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擦擦口水。”
顧瀾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
“你們天機閣不是算盡天下萬物嗎，怎麼不記得上一屆防禦靈器榜上有這個？”
品階未知。
顧瀾起初還以爲是系統爸爸自創，這個世界上沒人聽過的寶貝。
不過從小老弟的反應看來。
天機閣應該是知道些底細的。
“寶器榜上當然不會有功德金袍這種東西，因爲它可是超越了玄天至寶的存在！”
仲仁驚歎着，開口解釋：
“當初我也是被師父逼着，把藏經閣裡的古籍都看了一遍，才知道了這件神物的！”
“其實除卻當世能找到的十二件玄天至寶，還有十件古神遺物，算世間寶器至強之列，而其中一件便是這功德金袍！”
“據說，還是那時西域佛陀古帝的東西...”
“只不過，那些古神遺物都不現世很久了，所以漸漸的我們歷代閣主也就不把它們統計在內了。”
聽聞功德金袍的來路。
顧瀾點了點頭。
再回首看這金袍上的紋路，確實有些佛門梵文的意味。
“那書中有記載它的用途嗎？”
“我們道門與佛門有些嫌隙，所以用途我沒記得太完整...”
仲仁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不過我只記得，這是一件只存在傳說中的帝兵，而且屬性至陽至剛...可能對修習佛門秘法也有好處吧？”
“嗯。”
顧瀾認可天機閣中的記載。
單單是拿着這件金袍，就能感覺到它散發的氣息與體內那滴真龍之血有些引動！
若是穿上修煉。
那對自己氣運的溫養好處不言而喻！
......
宮城，東宮。
一處樸素無華的書齋，坐落在羣殿寰宇當中，紅磚黛瓦，與周圍金碧輝煌的宮殿大不一樣。
但。
就是這樣的一處平平無奇的書齋。
過往的宮女太監們看到了，目光皆是垂在地上，不敢露出絲毫不敬的神情。
因爲這書齋的主人，是三代帝師，當朝威望最高的太傅蘇華！
此刻。
兩排宮裝侍女和太監們來到書齋前的小路上。
輕輕放下龍攆。
閉目養神的沐羽煙睜開鳳眸，看向這座書齋的時候，素來冷傲的眼神帶了幾分柔軟和懷念。
“陛下，要傳太傅見駕嗎？”
旁邊一個小宮女問道。
話音剛落，女帝身後的一個太監臉色一變，斥道：“混賬東西，陛下來見恩師，傳什麼傳？來提醒一句顯得你能耐是吧？！”
那宮女慌忙跪下。
沐羽煙擺擺手：“罷了，她是新來的，不知道朕的規矩...你們都下去吧，別驚擾老師靜修。”
說完。
她從龍攆上步下，輕緩的走入書齋中。
說是書齋，其實更像是一片書苑。
畢竟是皇家的地方，修繕再樸素，規格還是要的。
剛推開正門，沒走幾步。
就聽到蘇華跟侍候的太監道：“小鎮子，陛下來了，把我櫃子裡最裡面的那包茶拿出來沏上。”
叫小鎮子的太監還沒反應過來。
沐羽煙便已經走進屋中，看着正捧書做筆注的蘇華，展顏笑道：“老師，學生就是來看看您，不愛喝茶。”
櫃子最裡面的茶肯定是太傅最好的。
他平時捨不得喝。
就等女帝來的時候，給她喝一喝。
“拜見陛下！”
小太監驚得一身冷汗，連忙跪下。
他是想不到。
蘇太傅光聽腳步的旋律，就能知道來的人是不是女帝。
“平身吧。”
沐羽煙在這裡很隨意，也沒有讓下人們去大張旗鼓的侍候，而是就近坐張凳子，跟太傅像聊家常一樣說着話。
“陛下不愛喝，拿回去給小熙和妃兒那倆丫頭吧。”
蘇華笑了笑，順手遞給她一隻橘子。
“陛下愛吃這個，前幾天南州布政使進貢到我這裡的，整整一筐呢。”
接過橘子。
沐羽煙微微有些動容。
想當初，柳葉熙和蕭妃兒都是自己的伴讀，在這裡一起讀書，都是蘇華的學生。
時光一晃，已經過去這麼些年了。
老師對她們幾個的喜好都還記得很清楚...
“很好吃。”
沐羽煙掰開橘子，往紅潤的小嘴裡塞了一瓣兒，微微一笑。
“你們都先下去吧。”
蘇華遣散了書屋的下人們。
這時。
沐羽煙本以爲太傅要說一些什麼要緊的話，擡眼認真看過去。
結果卻見蘇華反覆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笑問：
“聽說陛下成親了，可惜老臣沒趕上...那孩子人不錯吧，對陛下好不好？”
沐羽煙愣了愣，俏臉一紅：“老師怎麼知道的？”
“妃兒那丫頭來過。”
沐羽煙：“......”
就知道是她...小熙在懸天司中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嘴巴很嚴實的。
不過。
蘇華對她們三個本就是老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告訴了也無妨，沐羽煙早晚都是要告知的。
“他對我很好。”
提到顧瀾。
沐羽煙就有些羞澀了，有點像偷偷談戀愛，卻被家長髮現一樣。
蔥白玉指一點一點拆着橘絡，她絕美的臉蛋兒上浮現一抹嫣紅。
“那孩子是哪一派的人？”
蘇華下意識以爲是官場或者修仙者。
“都不是，他...是個普通人。”
沐羽煙搖了搖頭。
“和老師一樣，是個書生，如今就在京城呢...不過老師短時間內沒法見他，因爲...”
“因爲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蘇華眼睛一亮。
歷代太傅，最擅長的就是猜作爲學生的皇帝心思。
沐羽煙愣了下，緩緩點頭。
蘇華道：“普通書生也好，一時見不到也沒關係，他真心對陛下好就行...”
似乎突然想到什麼。
蘇華從懷中取出兩塊玉佩。
玉佩上清光環繞，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陛下，這是老臣年輕的時候在蜀州學師時，老師傳給我的掩靈玉，有靜心凝神的效果，還有易容換貌的作用...”
沐羽煙一愣，剛想推辭。
接着又聽蘇華解釋道：
“這玉雖然沒有作戰之用，但卻是貨真價實的仙階寶物！”
“它的易容不是改變自己容貌，而是隨主人心意而動，對看到你的人用出障眼法。”
“在陛下極親近的人眼中，還是原來樣貌；但在生疏的人眼中，就是另一副面孔了...陛下近來回京，到處都是達官顯貴，帶上它有用！”
聽完這番話。
沐羽煙美眸中露出一絲驚詫！
隨心隨人易容換貌...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奇物！
而且正如蘇華所言。
如今在京城裡生活，她還真用的到！
“還是老師想的周到，那學生就不推辭了。”
沐羽煙接過溫涼的掩靈玉，頷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