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東明看看羅玉森,以爲羅玉森會拒絕。
羅玉森卻說,“有好酒嗎?”
“當然。”唐秀亞笑得眼晴都眯起來了。
服裝秀成功,就會有訂單,有訂單就會有資金進來,這樣,江彩蘋打擊周澤雲公司的時候,她可以給周澤雲一點幫忙。
她爲能幫到周澤雲而開心。
一直都是周澤雲給她解決麻煩。
唐秀亞的眼晴閃閃發光,臉頰也瀾着光芒。
周澤雲對唐秀亞低聲,“就這麼開心?”
唐秀亞對周澤雲攤攤手,俏皮地哈哈笑。
周澤雲親了下她的頭髮,和她走到車上。
羅玉森也鑽進他的車裡,樑東明一臉莫明站在車門外。
他對羅玉森說,“你要去?”他說,“唐秀亞不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在酒吧想勾,搭你嗎?”
羅玉森聳聳肩,嘲弄地,“她只是想得回唐家公司,爲了唐家公司,不擇手段。”
“唐家公司她現在也沒有股份,不是被她的母親和大哥趕出來,才創業的嗎?”
羅玉森不耐,“上車。”
樑東明坐進車裡,覺得羅玉森的心情不好。
一幫人到了純真年代會所,鬧哄哄。
唐秀亞的電話響,她走到走廊接聽電話。
楚東宇在電話那邊笑得陰險,“唐小姐,你的服裝秀不錯啊,打響了品牌,會賣出不少產品吧。”
唐秀亞頭皮發麻。
楚東宇繼續說,“我們談談。”
“現在?”唐秀亞問,抓着走廊欄杆的手發白。
“沒有空嗎,你大哥即使上訴,二審也不會贏我吧。”楚東宇緩緩說着,語氣卻讓唐秀亞打個寒顫。
唐秀亞望着對面大家喝成一塊,一片笑聲,她走到走廊裡面,聲音森冷,“在哪裡?”
“就到你的公司吧。”楚東宇吩咐着,掛斷電話。
唐秀亞呼吸急促,眼晴銳利而帶着怒意。
半途離場,要怎麼給周澤雲理由呢?
周澤雲一定會追問她爲什麼離開。
唐秀亞想了想,對着窗戶玻璃收拾臉上的情緒,帶着微笑走進包廂。
周澤雲坐在沙發角落,擡手就把唐秀亞擁過來。
唐秀亞坐在他的腿上,慌忙坐好,坐在周澤雲的旁邊。
這一幕,落進羅玉森的眼裡,心裡不是滋味。他端起酒杯,輕輕啜着酒。
唐秀亞猶豫着對周澤雲說,“我先回公司處理訂單,同事會忙不過來。”
“我和你過去。”周澤雲起身。
唐秀亞急忙說,“不用。”
她的語氣讓周澤雲狐疑,冷覷唐秀亞。
唐秀亞收拾心情,臉上擠着笑意,用平靜的語氣說,“你爲我走了一場漂亮的秀,今天你是男主角,我先走了,你得替我在這裡,讓大家盡興。”
有道理,不能兩個都走開了。
唐秀亞對衆人打了一圈招呼,周澤雲送她出去。
一路開車回公司,唐秀亞的臉上沒有血色。
楚東宇的車子停在寫字樓門口,他坐在車上,望見唐秀亞的車子,下車,對唐秀亞微微一笑。
這笑,太陰森,狡詐。
唐秀亞停好車子,讓楚東宇和他到附近的咖啡廳。
楚東宇擡頭望着面前這幢寫字樓,“就到你的辦公室吧,”他說,“我想參觀唐小姐的辦公室。”
唐秀亞讓自己不要發火,和楚東宇一塊走進電梯。
主管迎上來,“唐小姐。”把一沓文件拿給她。“訂單太多,工廠來電話,即使趕工也不能完成客戶的單子。”
從周澤雲走秀開始,就開始有客戶打電話到公司,或在網絡的平臺下訂單。
周澤雲成了網紅,被觀衆拍的視屏放在微博,成了熱議話題。
唐秀亞迅速跟主管說,“二十分鐘後召集營業部所有同事開會。”
“是。”
唐秀亞推開辦公室的門,對楚東宇說,“請進。”
楚東宇笑望唐秀亞,“想不到唐小姐在生意方面,也是一個人才。”
“不敢,只是爲了生存。”她也是離婚,被趕出唐家公司,纔不得不創業。
她嫁給柳相宇的時候,只做他的助理,爲他的事業出一份力,從來沒有想過要爲自己而生活,會創業。
助理斟了兩杯咖啡進來。
助理關上門後,唐秀亞直接問楚東宇,“你想要什麼?”
他一直不肯和唐泉波私下合解,官司鬧到庭上,不就是想拿到補償嗎?
楚東宇放下咖啡,幽幽的說,“唐小姐,唐泉波的官司繼續打,也改不了他把我打傷的事實。”他說,“你是聰明人,不如我們談條件,不要再這樣浪費時間。”
“請說。”唐秀亞坐在辦公桌後面,語氣簡潔冰冷。
“唐家公司或你的公司,你們給其中一個給我。”楚東宇想過,兩個公司都想要,只會談不攏,而他的公司碰到問題,缺少資金運轉,再沒有資金注入,公司就要破……現在唐秀亞的公司服裝秀成功,服裝ZY品牌出名了,公司比以前更有價值,楚東宇更想得到唐秀亞的公司。
唐秀亞冷冷的問,“爲什麼不找唐泉波談?”而是找她?
楚東宇志得意滿的說,“唐泉波這人太沖動,和他見面,他只會打架鬧事,不像你這麼冷靜。”和唐泉波不能坐下來,平靜的談這個事情。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陳採鳳闖進來。
她急切的說,“秀亞,把你的公司給楚東宇,你大哥不能沒有唐家公司,一個男人怎麼能沒有事業。”
她聽朋友說唐秀亞辦的服裝秀成功,會有很多生意,就過來想和唐秀亞談這件事情。
剛纔楚東宇和唐秀亞的談話,她都聽見了。
唐秀亞心被刀刺似的,迎上陳採鳳的視線,心痛說,“媽媽,我的公司有我的安排。”她不能被人拿走這個公司,尤其是江彩蘋要打擊周澤雲的生意。
陳採鳳的眼晴冒火。“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肯幫你大哥,要讓你大哥被抓走是不是?”
唐秀亞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她按動辦公桌的內線電話,“帶母親出去。”
助理推門進來,客氣禮貌地請陳採鳳離開。
陳採鳳惱羞成怒,是她生了唐秀亞,唐秀亞竟這樣在人的面前讓她下不了臺面?!
陳採鳳衝上來,怒砸唐秀亞辦公桌上的咖啡杯,文件也推到地上。
唐秀亞的額頭痛,忍着怒氣,對陳採鳳說,“媽媽,我陪你到樓下。”
“唐秀亞,我是你的母親!”
唐秀亞的耳朵被怒吼震得嗡嗡響。
陳採鳳是她的母親,她才這樣忍着陳採鳳。
陳採鳳對楚東宇說,“楚先生,就這樣決定了,唐秀亞這間公司給你補償。”說着,轉頭對唐秀亞喝斥,“還不籤合約,把公司轉給楚先生!”
唐秀亞忍無可忍,對助理揚聲,“陪我母親出去!”
助理訕訕過來,對陳採鳳低着頭,“阿姨,請!”
陳採鳳推開助理,拍着桌子,不顧在公司,對唐秀亞怒罵。
“我把你養大有什麼用,你大了,不幫大哥,也不要媽媽,你這樣的六親不認!”
唐秀亞心如刀割。
她聽不下去了,對楚東宇冷冷說,“楚先生,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對助理說,“給我送客!”
楚東宇也沒再堅持。
不用柺杖了,他瘸着腳走出辦公室。
他冷笑着,陳採鳳這樣厭僧唐秀亞,看來以後只要收買陳採鳳,就能付付唐秀亞。
唐秀亞在楚東宇離開後,丟下陳採鳳在辦公室,抓過手袋和外套,衝出寫字樓。
她跳上車,車子在街上疾馳。
忽地,耳邊響着刺耳的剎車聲,伴着尖銳的謾罵。
“瘋了嗎,車子開這麼快,沒看到這裡是市區嗎!”
“不會開車,就搭計程車!”
司機們爲了躲開唐秀亞瘋了般的開車,車子改過車道,都擠到了一邊。
唐秀亞停車,臉靠着方向盤,渾身發顫。
母親這麼偏心唐泉波。
唐秀亞抖着手,摸到煙,打火機打了幾次,把煙點着。
副駕駛座上的手袋裡,電話響了。
唐秀亞沒有接。
電話一直響。
唐秀亞頭昏腦暈抽着煙,望着陰沉的天空。
剛纔的陽光被雲遮住,細細的雨飄在空中。
喧譁的街道冷清了很多,唐秀亞鑽出車子,站在雨裡。
雨不大,衣服沒有飄溼,但這樣粘粘的感覺,讓氣溫更加冷了。
唐秀亞手上的煙碰到雨水,煙味更加苦澀。
周澤雲給唐秀亞電話,沒有聯繫到她,開車到她的公司。
聽助理簡單的把事情說了後,他就一直給唐秀亞電話,一路開車找唐秀亞。
唐秀亞的車子停在江邊,她靠着江上的欄杆,俯視着波濤洶涌的江河。
周澤雲遠遠看到一個影子,緩緩的停下車。
他在車裡看了唐秀亞好一會。
並沒有下車給唐秀亞擋雨,而是臉色陰鬱拔了一個號碼。
“我們見一面。”不帶感情的吐出幾個字,周澤雲掛了電話,打轉方向盤,開向餐廳。
要了杯咖啡,餐廳的門被推開。
李浩武把一份文件交給周澤雲,然後離開。
周澤雲一句話都沒說,優雅地喝着咖啡。
楚東宇的車子近在眼前,開向餐廳門口,周澤雲的眼神才動了動,覆着寒冰。
瘸着腳開門進來,楚東宇四周望了一眼。
瞥到窗前的周澤雲,挺着胸膛,朝周澤雲走去。
他坐在周澤雲的對面,叫了咖啡,纔對周澤雲說話。“把楚喬雅趕出國外,你還有臉見我?”
周澤雲視線投向楚東宇,只淡淡一瞥,鋒利夾着冰的目光就讓楚東宇心裡一抖。
周澤雲開口,面無表情。“你被打傷,是你和唐泉波的事情,我的女人,你不要去找她。”
楚東宇這才明白了,周澤云爲什麼約他見面。
他冷笑,譏諷地,“唐秀亞的母親都讓她把公司交給我,你憑什麼替唐秀亞出面?”
周澤雲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話語,淡淡的卻更有力量了。“你拿她的公司可以,只不過,公司到你手上,你們楚家的公司就會宣佈破產。”
說着,周澤雲把剛纔李浩武拿來的文件放在楚東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