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只當我是在吹牛,一臉不屑的打量着我。
“你除了會欺負弱小,還能會什麼?”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我無一不精。
就連你腳下這個竹筏,也是我親手扎的。”
其實,我會的東西也不少的,對不對?
潛意識裡,我怎麼也不願輸給奉九儀。
至少,我不能比她差。
她生在相府豪門,會那些才藝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我,生在二十一世紀,學就一身高科技新事物也算是合情合理。
至少,我和她也是旗鼓相當的。
至於長相,再過個幾十年,沒準誰比誰好看呢。
“我看你吹牛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會扎個竹排就了不起了?
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你會做什麼天上飛的,風箏啊?”
雪兒毫不留情的損貶着。
卻不忘死死抓住腳下的竹排,唯恐被我顛下去。
大話說出來就沒理由再收回去,我拍了拍胸脯,豁出去了。
“能讓你的人飛上天的算不算?
如果我能做到,你就必須答應我,從此以後,什麼都得聽我的。”
雪兒纔不相信我的話,毫不猶豫就答道:
“好啊,如果你飛上天還能活着回來,我以後就什麼都聽你的。
不過,如果你失敗了,不管你是死是活,你都不許再纏着我皇兄。”
這小丫頭如意算盤倒是打得精。
這次我說什麼也得讓她刮目相看。
“那就一言爲定,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給我老實點。
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樣的話,我就第一個把你送上天去。”
雪兒也不甘示弱的點頭應道:
“好,十日爲限,拉勾。”
說着,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勾過我的小手指搖了搖,眉眼間盡是得意的笑。
她真以爲我是在吹牛?
不過,事實上,自己做過的能飛上天的東西,除了風箏,便只有孔明燈。
能把人帶上天的,還真不敢想像。
但如今話已說出口。
爲了能打敗雪兒心中奉九儀無所不能的形象,說什麼我也得造個飛行器出來。
整整一天,我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開始畫圖設計我的飛行計劃。
連晚膳都是在
書房用的。
聽說飯菜都是白總管奉了秦冥的旨意親自從御膳房端來的。
已經反覆檢查過。
不知不覺間,天便黑了。
我正自用功,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熟悉的隱痛,讓我的心猛的揪緊。
太醫們不是說只是藥物過敏嗎?
如今藥效都已經過得差不多了,怎麼疼痛仍會復發?
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兩天都沒敢喝任何含甜味的東西。
而且,茶水等也都很小心的。
可是,容不得我多想,小腹處的疼痛便越來越加劇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我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想要出去叫李姑姑。
然而,剛一站起身,那痛楚便如同刀鉸一般。
讓我連站的力氣都頃刻化爲烏有了,整個人軟倒下去。
不經意間拂落了桌上的墨研,“啪嗒”一聲重重的摔落在地。
“怎麼回事?”
遠遠的,便聽到有人開口問着。
聲音低沉,正是秦冥。
外面的李姑姑顯然也聽到了響動,驚慌中回着什麼。
接着,便有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過來。
他來了?
我心裡稍稍一寬,咬着牙強忍着痛正要爬起來。
眼前人影一晃,一雙有力的臂膀已將我騰空抱起。
“任初靜,出什麼事了?”
秦冥焦急的詢問着。
一手已扣上了我的脈搏,濃眉隨即皺緊。
“怎麼身子這麼涼?”
涼嗎?
我感覺自己痛得都快要蹩過氣了,早已感覺不到冷熱。
只是無助的倚在他懷裡,道:
“秦冥……我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不同尋常的疼痛讓我意識到了什麼。
這跟前天發作時完全不一樣,這種從未有過的疼痛比前天還要強烈得多。
彷彿有一把利刃插入了我腹中一樣。
那種痛,火辣辣的,讓人幾近窒息,讓我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祥。
“你胡說些什麼?”
秦冥怒喝着,抱起我就往外走,撞倒了迎面追來的李姑姑等人。
他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把香雪公主給朕帶到千秋殿來!”
外面夜色已濃,我卻已沒有神思顧及這些。
疼痛幾乎已佔據了我的全部思想,讓我心生一種無端的恐懼。
彷彿下一秒自己就會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醒來。
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在我鼻息間縈繞着。
卻仍無法讓我去忽視這種從心而生的不祥。
我不知道,本來已經好了,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秦冥緊皺的眉頭無形中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雖然痛得渾身抽不出一絲力氣來,我仍努力將頭埋入他懷裡。
不想被他看到我強忍痛苦的樣子。
“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低沉堅定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語氣雖然霸道,卻讓我因爲痛楚而加速狂跳的心裡稍感一絲安定。
或許,只是像昨天一樣。
或許,只是殘留的藥性作祟,一會就過去了。
我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可是,卻仍不敵因疼痛耗去體力後帶來的虛脫眩暈。
陷入昏沉之前,依稀聽到了誰在叫我。
我還沒來得及聽清楚,便失去了知覺。
“你們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朕,她已經沒事了嗎?
現在又來說什麼中毒?”
耳邊一聲怒吼喚回了我一絲意識。
我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熟悉的大牀上。
是秦冥的寢宮。
秦冥正背牀而立,雖然只是看背影,也依舊能感覺得出來他此刻的怒意。
而隨着意識的酥醒,腹部的痛楚也一點點的變得明顯。
看來,我並沒有昏迷多久。
幾個太醫早已被秦冥嚇得面色慘白,顫抖着伏在地上答道:
“回皇上,之前貴妃娘娘脈象平和。
除了喜脈之兆,並無一絲異樣。
想來是受了羊脂蜂蜜的毒所影響,纔會異致臣等就診有誤,望皇上恕罪。”
我心中一震。
原來,羊脂蜂蜜的毒並不只是要陷害我的聲譽。
更是爲了掩飾另一種毒素髮作而不被查出。
這計中之計何其歹毒。
此刻,只見龍袍袍袖之下的手緩緩握緊,發出可怕的響聲。
秦冥冷哼一聲,喝問道:
“那貴妃到底中的是什麼毒,怎麼解,你們總該給朕一句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