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出現問題，對嗎？”
手術結束後，莫蒙塵與凱爾·西馬斯約了個地方吃飯。
說起這場手術，西馬斯滔滔不絕，因爲他見證了全過程：“那麼短的時間，那麼高效的處理，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你真的不應該打籃球，手術檯纔是你這種人的歸宿。”
莫蒙塵慢慢地吃着東西：“我就是不喜歡這個歸宿。”
在莫蒙塵所認識的醫生裡，西馬斯是唯一一個讓他高看一眼的人。
此人的技術相當精湛，再加上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好性格，讓他在山頭林立的梅奧醫療中心找到了立足之地。
好技術與好性格，這是天作之合。
莫蒙塵就沒有那麼好的性格，大家都佩服他的技術，但沒有幾個人願意接近他。
西馬斯則恰恰相反，大家推崇他的技術，也願意和他做朋友。
“不過，如果你真的能用一千塊買到天蠍座的專利，或許你真的能用它在一個小時內做完一臺二尖瓣置換術，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西馬斯比任何人都清楚莫蒙塵的眼睛有多厲害。
“你肯定早就看出了伊麗莎白·哈貝爾的身體遠比他人複雜，所以做了許多準備。”西馬斯肯定地說，“別想否認這一點。”
很複雜嗎？其實也就和你的腦子差不多。
莫蒙塵說：“你這個說法其實有問題，每個人的身體結構都很複雜，使用天蠍座需要更加精細的操作，而不是像特夫丹拉宣傳的那樣，隨便一個外科醫生只要熟練之後就能進行手術，並非如此。”
如果說有誰可以和莫蒙塵一起進行洛倫塔·波瑟的手術，這個人一定要是凱爾·西馬斯。
“你做過面癱矯正術嗎？”莫蒙塵忽然問。
“做過一次。”西馬斯難過地說，“可惜並不是很成功。”
那就是成功了，恢復效果不好可能是其他問題。
“我以後可能需要你幫忙。”莫蒙塵說，“關於手術上的。”
西馬斯敏銳地意識到：“關於面癱矯正術？”
“是的。”莫蒙塵說。
“我是梅奧診所的醫生。”西馬斯說，“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這意味着要讓梅奧診所答應讓你和我聯合進行手術很困難，謝謝提醒。
莫蒙塵道：“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其他的事情我會解決。”
“如果讓你的千萬歌迷知道我拒絕了你的邀請，他們會拆我辦公室、燒我房子，打我媽媽...”西馬斯道，“因此我還是答應了好，爲了我的人身安全。”
很好，這幫傢伙可算是有點作用了。
莫蒙塵淡淡地說：“同樣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無論是關於工作，還是其他問題，如果你哪天胃口不好想吃點沒吃過的新鮮玩意兒，我都可以幫到你。”
西馬斯傷心不已。
被梅奧診所寄予厚望的超新星失落地說：“難道你在眼裡，我就只有這點長處嗎？”
我要是回答是，你會傷心嗎？
莫蒙塵輕聲說：“我對你的瞭解僅限於此，如果你有其他的長處...”
事先申明，我對此毫無興趣。
“歡迎你告訴我，我很好奇。”
一點也不，真的。
“這你就問對人了。”
好奇怪的一句話。
論起自吹自擂，西馬斯絕對是梅奧診所的一絕，這家百年老字號醫院估計還沒出產過這麼能給自己吹牛逼的醫生。
莫蒙塵一臉專注地聽他吹逼。
時間過得很快。
“你們什麼時候來明州打比賽？我們阿波利斯也是有NBA球隊的吧？”西馬斯不是很確定，他可以說是體育絕緣體，有許多愛好，但沒有一項與室內球類體育有關。
他最愛的球類運動是女子沙灘排球。
性感泳衣，翹臀豐胸，被汗水弄得一身油膩的女郎...
可惜在明州，他很難現場欣賞這項運動，他有好幾次都想申請去邁阿密做點支援工作，但院方總是會無情地拒絕他的申請。
“下次我們去明州比賽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張球票。”
“才一張？”
這麼貪心的嗎？
“你要幾張？”
“一張，反正我也沒有女朋友...”
“過幾天，我會把她的病歷和檢查報告交給你，你要仔細研究。”
事先與西馬斯約定好，接下來纔是最困難的部分，如何讓聖路西法和梅奧這兩家從來都沒什麼往來，並且可以肯定的是，如無意外，永遠都不會有往來的醫院進行一次聯合手術。
莫蒙塵記得他在梅奧診所的名聲並不好。
他的上位本來就是踩着其他經驗豐富，並且德高望重的老醫生上去的，一些老人看不慣他，如果不是院長賽斯·邁克爾斯護着，根本不會有那麼多的機會。
邁克爾斯鼎力支持，他自己也沒有辜負，這才成就了現在的他。
邁克爾斯會是一個突破點，但是這種兩家聯合手術肯定會引起諸多關注，不是他一個院長可以拍板決定的。
梅奧診所歷史悠久，內部山頭林立。
需要慢慢來。
天蠍座手術失敗以後，那些感興趣的醫院各自退散，這很現實。
身背重債的特夫丹拉無力還債。
一週後，特夫丹拉除名，公司宣佈破產。
爲了還債，雅維賣掉了父親和爺爺留下來的房產，勉強還清了債務，但他也就此成爲了一個沒錢沒勢的普通人，除了一張好看的臉，他什麼都沒了。
所有的這些都是因爲什麼？雅維想到西弗斯，想到莫蒙塵，沒錯，都是因爲他們。
現在他什麼也不剩了。
他想報仇，可他又能怎麼辦？現在的他哪裡還有能力報仇？
也許是想要等待報仇的時機，也許是心結無法消散，他在聖路西法附近租了間房子，然後拿着賬戶上僅剩的十萬花天酒地，出入於夜店和****俱樂部。
至於莫蒙塵，他的賽季纔剛剛開始。
崛起的活塞打出了強勢的表現，他們沿用柯林斯留下來的跑轟體系，加上弗勞賽斯的合理輪轉，打出浩蕩的八連勝，最終終結於印第安納步行者之手。
這支由拉里·伯德領軍的步行者成爲了東部的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勢力。
也許是因爲見到偶像邁不開腿，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這一晚，莫蒙塵出場37分鐘，三分鐘5投全失，只靠突破拿下8分。
這是他本賽季最低迷的一場比賽。
“我打得不好，也沒什麼手感，這場失利責任在我。”
面對記者，莫蒙塵主動攬責。
他的採訪沒什麼問題，弗勞賽斯在旁邊看着，再回想今晚的比賽，他投丟了太多平時根本不會丟的三分。
那些三分出手看起來很舒服，可是投丟了。
是因爲不習慣嗎？
一向以三分聞名的莫蒙塵，連續兩個賽季三分命中率超過50%的莫蒙塵，本賽季的命中率只有43%，這個數字依然很高，但比起之前的他，已經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區別了。
“莫，這是你的計劃嗎？”
回到更衣室的時候，弗勞賽斯問道。
莫蒙塵停下腳步，道：“什麼計劃？”
“讓所有人都覺得你的三分球不再精準，從而鬆懈對你的防守。”弗勞賽斯說，“爲此你甚至要犧牲一場比賽。”
“不是一場。”
莫蒙塵繼續走，“是很多場。”
他沒否認！
弗勞賽斯只是隨口一問：“那你真的...”
“不，我今晚的確沒什麼手感，即使是演戲也不需要這樣，我只是...”
莫蒙塵不好意思說看見伯德投不準了。
他很激動，真的很激動。
伯德的生涯黃金期正好是他對籃球最狂熱的一段時期，他喜歡伯德，是那種狂熱的喜歡。
他很遺憾自己不能穿越到八十年代，但現在也不錯，伯德帶着步行者準備開始他傳奇般的教練生涯——雖然短暫，帶隊只有三年，但全部打進季後賽，一次打進總決賽敗給OK，一次就是今年，他最終成爲了年度最佳主教練——他的步行者也是喬丹與公牛第二王朝最大的難關之一。
要對付公牛，莫蒙塵得好好研究步行者。
他們是如何把公牛拖進搶七的？這件事值得深思。
弗勞賽斯跟在他的身後，他越發地覺得自己不夠了解莫蒙塵。
這個男人爲了勝利可以忍受一場潰敗。
爲了讓別人摸不清他的脈搏，他可以故意表現不好。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目的。
那他真正的弱點是什麼呢？弗勞賽斯深思着。
本賽季，莫蒙塵增加了中距離出手。
從投籃熱區上看，他沒有什麼破綻，籃下、各個位置的中距離射籃、各個位置的三分射籃，命中率至少都有40%以上。
如果把他的投籃圖放到對手面前，他們會頭大如鬥。
因爲莫蒙塵真的沒有留下什麼破綻。
數據上看不出來，比賽上也看不出來。
他真正的破綻在哪裡呢？天知道。
感恩節到來之前，活塞還需要回主場打一場比賽。
這場比賽在開賽之前，正處於減肥期的巴克利就吵着要首發出場，要打30分鐘，要暴砍100分50籃板。
“查克，醒醒，你這個目標太難了，就砍他個50分25籃板吧。”
“好！”
巴克利豪氣沖天：“就砍他媽個50分25籃板。”
他媽怎麼得罪你了要被這麼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