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我陪她?
原來,繞了這麼大個圈,她是想讓我給她當丫環使喚?
我不安的看向秦玄,他會答應嗎?
秦玄微微挑了挑眉,竟看也沒看我一眼,便對一臉期盼的紫陌道:“只要你在這裡玩得開心,本王還有什麼不能答應你的。”
紫陌臉上綻開出一抹無比嫵媚的笑意,看向我的眼神裡隱約藏着一絲勝利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居然就這樣答應了。
是的,我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
Wшw ¸ttκΛ n ¸¢O 婢女做的便是伺候人的差事,至於伺候誰,又有什麼區別?
我當然知道,紫陌把我要過去,自然不會讓我好過。
但我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主,如果她非要跟我過不去,我會讓她後悔的。
經歷了秦冥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
“愣着做什麼?還不替紫陌姑娘盛粥?”
秦玄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命令着。
原來,我也可以是一件被用來取悅另一個女人的工具。
我苦笑着上前舀了兩碗粥分別放在兩人跟前,卻窺見身後的趙管家得意的冷笑。
心若是被傷透,疼痛便也麻木了。
更深的污辱都已受過,這又算得了什麼?
“昨晚我作了首曲子,一會彈給你聽。”
紫陌夾了一塊糕點在秦玄碗裡,柔聲說着。
秦玄點了點頭,兩人邊吃邊聊着,彷彿我已不存在一般。
我心底的傷,沒有人看得見。
用過早膳,紫陌便和秦玄一併趕往昨天他們彈琴的園子。
我以爲他們又要二人世界一番,剛要鬆口氣,紫陌又回身對我道:“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就叫你小靜吧。
小靜,你替我和王爺準備些茶水點心送過來。”
小靜?她還真把我當成她的使喚丫環了。
不過,心裡雖然討厭她,誰叫自己當初賣了身。
如今吃了這碗飯,也只有身不由己。
就當是又回到了大學時在快餐廳打工的日子吧。
揚揚灑灑的琴聲幾乎整個王府裡都能聽得見
,引來不少丫環僕役側耳。
但對於我這個聽過古今中外各大名曲的現代人而言,這曲子譜得着實稀鬆平常,好像聽來聽去就那幾個調調。
轉過那條青石小徑,一簇繁花之下,就見紫陌端坐於石桌前。
十指飛揚,聚精匯神的彈奏着她的新曲。
鳳目含情,癡癡凝望着一旁靜坐的秦玄,無聲的放射着高壓電波。
再看秦玄,也是一臉享受的聆聽着。
微微垂眸,似是已沉浸在了某種美好的意境之中,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就連我端茶水過來也未能驚動他。
這就陶醉上了?
我在心裡幻想着,如果這個時候讓他聽到一曲《高山流水》亦或是《知音》,這土包子王爺還不得感動得涕淚淋淋?
好不容易捱到這首曲子彈完,耳根終於清靜了。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正等着看這兩人能不能來點新鮮事解解悶。
卻見紫陌十指扣弦,眼神不知什麼時候已轉移到了我身上。
“小靜,你覺得我這首曲子如何?”
她輕昂着下巴問,眉眼裡隱隱含着一絲不屑的冷意。
想來一定是自己剛纔的神色裡泄露了些什麼,所以引起了她的不滿。
我也懶得去想什麼奉承她的話,撿現成的念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好像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現在很開心似的,那麼歡快,乾脆去吹嗩吶好了。
紫陌到底也算聰明,當然知道我不是真心的讚美。
依舊冷着臉道:“剛纔我見你聽我彈琴時神色有異,想來是你對琴藝也有着不同的見解。
不如,你來爲我和王爺譜一曲如何?”
看來是想向我挑戰,想在秦玄面前把我比下去?
我聳了聳肩,道:“抱歉,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彈琴,恐怕要讓二位掃興了。”
這可不是吹牛,爲了適應社會,自己什麼都學過。
只可惜,什麼都不精。
唸的是師範,最終,卻爲了留在那個繁華的城市而選擇進軍企業白領。
結果,白領沒做成
,反淪落到了如今這個悽慘的地步。
比端盤子的服務生還慘,因爲沒有人權,也沒有自由。
“什麼都會?”秦玄終於從冥想中走了出來,嘴裡玩味着我的話,黑眸裡終於興起一絲興趣。
“那就撿一樣你最拿手的,給紫陌姑娘解解悶吧。”
該死的,他當我是街頭賣藝的嗎?
不過,窺見一旁紫陌有些陰沉的臉,我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惡念。
當下換了一臉笑意道:“那我就來講個故事吧,一個關於灰姑娘的故事。”
也算是給他們彌補一下沒有童話的童年。
見兩人皆無異議,我便開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講了起來。
把灰姑娘如何善良美麗,悽慘可憐。
而她的姐姐們如何惡毒陰險,貪圖名利,講得栩栩動人,把兩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我講到尾聲,王子和灰姑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時,紫陌有意無意的瞥了秦玄一眼。
而秦玄那雙黑眸自始至終都落在我身上,深遂的眼神裡讓人看不清是喜是愁。
紫陌臉上多了一絲不快,沉着聲道:“灰姑娘的真實身份倒底是個公主,又倚仗着神人的幫助,纔能有幸成爲王子的伴侶。
這若是在現實中,這樣的女子是改變不了命運的。
你講這種給小孩子聽的幼稚故事,不會是想暗示些什麼吧?”
她以爲,我把自己幻想成了灰姑娘,把秦玄當成了王子?
我看了看秦玄,又看了看一臉不滿之色的紫陌,盈然笑道:
“紫陌姑娘真是聰明,這就是給小孩子聽的童話故事。
因爲孩子的心是最純潔的,往往把善惡看得很分明。
這個故事是告訴我們,真愛可以不分貴賤高低,只要內心藏有着真善美,便總會得到屬於自己的王子。
而那些內心邪惡醜陋的人,即便是被再光鮮的外表包裝着,也終歸會有露餡的一天。”
其實,她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但是同樣身爲女人,她如此想方設法的要踐踏我的人格,那和故事裡面那些小人有什麼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