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裡面,都只有那個女人。
老爺子擡頭看着坐在那裡的女人,慕容青雲不容易,她愛的太深,可是,最痛苦的莫過於,她愛的是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的男人。
他深深地望着慕容青雲,“青雲,放下自己吧,對大家都好。”
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如果不是席皚霖自己願意,他何必要昭告天下,他們結婚的消息。
“你就不恨嗎?”慕容青雲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是姜津讓你的兒子死了!死在那場車禍裡!”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說了那麼多,奈何慕容青雲就是不明白呢?他不是沒有難過過,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你怎麼就不明白嗎?”
“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不是姜津,她不會死。我就是放不下,他爲了姜津拋家棄子的時候!我怎麼去原諒?”慕容青雲內心的執着已經變成了一種病。像是病態的在強迫着別人接受自己內心的想法。
老爺子搖頭嘆氣。
他已經勸過慕容青雲許多次了,甚至是帶着她去禮佛,希望能夠讓她的心能夠沉靜下來。
但是,這麼多年慕容青雲依然自己走不出來。
她打算去將席皚霖帶回來,席皚霖這次會乖乖的聽話,跟着她走嗎?
“青雲,別讓當年的事情重新上演,你非得逼着兩個孩子反目成仇,才行?”帶着遺憾,就這麼一輩子?
老爺子說完這話,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當年的錯,沒有必要再去斤斤計較。
感情的事情哪裡又是能夠勉強的。
“你自己再去想想看吧,你好好地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至於他們的事情,你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老爺子眸子一眯,便是沉聲吩咐下來。
他還沒有死呢,這個家裡面還是自己在做主!
“爸!你爲什麼就要維護着孔令真!”慕容青雲曝吼起來。
“不是我維護,而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他自己選擇了,我們逼他有用嗎?你不如試着去接受這個現實。”老爺子說。
他的孫子,他也疼。
從小席皚霖就懂事,聽話,比之其他幾個傢伙來,安靜的更加讓人心疼。
“你自己有沒有好好地觀察過自己的兒子,你覺得,他快樂嗎?這麼多年來他快樂嗎?”老爺子問,“除了公司之外,你看他最多時候都在做什麼事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看書。他小時候開始,幾乎都是蹲在書房裡面長大,你看看家裡面其他幾個孩子,哪一個像是他這樣?”
所有事情他都壓在心裡。
他沒有什麼朋友,不會和其他孩子那樣沒事就跟着朋友玩,而是整天將自己關着。
過年的時候孩子們都圍着他討着要紅包,他卻是莫然的站的很遠,不在乎,那些熱鬧他不願意湊,總是將自己隔離的很開,不願意融合進來,臉上總是微微的笑,但是轉身之後臉上的笑容便沒了。所有的孩子裡面,他是最疼惜席皚霖的。
不是因爲他優秀,而是因爲他內心孤獨,將自己困在自己的城堡裡面,安靜的只聽自己的聲音。
慕容青雲作爲一個並沒有去真正的關心他。
“你什麼時候才能去真正的關心他呢?”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難不成你真的恨不得把他逼瘋?”
他將自己困在一處角落裡,不斷地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看起來那樣孤獨,可他又是真的喜歡這樣的孤獨嗎?
“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你給他什麼愛了嗎?將自己的怨恨撒在孩子身上,你這算是什麼?”
慕容青雲被他問的無話可說,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良久無語。
她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而另外一邊席皚霖已經讓人大範圍的尋找人了,席示霖也是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兄弟們發回消息,“老大,已經找過了,並沒有這個人啊。”
席示霖打開一張地圖,盯着這地圖看了許久,不應該啊。
左左右右都找過了,不應該遺漏掉,況且,孔令真跟着那羣人過來很好分辨出來,怎麼會一直找不到呢?
席皚霖覺得頭疼,這下怎麼跟大哥交差,他大哥那張冰塊臉他委實是不想去看。
“我要的人呢?”已經追了好幾天了,他一直都沒有見到人。
席示霖覺得自己是倒黴透頂,剛剛從山裡面出來吧,結果就被他給逮到了,明明是求他辦事情,結果就高貴冷豔的跟個大爺似的。
他捏着電話真想說:“大哥你說什麼呢?信號不好?”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我跟你說過的……”席示霖準備解釋點什麼來着。
席皚霖冰冷冷的聲音便傳過來,“你想跟我說你沒有找到?”
“爺爺把你送去xx,你就學了這些來回報?找個人而已,就這麼困難?這個地方人煙稀少,不是香城上千萬人!”席皚霖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的教訓。
席示霖覺得,世界最難做的莫過於席皚霖的弟弟……
這都是些什麼破理論啊??
他來營地,那是爲了更高的要求自己,並且爲祖國效力的。哪是他說的那些啊,再說了,他們又不是狗,怎麼能夠說找到人就找到人。
“你行你上啊?”席示霖扯扯嘴皮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的女人,你自己找去。”
不過,就在席示霖還沒有掛斷電話的時候,旁邊的兄弟突然間收到了消息。
“什麼?”席示霖手裡的電話啪嗒一聲砸在桌子上神情頓時凝重起來。而席皚霖則是靜靜地等待着他回話。
“大哥,這回的事情,看起來沒有那麼簡單了。”席示霖幽幽的嘆氣說着。
隨後扭扭脖子,活動了下渾身筋骨,訓練了這麼多天,這次總算是能夠派上用場了。
席皚霖濃密的眉頭深深地擰着,此刻間聽到席示霖的話,也表現出了深深地擔憂。
這個地方不是香城那樣的繁華,沒有香城那樣明亮的燈光。沒有香城那樣高的大廈。
沒有香城那樣多的人。
這裡的風景好,人少。
只是,這裡的危機,卻是四伏。
越是安靜的地方,往往這安靜下隱藏着驚天駭浪,只是尚未掀起。
孔令真和沈冰一行人就隨意找了個民居住下來,之前打了點滴退了燒,但是她的狀態不好,還是暈暈沉沉的。第二天凌晨的時候他們就趁機跑了出去,不過在邊陲處還是遇見了阻礙,這輛車子本身是直接前往尼泊爾方向的。
上車後孔令真便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車子突然間剎車,她頓時嚇醒。“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冰按着他,整個眉目冷肅,“別動,我下去看看。”
隨後沈冰推開車門下去,冷冽的風隨着車門的關合涌進來。
而孔令真則是從車窗外探出去,只看見那些人手裡面都拿着xx(不可描述)指着沈冰,看樣子不是太友善。
這片高原上,這些人看起來就像是兇猛的野獸,像是會吃人一般。
那些人手裡面的東西指着沈冰,而沈冰卻是冷靜從容的站在那處,好像是冷靜的與別人在交談什麼。
“他們想幹什麼?”孔令真推開車門想要下去。
不過潘三阻攔了孔令真的動作,“別動!讓老大來處理!”
潘三一雙眼睛也是兇猛的盯着這些人,跟着其他幾個兄弟也跳下車,孔令真沒有憋住也跳下去。
那些人來人不少,都穿着黑色衣服,手腕處都有一個紋身,看樣子是個黑鷹的標記。
鷹。
這類生物在空中是王者。
孔澤喜歡自己駕駛飛機,他尤其喜歡鷹。
他說:鷹擊長空翱翔萬里。
鷹眼凌厲,翱翔在空中之時俯瞰整個大地,目光如驚雷山現一般,那凌厲的目光也不敢讓人直視。敏銳、兇猛、無畏。
在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親自駕駛飛機帶她出去,在空中飛行過一次。
此次看到那黑鷹標記,孔令真的心頭卻是猛地震撼,腦海裡面有些東西想努力的拼湊起來。
“沈冰!”孔令真深呼吸一口氣站在他身側,那雙目光冰冷,如果黑夜中驚閃過的電。
“你出來幹什麼?”沈冰低頭看着身邊的女人,冷聲說。
對方的人的東西都指着他們,將他們圍在一處。孔令真腦子裡面想的是難道他們是被搶劫了?
“他們這些人是誰?”她壓低了聲音問。
“看樣子應該是黑鷹組織。”沈冰瞧着這些人的裝扮還有手裡面的東西,聲音低沉的說。“黑鷹是最近一年剛剛起來的新組織,不過以極快的速度在發展壯大,幾乎是以暴力的形式發展,近幾年吞併了很多小派,然後發展起來的。”
這些東西……孔令真還真是不清楚了。
這些人在保持沉靜,一邊不動而另外一邊也不動。
“找到了,就是這些。”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從後面走過來,扔了一包東西在其中一人手裡。隨後他們瞧着那司機,壓低了聲音詢問,“你們是佛爺的人?我們還打算給佛爺兩天消停日子過,你們倒是自己不安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