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天唯我

鮮血匯流成一道小河,沿着由玉石砌成的階梯,逐漸降了下來。

濃厚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之中,視線所及,全是一片怵目驚心的鮮紅,數不清的將士屍首,死狀各異的散佈在原本金碧輝煌的宮殿四處,這座超過一百年曆史的白道第一大派--玉皇宮,赫然已變成了一處修羅煉獄!

城樓最高處,原本插着數也數不清,每一面都寫着一個“玉”字的水藍色旗幟,而今半數以上均已折斷,其餘未倒的也被鮮血所沾染,再也無法迎風飄揚。

天空愁雲慘霧,北風呼嘯,似乎正爲這幕城破人亡的場景,頌出最後的悲歌。

在熊熊烈焰中,一名散發着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霸氣皇者,傲然屹立,火紅色的披風,在他身後飄揚飛蕩着,彷彿象徵着此人未來的霸業,將會以千萬人的血腥染成!

皇者的體魄魁偉雄健,比例完美,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晶瑩如玉的肌膚上深嵌着一對斜剔揚銳似要破壁飛去的劍眉,寒如冰雪的目光隱透着蓄勢待發的紫芒,一種傲視蒼生、主宰浮沉的雄霸氣勢,就似與生俱來的刻印在他的身上!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在皇者的額頭上,烙着一個倒寫的“天”字!這獨一無二的記號,就是魔道第一邪君“閻皇”君逆天的獨家標誌。“閻皇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君逆天的手段,就是哭泣中的小孩聽了也不敢再吭聲下去。

君逆天的視線在東倒西歪、殘破不堪的宮殿中四處遊移,找尋他要的東西,當他的淡紫色瞳孔放出懾人精芒的同時,彷彿也看見了在他那深峻的嘴角邊,出現了一絲銀鉤鐵劃般的冷笑。

“你還未死嗎……”

在君逆天的視線內,此刻出現了一個滿身血污、但仍不失尊貴氣勢的中年男子,一雙似欲噴火的眼睛,狠狠的盯在前者身上,如果視線可以殺人,那麼君逆天現在就該被中年男子的眼神給碎屍萬段!

“君逆天……”

中年男子以彷彿要吐血的聲調,狠狠也恨恨地道:“我‘玉皇宮’究竟與你‘冥嶽門’有何深仇大恨?竟要讓你領兵來犯,將我皇宮上下三百餘口殺得雞犬不留”

君逆天負手淡然道:“不是雞犬不留,你的女兒將會活下來,成爲本座的夫人。”

中年男子身子一震,像是聽到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道:“你……你竟看上了白雪……”

君逆天嘴角露出一絲僅微可察的森然笑意。

“只有天下第一美人,才配得上本座這天下第一人。”

中年男子怒道:“你休想發白日夢!我寧願死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這魔頭!”

君逆天以冷酷無比的口氣道:“那你就去死吧。”

“我跟你拼了!”

中年男子大喝一聲,身子一動竟帶動四周的火焰,夾帶着洞鐵穿石的先天劍氣,以高速向君逆天射去。

面對去路完全被劍氣封死,君逆天卻只露出一個輕蔑不屑的表情,曬道:“‘玉皇宮’的‘天子劍道’,聞名已久,卻原來只是這種貨色,看來本座此次御駕親征,未免多餘了……”

沈冷的字音,像是鐵錘一樣的打在中年漢子心坎,猶如死神敲響的喪鐘。

但是君逆天的狂傲,是靠着無人能及的實力支持,此時只見他吐氣揚聲,擺開架勢,一股濃郁有質的黑氣,從他身上隱隱透出。

“絕世魔刀……”

隨着君逆天的出招,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在中年漢子的眼前,四周的一切景物,像是被轉化到另一個空間似的消失無蹤,只餘下了無邊無盡的黑暗,和散發着濃烈死亡魔氣的君逆天,反向自己攻來。

中年漢子想要揚劍反擊,卻駭然發現手腳已是不聽使喚,不僅如此,他整個身子都像是被一種玄異莫名的力量給定住了一樣,連半根指頭也動彈不得!

魂飛魄散間,君逆天那張似毫無任何感情的臉龐,已迅速逼至自己眼前,隨之丹田處傳來一震劇痛,前者的一記手刀,已是貫腹而出!

中年漢子劇震一下,額上斗大汗珠流下,散功和死亡的陰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臉上。

“白……白雪……”

君逆天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在惦記着女兒安危,果然是個好父親,你放心的去吧,有本座保護,從此以後世上再也沒人能讓她受到傷害。”

話一說完,掌中吐勁,中年漢子的身體立時給震絞成一堆血肉,屍骨無存。

“爹!”

淒厲的尖叫聲和中年男子的死前哀嚎同時響起,君逆天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美得讓人屏息的少女,即使四周的戰火血腥,也無法掩蓋她的絕世風華,晶瑩凝脂的雪膚、無可挑剔的五官輪廓,都在顯出動人心魄的魅力。

少女嬌軀微顫,雙目失神般望着地上的一灘血水,在不久之前,那還是屬於她父親身上的一部份,是世上最疼愛她的人,沒想到只是眨眼光陰,父女倆就已天人永別。

君逆天一瞬不眨的盯着少女身上青春煥發的曲線每一處,似乎要透穿後者的嘆道:“如玉白雪!果然是名不虛傳,本座確實沒白跑這一趟。”

少女望向君逆天這殺父仇人,銀牙一咬,像下定決心的道:“你殺了我爹,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仇恨,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爲我爹報仇。”

君逆天嘆道:“如果你認爲自己的實力夠的時候,隨時歡迎你找我報仇,但現在的你卻沒有這個實力,所以你要嫁給我,從此以後更要一步不離的跟着我,尋找任何可能的下手機會。”

少女嬌軀一震道:“你這瘋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絕不會嫁給你的!”

君逆天冷冷道:“本座決定的事情,便是任何人也不能改變。”

披風一揚,同時少女便覺得有一道空前強橫的力量,往自己襲來,速度之快是自己前所未見,少女連尖叫的時間也來不及,眼前一黑,已經不省人事。

君逆天一手抱住少女軟倒的嬌軀,低頭審視後者那完美無瑕的秀容,良久後方露出滿意的表情道:“終於找到能與本座匹配的女子,玉白雪啊玉白雪,從今天起你就是君家之人,更要爲我產下子女,讓後世萬代,皆以我君家爲尊。”

說罷揚掌發出一道黑色刀氣,擊在殿頂的主樑上,整棟大殿立時“轟!”

地一聲,像是被推倒的積木般傾塌下來,斷柱石塊夾着砂塵烈火,曾經是武林中最雄偉壯麗的建築“玉皇宮”就那麼付之一炬。

君逆天呢?他和玉白雪一起喪身在瓦礫下了嗎?

廢墟之中,忽見一道火紅色的人影沖天而起,原來是抱着玉白雪的君逆天,以他一身“地獄行”的高深修爲,便是再多十倍的石塊也埋不了他。

君逆天美人在抱,身臨空中,望之有如天神下凡,忽地暴喝道:“順吾者生,逆吾者亡!”

天下之亂,由此開始。

時光飛逝,二十年後。

“冥嶽門”在“閻皇”君逆天的領導下,儼然已成爲魔道第一大派,並隱有襲捲天下之勢。白道武林雖然對前者殘暴無情的統治手段感到不滿,卻自認無人是君逆天之敵,只能苟且偷生,也有的人暗中聚集殘存的反抗勢力,靜候一個“時機”的到來。

玄武歷三四三年,有人說這是最光明的年代,也有人說是最黑暗的時代。過去已經隱沒在歷史的洪流中,未來仍是一片渾沌不明。

座落於“刀野原”的一處大屋,高牆院落、假山流水、庭林相映,一看便知道是大富之人所有。

今天,在這處大院的一角,卻傳來一種不尋常的聲音。

“啊!……啊!……親哥哥……你真會要了我的命……”

在一塊大石的背後,赫然有一男一女正行那交合之事,只見地上女人媚眼如絲,全身顫抖,嬌喘如牛的道:“親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太強了!饒了我吧……啊!啊!我又要來了……”

男的身子被大石陰影擋住,看不切他的真面目,只是從其勻稱健美的肌膚,可以推想應是十分年輕,只聽他一邊在女子身上衝鋒陷陣,一邊笑道:“你這淫婦!不是老抱怨家裡官人的玩意太小,滿足不了你的需要嗎?現在有大東西餵你,反而吃不消了嗎?”

地上的女子該有三十來歲,論容貌只是中等,不過一對乳房倒是肥漲飽滿,肌膚是屬於養尊處優那種類型的嫩紅,這時正騷浪地高叫道:“別提那不中用的東西了,他只是……銀樣蠟槍頭……哪能跟……你相比……啊!不行!我……我又要來了……。”男子只覺身下婦人一陣緊縮,知道時機已至,連忙加緊衝刺的速度,大笑道:“你這淫婦!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天堂!”

婦人忽覺體內深處被緊緊頂着。

她哪曾試過如此仙境般的舒適,只覺整個身子像是要爆炸開來似的,魂飛魄散地叫道:“親哥哥!好哥哥!我要死了……我要快活死了!喔……喔……來了……”

雙手雙腳緊緊地死纏在男子身上,再一陣顫抖,忽然不動了。

男子這時忙默運玄功,自開放的子宮中,吸取高潮後最寶貴的陰精真元,這是魔門中極爲常見的採陰補陽大法。不過男子已算是很有良心了,只採補女方的一點真元,對對方的身體並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大礙,休息幾天便可恢復過來。

男子採足陰元后,只覺體內神清氣爽,毫無一場盤腸大戰後應有的疲累,長身而起笑道:“終於餵飽你這淫婦,少爺也該走了。”

婦人此刻正吃力的睜開疲倦的雙眼,聽到男子開口要走,吃了一驚道:“你……你這就要走了嗎?”

男子失笑道:“當然,不走還留着給你老公抓姦嗎?”

提到自己的良人,婦人神情一黯,幽幽道:“可……可是……你每次都是這麼來去匆匆,讓我倆總是聚少離多……”

男子心想道:“爲什麼天下的女人總是一個樣,明明只是在肉慾上互相滿足,卻偏偏又會牽扯到不可捉摸的感情上去。”

不禁又想起那個世上真正能使他“動心”的女人。

男子搖了搖頭,很快地驅散內心的念頭,對着婦人嘆道:“我也很想和你長相廝守,只可惜命運弄人,我倆這段禁忌的忘年之戀終是不容於世俗,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動人的身子,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會盡快來找你的。”

婦人聽了這麼一段情深意重的告白,立時轉憂爲喜道:“你可要說話算話啊,我會天天等着你來的。”

男子用力點了點頭道:“一定,我一定會來的。”

心裡卻在想着該是離開這塊良田,往下一個地方開墾的時候了。

“刀野原”距離“香意城”不到五里外的一塊草原,此時正值日正當中,金黃色的陽光一視同仁地灑在大地上,溫暖而不炙熱的氣候讓人生起想要躺臥在草地上大睡一覺的念頭,而也真的有人這麼做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破壞了這午後難得的寧靜。

一名穿着紅色絲衣的妙齡美女,慌不擇路的在草原上奔馳着,不時往後回望,看她的神情,像是背後有什麼可怕的魔物在追趕着一樣。

但是追蹤她的人不在她的背後,而是已經趕上了她。

一名高瘦的男子就那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紅衣女郎的身前,讓她幾乎煞車不住的一頭撞上去。

吃了一驚的紅衣女郎連忙向後急退三丈,腰間配劍“鏘!”一聲地來到手上,動作迅速自然,可見其身手不俗。

但是她今天所要面對的,卻是比自己要高明十倍的敵人。

高瘦男子神情木然,狹長的細目閃動着剃刀一般危險的精光,淡淡道:“交出名單,我可以答應你只殺不奸。”

這種莫名其妙的要脅,只有知道對方來歷的紅衣女郎明白前者不是在空口說大話。

魔道上除了“冥嶽門”以外,尚存在着另兩大勢力--“天宮”、“地府”其中“地府”的七獸,惡名昭彰,對待敵人的手段更極盡殘酷之能事,如果是異性落在七獸的手上,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高瘦男子便是“地府”七獸之一的“魔狼”原天放。

稍微在江湖上打過滾的人都知道,遇上“魔狼”的毒牙時,能夠速死反而是上天最大的恩典。

紅衣女郎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橫劍不服輸的道:“魔道邪人,就連嘴巴也是一樣的下流,本姑娘可不是從小被嚇大的,想要名單,自己過來搶吧!”

原天放邪目利芒一閃,冷笑道:“是你自找死路,莫要怨我沒有事先警告……”

尖銳的破空氣芒毫無警兆的往紅衣女郎襲至。

紅衣女郎大吃一驚,知道這是原天放的成名絕技“風裂牙殺”空氣在後者手中成爲能殺人於無形的兇器,這是原天放的一身修爲已經擺脫了後天體能上的限制,邁向先天至道的證明。

紅衣女郎亦非弱者,手中“鳳翼子母劍”急舞,滴水不露的招架着原天放的真空氣刃,但心知一開始就落入下風的自己,敗給後者只是時間問題。

原天放的武功遠在紅衣女郎之上,若認真出手,不到三十招就可以擊斃對手,但他現在只是好整以暇的和敵人周旋,面對紅衣女郎這麼一個難得的獵物,他已有今天要好好享受一番的打算。

“哎呀呀!難得的一個午睡說,吵死人了!”

年輕悅耳的男音卻讓交戰中的兩人同時一震。

從草地上站起來了一個布衣少年,平凡的打扮卻掩飾不了他出色的外貌,散落的瀏海任意地披散在前額,帶出幾分瀟灑,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覺得透着一股邪氣。

他的眼神非常深邃,像是能看見常人所不能知的事情。

但這卻不是使原天放和紅衣女郎吃驚的原因。

兩人都是修爲深厚的內家高手,耳目靈敏度勝過常人百倍,從身上的落草看來,少年該是早在他們到之前就在這裡了,爲什麼兩人竟會毫無感覺?

兩人都怕第三者是對方派來的幫手,無心戀戰,硬架一招後,乘勢分開。

少年看了看對持中的兩人,聳肩一笑道:“不打了嗎?那我要走了。”

說罷竟真的舉步欲走,原天放見狀一愕,但隨即冷喝道:“站住!”

少年依言竟真的乖乖止步,轉身過來笑道:“這位大叔好凶啊,叫住我有什麼事嗎?”

原天放眉頭一皺,像是對少年能無視於自己逼人的殺氣,而感到一點意外,但他明明從剛纔少年走的那幾步中,看得出對方下盤虛浮,分明是沒有練過武功之人。

魔道之人絕不在乎多殺無辜,若不是原天放對少年出現的方式和態度還抱有存疑,他早已把敢打攪自己的後者大卸八塊了。

紅衣女郎見原天放殺機大盛,天生的俠義心腸使她對少年道:“你快走吧!這裡很危險,不是你適合待的地方。”

少年沒好氣的道:“我本來就要走的,是那位大叔硬把我叫回來的。”

原天放獰笑道:“誰都別想走,一起留下來吧!”他已決定不顧一切出手,先殺了少年再談其他。

就在這時,少年像是見到了新大陸一樣,對着原天放背後高揮着手道:“龍大俠!你終於來了!”

原天放聞言臉色大變,旋風般轉過身去,只見背後空蕩蕩的那有一點鬼影,大呼上當的回頭時,少年和紅衣女郎早已不見蹤影。

原天放的臉色要有多難看便多難看的陰沉,他竟然被少年的一句話給擺了一大道,這對自負甚高的他不啻是奇恥大辱。

“席春雨!還有小鬼!你們倆絕跑不遠的!不論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們找到,要你們嚐遍百般折磨而死啊!”

原天放的怒叫,像是月夜野狼的尖嘯聲一樣,傳遍了整個草原。

少年挽着紅衣女郎的手臂,半個身子都靠在對方的嬌軀上,態度親匿之至,如果給不知情的外人見到了,定會以爲他倆是一對戀人。

“原來你叫席春雨啊,真是好聽的名字,我可以叫你春雨姐姐嗎?”

紅衣女郎席春雨秀眉大皺,顯然對少年乘機大吃豆腐的做法很起反感,但又無可奈何。

她勉爲其難的又帶着少年奔出了一段距離,終於忍不住的甩開後者的手道:“到這裡就夠了吧。”

少年不以爲意的笑道:“春雨姐姐,你的輕功真好。”

席春雨嗔道:“不要用那麼親密的稱呼叫我!我和你根本是素不相識,要不是你這小鬼救了我,我纔不會帶你一起逃呢!”

少年抽了抽鼻子,以帶點哀怨的聲調道:“席姐姐也知道是我救了你一命,而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席春雨沒空去檢討少年換湯不換藥的稱謂,哼一聲道:“要不是我帶着你逃走,你以爲憑你一個人可以逃得過‘魔狼’的毒手嗎?所以你我該是互不相欠纔對。”

“是這樣啊。”

少年偏了偏頭,像是想起什麼了的笑道:“那席姐姐還是欠了我一命。”

“什麼意思……”

席春雨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她忽然覺得頭昏眼花,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身子也搖搖欲地。

“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露出天真,但在席春雨看來卻是該死之至的笑容道:“原天放的‘風裂牙殺’爪中帶有毒性,席姐姐能撐到跑出這麼遠才發作,功力也算深厚了。”

席春雨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軟倒地上,卻仍是不甘心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少年一笑道:“我姓君,名天邪。”

聽完這句話,席春雨便暈了過去。

君天邪走近席春雨倒臥的身子,蹲下去審視後者好一陣子,口中喃喃道:“時間算得剛剛好,如果再讓這小妮子帶着我四處亂跑的話,非給那頭笨狼追上不可。”

說罷雙手毫不客氣的在席春雨年輕豐滿的軀體上摸索起來,連最隱秘的地方也不放過。

最後君天邪從席春雨的懷中摸出一個油封袋,滿意的笑道:“這該就是他們說的名單了。”

也不尋求主人同意的就把油封撕開,拿出裡面的一張牛皮紙,飛快地把上面內容看了一遍,露出失望的表情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一紙廢物。”

君天邪把牛皮紙和油封袋都放回席春雨身上,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道:“現在該怎麼辦?雖然我也可以把她就這樣丟下不管,不過我對她身上那份假名單的來由還有點好奇,而且這樣動人的尤物,留給那頭笨狼享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看了看地上席春雨那海棠春睡的動人姿態,考慮了一會,終於是慾望戰勝理智的道:“就這麼辦!反正我也有三四天不知肉味了,這麼一個自動送上門來的珍品,豈有往外推之理。”

抱起依舊昏迷的席春雨,毫不費力的扛在肩上,離開了原地。

忽然而來的傾盆大雨,把“刀野原”轉換成一個水的世界,和先前的陽光和煦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極端,代表大自然的變幻無常。

君天邪帶着席春雨躲在野原上一處巖壁的洞穴內,仰望滲水的洞頂道:“幸好來了這場大雨,把小妮子的氣味給衝散了,這下就算笨狼的鼻子再靈,也休想找到我們。”

他說的話是那麼理所當然,彷彿這場雷陣雨早就在他計算中似的。

目光又回到靠在巖壁的席春雨身上,從隨身的布包中掏出一個藥丸,搖頭道:“只可惜原天放的爪毒只是三流貨色,連陰陽交合都用不着了,不過本少爺從不做虧本的生意,這‘百毒丸’可是我花了一個月心血煉出來的,好歹也得討點利息才划算。”

把“百毒丸”先放在自己嘴中,再湊到席春雨身邊,以口就口的將藥丸喂入,當然,君天邪亦不忘乘機大佔睡美人的香舌便宜。

正吻得忘我之際,卻沒想到席春雨偏在這時好死不死的睜開了雙眼。

席春雨從昏迷中醒來,第一個看到的竟是那可惡的古怪少年,正和自己嘴對嘴的接吻!大怒的她揮手便是一個巴掌過去。

“啪!”

樂極生悲的君天邪被席春雨摑得眼冒金星、不辨東西,半邊臉頰立時腫了起來。要不是席春雨剛清醒過來力氣不夠,這一下至少要甩飛他三顆牙齒。

氣得失去理智的席春雨見到自己的“鳳翼子母劍”就放在一旁,想也不想就拔起劍來,一劍刺向君天邪。

君天邪大叫一聲道:“我的媽呀!”

身子仰天倒下。

席春雨反倒愣了一下,她那一劍根本還沒有刺到對方身上,難道君天邪是被嚇死的?

席春雨看到地上的“屍體”仍睜大眼睛的望着自己,才恍然大悟君天邪根本是在裝死,氣沖沖的走上前去,一腳踏在後者胸膛,劍尖指着他的咽喉,恨恨的道:“你這惡賊!竟敢乘本姑娘昏迷時輕薄,我要把你開膛剖腹,以泄我心頭之恨!”

君天邪聞言苦笑不已,沒想到這就是救人一命的回報,世上紅顏多禍水,孃親說的果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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