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確實能讓人茫目,當我聽到老爸答應讓我隨他出徵去打張繡後,我便很興奮的回家叫人幫我整理行裝,而且在我再三要求下,我老爸在出徵前這段時間裡請典韋來我的滌塵院教我武功,並還特意叫了他兒子典滿做陪練。
可是過了月餘,我老爸是出征了,卻沒帶我去,也沒帶典韋去,他不是失信於我,因爲他不是去打張繡,而是去打在淮南稱帝的袁術,臨行前還着典韋好好教我武功,爲隨他去討張繡做準備。
這一日我舞了半天木槍,在午飯後找到還在練武場喝酒的典韋問出了我多年來的疑問:“師父,你會不會使劍?”
“劍?”典韋擦擦嘴傲然道:“俺當然會,俺會的兵器可多了,只是劍這玩意,沒啥大用。”
沒大用?百兵之主沒大用?我有點不信,問道:“爲什麼?”
典韋把酒罈放下,思索了一會,道:“這麼說吧,因爲劍又太薄,又短,所以在戰場上衝鋒餡陣是沒什麼用的。特別是在馬上戰鬥時,因爲馬的衝力大,而且兵士又穿有護甲,劍很容易會經不住衝力而折斷。”接着補充道:“當然,如果對手只有一人或10餘人,那麼使劍的因爲劍輕而利,便於遊鬥,那情況就不同咯。”
我這時纔想道,這裡是東漢末年,是亂世,動不動就會打仗,不是武俠小說幫會裡那種小打小鬧,我點點道:“徒兒受教了。”
“二公子客氣了,說起來,二公子要學劍也是可以的,因爲二公子所配的青虹確實是把寶劍,削鐵如泥不算還堅固耐用,這種寶劍最適合在戰場時,長兵刃失了後防身用,也可是在敵衆我寡時突圍用。”
聽了他這話我第一次後悔在高中時沒學好化學,如果我化學金屬那章學好了說不定我可全身上下都是“神兵利器”了。我點點道:“那勞煩師父以後在教我槍法的閒暇時教教我劍法吧。”
典韋連連點頭道:“行,行,二公子先小睡一會吧,過1時辰後在來這,今天是和滿兒切磋的日子了。”我點點頭便回臥房睡覺。
滿兒就是他的兒子典滿,今年16歲,張得和他父親一個樣,又高又壯,不過顯然沒到他發育高峰,不過175公分左又的他還是比我高出將近20公分,說到切搓,就是他穿着一件白衣,而我的木槍前沾上墨水,在他只守不攻的情況下100回合內我能點到他,就算我贏了,這種切磋每3天要來一次,每一次我都要贏一場,不然就要繼續切磋,直到我能贏。所以我每天最少要打上3場……
這天我第二場就贏了典滿,因爲我槍頭槍尾都沾了墨水,說那是雙頭槍。典韋父子因爲我是公子也不好說什麼。沒辦法,今天我要辦事,只好耍陰招了。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別請他們進廳裡去吃些點星,自己則叫上曹祿,然後拿着青虹劍騎着奔雷馬去大哥曹昂家。
自那天大哥送我青虹劍那天起,將近半年我都沒去看過他,因爲我聽說這兩個月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臥房裡,只有大嫂邱氏在伺候他。連婢女都不讓進他房。當我到了大哥院門前,看門的士兵向我行一禮正要去通報我馬上攔住了他。問清大哥是否還關自己在臥房,得到肯定回答後我便向他臥房走去。
曹祿跟在我身後,怯怯地問:“二公子,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聽他這話,顯然對我的計劃很懷疑。笑話,我可是副修心理學的!我“哼”了一聲,慍道:“一切由我擔當,你別誤事就行!”曹祿無奈地應了一聲。
這時到了我大哥臥室所在的廂房,我先向曹祿打個手勢,着他加快腳步走正門。接着邊朝那間廂房叫道:“嫂嫂快開門,小弟來了!”邊加快腳步繞向大哥臥房的窗口。
在大嫂打開門的同時,我破窗而入,青虹劍脫鞘而出狠很刺向仰臥於牀上的曹昂,而這時曹祿也散身而入,抽出環首刀卻沒攻向曹昂,只是封死了他下牀退路。當我劍快要刺中曹昂項頸時,曹昂忽的往牀內側滾去,同時飛起一腳踢向我青虹劍劍身。我一偏劍身用劍鋒對着他踢來的一腳,跟着手腕再一用力,狠狠斬向來腳的腳踝。曹昂顧不得出言詢問,顯出他壓箱底的本事,腳踝一扭一撐腳跟就狠狠磕上了青虹劍,另一隻腳和腰一起用力把身子撐了起來,左手閃電般劈掉我手中之劍又反手扯住我衣襟扯到他身前。這時因爲我拿劍的手連受他兩下重擊已半身痠麻,乖乖的讓他扯了過去。
曹昂怒道:“二弟何故欲制我於死地?”
我雖受擒於他還是惡聲惡氣地嚷道:“我還以爲我大哥正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廢人呢,怎知身手還俊得很!”曹昂聽了這話頓時一愣,顯然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快的身手。
我繼續罵道:“昔年孫臏一介書生,還受了臏刑,雙腿皆殘,尚能使齊國威服諸侯,稱霸於中原。大哥只殘一臂,一手雙腳尚存,難道還不如一個無力行走的弱質文人?”曹昂聞言混身一振,抓着我的手鬆了不少。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扯着他叫道:“大哥快隨我出來,我要讓你看一新奇之事。”曹昂此時還沒從我那當頭棒喝中醒誤,我毫不費力的把他扯出門外。
曹祿此時牽着奔雷站在院中,我走到馬蹬前,雙手攏袖一腳踏上馬蹬,跟着一撐,瀟瀟灑灑地上了馬。接着也不把手抽出,叫一身“前”奔雷便向前度出,接着我又叫一聲“停”奔雷便乖乖停下。這是我在馬上向曹昂笑道:“大哥你看,策馬何須用手?”
這時不止曹昂,曹祿也呆住了,還有我大嫂也呆住了。
曹昂問道:“二弟,你怎麼辦到的?”
我下馬笑道:“其實馬兒是很有靈性的,只要多和他溝通,便可以瞭解它的習性,只要和它建立了深厚感情,騎上去便可以指揮得進退如意。”
曹昂此時眼裡已有光采,急聲問道:“如何溝通?”
我笑道:“這就要從馬兒日常的習性慢慢觀察了,小弟現在之能瞭解一點,比如鼻孔張開表示興奮或恐懼;打響鼻表示不耐煩、不安或不滿。上嘴脣向上翻起,表示極度興奮,口齒空嚼表示謙卑、臣服。而眼睜大瞪圓,則表示憤怒;若露出眼白表示緊張恐懼,眼徽閉則表示倦怠。還有若雙耳一齊朝前豎立,表示警惕,雙耳一齊朝後抿,緊貼於脖頸上,便表示要發動攻擊;雙耳前後轉動,則表示沒有異樣。若頸向內弓起現出頸肌,則表示展現力量或示威。而頸上下左右來回搖罷,則表示無可奈何。再說四肢,如前肢高舉,扒踏物品或前肢輪換撞地,便表示它着急。而後肢擡丐,踢碰自己的肚皮,若不是驅趕蚊蟲,則提示它患腹痛。若尾高舉表示振奮,精力充沛;尾夾緊表示畏縮害怕或軟弱。無蚊蟲叮咬卻頻頻甩動尾巴,則表示它開心……哦,對了!此外,打滾一兩次則是放鬆身體,若反覆多次則說明它有腹痛疾病。跳起空踢、直立表示意氣風發。”
當我說完這番話後曹祿眼中射出了崇敬無比的眼神,而曹昂此時再沒有那種英雄末路的落迫表情,而是那種壯志滿懷的慷慨激昂。接着他想起一事問道:“二弟何時對馬如此瞭解了?”
“啊……這個……這是我最近閒來無聊看着奔雷而領悟出來的。”我總不能說是我當年爲了泡馬子而特別去香港馬術公園去學的吧!接着我馬上轉移我曹昂的好奇心,笑道:“我現在還要出聲指引在輔以雙腳控制,大哥一雙腳如此靈巧,說不定他日可只用雙腳便可把馬兒趨策的圓轉如意!”
曹昂這時已雙眼放光:“圓轉如意?圓轉如意!哈,好詞,二弟總是妙語連珠,好!即然二弟能不用手而策馬,身爲人兄自然不能落後,今日起我便開始摸索策馬之法!”
大嫂聽到大哥發話要重新振作,激動的熱淚盈眶,不顧我們在旁地透如大哥懷抱,大哥則用左手輕輕擁住她。
這時我覺得我也沒必要留這了,便道:“大哥,小弟告辭。”接着便招呼曹祿向院外走去。
曹昂這時叫住我笑道:“二弟,大家好兄弟,大哥就不送了,還有,大哥真的很感激你!”我笑着擺擺手,走了。
回府的路上,曹祿向我大拍馬屁更求我教他策馬之術,我現在心情大好,當然很爽快的答應了,可樂壞了這小子。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救了我大哥,一個活生生的,英勇的,堅強的曹昂!
正沉醉在我“救醒”曹昂的喜悅中,街上一陣騷動,百姓們奔走相告:我老爸曹操,在淮南大破袁術,攻破壽春,把袁術逼過淮河。現在已回師許都從東門而入。本來想今晚就去見我老爸的,不過想起前幾日有兩人把李傕郭汜的頭和他們一家人送來了許都,而且今晚一定還有慶功宴,我只好打消這念頭,等明天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