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暗, 徐叔和老鬼回去這一路沒能平靜，看着朝徐府奔涌而去的禁衛軍，兩人面色帶上少有凝重。
“宮裡的老妖婆瘋了。”老鬼下定論, “完全沒有理智, 這都什麼和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她瘋了而不是你自己蠢, 看不透她的心思。”徐叔詢問, 危險的眯起眼：“我倒是覺得十有八九是有高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誰, 那傢伙？”說着就是一聲輕嗤，“我還真瞧不上。”
徐叔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老鬼，鄙夷的搖頭, 道：“動點腦子行不行，謝輕澤這麼多年不回長安, 這次眼巴巴的回來, 你真當他閒得無聊。”
“走, 回去睡一覺再說這些吧。”
面對畫風突變的徐叔，老鬼風中凌亂, “……”去你大爺的。
不過，不得不說徐叔的想法還真是不錯，聽着徐府周圍整齊的腳步聲，老鬼覺得睡覺都踏實了幾分，彷彿又回到了初入江湖快意。
不錯, 不錯, 很好, 很好。
……
宮中燈火如晝, 明華大長公主將屋子裡最後一件完好的東西掀開, 斜睨着來人，咬牙開口, “你敢威脅本公主。”
“大長公主說笑了，論及輩分，明月還得喚您一聲姑姑。”樓明月拂袖遣退下人，扶着腰緩步走來。
她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面上縈繞出母性慈愛的光輝，看上去溫和至極，當然，若沒有她十指上凃染的緋紅豆蔻就更進一步了。
“賤人的女人依舊是賤人，看着你這張臉本宮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些噁心透頂的陳年舊事，怎麼，你爹孃沒有告訴你，惹了本公主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猩紅的指尖整理着袖擺，即使面對明華大長公主毫不掩飾的殺意也不帶絲毫怯意，“大長公主可能還沒不現在的情況，也是啊，大長公主您高高在上習慣了。”
目光從地面狼藉掃過，樓明月笑道：“可算知道您的身份，您的恩寵究竟是多麼得天獨厚了，不過，您可能還不知道，您頤指氣使趾高氣昂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明華大長公主冷笑，“是嗎？你就只有這點能耐，這點聰明，看樣子從前是本公主多虐了。”
“人都是要賭一把的，興許我運氣好，賭贏了。”
“呵，那就拭目以待。”明華大長公主說道：“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本公主……”
果然，明華大長公主的話消失在突然出現的刀芒下，樓明月還沒有來得及震驚，就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參見大長公主。”
這聲音，是十七。
“你是大長公主的人。”樓明月有些不可置信，秦王派遣到安陽王府的細作，先後被她和陳阿嬌收服，到了最後沒想到她居然是明華大長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