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寶娟才和杜風良在一起幾天啊?
莊千落猶記得自己在老宅門口時還清楚的聽到,杜風良原本怒氣衝衝的質問,就因爲葛寶娟的三言兩語徹底歇菜,一聲不吭懦弱的態度,讓她當時都跟着擔心他未來的日子,會被葛寶娟這樣心機深強勢的女人欺負。
可是如今,杜風良不僅跟葛寶娟急了,居然還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如此有氣概的把心底的怨氣吼出來。
這麼大的改變,不可能是一個人突然的開悟。
所以,莊千落把感激和安慰的視線,落在一旁一直都沒開口的霍訪冬身上。
之前霍訪冬給杜風良那個鼓勵的眼神,莊千落是沒有錯過的。
霍訪冬接收到莊千落的視線,抿起脣角淡然一笑。
其實,她並沒有說什麼。
杜風良本就是個好男人,做男人該做的事兒是應該的。
他欠缺的只是鼓勵,只是正確的引導罷了!
葛寶娟被杜風良吼得徹底愣住,和所有人一樣,都沒想到,杜風良不僅對她絕情至此,甚至還能當衆如此侮辱她,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責任不是感情!男人爲了責任娶了你,根本不是一個好兆頭。
不知道爲什麼,葛寶娟的腦袋裡,突然就響起霍訪冬之前對她說過的話。
但是,要她怎麼能夠承認,自己不僅在勾、引男人上輸給了她,甚至連遠見都比不上她呢?
最重要的則是,她已經把清白的身子給了杜風良,杜風良是她過好日子的唯一機會,她說什麼都不能這樣放棄!
見杜風良怒目瞪着自己,葛寶娟轉了轉眼睛,淚水就啪嗒啪嗒落得更甚,熟知屋內所有人脾氣的她,也不和杜風良硬碰硬。
身子一轉,她突然疾步向桌子另一端走去,到了莊母坐的主位附近時,突然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輪椅前。
一手捂着劇痛的小腹,一手不停的抹着臉上的淚水,期期艾艾的求道:“莊嬸,不對!既然您是杜大哥的母親,那也就是我的母親。娘!您和我是一個村的,這麼多年,您也算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的人品您還不知道嗎?如今,杜大哥佔了我的身子,還因爲另一個狐狸精的勾、引,被迷了三魂七竅,如此誣陷我!娘,還請您這個長輩,給我做個主啊!”
這是看拿捏不住杜風良,就準備挑家裡最好說話,心腸最軟的人下手了?
莊千落氣得柳眉倒豎,剛要站起來弄走葛寶娟。
卻不想,被葛寶娟突如其來動作嚇了一跳的莊母,居然先開了口。
“寶娟呀!就因爲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足夠了解。所以莊嬸才覺得,你和風良不合適!”這一句話出,可算是又把屋子裡的人給震驚了!
莊母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善良到是個人都能拿捏。
誰知道這一次,莊母不僅沒幫裝可憐的葛寶娟,甚至還直言告訴她,她和杜風良不合適。
莊千落的脣角勾起一絲笑容,這才放鬆淡定的坐下。
千城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非常的小的對她說道:“娘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糊塗!”
好吧!她承認!
這一刻,葛寶娟愣了的連眼淚都忘記流了,傻傻的望着莊母,問道:“爲什麼?”
莊母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杜風良,輕嘆一聲道:“既然你知道,風良待我如親孃,就應該知道,我待他亦如親子。知子莫若母,我怎能不知道他那軟綿的性格呢?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多。我這個當孃的,怕你日後欺負我兒子!”
莊母真是個實誠人,即便是當着葛寶娟的面兒,也實話實說沒摻一點假。
而這番真話,也的確體現了一個做母親的人,真正的內心想法。
哪個做父母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找到一個可以真心疼他的媳婦(姑爺)。
所以,哪怕違背了道德,莊母也不希望杜風良娶葛寶娟,將來被欺負一輩子。
這就是一個當母親的心,非常非常正常!
葛寶娟聽罷卻是怒不可遏,擡起手指指着莊母的鼻子,吼道:“看不上我?覺得我會欺負杜風良?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當初我來你們家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家有一個人反對?”
“如今,有一個城裡的小姐上杆子來了,你們就看不上我這個窮丫頭了?杜風良把我玩也玩了,毀也毀了!你們家說翻臉就翻臉?現在想起不要我了?我告訴你們一個個的,少打這份如意算盤!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們家!”
葛寶娟居然敢對莊母如此不敬,第一個饒不了她的人,就是杜風良!
葛寶娟的話說了一半,杜風良就衝到她身邊,幾乎是她最後一句話剛說完,杜風良就一把拽起她指着莊母的胳膊,怒氣衝衝的往外拖。
“還沒嫁進門,你居然就敢對我娘這種態度?葛寶娟,我告訴你,就算我杜風良揹負一世罵名,就算我杜風良打一輩子光棍,我也不會要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你給我滾!滾到天邊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一眼!”
杜風良是真的怒了,這還是認識一年以來,莊千落第一次看到他爆發,恨不得將一個人撕成碎片一般的樣子。
葛寶娟再掙扎也不過是個女人,現在杜風良處在暴走狀態,她自然是掙脫不掉的。
被強行甩出門以後,杜風良‘咣’的一下把大門甩上,餘下葛寶娟瘋狂的砸門。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一會兒我就去找董媒婆,這親事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你們家想怎麼樣都行!要頭就一顆,要命也是一條,你要哪樣我都給你,就是娶你不可能!你給我滾!”杜風良站在門口,對着門口用力的大吼。
葛寶娟卻是鐵了心不肯離開,站在外面又哭又罵,幾乎將屋裡所有人都算在內。
“啪啪啪!”千城覆擡手擊掌三下,院內不到兩秒鐘就安靜了!
霍訪冬深深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杜風良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回過頭來之後,相視淡然一笑,勸道:“別太生氣了,爲這種人犯不上!”
說話的同時,她又用眼神示意莊母一下。
杜風良回頭,這纔看到莊母正眼神複雜的看着門口。
杜風良趕緊上前走到莊母的面前,半蹲半跪在她面前,執起她的手,一改之前的暴怒,柔聲說道:“娘,是孩兒不孝,酒後犯了糊塗,纔會招惹上這種女人,害得娘受委屈了!”
莊母搖搖頭,擡手摸了摸杜風良的頭頂,反過來安撫他道:“雖然有些對不起你葛大爺,不過今天的事兒,你做得對。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寧可果斷一點,也好過一輩子遭罪。你葛大爺是個好人,只要你去跟他好好說,他應該不會太爲難你的!”
這就是明着支持杜風良去退婚了!
“娘,你放心!吃完飯,我就陪風良去找董媒婆。”莊千落很本能的開口。
霍訪冬卻對她說道:“千落,還是我陪着風良去吧!這事兒怎麼說也和我脫不了關係,倒不如直接去面對!”
莊千落轉眸看向她,立時就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霍訪冬是想嫁給杜風良的,將來也要在桃園村生活,和葛家人碰面是經常事。躲着葛家人,倒不如直接去面對。
不用想也知道,葛寶娟回家,會怎麼污衊霍訪冬。
微微猶豫一下,莊千落終是點點頭,囑咐道:“葛大爺人雖然不錯,卻不知道葛寶娟回家會怎樣說。她已經沒了臉皮,必定會玉石俱焚,你們倆還要多加小心!”
霍訪冬點點頭,一家人又重新入座吃飯。
只是經過葛寶娟這樣一鬧,大家都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後,杜月美又開始收拾飯桌。
“咱家人口多,又都有活兒要忙,只苦了月美一個人,那麼小的一個人,就要給這麼多人做三頓飯。我想抽空去趟城裡,找個人回來料理家務做做飯,月美空下來的時間,也可以跟着訪冬學學知識,做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娘,你覺得呢?”
這番話雖然是故意讓莊母分心,不在爲葛寶娟鬧心,卻也是莊千落的心裡話。
月美已經十一歲,還有四年就可以嫁人了!
總不好除了洗衣做飯,其他什麼都不會,這樣到了婆家,很可能也會受人鄙視,學點什麼總是好的。
如果不是她太靦腆,莊千落有心讓她接葛寶娟的班,管理造紙廠。
奈何,她是真的不合適,而且現在也太小了!
莊母點點頭,隨意的回答:“你說得算!”
莊千落這才端起盤子出去廚房。
霍訪冬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也跟着撿碗收拾餐具。
既然想嫁進這裡,她就要習慣這裡的生活規律,一點小姐的譜兒都不擺,倒是讓莊母看着就喜歡。
“訪冬這丫頭好啊!風良。”莊母看着霍訪冬出門,偏頭對杜風良來了這麼一句。
杜風良滿腦子都是一會兒退婚的事兒,聽話只聽了一半,納悶的轉頭看向莊母,卻在她的眼神裡看懂她的話。
忍不住臉色一紅,杜風良堪堪的低下頭,底氣不足的嗔道:“娘!我哪裡配得上霍小姐?再說、再說我都不是……”
莊母白了他一眼,哼道:“不是什麼啊?你個大男人,不是自主犯了一次錯誤,難道還一輩子不娶了?娘可告訴你,你已經錯了一次,可別再錯過一次!訪冬這丫頭不錯,娘也看得出來,她對你有那個心思。你給娘好好對人家,不許想東想西,丟了這個好媳婦!”
杜風良脣角動了動,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最後什麼都沒說,馬上用力的點頭如搗米。
只是聽着莊母的話,想着能娶霍訪冬,杜風良的心裡,就開心的一塌糊塗!
所以這一次,他決定讓自己堅強起來,主動一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莊母說得對,他是不能,再錯過一次了!
※※※
去葛家退婚的事兒,意想不到的順利。
葛大爺是個老實人,雖然也可憐自己的女兒,丟了清白還被人當衆悔婚,可是隻因爲一點,那就是葛寶娟在莊家對莊母的不敬,他也覺得葛寶娟是自作自受,他沒有臉賴着杜風良。
最開始的幾天,葛寶娟天天來造紙廠這邊鬧,奈何有千城覆的影衛,她哪裡有機會接觸其他人?
於是,她把鬧的地點,換成了老宅,還招了一羣村民圍觀。
只不過,現在的莊千落,那是全村人的財神爺,誰會爲了一個葛寶娟,得罪莊千落呢?
所以,葛寶娟想怎麼鬧都沒用。
事件暫時告一段落,目前最要緊的就是重新擴建造紙廠。
與霍府的合作,因爲霍訪冬的原因也相當順利。
幾乎就是第二天,霍訪冬就帶來兩百多人開工,之後陸陸續續找來五百多人,一時間造紙廠擴大到擁有一千五百多人的規模。
葛寶娟走了,造紙廠就要莊千落親自來管理,這可忙壞了莊千落。
好在,霍訪冬幾乎是天天來,又是幫忙算賬,又是幫忙管理,可算是爲莊千落解了燃眉之急。
現在的情況和從前,霍訪冬總是纏着杜風良的形式完全相反。
杜風良每隔兩天就會提前從東紅園那邊早歸,跟在霍訪冬的身邊跑前跑後,殷勤到不得了。
一會兒倒杯水,一會兒又是學習着研墨,甚至莊千落有一次進來,居然還看見杜風良在給寫字的霍訪冬揉肩膀。
好吧!人家小兩口,現在甜蜜着呢!
終於有一天晚上,杜風良走到莊千落的面前,含羞帶臊的對她說道:“那個……大姐,你、你幫我上霍府提親唄!”
莊千落明明不意外,卻是故意逗他道:“啊?又要提親啊?你小子到時候不會又反悔吧?”
杜風良咬着脣角更是羞澀,又急又氣得跺跺腳,哼道:“大姐,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和訪冬……是、是兩情相悅的。你還這樣欺負我,以後我不和你好了!”
莊千落沒忍住笑,瞬間花枝亂顫,故作委屈的道:“呦!這親事還沒提,你就娶了媳婦忘了姐啊?那這婚事,你說我還能去給你提嗎?”
“姐~~~”杜風良臉頰紅的像是快要燒起來一樣,拉着長長的尾音不依的嗔了一聲。
莊千落這才止了笑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臉色恢復認真囑咐道:“風良,雖然姐知道你是個好男人。但若訪冬嫁給你,那便是下嫁了!夫妻兩個談不到恩情,但是她爲了你付出的,你可要記在心裡。以後多疼她,多對她好,知道嗎?”
杜風良用力點點頭,承諾道:“姐,你放心!雖然我沒文化,不懂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可是做人最起碼的良知,我還是有的。我會努力工作,一定會讓訪冬跟我過好日子的。”
“那就好!你現在回去收拾漂亮的,咱們現在就去金竹鎮買禮物,然後多找幾個媒婆,去給你說道說道。你小子啊!有福着呢!”莊千落笑着瞥了他一眼,也轉身往自己屋裡走去換衣服。
霍訪冬曾經跟莊千落說過,她已經向霍老爺提過,自己想嫁給杜風良的事兒,霍老爺雖然聽聞過杜風良的人品,這卻是他第一次見到杜風良。
相比最近經常合作能看見的莊千落,霍老爺自然要多考驗一下杜風良。
好在,杜風良沒給莊千落丟臉,也沒給霍訪冬的丟人。
從霍府回來的第二天,媒婆就來傳好消息,霍老爺同意這門親事。
進行定親下聘的過程,莊千落還要抽出人手,重新給老宅收拾房子。
霍訪冬不是葛寶娟那樣的女人,無論是杜風良還是莊千落,都不想委屈了她。
老宅除了房子沒拆之外,從裝修到買傢俱,莊千落全數都給換了一個變,就連院牆都是從城裡買來的新磚,給壘到兩米高。
至於那些新年前纔買的傢俱,莊千落給送到新宅的空屋子裡去,直接給選回來做家務的米嫂用。
杜風良接連兩次的婚事,算是徹底驚動了村子裡的人。
孰輕孰重,想來是個人看到前後兩次的婚禮操辦,也明白杜風良和莊千落心裡屬意的媳婦是誰。
所以,這番嚼舌根的話,又刺激到了葛寶娟。
轉眼到了七月初七,情人節的日子,也正是杜風良迎娶霍訪冬的日子。
忙了三個月的杜風良,總算如期穿上喜服,準備騎馬進城去迎親。
莊千落和千城覆,昨天晚上就睡在這邊,起了一個大早,就是爲了幫忙準備迎親的過程。
杜風良帶着媒婆和八擡花轎天微涼就出門,一直折騰了兩個多時辰,才擡着霍訪冬歸來。
“二愣,放鞭炮!”莊千落這個總張羅站在村口,看到花轎擡過來,趕緊對門外守着鞭炮的人興高采烈的喊。
二愣趕緊從笑鬧中回神,舉着手裡的香,就點燃懸掛在鐵門門框上的鞭炮。
“劈哩啪啦!”喜慶的巨響炸開,迴盪在山間又傳回來,熱鬧非凡。
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村民,也跟着張望越走越近的迎親隊伍。
今天的新郎杜風良,那是相當瀟灑俊美,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喜悅和幸福。
隨着花轎落地,村民明明知道看不到新娘子的臉,仍舊還是擠着湊上前去張望。
能娶到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姐,杜風良絕對是窮鄉僻壤的桃園村第一位。
他們能不跟着興奮?能不搶着去看看這位出身不俗的新娘嗎?
“新郎拜轎!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司儀站笑顏逐開,高聲喊道。
杜風良趕緊走到花轎旁,乖乖的鞠躬三下,滿臉幸福的笑意。
“禮成!踢轎門,請新娘下轎!”隨着司儀的另一個指示,杜風良走到轎門前,輕輕的踹了一腳。
可惜!
沒敢太用力的結果,就是根本沒踢開!
“哈哈哈!”人羣裡爆發一連串的大笑。
“杜風良,雖然裡面坐的是媳婦,可你也不能憐香惜玉到,連轎門都不敢用力踢吧?快踢呀!我們還等着看新娘子呢!”人羣裡也不知道是誰最先起鬨,隨後跟着起鬨的人也變多了。
杜風良的臉,今天已經到了不能再紅的地步,聞言囧了囧,卻還是沒敢毫無準備就用力踢。
“娘子,你向裡靠靠,我要踢轎門了,別傷到你。”也不管別人在起鬨喊什麼,杜風良就是溫柔的對裡面不緊不慢的說。
這之後,才比之前微微用力一些,把轎門給踢開!
然後躬身伸手,兩手小心翼翼的將蓋着紅蓋頭的霍訪冬扶了出來。
媒婆跟在一旁,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急忙糾正道:“呦!新郎官,你這可就不對了啊!拜天地還沒進行呢!人家霍小姐還不是你家人,你咋就能摸人家胳膊呢?就這麼迫不及待洞房啊?哈哈哈!”
隨着媒婆的調笑,衆人又再度爆笑。
杜風良羞得低下頭,趕緊將手裡的紅綢放到霍訪冬的手裡,不好意思的道:“因爲她蓋着蓋頭看不見,我怕她摔了嘛!”
媒婆笑着點頭,高聲對霍訪冬說道:“霍小姐,你可真是有福氣的人啊!嫁個處處心疼你的相公,將來的日子一定幸福!你啊!上輩子是積了德,這輩子纔會遇上杜相公這麼好的男人的!”
杜風良被誇得害羞,咬着脣角更正道:“是我杜風良傻人有傻福,纔可以得此佳人。別的我也不會說,我只想告訴訪冬。這輩子,我都會對她好,永遠永遠!”
杜風良實在,說出的話也不慘一點虛的。
樸實的讓人心裡踏實,更是讓衆人聽後感動。
場面一度溫馨到不行,卻不想,在這種時候,葛寶娟那個女人居然又闖了進來。
“杜風良!你少假仁假義裝給大家看!你還能對哪個女人好?我把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你,你不是也一天都沒要,就把我拋棄了嗎?怎麼?現在看上人家霍小姐家的財產了?就那麼巴不得,跑到霍家去做上門女婿,去繼承人家家的財產?我今天是來討個說法的,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