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寒的眉頭頓時微蹙了一下,冷淡無語的,看他如此模樣,柔詩有些小聲的問道,“你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栩寒很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嚇得柔詩立刻閉嘴道,“當我沒說,不過,栩寒,我是真的不記得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此刻的柔詩,真的很好奇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此刻栩涵會如同植物人一樣的躺在病牀上。
許久,栩寒不曾再開口說過什麼,久到柔詩幾乎都要以爲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時候,栩寒終於開口說話,“暗夜雙生子,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柔詩輕輕的搖搖頭道,“雙生子我懂什麼意思,可是爲什麼是暗夜?這其中有什麼意思嗎?”
“嗯。”栩寒點點頭,冷淡的繼續說道,“暗夜,乃暗中的夜雙子,其中有一人,見不得光,永遠的生活在黑夜中,你明白嗎?”
“生活在黑暗中?”柔詩有驚愕的睜大了雙眸,錯愕的看了一下躺在病牀上的栩涵,“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栩涵見不得光?”
“沒錯。”栩寒點點頭,繼續的冷淡言道,“我是暗夜雙生子中的幸運兒,而他,我的哥哥,則是見不得光的暗夜;白天的時候,他會一直安靜的沉睡着,只要夜幕降臨後,他纔會甦醒過來。”
“怎麼會是這樣的?”柔詩詫異得睜大了雙眸,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讓她此刻充滿了震驚。
栩寒很平靜的訴說着,“我們是在黑夜中出生的,當時,涵比我先出生,在我出生之後,我爹就意外的發現了我的手掌心中有一朵桃花的胎記,這才知道,我是他們瞬間轉移能力的遺傳者;而在隔日的早上,涵在抱出房間的那一刻起,就安靜的睡着了,沒有呼吸的睡着,那個時候,爹孃着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恍惚間便到了晚上的時間,原本睡着的涵,這才醒過來,仿若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那個時候爹孃才明白,涵居然是罕見的夜雙子,見不得光;從此之後,在白天的時候,他總是這麼安靜的睡着,只有到晚上的時候,他纔會醒來,和我說話,和我玩;但是,瞬間轉移的遺傳者,就是如同雪晞此刻一樣,亂竄的真流壓抑不住足以致命;當時,並不能夠湊足那四種東西,在爹的手上,只有七流光;所以,孃親選擇了以命換命,那個時候,我已經十歲了。”
這事,是栩寒心中最深的疼痛,直到如今,他還不能夠釋懷孃親以命換命來救活自己。
明明只是很冷淡的訴說,卻聽得柔詩的心裡都糾痛了起來,眼底下都浮現起了水霧,“那後來呢?栩涵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涵還是一如既往的見不得光,只要天一亮,他就彷如沒有生命般的睡着了,連脈搏都停止了。”栩寒直直的看着躺在冰牀上的涵,“他從沒有見過日出是什麼樣的景色,沒有看過白天是什麼的感受;只有在黑夜中,纔會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笑聲;身爲夜雙子,他同時也具有天生帶來的內力與輕功,卻唯獨獨沒有瞬間轉移能力。”
栩寒是瞬間轉移能力的遺傳者,所以雪晞纔會遺傳到這樣的能力,這麼說來的話,栩寒真的是雪晞的親生爹爹?直到這一刻,柔詩才不得不相信這一點事實。
“因爲夜雙子的緣故,所有人都只知道我爹孃,只有我一個兒子,並不知道,其實是一對雙生子;夜雙子是不吉利的象徵,災難的預言;所以,爲了不讓其他人知道涵夜雙子的身份,爹對外隱瞞了涵的存在;未防喊錯,我們取名爲栩寒與栩涵,同音不同字,我是寒,而他是涵,栩寒,栩涵,聽起來,便是同一個人,本來,我們便是同一體的;涵,總是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卻在我對上的時候迅速的掩飾掉了。”
“他,真的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中嗎?”柔詩已經紅了眼眶,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栩涵,這樣的聽着他的事情,心還是會爲微微的抽痛着,這樣的痛,是自己的,還是槿遙的?
“沒錯,夜雙子,只能夠生活在黑暗中。”栩寒凜冷的繼續說道,“爲了不讓人起疑心,也爲了讓涵能夠到外面去看看,每到黑夜之後,涵醒來,他會出去外面,而我,則代替他繼續的沉睡,就在那個時候,涵認識了淩水殤,同時也認識了槿遙。”栩寒的冷眸若有若無的掃了柔詩一眼。
柔詩此刻滿滿的都是好奇心,直接的忽略了栩寒投過來的冷視,急切的問道,“後來呢?事情怎麼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淩水殤,她是我娘收的徒弟,同時也是我的師妹。”
“什麼?”柔詩頓時十分的錯愕,“淩水殤她是你的師妹?”
“嗯,當年,月宮和寒宮是合併在一起的,月宮是娘一手創立起來的,那個時候,娘有一個很好的姐妹,在臨盆的時候因爲難產而死,留下了淩水殤;娘便因此收了淩水殤爲徒弟,將她當作女兒一樣的栽培着,欲讓她成爲月宮的繼承人;如今她也成爲了月宮的月主。”在講到淩水殤的時候,栩寒的神色顯得更加的冷淡,沒有絲毫有一個師兄的感覺,如同在訴說一個陌生人一般。
從栩寒的神色中,柔詩能夠看到他眼裡的恨意,到底是什麼,讓栩寒對淩水殤如此的恨,卻讓淩水殤對他愛得那麼的深?
“淩水殤雖然是我的師妹,但她住在月宮,她只知道我的存在,卻不曾知道,還有一個涵;那個時候,爹因病而逝,將寒宮交到我的手中,爲了鞏固後宮,我親自訓練了現在的風雲日月;娘在生前,將畢生所學全都教給了的淩水殤,還在離世前,未防淩水殤無法管好後宮,硬撐着將三十年的內功全都輸送到淩水殤的體內去,有了娘三十年的內功,淩水殤的武功一夜之內,迅速的猛漲,同時也訓練了日月星辰。”
“嗯,她確實很厲害。”這一點,柔詩不得不承認,淩水殤的武功,確實在自己之上,興許,還在雪晞之上。
“開始,我並不知道,涵會遇上她,等我知道涵喜歡上淩水殤,是在二十歲的那一年;涵在天亮之前回來了,他親口告訴我,他喜歡上了淩水殤;那個時候,除了震驚,還只是震驚,只有在提到淩水殤的時候,涵的臉上,纔會露出幸福的輕笑,那樣溫柔,那樣愛戀的目光,讓我不忍心去破壞;可是他並不知道,淩水殤曾對我訴說過愛意;一直以來,我只當她是師妹一樣的看待,沒有絲毫的兒女私情;自從涵與她在一起之後,這一切,就變了,我不再再只是栩寒,同時也是黑夜裡出來的栩涵;爲了不讓淩水殤發現涵的存在,我只能夠順着她的意願做任何的事情,只因爲,這是涵希望的,直到……”
栩寒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用力的捶在了冰牀上,冰眸裡充滿的都是憤怒與嗜血,那冷厲嗜血的表情讓柔詩都有些害怕了起來。
嚥了咽口水,柔詩才小聲的開口道,“直到什麼?”
“直到我遇上了你。”栩寒冷冷的將目光轉移到了柔詩的身上。
“我?”柔詩被他冷厲如劍的眼神看得再退了一步,他說的,是槿遙,可是我是顏柔詩啊,柔詩頓時有些心虛的說道,“我真的不記得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了,遇到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栩寒直直的盯着柔詩繼續的說道,“在我遇到你之前,你就已經先遇到了涵,還喜歡上了他;我並不清楚你是如何遇上涵的,可是,卻在遇到我的時候,衝上來抱着我哭了起來,那個時候,我並不認識你,卻因爲你口中的涵,無法將你推開。”
柔詩聽得都一個頭兩個大了起來,仿若好像是自己真的這樣做了,有些尷尬的說道,“後來呢?”
“那個時候,我雖然沒有將你給推開,卻沒有想到,這一幕,會落在跟隨在我之後的淩水殤眼中。”若是當時自己能夠發覺到的話,是不是涵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被她看到了?”柔詩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道,“她看到我抱着你了嗎?她認識我嗎?”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淩水殤纔對自己如此的恨嗎?
“並非如此,當時,淩水殤並不知道你是誰,她的黯然離去,並沒有留意你。”栩寒冷言的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你知道的。”
“啊?”說到一半突然停了,讓柔詩實在是不爽被吊着胃口,很是納悶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忘記了,怎麼可能知道啊?”
栩寒轉身望着躺在冰牀上的涵,冷淡的說道,“你在涵的身邊躺下去,你就會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冰牀上去躺下?”柔詩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那是冰牀,我躺上去不怕被凍死嗎?
“嗯。”栩寒好似看清了柔詩的眼裡的意思,冷峻道,“因爲你是藍姬,你躺上去,並不會被凍死。”
額,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柔詩的臉上滑下了幾條黑線道,“那我要如何才能夠救他?”
“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你便知道,要如何救涵。”只有藍姬,才能給做到,顏柔詩,只有你,才能夠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