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直接撲倒
如果坐在哪家店內一口氣吃個飽,那就大錯特錯了,暖色柔光下,每家店內的小吃都讓人直流口水,徐盡歡拉着鬱雲川從街道這頭一直吃到另一頭,吃的心花怒放心滿意足。
轉眼卻見鬱雲川臉色漆黑,這纔想起這一路上鬱叫獸都在擔當跟班的職務,給她拿着各種吃剩下的小吃,卻一口東西都沒吃上丫。
這不能怨她,誰讓鬱叫獸這麼講究,不肯邊走邊吃……
最後被鬱雲川黑着臉拽進了一家極具德國傳統特色的小店內。
店內人不多,他熟練的用德語點了幾樣東西,扭頭不看她。
食物上來的很快,徐盡歡瞅了瞅,發現有面包香腸,油炸馬鈴薯以及酒汁鯡魚,還有一份極具誘、惑的黑、森林櫻桃蛋糕,兩杯顏色不一樣的飲品媲。
一杯黃色一杯黑色,上面浮着層泡沫,應該是啤酒,在德國,啤酒葡萄酒就跟國內的果汁一樣普遍,橘色燈光照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清透的**看起來十分好看。
他說:“那杯黑色的是你的,喝吧。”
徐盡歡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爲什麼不是一樣的?不過剛剛得罪了鬱叫獸,她沒敢多問,端起來喝了一小口,頓時苦着臉差點吐出來!
這什麼玩意兒,喝起來像中藥一樣。
對面他拿着刀叉優雅的將香腸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低着頭都能想象出她嘗過之後的模樣,不由脣角含笑。
徐盡歡擡眼見到他的微笑就知道自己被整了,他這是報仇呢,於是不高興的倚在椅背上不再理他。
慢條斯理的吃了口酒汁鯡魚,他把黑色杯子拿到自己面前,又把黃色杯子推到她面前:“嚐嚐這個,這個好喝。”
徐盡歡眼睛卻直直的盯着被他攬在面前的那杯黑色中藥,那可是咱喝過的呀,鬱叫獸他想做什麼?
這時侍者託着托盤走了過來,把一杯乳白色**放在了桌上,鬱雲川快速端起黑色中藥讓侍應生端走了。
原來是這樣,她倒回椅背上,吃得太多,坐着難受,指着乳白色杯子問:“這個又是什麼?”
“嚐嚐不就知道了。”他促狹的說。
徐盡歡自然不敢再亂嘗,他說:“喝了吧,是助消化的酸奶,你吃了那麼多,晚上消化不了肚子會痛。”
他這麼一說徐盡歡就有些動容了,但也不能怨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誰讓這傢伙剛纔還故意叫了一杯Schwarzbier整她呢。
端起來聞了聞,果然有股清甜的果香味,放心的喝了兩口。
“這個也是給你的,還吃得進去嗎?”他把黑、森林櫻桃蛋糕放在她面前:“我以前吃過這個,覺得挺好吃的,不知道這家的味道怎麼樣。”
“你吃過?”
他挑眉:“又不是天生嘗不出味道。”
有人說,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扶着牆進去,再扶着牆出來,現在徐盡歡也體會了一把“扶着牆出來”的感覺,不過她現在扶着的是鬱叫獸的血肉之軀。
吃的太多了,再多吃一口胃都會爆炸。
看着她的樣子,鬱雲川有些無奈:“要不散散步再回去吧。”
“好。”徐盡歡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前天晚上鬱雲川提過的美之泉就在廣場上,也許在剛建成的時候美之泉確實是噴泉,但現在他被圍在鐵質圍欄內,只作觀賞之用。
它的形狀就像減過肥的八角金字塔,高17米,通體金碧輝煌,雕刻着40座雕像,形態各異,足以看出工匠精湛的技藝。
來紐倫堡的遊客都知道,只要圍着塔轉三圈,期間許下願望,就能實現,徐盡歡興致勃勃,鄭重的轉了三圈,轉頭卻見鬱雲川站在原地沒動:“雲川老師,你不來試試嗎?”
說是試試,其實誰都知道這不是真的,只是人們賦予它的美麗期許罷了。
鬱雲川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圍着美之泉轉了三圈,許下自己的心願。
他這麼一個科學家居然也會許願,鬱雲川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傻,許完願趕緊拉着她走了。
兩人慢慢走向國王大街,一路上徐盡歡都在旁敲側擊的想知道鬱雲川剛纔許了什麼願:“雲川老師,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瞥她一眼,他笑道:“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他要是真這麼想絕對不會說出口,好吧,換個方式:“雲川老師,你有沒有什麼十分想得到的東西?”
“想得到的東西?”他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我現在想喝一杯葡萄酒,算不算?”
徐盡歡汗顏,這也算最想得到的?明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她還是跑到路邊一家酒館買了一瓶送給他,鬱雲川不客氣的接過:“謝謝。”
“如果給你一個立即就能實現願望的機會,你會許什麼願?”委婉的不行,就來直白的吧。
“誰來幫我實現?你嗎?”他無害的笑。
“……說來聽聽嘛,說不定我真能幫你實現呢?”臉黑了半邊。
“你要真能幫我實現我就說。”
“我……”徐盡歡黑着臉,決定不再理他,扭身走進了羅倫斯教堂。
羅倫斯教堂外表大氣古樸,內裡簡潔有序,跟其他教堂的華麗裝飾比起來顯得單調異常,卻十分符合德國人的性格。
教堂內幾位老者在做禱告,徐盡歡也走過去,面對十字架虔誠的垂頭,默唸道:“救苦救難的主,請您一定要對我伸出援助之手救我於水火啊,跟我一起進門的這傢伙他蔫壞蔫壞的,請您一定要懲罰他,嗯……懲罰他喝紅酒塞牙好了……”
在臉上畫了個十字架,默唸一聲“阿門”。
鬱雲川就坐在離門口不遠的位置,一對年輕情侶推門進來,帶起一陣冷風,他以手掩口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擡頭就見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你跟上帝說我壞話了?”
徐盡歡挑釁的看他,就是說了,你能怎麼着?
鬱雲川還沒說什麼,剛進來的一對小情侶忽然用漢語說:“你們是中國人?太好了。”
兩人齊齊看去,那女孩離徐盡歡比較近,走過來說:“你好,我叫孟穎,我們也是從中國來旅遊度假的,在異國他鄉聽到國語,真親切啊。”
“你好,我叫徐盡歡。”徐盡歡只得報出自己的名字。
四個人各自做了自我介紹,輪到鬱雲川的時候,那男子忽然說:“你叫鬱雲川?你是醫生嗎?”
鬱雲川點頭。
“你好你好,鬱專家,我在我父親的醫學週刊上見到過你發表的論文,寫的真是太棒了,據說你們最近的一個研究項目獲得了美國拉斯克醫學獎?真是恭喜啊。”男子自我介紹說叫許頌,說話的時候一直握着鬱雲川的手,看起來有些激動。
鬱雲川微笑着說:“都是所裡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貪功。”
徐盡歡就有些慚慚的,她自己覺得已經很關注鬱雲川了,然而關於他得獎的消息卻一無所知,一直想要追上他的腳步,想要更加了解他,卻從沒試着瞭解過他傾心從事的工作。
說到底不是他不給她機會,而是她自己沒有用心罷了。
兩人一個恭維一個客套,從談話中得知許頌是位腦科醫生,這次來德國是帶新婚妻子度蜜月的,鬱雲川又反過來恭喜了一番。
許頌說:“能在異國他鄉遇見鬱專家是我的榮幸,今天鬱專家無論如何都要賞臉一起吃頓飯啊,也算是喝我的喜酒啦。”
鬱雲川瞥了眼徐盡歡的肚子,不好意思的推辭:“今晚已經吃過了,改天也是一樣的,改天我請你們。”
許頌露出失望之色,這時神父走了過來,嚴肅的用德語提醒幾人保持安靜,許頌只懂英語,一臉茫然,鬱雲川翻譯出來,招呼着一羣人出了教堂。
孟穎拉着徐盡歡說:“鬱專家不僅才華橫溢,長相也忒帥了,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徐盡歡鬱悶,連陌生人都看得出咱配不上鬱雲川嗎?心中怏怏的,賭氣的說:“還能怎麼在一起,直接撲倒,把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