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立名生生愣在了那裡:“爹,你說的啥話啊?!我們榮家難不成還怕了她不成?不過一個丫鬟,有啥可請罪的!?”
榮老爺卻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跟榮立名多說,一甩袖子便氣沖沖的走了。
出了這等大事兒,還是冰玉惹出來的,慕娘肯定是第一時間要給陳侯府報信兒的,這不,信一到陳侯府便炸鍋了。
陳候氣的鬍子亂翹:“你給派去的什麼丫頭?品行如此不端,竟然還勾搭別的男人,白白的讓澤兒沒臉!讓慕娘沒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陳侯夫人也是糟心不已,心裡又悔又恨的,怎麼弄了這麼個小賤人去了呢?
前些天還聽李嬤嬤送信來,說是慕娘如今已經將冰玉給放在身邊了,管教些日子就打算送到俞澤房裡去,她心裡還舒坦了些,沒想到這眼皮子淺的丫頭竟然做出了這等事兒來!白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陳侯夫人還在懊惱自己的過失的時候,陳候卻注意到了信中的其他一些內容。
榮家仗着自己是榮嬪的孃家,絲毫不把俞家放在眼裡,如今他們兒子睡了給俞澤準備的侍妾,竟然還指着慕孃的鼻子罵她不識好歹,竟然這種事情也有必要鬧大。
陳候氣的當即就要進宮,勢必將此事稟報皇帝,榮家真是翻了天了,他們陳侯府世代功名,也是他們這等商戶能造次的?就算有榮嬪那妖女撐腰,也不該如此囂張!
皇帝剛剛回宮沒多久呢,榮嬪一路上都在想着法子討好皇帝,偏偏龍易對她總是不冷不淡,她上次的舉動實在是傷了一個帝王的尊嚴,更何況,還有何芳菲在一旁煽風點火呢。
榮嬪咬牙無奈,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鐗,半夜洗了冷水澡,次日一早就開始發高燒,皇帝最爲心軟,瞧着她病的憔悴,再大的氣也能消大半去。
誰知她派去請皇帝的人還沒回來,龍易便已經來了,榮嬪心裡一陣疑惑,卻還是按着原計劃,拖着病體出去請安,原本想着龍易瞧出她生病卻還佯裝沒事兒的樣子心疼,沒想到龍易進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榮嬪!你好大的膽子啊,仗着朕的寵愛,給你孃家行了多少方便,朕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如今越發的肆無忌憚,你當朕的臣民都是好欺負的不成!?”
榮嬪頓時懵了,呆滯了片刻才道:“陛下這話什麼意思呢?臣妾不知。”
“不知?!你看看你孃家做的好事!”龍易徑直將一個摺子摔在了榮嬪的腳下。
榮嬪強撐着身子撿起來看,臉色也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我從前倒是不知道,你們榮家竟然囂張到這個地步了,和安王的侍妾都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霸凌,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陛下一定是有所誤會,這女子還沒被送進和安王的房裡,只是準備”
“陳侯府特意送去的女人,送沒送進房裡都是俞澤的侍妾,你那哥哥是多大的膽子纔敢對他也如此有恃無恐,當真以爲你仗着朕的這麼點兒寵愛,你們榮家就能隻手遮天了不成?!”
龍易此時暴怒的原因其實不在於榮立名睡了俞澤的侍妾,而是在於榮家的膽子,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可見他們是多麼的囂張,而這個囂張的根源,也就只是因爲榮嬪得寵罷了。
榮嬪磨了磨牙,得寵?她如今得什麼寵?如此想來也是喬慕孃的把戲,她纔不信這種心胸的女人會真的給自己的相公找侍妾!
可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了,榮家惹出了事兒來,最後還得由她來背黑鍋,榮嬪想着就嘔血。
若是從前盛寵之時,榮嬪倒也不擔心什麼,跟皇帝撒撒嬌,講清楚緣由,將責任都推到榮立名自己的身上,倒也沒什麼,只是現在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那榮家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給自己拖後腿,她怎能不氣?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也是剛剛纔得知了此事”
“你冤枉?不是你給的膽子,榮家敢這麼囂張?!陳侯一把年紀的人了,氣的半死,大清早的跑到朕的寢殿來申訴榮家的惡行,陳侯府世世代代功勳大族,你們榮家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猖狂?!”龍易也是怒極了,竟然一把將榮嬪給甩到了地上。
榮嬪原本昨兒就故意受了涼,這會兒身子虛的要命,龍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兒還顧得上她?
“朕從前真是對你太寬宏了,你還是好好收收心思吧!”龍易說罷,便氣沖沖的離去。
榮嬪氣的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大好的機會,就這麼被毀的一乾二淨,如今還得給榮家那攤子糟心事兒擦屁股!
慕娘收到陳侯府的回信,這事兒得壓下來,對外尤其不能說冰玉是送給俞澤的侍妾,不然俞澤沒臉,冰玉那丫頭不能留,直接處置掉,慕娘一點兒都不奇怪,至於可蘭,侯夫人的態度也很冷淡,讓慕娘直接發賣掉,越遠越好。
慕娘勾脣笑了笑,果真不出她所料侯夫人對待可蘭也是絲毫不手軟的,上次李嬤嬤拿出簡月給的那瓶毒藥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個婆婆其實並不像表面上這般溫和的女子,不然這麼多年能坐穩侯夫人這個位置,也不是運氣。
慕娘只是將捅出這件事兒的人按照事實寫上了可蘭的名字,似乎這次的事情並沒有對她有什麼波及,但是在侯夫人的心裡,卻不一樣了。
冰玉的事兒給侯夫人的打擊很大,覺得自己竟然瞎了眼看錯了人,自然也會嚴格的考慮自己送來的其他幾個丫頭,彩雲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這可蘭,卻是揭發了冰玉的人,她從前瞧着可蘭可老實單純的很,卻能做出背叛姐妹的事兒來,可見其心機深沉,日後留着,還不一定能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簡月只想要個老實聽話的人,能夠分得俞澤的一點寵愛便好,最重要的還是安分守己,可亂來這種陰招,簡月一個當了一輩子嫡妻的人眼裡,自然就容不得這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