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鳳無雙早早的就來到藥方,親自制作了兩種毒藥,並且指導着以陳老爲首的一干人等煉製出丹藥之後,這才讓人把皇帝帶來。
爲了讓自己少受一點罪,鳳無雙讓人給皇帝找了一身下人的衣裳,並且安排皇帝洗漱一番,雖然看上去有些像是落魄的地主,可至少沒有那刺鼻的氣味,鳳無雙倒也不計較視覺上的衝擊了。
“皇上不是一直對無雙研製的毒藥很有興趣嗎?今日無雙便給皇上這個機會,讓皇上體驗一下,無雙所研製的毒藥,到底有多麼的毒。”手中捏着一顆毒藥,鳳無雙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讓皇帝過來的用意。
“鳳無雙,你想做什麼?”皇帝聲音沙啞,但好歹能說出話來了,見鳳無雙手裡拿着毒藥,嚇得想要往後退,只是林朝就站在他身後,也不過是退了一步,便被林朝給擋住了。
“昨日還說皇上乃是人中龍鳳,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生存,怎麼今日就膽小如鼠了呢?”鳳無雙搖頭,失望的看向皇帝,緩步朝皇帝走去,說道:“皇上放心,這毒藥雖然還沒有人試過,但是解藥卻是有的,若是皇上真的挺不過去,無雙一定會給皇上服用解藥,絕對不會讓皇上死去的。”
“朕不會吃的,鳳無雙你這是弒君。”皇帝大聲喊着,見藥房裡還有其他的醫者,便賭着鳳無雙不敢在別人面前這麼做。
“皇上這話可就錯了,無雙都說過會給皇上解藥的,怎麼能算是弒君。”鳳無雙說着,轉首問向陳老等人,“不知各位可想看看真龍天子服毒之後,與常人有何不同?”
“自然是想看的。”陳老本就是不在乎凡俗的禮節之人,除了醫毒之術,就沒有是他在意的,是皇帝還是平民百姓,於陳老來說沒有區別。
只不過,陳老平日試藥,除非是得罪了他的人,否則都是用動物來試驗,而他也知道鳳無雙幾乎不試藥的,此刻要拿皇帝試藥,自然是有鳳無雙 的理由,他自然要支持。
肖老等人也附和着,表示要看看皇帝服毒後與常人有何不同。
原本還寄望着有人能搭救的皇帝,面如死灰,可他的雙臂被林朝反剪在身後,連掙扎都做不到,只能緊緊的閉着嘴,不讓鳳無雙喂藥。
“皇上既然不配合,就不要怪民女粗魯了。”一拳打在皇帝的肚子上,趁着皇帝張嘴呼痛之際,鳳無雙便將藥扔入皇帝口中,有一拳打在皇帝的下巴上,迫使他將藥丸吞下。
“唔。”皇帝悶哼一聲,吃痛的咬緊牙關,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藥效便開始發作,林朝一鬆手,皇帝便栽倒地上。
“好痛。”蜷縮成一團,皇帝只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抽痛着,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隨着他的呼吸在擠壓着他的臟腑,痛意逐漸的擴散,竟是蔓延到全身,最後讓皇帝連喘氣都變得困難,臉色漲紅。
這樣的痛楚,整整維持了一個時辰,鳳無雙才扔了一個藥丸給林朝,喂皇帝吃下。
“這次的毒藥,效果太差,這個丹方就扔了吧。”鳳無雙皺眉說着,這種
逼供型的丹藥,鳳無雙很少研製,所以對藥效並不是很有把握,因爲她一向都是喜歡研製致命的毒藥的。
“依老夫看,可以再加入一味鬆骨葉,這樣藥效會翻倍。”陳老捋着鬍鬚,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老夫所見,並不是加入鬆骨葉便可,還要再加一味斷腸草。”肖老也有自己的觀點。
一衆醫者,紛紛的發表着自己的觀點,與鳳無雙討論着藥效,終於覺得他們不再是學徒,而是對醫毒之術有所成就的醫者了。
至於皇帝,受了那麼大的罪,雖然服用瞭解藥,至少還要再休息半個時辰,方能真正的緩解痛苦。
待半個時辰過後,鳳無雙又拿出一顆藥丸來,讓林朝喂皇帝服下。
儘管皇帝很怕服下毒藥之後的痛楚,可明知躲避不過,又何苦被人揍一頓再吃,所以倒也算是配合,直接吞了下去。
這一回,鳳無雙定睛的看着皇帝,從皇帝額頭上開始冒着虛汗,鳳無雙便道:“皇上,你要是想少早點罪,最好配合的把服藥之後的感受講出來,否則無雙還以爲這藥沒什麼效果,只能一種接着一種的餵你服下,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皇上自己。”
“鳳無雙,你這個妖女,朕詛咒你不得……好……死!”皇帝咬牙切齒的說着,額頭上的冷汗如豆粒那麼大,身上的皮膚好像被人用刀子割一樣的疼着,而他卻不敢去碰觸,因爲皇帝剛剛擡手碰觸火燒一般的臉部時,竟然有一大塊皮膚掉了下來。
不僅僅是臉上,就連去摸臉的手指也有皮肉掉落下來。
驚恐的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皮膚,皇帝已經被嚇得快要瘋掉了,可身上的痛還在繼續着,不論皇帝是否動彈,都阻止不了皮膚的剝落。
“鳳無雙,你給朕吃了什麼毒藥?”皇帝大喊出聲,看着鳳無雙的目光,除了畏懼便是驚恐,只怕在皇帝眼中,鳳無雙就是當之無愧的妖女。
“皇上,這種皮肉分離的感覺如何?”鳳無雙眼神發亮的看着皇帝,欣賞的看着痛苦中的皇帝,竟然蹲在他身邊看着,還不時的用手中的藥材稈在皇帝的手背或是肩頭戳兩下,問道:“疼嗎?是不是有種被人生生的把皮肉撕裂的痛楚感?”
“你這個妖女,快給朕解藥,給朕解藥。”因爲疼痛難忍,皇帝說話反而順溜了,這種非人的折磨,比之上一種毒藥的疼痛感,更讓皇帝難以接受。
“皇上,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這樣罵無雙,無雙心情很不好,萬一拿錯了解藥,不但救不了皇上,反而會害了皇上,那可如何是好?弒君的罪名,無雙真的承擔不起。”鳳無雙說着,又用藥材稈在皇帝身上戳了兩下,儘管皇帝身上穿的是深色的下人衣裳,還是能看到一片溼潤,顯然是皮肉分離,流血所致。
“鳳無雙,你想要什麼,只要朕能給的,朕都給你,你快給朕解藥。”皇帝不敢再罵鳳無雙,可讓他求人,皇帝是真心不會。
“本姑娘對做官沒興趣,又不缺銀子,想要除掉紫霞殿,皇上你又沒有那個能力,本姑娘爲何
要給皇上解藥呢?”鳳無雙挑挑眉,很是認真的想着自己能從皇帝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可想來想去,還真的沒有。
看着鳳無雙好心情的整治皇帝,夜北歌忍不住勾脣淺笑,卻是一言不發,任由鳳無雙在那裡折騰,順便欣賞着皇帝的狼狽。
而陳老等人,更是醉心醫毒之術之人,自是與鳳無雙一樣,都在仔細的觀察着皇帝的每一分變化,並且認真的記錄着,這可是真人版測試,日後要用這種毒藥的時候,才能把握好分寸。
“夜北歌,你快讓鳳無雙給朕解藥,要是朕死了,你就別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皇帝見鳳無雙並不買賬,只能把主意打到夜北歌身上。
擡眸,看了皇帝一眼,夜北歌冷漠的說道:“皇上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輕飄飄的一句問話,讓皇帝身子一顫,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主兒,難道他就要活活被痛死嗎?
“好,既然你們要如此折磨朕,朕也不會讓你們如願。夜北歌,你就等着遺憾終身吧。”皇帝發了狠,閉上眼睛,張嘴便要咬舌自盡,只是他的舌頭咬到的卻是鳳無雙塞進他嘴裡的藥材稈。
“皇上,說好了要給無雙做藥人,可不能前功盡棄。畢竟這世上能有皇上這般忍耐力的人不多,無雙可沒有時間再去找一個人過來。”鳳無雙遺憾的看着皇帝,給了林朝一顆藥丸,說道:“先給皇上服下解藥吧。”
林朝嫌惡的捏開皇帝的嘴,將藥丸塞進他的嘴巴,只是皇帝剛剛吃下解藥,還沒有緩解身上的疼痛,便聽鳳無雙又道:“皇上這次怕是要一兩個時辰才能緩過勁來,只能等下午的時候再繼續試藥了,大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林朝,看好皇帝,別讓他自盡了,本姑娘還沒玩夠呢。”
說完,鳳無雙對夜北歌說道:“累了一上午,中午應該吃一頓好的,順便看看與王爺的賭約,誰勝勝負。”
“好,輸了的人,負責今晚的晚膳。”夜北歌心情大好,忍了皇帝這麼多年,今日終於真正的出了一口氣,雖然動手的人是鳳無雙,可夜北歌一直都在欣賞着整個過程。
“王爺會下廚嗎?”鳳無雙自信滿滿的問着。
“誰說輸的會是本王?”夜北歌邊走邊問。
“輸的人一定是王爺。”鳳無雙篤定的說着,似笑非笑的說道:“因爲無雙是莊家,即便是平局,王爺也算是輸了。”
“無雙這是在給本王下套嗎?”夜北歌問着,可語氣中的愉悅,任誰都能聽的明白。
“王爺此言差矣,是無雙的智商更勝一籌罷了。”笑着從夜北歌身邊走過,鳳無雙將擦手的帕子扔掉,說道:“還以爲九五之尊會與常人不同,可流出來的血液,一樣的令人作嘔,也不過是凡人之軀罷了,虧得自稱是真龍天子。”
躺在地上,依舊品味着痛苦滋味的皇帝,聽到鳳無雙的話,氣的想要昏過去算了,奈何身上的疼痛拉扯着他的神經,只能在半昏半醒之間。
而鳳無雙的試毒計劃,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