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大漢上前扯着沈茵柔的胳膊就往外拽,誰知沈茵柔死死地攥着賀熙媛的頭髮不鬆手,賀熙媛疼得“嗷嗷”直叫,“啊……賤人,快鬆手……疼死我了……”
此時所有的恨意像是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勢不可擋地涌到賀之雅的腦門,只見她毫不猶豫地迅速拿起手邊的紅酒酒瓶就往沈茵柔頭上砸去,那速度之快,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哐當”一聲,鮮紅的液體瞬間四濺開來,沈茵柔的頭上、臉上、身上不知是紅酒還是鮮血,格外鮮紅瘮人。
有些發懵的沈茵柔茫然地摸了一把從頭上流在臉上的液體,血!
觸目驚心的紅,流血了!心頭一滯,看這情形,她今日是要死在這裡了!不行!她要逃!只見沈茵柔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扯開嗓門大喊道:“殺人啦!殺人啦!白家人殺人啦……”
沈茵柔沒命地跑着差點撞到一個車上。她一個踉蹌坐在低聲哭叫着:“救救我吧,求你們救救我吧......”
刺耳的剎車聲讓溫雨笙以爲撞到人了,驚慌失措的下車,一看一滿臉是血的女人正在哭喊着求救,上前扶起她時才發現竟然是沈茵柔,“沈……你……你怎麼了?”
此時白家客廳裡,白斯寒怒道:“還不去追!她受傷了跑不多遠,不能讓她出現在媒體面前。”
白唐達忍不住起身說道:“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你看看她都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到了白唐達臉上。
“怎麼你心疼了?她是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她若是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怎麼會做一個萬人上的‘公交’?怎麼會勾@搭有婦之夫?”賀之雅雙眼猩紅,惡狠狠語言怎麼能夠表達出她內心的怨恨。“也只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會看上她!你怎麼不去死啊!”
嗜血的雙眸掃視一週,怒吼一聲:“還不快去追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把人給我帶來!”
幾名黑衣大漢迅速追了出去。
料定那沈茵柔逃不了,賀之雅怒火中燒的心在看到頭髮散亂,臉頰紅腫的賀熙媛後平靜了不少,她迅速打電話叫來私人醫生查看賀熙媛的傷口。
沈茵柔就像遇到救星一般,聲音起伏不定,乞求道:“有人要殺……要殺我,求你救救我吧!將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溫雨笙不再耽誤時間,立即扶起她就上了車。
車子疾馳而去。
車後面跑出一幫黑衣人。
溫雨笙回頭看了看,說道:“這些人就是你剛纔說的要殺你的人?”
沈茵柔點點頭,擡頭看了眼坐在溫雨笙身邊的白清墨。低聲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不用謝,他們怎麼能對你下這麼狠的手!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溫雨笙望着滿臉是血的沈茵柔憤憤道。
一抹苦澀爬上眼眸,沈茵柔黯然不語,相對於溫雨笙的話,她還是心裡暖暖的。
溫雨笙扭過頭對白清墨低聲道:“表哥,我們送她去醫院吧?”
“嗯,好吧。”白清墨淡淡道。
來到帝都市區的一家醫院,白清墨幫沈茵柔辦理了住院手續。
醫務人員給沈茵柔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掛上點滴。
溫雨笙一直默默地陪着她。
異地他鄉,有人這麼真心實意的幫她,沈茵柔心裡很是感激。但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謝謝你這麼幫助我,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沈茵柔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叫溫雨笙。”溫雨笙笑笑道。“溫暖的溫,下雨的雨,笙就是《何以笙簫默》中的那個笙。”
“我叫沈茵柔,天下姓氏無二沈,綠茵的茵,溫柔的柔。”沈茵柔也笑道。然後又說道:“你說話時的樣子和聲音都很像我一個同學。”
“哦?是麼?她叫什麼名字?她長得什麼樣?”溫雨笙知道她說的是自己,但是她想知道高三時,在沈茵柔心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沈茵柔一直處處針對她。
“嗯,她叫杜恆念。長得很漂亮,是讓所有女生一眼看上去就很嫉妒的那種,我也是這些女生中的一位。想來也是可笑的。”沈茵柔彷彿對以前的自己有些釋然了。
“真的嗎?我倒是想見見這個杜恆念。”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誇自己,心裡美滋滋的。
沈茵柔見溫雨笙對自己的話題很感興趣,也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其實我討厭她的原因不止這些!”沈茵柔陷入高中時的回憶。校園其實是一個無關物質,無關名利的美好地方。
但是,沈茵柔語氣中卻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和遺憾:“不知爲什麼所有男生女生都喜歡她,都能和她打成一片,就連我喜歡的男生也喜歡她!”
“你喜歡的男生?他叫什麼名字?”溫雨笙脫口而出,她實在想不出來當時孤傲的沈茵柔會有喜歡的對象,他到底是誰呢?又是怎麼打動沈茵柔的芳心的呢?
沈茵柔一怔,看了一眼溫雨笙。
溫雨笙知道自己的問題涉及到沈茵柔的個人隱私,不禁有些尷尬,她抱歉的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不想說就不用說好了。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他叫樂笑天。”沈茵柔說到這個名字時,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然後又慢慢暗了下來。
“樂笑天”這個名字對於溫雨笙來說恍如隔世,她差點忘記了有這麼一個人。
但是,他卻又是她的初戀,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遇見的他。都說,少年時候的感情最純粹,純粹到不看對方的家世,只是因爲喜歡那個人,就是塵世的天堂……而樂笑天將是她溫暖的記憶吧,不管當初他爲何變心,他們都曾實實在在的喜歡過對方,對是喜歡,不是愛,想到這兒,突然一些糾結煩惱的東西釋然了……
沈茵柔沒有注意到溫雨笙的失神。她繼續說道:“樂笑天從高一時就已經喜歡杜恆唸了,只是杜恆念一心撲在學習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默默喜歡她的樂笑天。他一點點靠近杜恆念,後來分到一個班上,再後來做了同桌。我發覺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我就和我當時的好朋友處處擠兌杜恆念。其實,我今日的遭遇多多少少和她有關吧……”
沈茵柔斷斷續續說了那麼多,溫雨笙都沒聽清,唯獨聽見了“我今日的遭遇多多少少和她有關吧。”詫異得睜大清澈的大眼睛,問道:“和……那杜恆念有關?”
“嗯,其實那杜恆念就是未城第一豪門的千金小姐。我姐姐就在她家做傭人,後來得罪杜恆念被開除了。我姐姐找了好多份工作,不是薪水少,就是工作太累,所以都沒做成。沒有了經濟來源,我也就退學了。”
“還有這樣的事?”她記得她在杜家時從來沒有開除過任何傭人啊?於是問道:“你姐姐她叫什麼名字?”
沈茵柔答道:“沈小娟。”
“沈小娟?沈小娟……”溫雨笙喃喃道,她想起來了,就是她剛到杜家時被一個叫小娟的傭人誣陷打碎玉鐲,她就是沈小娟?!
溫雨笙無奈地搖搖頭,沈小娟爲人心術不正,才導致被開除的。而沈茵柔亦是,雖然沒有了經濟來源,正兒八經的找份工作,也不會落得今天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