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
“京城中，不可御劍飛行，傷到平民就不好了啊！”
府內侍衛連忙大喊，太傅蘇華也追了出來。
空中御劍飛行的小小身影正是大靖小公主，顧思沐。
此時，她已然和三歲頑童一般高，心智還要更聰慧幾分。
可調皮搗蛋的性子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改變。
小思沐繼續向府外飛去。
就在蘇華快要忍不住出言攔停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小思沐面前。
來人正是剛剛從皇族秘境出來的沐羽煙。
“孃親！孃親！”
小思沐一頭撞進沐羽煙懷裡，找到一個熟悉柔軟的地方拱了拱。
看到自家女兒的可愛模樣，女帝眼中盡是溫柔。
“在老師這裡還敢調皮，小心你爹爹回來打你屁股。”
她摸了摸小思沐的腦袋，看着那可愛的書生袍服，嘴角浮現笑意。
打，自己是捨不得打的。
這種壞人，只能讓相公來做咯。
沐羽煙收了小思沐的飛劍，還有她手中的狼毫筆，帶着她落入太傅府中。
“微臣，參見陛下！”
蘇華帶着一衆侍衛上前行禮。
沐羽煙玉手輕輕一擡，衆人便感到一股力氣將自己托住，無法行大禮。
“朕微服出宮，老師當可免禮。”
“小思沐天賦非同尋常，加上天性頑劣，有勞老師教導了。”
蘇華聞言連連自謙，同時稱讚小公主不足一歲便口齒伶俐。
能識文斷字、舞文弄墨，且實乃天縱英才。
比起當年的陛下也不遑多讓，比起當年的明樂公主更是強多了！
小思沐聽到自家孃親說自己，當即嘟起了小嘴。
然後聽到誇讚自己的話，又立刻揚起了下巴，十分可愛。
蘇華開始講述這些時日教導了哪些功課，小思沐又學會了哪些功課。
聽到小思沐學會了九九算術，沐羽煙笑着點頭。
聽到小思沐在書法課上作畫，沐羽煙笑容收斂。
蘇華講得非常詳細，沐羽煙做孃親的聽得認真，只有小思沐百無聊賴快要睡着了。
她擡起頭，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孃親，然後勾着小指頭悄悄和自己的靈劍玩起了小遊戲。
石頭、剪刀、布！
靈劍默認出剪刀。
小思沐一直出石頭，就一直贏！
看着自己靈劍一副沒了靈氣的模樣，她就十分開心！
“咯咯咯！”
小思沐笑彎了眼，也笑出了聲。
場中忽然安靜下來。
小思沐笑着笑着，擡頭對上了自家孃親威嚴的目光。
“孃親~~”
小思沐連鑽入沐羽煙懷裡，小腦袋拱啊拱。
沐羽煙吃不消這新型撒嬌方式，眼中威嚴消散了一分。
“老師，思沐確實頑皮。”
“朕接她回宮住上幾日，好好管教一番，等她聽話些，再送入老師府上學習吧。”
沐羽煙發話，蘇華自然不會不允。
當蘇華看到兩人離去身影漸行漸遠之時，眼中露出了難捨之情。
這些時日，是他作爲帝師最艱難的時日，也是他最高興的時日！
現在的小殿下雖然頑皮，那是孩童天性使然，可她天賦和聰穎也是無人能比啊！
今生能教輔如此良才美玉，無憾矣。
待兩人走後，蘇華才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回到書房。
書房立刻傳出聲聲悲呼：“啊！”
“老夫的凝神玉硯臺！”
“青花瓷筆筒！”
“還有我的狼毫筆！”
“……”
不久後。
御花園內小思沐正扛着一杆狼毫筆，在大理石臺階上筆走龍蛇。
一旁站着柳葉熙和蕭妃兒。
兩人得知小公主學成回宮，特意來此欣賞小公主的大作。
等小思沐寫完，兩人上前細細打量一番，才從那歪歪扭扭的、鬼畫符一般的字體中認出了幾個字：“爹爹去哪了？沐沐要吃果果……”
兩女一頭黑線。
……
仙界。
顧瀾走出陣法結界，看到了讓他都愣住的一幕。
一隻只奇形怪狀的惡靈正纏在陳楓身上啃個不停！
他身上的鎧甲，盾牌，頭盔，以及護心鏡，都成了戰痕累累的磨損版！
【你目睹了氣運之子中了埋伏的慘狀，氣運+10000，+10000，+10000……】
迎面上漲一大波氣運，顧瀾頓時放鬆下來。
不愧是主角，這樣都沒掛！
只能說牛逼啊！
看到顧瀾出現，陳楓眼角瞬間溼潤了。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力喊道：“前輩……救我……”
原來，在顧瀾進入聚靈仙谷後，陳楓沒事就圍着結界轉悠，可轉着轉着就發現一隻王階實力的惡靈出現。
陳楓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螃蟹鉗子。
惡靈被陳楓砸的稀巴爛，化作了絲絲死氣向四處消散。
解決了一隻惡靈，陳楓自信心爆棚，根本沒當回事。
他繼續轉悠，然後又發現了一隻惡靈，又是一螃蟹鉗子。
再然後，惡靈被死氣吸引就越來越多。
陳楓漸漸發現自己打不過了，就掏出了所有的防禦法寶。
結果.....還是打不過！
時間一長，他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還好他命格夠硬，那些惡靈智慧低下，沒有傷到他的要害，才讓他堅持到顧瀾出來。
聚靈仙谷，聚天地靈氣於一處。
一處仙谷，十方死地。
死地死氣瀰漫，本就吸引惡靈。
若不是有陣法結界阻隔，只怕整個聚靈仙谷都是惡靈的天下。
這其實才是靈虛子說此間兇險異常的緣由吧？
這貨在這樣的死地隨意打殺惡靈，還不封印驅散惡靈死去遺留的死氣，實在是作死......
顧瀾搖頭，輕輕一揮手便驅散了所有惡靈。
“多謝前輩。”
陳楓瀕死得救以後。
一邊給自己哆嗦的嘴脣裡塞丹藥，一邊不忘向顧瀾道謝。
這一回，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命懸一線！
臨死之前，他想到了前輩曾經給他說過的話，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雖然他不知道泰山是什麼仙山有多重，可他知道鴻毛有多輕。
陳楓不想死得這麼憋屈，才全力堅持了下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你不必灰心，繼續努力修煉，等下次重歸仙界，必定可以王者歸來。”顧瀾有模有樣的勉勵了陳楓一番。
要是以後陳楓學會了穩健，氣運就不好刷了。
苟，並不適合他！
果不其然。
聽到王者歸來四個字，陳楓虛弱的眼中瞬間重拾光彩。
“前輩，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他日若我成就一番，定然蕩平天下惡靈，來報今天的恥辱仇恨！”
陳楓一身戰損套裝，擡頭攥拳，眼中盡是不屈的怒火！
“好氣魄。”
顧瀾笑着搖了搖扇，笑容可掬，對他很欣賞的姿態。
嗯...只要陳楓一直保持這種中二心態，氣運刷起來就不會慢！
片刻後。
顧瀾大概覺得此間事已了，神念微動，上古仙舟便從虛空中自動飛來。
該回人間界了啊，這麼多天都想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