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喊“你放開我”,可嘴巴被捂住,最後發出的聲音成了嗚嗚嗚。
他笑意猙獰,“這裡沒人,你喊破喉嚨也沒用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穆沉言那傻逼又自導自演了一次英雄救美吧?
而這次,確實是有人救了我,但那人不是穆沉言,而是上回挑釁了穆沉言的人。前幾天我也向他求助過,但他無動於衷,不知今天爲何會救我。
他給了那猥瑣男人兩拳,猥瑣男人似乎很怕他,一句話都不敢說,捂住腫了的臉頰快速跑了。
我從地上起來,裹緊自己衣服,低聲道謝。
他掃了我一眼,脫下自己的外套扔過來,“穿上。”
“不用了,謝謝。”我想把衣服還給他,畢竟沒什麼事,我就要回家了。
他移開目光,神色略微不自然,“趕緊把衣服穿好,我有話跟你講。”
我看見他的臉居然有些紅了,我一直以爲這些街頭混混,怎麼着也該是個老司機了,居然這麼純情?
我套上外套,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個子很高,並且瘦的很,頭髮染的亞麻色,相貌也不差,痞帥痞帥的。
“你就是樑舒君的女兒,溫酒?”他也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個遍。
我點頭,“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呵,跟你媽長的真像。”他笑了一聲,點了支菸。
從小到大,我聽過很多人說我跟我爸長得像,但說我跟我媽像的,穆沉言是第一個,用那樣的話羞辱我,以至於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當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就有些生氣了,怒道:“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別陰陽怪氣,拐彎抹角的。”
“我救了你,你得報答我,所以你要幫我把這個放在穆沉言的辦公室裡。”他從口袋裡摸出了很奇怪的東西,我看不懂是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不敢貿然答應,說道:“謝謝你救我,但是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我跟穆沉言一點都不熟,我都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裡,更別提他的辦公室了。”
“你傻啊?穆家的公司那麼大,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在哪兒了!他的辦公室就在他公司的頂層,很好找的!”
我搖頭,“我跟他不熟,沒理由去他的辦公室。再說,他也不會讓我進去的。”
“媽的,你蠢不蠢?你媽都嫁給他爸了,你現在就是他的繼妹,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好嗎?”
我一時語塞,正想着重新找理由的時候,他又說:“別猶豫了,就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把那東西塞進了我手裡。
那東西很小,像是什麼電子產品,我不知道是什麼,覺得危險,問道:“這是什麼?有什麼用途?”
“就是很小的一件小玩意兒,沒什麼危害。放到穆沉言辦公室裡,隨便那個隱蔽的角落都行。”
說完這句,他轉身就走,背對着我還揮了揮手,姿態倒是瀟灑的很。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緩緩把那東西放進了口袋裡。
我把那東西拍照片給朋友看了,他告訴我這是竊聽器。我心想,這東西要是放在穆沉言的辦公室裡,想必是會泄露不少商業機密的,不是好東西。可大概是因爲報復心作祟,我竟有種衝動,想把這東西在他辦公室裡安裝好。
隔了一天,正好是我調休的日子,我化了個淡妝,去了穆沉言的公司。
公司大堂的前臺小姐攔住了我,問我有沒有預約,我說:“我是你們穆總的繼妹,你告訴他,我有辦法幫他,必須見我。”
前臺小姐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把我的話全部轉達了,過了一會兒,她就領着我去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裝修的低調奢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可以將外邊的景色一覽無餘。
只有我跟穆沉言兩個人,我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他正坐在大班椅上,眯着眸子打量我。
“溫酒,你想說什麼?”
我想了片刻,“我媽不承認我是她女兒,一定是覺得你爸知道了會不高興,畢竟沒有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深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孩子。所以我想跟她做個DNA鑑定,一切都好解決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穆沉言冷眼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爸對她那麼好,她轉頭就嫁給了別的男人,還那麼狠心的害了我的孩子,我怎麼能讓她有好日子過?當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拆散他們兩個了,我想你的想法應該是跟我一樣的。所以,你得幫我個忙。拿到我媽的一根頭髮,這樣纔好做DNA鑑定。”
他似乎在思考,盯着我沒說話,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心虛了起來,低下了頭去。
過了片刻,他說了一個“好”字。
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可還沒找到機會,內心焦灼不安,竭力的想了好片刻,突然說道:“我有點口渴,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穆沉言不悅的蹙起眉頭,接通了內線電話,讓秘書給我倒了杯水來。
水是溫的,可我捧在手裡卻覺得燙的很,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你很緊張?”穆沉言問道,那聲音很有穿透力,我低着頭不敢看他,輕聲答道:“沒,就是有點熱。”
我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的時候沒放穩,放在了茶几邊緣,水杯一下掉在了地上,哐噹一聲,杯子碎了,水撒了一地。
我彎腰下去撿碎瓷片,趁機從口袋裡拿出來那個竊聽器,放在了茶几下邊。
“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杯子摔碎了,我賠給你吧。”我無辜的望着穆沉言,他見我笨手笨腳的樣子,有些惱火,說:“不用,滾吧。有進展會聯繫你的。”
我緊抿着脣角,點了下頭便迅速離開,直至離開穆氏的大樓,我才鬆了口氣。
兩天之後,我在家剛洗過澡,就聽見外邊有動靜,附近的治安並不是很好,我警惕起來,緊接着就“砰”的一聲,有人踹開了門。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穆沉言,並且他身後還跟了四五個壯漢,像是打手一樣。他黑着臉色,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溫酒,你他媽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