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兒,心裡涼快涼快的,凌伊龍已成了一條十足的可憐蟲!
從前他眼裡只有富可敵國的家產以及淩氏至高無上的集團話事權,什麼妻子、女兒、親情、愛情,於他來說,根本是不屑一顧的事兒,全都可以拿來利用。
現在他自知活不過一年,所有那些追名逐利通通與他無緣無關了,這樣讓他繼續活在以後的日子裡,比即時凌遲他還要慘上百倍!
“那你想怎樣?嗯?你說說看?”凌裕康見他安撫他都得不到迴應,語氣上也就不耐煩了。
凌伊龍呼吸一窒,瞪視着爺爺,“我爲淩氏服務多年,沒功都有勞——”
凌裕康雙眉狠擰,一臉決然打斷他說道,“談到接班人的問題,正好!你和晨朗、奕虎都聽着,我今天說出這個話,就是立遺囑了,淩氏將由奕虎來繼承!”
一番話,把凌伊龍堵得啞口無言。
我挑挑眉,心裡有個小聲音說,終於,凌裕康要下狠心做切割了!
凌伊龍顫抖着死死咬着下脣,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痛。
那是私慾噬心的痛!
“我不同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
“我同意!”凌晨朗凜然地舉起手錶態,抗衡的意味非常濃。
“站在股東的立場上,我也同意!”杜瑞姿冷冷舉起手。
“你們!你們是一丘之貉!”凌伊龍恨極地用手一劃個圈,把在場的相關人物都圈進敵對立場裡。
“伊龍!你醒醒吧!我以前是怎麼說的?親情在我們凌家的家訓中永遠排第一位!你身爲兄長不友不善,你讓做弟弟妹妹的她們怎能服從你?恭順你?”凌裕康將顫抖的老手按在凌伊龍的頭頂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別和我作對!”
“伊龍,你聽爺爺的話,以後安心養病吧。”胡慧英適時出面勸說丈夫,暗示他也順着給他個臺階下。
知道大勢已去,事到如今,我斷定凌伊龍不能再怎樣了,他這種貪婪的人真捨得去死麼?就如胡慧英所說,他還需要凌家給他庇護給他治病呢!
果然,他頹然垂下了頭,任由老婆和女兒緊抱着他,一家三口哭得肝腸寸斷。
凌晨朗悄然轉身走出廳門,我也趕忙跟了過去,見他來到廳門口處向蕭洪山打手勢。
蕭洪山立刻讓醫生拿了醫藥箱進去給凌伊龍包紮傷口。
“爺爺,爸!我只求你們一件事!”凌伊龍一邊包紮一邊哭道。
“說吧!”凌裕康沉聲說。
“對,霆東你說。”凌泉海也和應。
我聽了,隱隱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默契的交易在達成……
“我求你們將我媽放回來!不然我死不瞑目!”凌伊龍哀哀懇求。
切!我心底冷嗤一聲,就說嘛!他不討點好處怎對得起這場苦肉計!
“這個……”凌泉海看看凌裕康和始終一言不發站在後頭的凌晨朗和杜瑞姿。
“不用看我,我已經不是凌家人,什麼亂七八糟的家訓!所以家不成家!”杜瑞姿對凌泉海的目光冷嘲熱設,實行用凌家的家訓打
他們啪啪啪打臉!
凌裕康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嗡聲道,“家訓是不能改的!不過,我可以做主,等你媽百年歸老之後,可以葬進我們凌家的墓地裡頭。”
“人都死了還管葬不葬進墓地?!”凌伊龍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樣子。
他把怒火又立馬燒向杜瑞姿和凌晨朗,“杜瑞姿!你自己守活寡還不許我媽幸福了是吧?凌晨朗!你跟你媽一樣狠心陰冷!”
“狗嘴吐不出象牙,跟你這樣的人說話簡直髒了我的嘴!我呸!”杜瑞姿冷冷說完話,對着地上狠啐一口。
隨後對凌晨朗和我一招手,“晨朗,寧寧,我們撤,凌家真是家風日下了!”
“寧寧,你陪一下媽媽。”凌晨朗並不附和杜瑞姿,只朝我眨眨眼吩咐道。
我乖巧地上前去,輕輕攙扶着杜瑞姿的手肘。
凌晨朗立刻回身走向凌伊龍,那身姿挺拔如鬆,行動如風。
他越過凌泉海身邊時,凌泉海怔了一怔馬上想拉住他,可是被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般一手拂開,也不顧凌裕康驚叫出聲,把剛包紮好傷口的凌伊龍一把揪起來。
嘭!一記右勾拳,正中凌伊龍的右邊臉頰。
噗!一口血從凌伊龍的嘴裡噴出來,凌伊龍整個人都向一邊歪倒,但凌晨朗的大手揪住他衣領,又重重將他擲回沙發裡。
“這一拳是替我老婆打你的!”凌晨朗厲聲罵完,回身便走。
凌奕虎的身影緊接着又走向凌伊龍,大力扯開撲向凌伊龍的胡慧英,也把他揪起,這次是左勾拳擊向他的右臉頰。
“這是替陳潔兒打你的!”凌奕虎切齒道。
啪啪啪!杜瑞姿鼓起掌來,“晨朗和奕虎真帥!”
我微笑着望着凌晨朗來到我倆身邊,一手摟一個把我們帶出廳門。
一出豪門恩怨,今夜暫時落幕。
不過,我覺得豪門之內的恩怨情仇是怎麼都演不完的,明朝日出,又會精彩不斷地上演了。
離了主建築物,從此凌伊龍的這個名字可以從我的復仇名單上勾掉了!
“寧寧,感覺爽不爽啊?”冷不丁,杜瑞姿心情大好地問我感受。
“爽啊,謝謝你們。”我的心情也大好,一手捏捏凌晨朗的大手,另一隻手也拍了拍杜瑞姿。
接着,杜瑞姿斜睨了我一眼,“爽了就當作下聘禮了,你倆儘快復婚,知道嗎?”
她還真會層出不窮的將逼婚進行到底啊?!
“嗯?”她見我沒即時迴應,佯裝厲住我。
“您放心。”我只好巴巴的扯出笑臉來趕緊迴應她。
杜瑞姿滿意了,點點頭,在我和凌晨朗的護送下登上她的專車,絕塵而去。
呼!我這才錘錘腰桿,凌晨朗馬上伸手來幫我揉着,“怎麼了?哪裡疼?”
我目光一斜,心裡惦記着陳潔兒和陳醫生呢,馬上就問,“他們在哪臺車裡?”
“那臺。”凌晨朗給我指點車龍最後那輛。
我想過去,凌晨朗已一把抱起我走向那輛商務車。
這衆
目睽睽下,他這是……我連忙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來到車門邊他才放下我,這時正坐在副駕座上的陳醫生已醒了,揉着眉心,見我們過來,他擡起疲憊的臉龐說,“唉,你跟潔兒真是……”
“不好意思啊,連累您了。”我陪着笑臉向他道歉。
“誰會想到,那個凌伊龍竟然這樣喪心病狂!”後座的車窗搖下,陳潔兒忿忿然地罵道。
我溜一眼陳潔兒,“你不是號稱身手敏捷嗎?怎麼會被逮住了?”
“我一出去通道就被打昏了!連人影都沒看到!”陳潔兒苦着臉不停揉着後頸。
“……我也是,你們剛走,那保鏢進來讓我簽了字,馬上翻臉打昏我!”陳醫生也說出了自己的辛酸經歷。
“你們去醫院詳細檢查看有沒有傷到哪裡。”我對他們說。
“我帶他們去。”不知何時已到我們身後的凌奕虎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起動車子就開走了。
好吧,他們連句拜拜都沒給我。
“我們回家吧。”凌晨朗一手抱起我,感覺到無數的目光望過來,我臉兒燒得發燙,他走向座駕拉開車門,把我放進去坐穩。
“那你不用留下來善後?”我說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手兒指指別墅,因爲到現在凌裕康和凌泉海還沒出來。
凌晨朗低低在我耳邊說道,“奕虎已被確立爲家族接班人,他自有分寸。”
他說得對,凌奕虎會放過整治凌伊龍的機會嗎?凌晨朗如今已是權位之爭的瀟灑局外人,不必去趟那渾水!
凌晨朗坐到我身邊,拉我坐懷裡,圈緊,將我腦袋按進頸窩。
我舒舒服服的窩在軟暖人肉沙發裡,抱緊了他的腰。
車子啓動了,凌晨朗忽然間扣緊我,帶着狠狠的意味咬住我的脣角像惡狼那般吻着。
巧克力味混合點菸草的氣息順着被他攪動的舌尖蔓延到整個口腔,凌晨朗吻得更深,我呼吸不暢了,渾身沁出細密的汗來,可我還是迷濛地任他吻個夠。
直到窒息了退開點鬆開我,凌晨朗粗重地喘着氣,冷冷擡手再解掉一顆領口的鈕釦,低啞的嗓音緩聲說道,“老婆,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你別說,讓我先說!”我蹙眉。
凌晨朗英挺的皺了一下,“或者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
不,不!胸腔裡越堆越高的情緒,憋得太厲害!我不吐不快!
我眸子看緊他,“我要說,你聽着!”可是手兒揪得那麼急那麼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手穩穩地撈緊我,俊臉泛上一絲疼異,深眸裡發出耀眼的光,他啞聲道,“別急,慢慢說。”
我快被自己的反應遲鈍給折磨瘋了,嚥了咽口水才擠出一句,“你怎麼又吸菸了?”
已經好久沒從他身上聞到煙味,我以爲他早戒了呢。
凌晨朗俊臉微微鬆動,擡手撫摸我臉兒,“不是要開雪茄吧了嗎?我在你們出事前正試着供貨商的雪茄。”
唉,他那麼忙,我卻惹出那麼大一場事故來!我忍不住懊惱地咬了咬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