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一片安靜,桃花推開院子的門。這要是平時家裡應該炊煙裊裊,叫了幾聲楊氏。可都不見回答,忽然聽到屋裡東西摔落的響聲。桃花暗叫不妙,楊氏從不會這樣。每次這個時候恐怕楊氏都會在院子裡着急的張望,擔心自己回來的晚了。
桃花心跳加速,腦袋嗡嗡作響。用力的推門都推不開,瞧了一眼地上粗大的木棍。抱起一個勁的撞向緊閉的門,每每撞擊門上的灰塵都紛紛揚揚的跌落。
連連撞擊十幾下,門終於被撞開。映入眼簾的是衣衫不整的張癩子衣衫不整的在楊氏身上胡亂摸索,牀上的楊氏被緊緊的綁着,嘴裡被塞上了白色的布。雙眼已經淚眼婆娑,不停的掙扎卻不能動彈半分。身上只剩下一件裹褲和肚兜。
張癩子見忽然攪了興致的桃花,吐了口吐沫。看着桃花通紅的小臉,頓時起了ying念。搓了搓雙手:“回來的正好,你們娘倆不如都來服侍爺了”。
牀上的楊氏一臉哀求,瞪着桃花讓她快跑。桃花眼神冷了幾分,張癩子的嘴臉。激起了這具身體生前的記憶,手裡抱着的木棍緊了十分。大叫一聲,狠狠的砸向張癩子:“啊!你這【畜】生”。
“啊!你這小娘皮。敢打老子!”張癩子捂着額頭,瞧着手裡流下鮮紅的血,雙眼通紅的瞪着桃花。欲要上前,一手抓住桃花。
桃花早已經被怒火激怒,手裡的木棍毫不留情的再次砸向他。伸出手的張癩子,手上被這一吃力的一記棍子,痛的在原地打轉。擡頭想要擒住桃花,桃花也不是吃素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先往他腦袋再砸了一悶棍。
眼看着出去農忙的人就要回來了,張癩子也不是啥子,這要是被抓了他必定得不到好處。捂着頭,倉皇的竄門而出。
手裡緊握着棍子的桃花,就要追上去。可張癩子早已經跑的沒有了蹤影,桃花全身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的跌坐在地上,手裡的木棍哐噹的一聲掉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都被回憶了起來。
聽到屋裡有東西掉落,桃花倔強的擦乾眼淚。跑進屋瞧着楊氏擔心的看着自己,慌忙的解開楊氏身上的繩子,強忍住的情感一下子崩潰了,撲進楊氏懷裡大哭不止:“娘……”。
原本身子已經虛弱的楊氏,經過這麼一折騰。身上更加虛弱,原本早已經有了死的念頭,可懷裡桃花嚎啕大哭。心又不忍心,母女兩緊抱着哭泣。
事情過去一個月,幸好張癩子的事沒有傳出去,母女倆也安心了不少。桃花釀酒的事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但爲了防備張癩子再次前來,桃花讓張氏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陪楊氏。自己則每天往山上去跑。
一個月過去,桃花每天都等到午夜子時,可都不見那老叫花子的出現。桃花狠狠的將那老叫花子的一家老小問候了個便,才安然入睡。
今日桃花早早的幹完了家裡的活計,滿心歡喜的到了桃花山。一個月過去,應該釀的酒已經發酵了。滿山的桃樹繁花擁簇,當初選擇在這釀酒有三個原因。一是這裡的桃花四季盛開,二是這邊的取水地段是最好的,是山泉水更是釀酒的佳餚。三是雖是佛門聖地,卻鮮少人能進入這桃花林。
用小鋤頭找了之前做了標誌的桃花樹下,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泥土弄開。一小瓶的桃花酒被搬出,還未掀開蓋子已經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散發出來。桃花不由的嚥了咽口水,食指大動。
“好酒!”桃花納悶的皺了皺眉頭,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有不速之客打攪她。依舊蹲着的桃花擡頭看着居高臨下盯着自己手裡的酒的老人。身旁還站着兩個藍衣帶刀莽漢,同樣垂憐的盯着她手裡的酒。
老人身上穿着繡着長壽鬆的黑衣袍子,單憑繡工就可知曉其價值依照桃花現在的經濟情況是買不起的。長長的黑鬚垂在胸前,雙眼如同草原的雄鷹。
老人笑着與傻傻的盯着自己的桃花,臉上的笑容如同慈祥的外祖父:“小姑娘,你這酒可是絕品,還未掀開蓋子已經難以掩住這酒香味了。就算是神仙也會爲了此酒脫不了凡心”。
桃花杏眼睜大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心裡卻是歡喜的很。這麼說來她這一次釀酒是十分的成功了:“多謝老頭你的妙讚了”。
“老頭?哈哈!有趣。還真鮮少人這般稱呼老夫”老人偏頭想了想這稱呼,仰頭大笑。手揚起阻止了身後不快的侍衛。
桃花憋了憋嘴,自從上次吃了那老叫花子的虧。她可再也不會相信憑空冒出來的陌生人了。
老人看到桃花癟嘴,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幾分:“老夫可否有幸能喝上你這美酒?”。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十兩銀子一杯!就怕你喝不起”桃花嘴角勾了勾,想喝她的酒自然沒有問題,她可要將上次被那老家花子坑了的連本帶利弄回來。
“哼,不過區區的一杯酒。居然也敢漫天要價”站在左側的侍衛不滿的冷哼一聲。
杏眼瞪了一眼那侍衛,桃花訕訕的道:“這買賣就是你情我願,我可沒請你們家主子一定要喝!自己喝不起就別在這瞎嚷嚷”。
“小姑娘說的對,這酒老夫覺得值十兩銀子。不知你可願意陪我這老頭子喝上幾杯?”老人也不惱,笑着低頭笑着問桃花。
被他這麼一看桃花反倒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自己確實不該將在那老叫花子身上的吃的虧強加在人家這老人身上。這老人可比那老叫花子強多了:“這自然可以!”
老人眯着眼,臉上帶着笑。衝身旁的侍衛示意,一人點頭。匆匆的離去,不多久搬來座椅。甚至備上了酒杯。
日落西山之際,桃花纔有些酒意,而老人卻醉倒在桌上。桃花嬌憨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俏臉嫣紅的對站着兩人早已傻眼的侍衛:“你們快些帶你們主子回去吧,莫要受了風吹”。
兩人木訥的點點頭,桃花打了個酒嗝。滿面桃花的笑着東倒西歪的,腳步有些蹣跚的往山下走去。
望着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金黃的日暮下。兩人臉上多了許多佩服和敬意,兩人對視一眼。才扶起老人往寺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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