掀開車窗簾,朝楚凝看了過去,只見楚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直接就衝進了馬車裡面。

在楚凝出現的一瞬間,顧望兒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顯然很是不高興。

楚凝卻如同沒有看到顧望兒的臉色一般,一臉驕縱地對車外的車伕說道:“本公主命令你,現在可以走了。”

車伕卻不看楚凝,而是看向司南,等待司南的命令。

司南看着楚凝只覺得頭痛,問道:“不知公主殿下這是鬧哪樣。”

楚凝恨恨地說道:“本公主要去找司二,竟然在未得到本公主的允許之下就離開,本公主非要把他抓回來不可!怎麼,難不成你這個當大哥的要阻止?”

司南這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不喜楚凝去找司二,哪怕楚凝對司二有意也不願意。畢竟司家從商,與隸屬於皇族的楚凝,有着天與地的之別,在一起的可能性相當渺茫,與其讓司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不如一次性解決,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

倘若被楚凝找到,司情斷然無法放下這段情,受傷的也只會是司情。

司南也說不起是爲什麼,實在是有些看不上這楚凝,這楚凝除了長得好看以外,似乎就再也沒有別的優點。而這所謂的優點事實上也算不上是什麼好優點,這美貌帶來的沒有多少好處,反而引來一羣狂蜂浪蝶,實在是個麻煩。

而除此之處,楚凝就是個驕縱跋扈,胸大無腦的紈絝女子。

“你是要去找司情的?”顧望兒盯着楚凝開口:“除此以外,並無其它?”

楚凝卻看不起顧望兒,只是鄙夷地看一眼顧望兒,並沒有回答顧望兒問話的打算。

顧望兒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楚凝的說話,反而看到楚凝扭頭找顧清說話,顧望兒這臉色就沉了下來,陰惻惻地對司南說道:“踢她下車,馬上!”

司南雖懼怕於楚凝的身份,可最怕的莫過於顧望兒惱火,猶豫了一下就擼起了袖子,打算將楚凝丟下馬車,但絕對不會是踢。若然大庭廣衆之下不給凝雪公主面子,那麼司家就很有可能會面臨危險。

丟下去的話,應該會好一點吧?司南心裡頭想着。

“司南你敢動公主一根寒毛,本公主就告訴父皇,讓他抄你十族!”楚凝又驚又怒地瞪着司南,滿臉威脅。

聽到楚凝的說話,顧望兒的面色更加陰沉,卻是抓住了司南的衣角。

顧望兒雖支使司南支使慣了,可也不是那般無理取鬧之人,既然楚凝拿司家來威脅,那麼顧望兒便不能讓司家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處於危險當中。可這一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嚥下,於是就死死地盯着楚凝,考慮着要不要自己動手。

“公主殿下還是自己下馬車吧,否則休怪在下親自動手了。”這裡不管是誰得罪於楚凝都可能會有問題,唯獨顧清一人不會有任何問題。

楚凝本以爲顧清會站在她的一邊,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顧清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的確如同顧清所想,她的確不能動顧清。不說皇帝不會同意,就算是同意了也只是敷衍,根本不可能真正動了顧清,其原因楚凝其實也知道一些,可就是不願意去接受。

特別是楚凝曾經追求過顧清,卻被顧清拒絕了。

而拒絕的原因竟然是爲了一個粗鄙不堪醜女人,這讓一直自視清高的凝雪公主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本公主不下,你若是敢對本公主下手,本公主就大喊非禮!本公主倒是要看看,大庭廣衆之下本公主喊出這麼一句話,你們如何離得了京城。”楚凝得意地說道。

顧清這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公主殿下這是不要臉了嗎?”

楚凝就說道:“自打京城傳出本公主與你的好事將近,本公主這臉就不知該往哪擱了。唯一能讓本公主撿回面子的就是你娶了我,可是你樂意麼?你這個沒擔當的小男人!”

顧清聞言沉默,那件事的確是他做是不對,他從不否認此事。

可楚凝總是拿這件事來說事,顧清顯然不太高興,難不成過去的事情就不能讓它過去?其實顧清最不瞭解的就是楚凝:“倘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就只能說抱歉了,在下做不到。”

“果然沒擔當,怪不得你那醜娘子會丟下你離開!”楚凝哼了一聲,也說不清這心裡頭是什麼感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顧清是真的有那麼一點真感情在裡面,只是楚凝也總算是明白,顧清是不可能會娶她。

又冷哼一聲:“既然做不到就別趕本公主下馬車,本公主要去把司二給找回來。”之後眼珠子一轉,嘻笑道:“你們別想不答應,誰不答應本公主就纏着臉,反正本公主這臉也丟盡了,不怕你們說本公主沒皮沒臉,纏定你們了。”

這你們並不包括顧望兒,到底還是沒將顧望兒放在眼裡。

這話一落,馬車裡就沉寂了,司南可憐兮兮地看着顧望兒,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

顧望兒就陰惻惻地開口:“你問他們沒用,這馬車是我的,倘若他們敢收留你,我連他們也一併趕下去。”

楚凝聞言就是一僵,憤怒地瞪了顧望兒一眼,扭頭問司南:“這是真的?”

司南立馬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是的是的,這馬車就是她的,跟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楚凝又再看向顧清,眼神帶着詢問。

顧清淡淡地說道:“不是我的。”

楚凝這面色就難看了起來,看得出顧望兒說的話不假,這馬車的確是她的。楚凝又不是真的不要臉,與其等顧望兒來丟人還不如自己離開,也幸好騎了馬來,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

儘管是一朝公主,楚凝這次卻是偷偷出來,不敢讓皇宮知道,自然不敢太過張揚,恨恨地瞪了顧望兒一眼之後從馬車上下來。

“敢望公主,可通行否?”顧望兒陰惻惻的聲音再次傳出。

楚凝步伐一頓,氣得直磨牙,卻是對守衛冷哼了一聲:“耳聾了不成?給本公主放他們出去。”

守衛嚇了一身冷汗,趕緊就將關卡拿開,讓顧望兒的馬車離開。

楚凝恨恨地瞪了馬車一眼,卻也是無可奈何,見馬車已經走遠,趕緊就上了馬,打算跟上去,不料馬繩突然被搶走,一個太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拉着她座下的馬就往回走。

“公主殿下要雖要坐好了,老奴可是奉皇上之命,來將公主殿下請回去的,公主殿下可不要爲難老奴。”此太監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然而菊花雖然好看,出現在一張太監老臉上,還顯得噁心不少。

楚凝這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倒是想要驅馬離開,可馬繩已經被太監抓住,想要騎馬離去顯然不可能。可楚凝哪裡願意跟着太監回去,眼珠子滴流一轉,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就要從城門那裡跑出去。

楚凝的想法很簡單,若能坐上顧望兒的馬車,說不準就能逃掉了。

只是楚凝的想法也太天真了點,剛從馬背上跳下來就被太監橫腰抱住,真真正正的一個公主抱,楚凝甚至連着地的機會都沒有。

“公主還真是着急,既然如此,就由老奴抱着公主回去罷!”說着扭頭對身邊幾人道:“行了,這公主也找到了,大家一起回吧!”

這太監依舊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可看在楚凝的眼裡,那就是一坨開了花的屎,真心覺得噁心,可又無奈何。誰讓這太監武力高強,而自己又是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除了受制於人又有什麼辦法。

直到現在楚凝才後悔,早知道太監會這麼快就來,當時就不該攔住馬車,而是跟着他們一同出城,等出了城以後再談論上不上馬車的事情。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被逮回皇宮中,直接被送到皇帝那裡去。

皇帝看着一臉氣鼓鼓的楚凝就疑惑了,說道:“父皇曾問過你,到底還喜不喜歡這顧清,倘若喜歡的話,父皇就算頂着天大的危險也替你把這個婚給定了,可你偏不要。這不要也罷,父皇還以爲你對這顧清僅僅地起那麼點興趣,可你這偷偷摸摸地想要跟着他走,又是何意?”

楚凝一臉不爽快:“誰說凝兒是要跟着他走的?”

皇帝就道:“這很明顯,你是追着他跑的,當父皇睜眼瞎不成?”

楚凝就遲疑了,不知該不該將想要去找司情的事情說出來,擔心說出來之後會被笑話。再且楚凝也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有時候覺得是想要去找司情,有時候又覺得是對顧清不死心,是爲追着顧清而去。

壽元果二做了決定又不消停了扔出門外公子司南找到爹了一家極品找到爹了寫下欠條垂涎不得請吃飯壽元果二腦洞大開一十頭豬也不換佛子二入森林心脈隱患開荒有喜得瑟包餃子仙境回家全福家歸來佛子二蛇精病習武幻境又打架了掉坑裡了出關顧家老四大豐收姍姍來遲勸告警告兩隻哭包一家極品誰是喪門星馴鷹失敗面聖錯了人藥錢沒了出海熟悉的藍河這叫漏雨開荒有喜有陰謀淡定的安氏耳垂被咬解決問題註定無眠司南要走三隻禽獸爛賭誰是喪門星來銀進山顧清被劫羽扇過期藥酒晃了眼就吃一塊註定無眠古戰場二幻境苦膽難嚥進山重傷三丫恨意三小主夜幕下的事弄假證據狼狽歸來報官貧僧錯了暫時解決要出妖蛾子餵豬用的晨曦公主三眼毒獸誰當族長掉下懸崖三隻禽獸撞到了人五兩半爬牆偷看雲族現身終於分了雷雲滾滾顧家村來信同意親事又一坑貨鬼節晚飯沒戲了全福家歸來眼皮跳跳上墳顧二丫歸死亡島現二四丫學武相聚大卸八塊毒死他們受邀入座很餓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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