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迎面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那個男人年紀稍長季雲一些,他走過來後將手搭在了季雲的肩膀上,跟季雲的關係好像很要好。
“來了!”那個男人笑着說。
季雲也如法炮製的將手搭在了那個男人的肩膀上,迴應着說:“早就來了,酒會都逛了一圈了,你纔看到我?”
季雲問話的時候語氣裡似乎帶着些許不滿,不過看他後來又哈哈笑了起來,我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不滿都是裝出來的。
那個男人將手從季雲的左邊的肩膀上直接的挪到了右邊,但因爲動作太快了,以至於修長的手指都要插到我的頭髮,好在季雲手疾眼快的往我的方向躲了躲,我的頭髮才逃過了一劫。
我輕嘆了一口氣,斜着腦袋看向了那個男人,看着挺成熟穩重的一個人,怎麼做起事來這麼的沒分寸呢!
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了氣氛的不對勁兒,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語氣有點不悅的說:“這位就是你說的最耀眼那顆星?”
季雲張口還沒回答,那個男人略帶着諷刺的說:“這樣的女孩,大街上一抓似乎一大把吧!”
靠,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要知道剛剛還是他差點誤傷了我,現在竟然還主動的排擠我。
不只是這樣,我能感覺的到,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似乎隱隱的帶着些許敵意。
呵呵噠,我夏彤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kitty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靠近了那個男人的身邊,故意左右的打量着他,我的舉動成功的引起了那個男人的再一次不悅。
他擡手輕拍了拍胸前,後退了一步,警惕性的看着我,“難道沒有人教過你,這樣盯着別人看是不禮貌的嗎?”
還敢教訓我!哼哼...
我微微的提起嘴角,學着他同樣的語氣反問:“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在別人面前當衆批評別人,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你...”
“我!呵呵,我什麼我,我只是就事論事。”我擡眼不屑的看着他,“我想看你這個樣子,想必也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就沒有學過孔夫子的名言警句嗎?”
那個男人冷笑着問:“什麼意思?”
“很簡單,意思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呵呵,好一張伶牙俐齒。”他有些氣憤的誇讚着我。
我則擺出一副大方的樣子,笑着迴應:“謝謝!”
“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那個男人將目光從我的臉上挪到了季雲的臉上,不等季雲答應,他就已經高冷的轉身,邁着步子走遠。
季雲側過身子,溫柔的說:“你別太在意,他就是這個臭脾氣,其實人倒是不壞,我先去一下,一會兒我再來找你。”
我悻悻的點了點頭,看着那個男人的背影,我有些緩不過來。
這就結束了?
我還以爲要好一番舌脣大戰呢!
看來還真是我想多了,不過難道從商的人,情緒都這麼的波動不定,喜怒無常嗎?
前一秒還劍拔弩張,後一秒又平淡如水,好似剛剛那場無煙的戰爭似乎並不存在過,一切都好像是我一個人在自導自演。
靠,心裡怎麼就這麼的不舒坦呢?
端起一旁服務員托盤裡的酒,一飲而盡,將高腳杯又放了回去。
第二名服務員再次端着酒時,我又端起了其中的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着,酒味倒是清香的很。
轉身,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品味的時候,卻看見了今晚我最想要看見的人---謝家溪。
謝家溪很明顯還沒看到我,他端着酒杯和一旁的人討論着什麼,臉上不時的露出璀璨笑容。
我永遠都忘不了,在倉庫裡他折磨我的樣子,那猙獰而又恐怖的笑容,日日夜夜的伴隨着我,讓我寢食難安。
我勾起邪魅的笑容,朝着他走去,當我走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和一旁的人交談完畢。
當他端着空酒杯準備放回服務員的托盤時,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搶先一步,將那名服務員稍稍的向後推了推,謝家溪本來要平穩放在服務員托盤裡的空酒杯,就這樣華麗的和地面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乒---乓...”清脆的聲響迴盪在酒會中。
謝家溪聽見聲音後,轉過身看着地上的碎酒杯,皺起了眉頭,再次擡起頭來時,兇狠的目光看向了那名服務員。
那名服務員連忙道歉着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剛剛我是被那位小姐推了一下,所以才...實在是對不起...”
雖然連累那名服務員,我感到很對不起,但是隻有這樣,才能讓我能更好的羞辱謝家溪,對於那名背黑鍋的服務員,我只能說聲sorry。
我聽見謝家溪的腳步走向了我,“小姐,她說的是真的嗎?”
一開始我是背對着他的,等到他開口問我問題的時候,我一轉身,故意的裝作腳崴了一下,將手中的那杯紅酒,一滴不漏全都潑到了謝家溪的臉上。
紅色的酒順着他的臉滴落到了他白色的襯衫上,那模樣狼狽極了。
他擡手抹掉了臉上殘留的紅酒,嗓子裡發出獅子般的低吼聲,“你是故意吧?”
周圍的人都紛紛被我們吸引了過來,都摒着看戲的態度觀望着。
“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啊!”
“看來有戲看了。”
“......”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在我身後,我只是轉身轉快了,手一沒拿穩,哎呀...總之是我不好,對不起啊!”
我不停地的道歉着,女人的最有殺傷性的武器就是扮演柔弱。
我夏彤不是不會溫欣那一套扮無辜,裝柔軟的戲碼,只是一直以來我都不屑於這些。
可是經歷這一切過後,我才發現有時候太過於逞強,一點作用也不起,反而會讓人感到厭惡。
“看來那小姐不是故意的。”
“嗯,我看着也像,你看她都慌了。”
“是啊,是啊,身爲男人要有紳士風度,倒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
聽完我的道歉後,看戲的人都紛紛的站在了我這邊,看來大學幾年的表演還真沒白學,今兒倒是派上用場了。
謝家溪聽了大家的評論後,雖然很不爽,但卻還是裝作很紳士的笑着說:“既然不是故意,那就...算了吧!”
說話的時候,他的語速放得很慢,短短的幾個字兒,就像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說實話,他現在的表現,我特別的滿意,明明心有不甘,卻還是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在我看來,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即便如此,對我還說還遠遠不夠!!!
“哎呀,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來,我給你擦擦吧!”順手抄起一旁的抹布,不容他拒絕,我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拿着那塊抹布幫着他擦了起來。
“不用,不用...”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越擦怎麼越髒了?”
謝家溪低頭一看,身上那塊紅酒污漬被我那麼一擦過後,更加的髒了,沾染紅酒的那處直接就泛成了牛屎黃。
“我都說不用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他不顧形象的嘶吼。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注意到這抹布竟然這麼髒,我不是故意的...”道歉後,我壓低了身子看着他,小聲的說:“雖然我不是有意的沒,但我卻是...有意的!”
我特意咬重“有意”兩個字兒。
謝家溪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是你!”
“現在才反應過來啊!嘖嘖,真讓我失望。”
謝家溪的胸口此起彼伏,怒火中燒的模樣,讓我覺得特別的暢快。
他冷冷的開口,音調放得很小,“你還真是命大,竟然還沒死!”
一旁的服務員遞過來了紙巾,我含笑接了過去後,幫着謝家溪慢慢的擦拭着,笑着回答說:“那當然了,我要是那麼早死,你以後的日子該有多無聊啊!”
“呵呵,那你今天來這裡也是爲了我?”
“嗯,是啊,還多虧了你謝大老闆,不然我還沒有機會來參加這麼盛大的酒會呢!”
“能被夏小姐看得起,我謝某人真是榮幸之至,不過就憑你也想爬到我謝家溪的頭上,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說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的能把我的手骨給捏的粉碎。
我咬脣,強忍着痛苦,故意向前邁了一步,將纖細的高跟鞋跟踩在了他大腳趾的位置,只聽他悶哼了一聲後,捏着我手腕的那隻手,不覺的鬆了鬆。
“呵呵,不好意思,這招我也會,再者說了螻蟻雖小,但卻也能撼動大象!”
我和他四目相對,眼中盡是電光火石。
“那個謝老闆算了吧,我看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我看她估計是被你嚇着了,算了吧!”
......
周圍一些認識謝家溪的人都上前勸阻着謝家溪,之前謝家溪捏住我的手腕時,那痛楚確實是真的,而我做出痛苦的表情也是真的,只不過我稍許放大化了一些,做出了痛得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麼多人勸謝家溪,再加上他在上流社會的地位,如果還跟我計較,會顯得他格外的小氣,這多少也會波及到他以後在商業上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