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珩在鬱家別墅附近有一套房子,黑捷豹絕塵而去之際,不遠處另一輛黑車也沿原路悄悄返回。
鬱家。
鬱伯康神微凜:“你確定沒看錯?湘思上了南珩的車?”
司機老張點頭:“以前宴會的時候我看到過四少開那輛車,車型車牌號都對得上。”
本來鬱伯康見外面下雨了擔心鬱湘思沒法回去,便讓他開車去送她,沒想到走半路上就遇到這事了。
鬱伯康眉頭漸漸鎖了起來,擺擺手道:“你先出去!”
屋裡沒了外人,鬱老太太當即拿柺杖用力拄了下地,不悅罵道:“和她媽一樣,年紀輕輕的就喜歡到處勾引人!”
其實鬱老太太不喜歡林婉霏,除了覺得她搶走了自己兒子之外,就是對她帶着女兒再婚的事情極其不滿。
說來可笑,她自己明明也是女人,卻覺得就算是鬱伯康在外面做了糊塗事,林婉霏這個做妻子的也應該包容。到底親疏有別,兒子是自己人,兒媳在她眼裡只是外人。
作爲一個父親,鬱伯康的臉有些難看:“媽,這事說不定是個誤會。湘思已經答應明天晚上去相親了,怎麼可能和南珩有不正當關係?而且咱們家和南家……怎麼可能再結成親家?”又擡手捏了捏眉心,“我先上去了。”
鬱伯康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的時候,鬱可盈立馬撅着嘴跟鬱老太太告狀:“奶奶,爸真偏心!鬱湘思那小賤人有什麼好的?”
聽多了鬱老太太罵鬱湘思母女,鬱可盈說話便有些無所顧忌。
蘭新梅瞪了眼女兒:“你先回房!”
鬱可盈年紀輕,她想把她打造成真正的名門淑女。就算心裡再不喜,哪能像剛剛那樣出口成髒?自己已經年老衰,比不過外面那些年輕小姑娘,大女兒美芝六年前過世後,鬱可盈是她唯一的希望。
該走的都走了,鬱老太太看向風韻猶存的蘭新梅:“讓你吃的那些藥怎麼樣了?”
蘭新梅面微赧:“一直在吃。”
“那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鬱老太太目光落在她扁平的肚子上,音微沉,“我是爲了你好!伯康只有澤陽一個兒子,就算現在你是鬱夫人,可將來鬱家還是鬱澤陽的,他會拿你當親媽?”
說起這事,鬱老太太不禁埋怨起了過世的老伴,要不是他把鬱澤陽放在林婉霏那賤人身邊養到七歲才接回來,孫子怎麼會跟他們不親?
蘭新梅低着頭沒說話。
老太婆說得好聽,不就是看鬱澤陽那病秧子身體不好擔心他什麼時候就沒了嗎?
“媽,我知道了。”片刻,她低眉順眼地應了句。
鬱湘思洗了個熱水澡之後,頓覺渾身舒暢。
她皮膚本就好,這會兒被熱氣一氤氳,臉頰白裡透紅的就跟鮮豔欲滴的水蜜桃似的。
頭髮吹乾,換上了南珩讓人送來的時尚圈新貴品牌純黑衛衣,又增了一分俏皮。
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鬱湘思十分滿意地嘀咕道:“眼光還挺好的!”
出來的時候,南珩不在,鬱湘思轉了半天,別墅裡空蕩蕩的,只在廚房裡看到了一個老婦人的背影。
“你是鬱小姐?”芸姨轉過身來不動聲地打量了她一番,一臉笑容,“我是南家老宅那邊的傭人,剛剛少爺打電話讓司機送我過來給你熬了點薑湯。”
這還是南珩第一次主動提起一個女孩子,她身負着替老爺子和老太太來“考察”一番的任務。
對鬱湘思的第一印象不錯,長得很漂亮,看着也舒服。
彼時,鬱湘思微愣,南珩還特意讓人給她熬了薑湯?
“南總呢?”
芸姨笑道:“他剛剛接了公司打來的電話,臨時有事出去了。對了,鬱小姐,你趕快先喝點薑湯驅驅寒氣!”
熱騰騰的薑湯捧在鬱湘思手上,見芸姨一直看着自己,她覺得不打自在:“阿姨,您別總叫我鬱小姐了,聽着怪不習慣的!我叫鬱湘思,你就叫我湘思好了!”
“湘思、湘思……這名兒好聽!”芸姨誇道,見她一碗薑湯喝見了底,又忍不住問道,“你和我們家少爺認識多久了?”
“昨天才認識的!”
昨天才認識的?
芸姨吃驚道:“你不是他女朋友啊?”
依照南珩的性子,應該不會把一個陌生女孩子帶到自己的別墅來纔對啊!畢竟他對親妹妹南思彤都不假以顏的……
“咳咳咳——!”鬱湘思捂着胸口,被嗆得直咳嗽,她怎麼會是南珩女朋友?“阿姨,你誤會了!南總人好,我剛剛沒帶傘淋了雨,正好路上碰到了他所以他才帶我回來借我個地方洗熱水澡換衣服的。”
芸姨直覺不相信,不過自己只是南家一個傭人,不好說得太多。
後來鬱湘思執意要走,她也沒好再挽留,便讓一同來的司機將她送到了山腳下的公交站臺。
鬱湘思回去後並沒有告訴林婉霏鬱家想讓她去相親的事。蔣紹揚是她室友兼一起長大的鄰居白婷的男朋友,這事不會成的!鬱湘思根本沒放在心上。
次日傍晚,她穿了件米白風衣,腦後隨意綁了個馬尾就坐上地鐵去了約好的意大利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