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爲夏品夾着夏品愛吃的魚頭:“夏品,你多吃點,最近工作室不是累啊?怎麼又瘦了?”
小佳連吃連說:“齊睿啊!你家夏品天生就是個瘦人,怎麼吃也胖不了多少。”
徐亮不長眼地說:“是啊!夏品哪像你,喝點涼水都得贈二斤。”
小佳放下手裡的雞腿:“徐亮,我看你丫長本事了,翅膀硬了!哈!知道怎麼跟我叫板了!你說誰呢?我喝涼水都贈二斤?”
徐亮瞪着眼珠子說:“不是嗎?你看你現在哪有原來那麼苗條了?人家上班都瘦,你到好不着邊地胖上了。”
小佳:“看不上了是吧?你早幹嘛去了?你丫說這話不嫌晚啊?”
周曉曉笑着說:“亮子,你知道爲什麼小佳上班會胖嗎?”
徐亮看着周曉曉,搖了搖頭。
周曉曉笑着說:“因爲她們學校的伙食好,最重要的是,她不用跟你在邊上着急上火了。”
小佳給周曉曉倒了一杯酒:“曉曉,你這話可真說我心坎兒裡去了。你是不知道,怎麼多年我總算熬出來了,不用跟着他屁股後面擔心他說錯這個,說錯那個了。”
張海航吃了一口飯:“嗨!小佳,我看以後你就省着份心吧,我們還不知道他什麼人?說錯了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徐亮看着張海航:“我什麼人啊?海子,你怎麼幫着敵對方說話呀?”
張海航喝了一口酒:“這人啊!就怕沒有自知之明,你還就真是這號人。再說了,我們早化敵爲友了,你OUT了。”
徐亮看着齊睿:“齊睿,事實真像海子說的那樣?你們丫叛國了?怎麼不通知哥們一聲,哥們我還鎮守營地呢。”
齊睿緊張地說:“亮子,你可別把我搭進去,我壓根就跟你們不是一路的。我早就說過,我是中立者。”
夏品瞪着齊睿:“齊睿,怎麼個意思?你還自己弄一套小國寡民的政策?”
齊睿笑着看着夏品:“夏品,你這是說哪的話?我這麼多年了實行什麼政策,你還不知道嗎?”
夏品搖搖頭:“我就還真不知道了,什麼政策啊?”
齊睿笑着說:“當然一夫一妻制了。”
周曉曉笑着說:“呦!齊睿,少見啊!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沒見你這麼酸過。說,是不是跟海子學貧的?”
徐亮插嘴道:“曉曉,這我就要爲海子鳴不平了。這根本不用學,這是男人自通的。”
周曉曉撇着嘴說:“你就胡說八道吧!哪有人不學就會的東西?”
徐亮笑着說:“曉曉,你這就門外漢了吧!今兒哥哥教教你。看見你親哥哥了嗎?”
周曉曉看着周子健正和張海航的父親聊得正歡,根本沒工夫理我們這些小屁孩兒。
徐亮接着說:“你看他一本正經,你見他對誰酸過?”
周曉曉仔細想了想:“是沒有。”
徐亮奸笑着着:“那不得了,你回有空問問秦芹,背地裡不知道和秦芹說了多少猥瑣而又酸不溜丟的話呢!”
周曉曉想象着周子健的那個酸
表情,就渾身上下掉雞皮疙瘩。
徐亮小聲說:“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周曉曉認真地搖搖頭,像是真在受教一樣。
徐亮湊近了說:“這跟雄孔雀向雌孔雀開屏是一個道理,當然是愛情的力量了。”
周曉曉茅塞頓開般,點了點頭:“徐亮,你是不是經常向小佳開屏啊?”
徐亮自豪地說:“那當然,疼老婆沒什麼丟臉的。”
小佳湊近徐亮和周曉曉:“說我什麼壞話呢?”
徐亮給小佳倒了點飲料:“我們能說你什麼壞話,當然是說你好話了。誇你呢。”
小佳難以置信地說:“你誇我?你不損我,我就燒香拜佛去了。”
這頓飯在各自的小茶話會上結束了,幾個人坐上週子健的車。
張海航的父親:“海子,你不跟我們回家,又給人添什麼亂去?過來坐我車回家。”
張海航回頭對父親說:“爸!我都快八十了,您還管我?”
張海航父親:“你八十也是我兒子……”
張海航母親對他父親說:“算了,他想玩就讓他玩去吧,這麼多人呢!你就放心吧!他也是老大不笑得人了。”
張海航父親無可奈何地說:“那你早點回來,別太晚了。”一邊上車,一邊責備張海航母親,“都是你慣的。”
張海航坐上週子健的車,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哎呀!還是你的車舒服啊!你們不知道我這些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在我爸身邊,我都快窒息了。”
秦芹笑着說:“那我看你還好好的,怎麼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啊?”
夏品鄙視地說:“就是,看看你這膘肥體胖的樣子,明明是享福去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張海航瞪大眼睛:“天地良心,誰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這胖也是鬱悶生氣的胖,不是正經八百的胖,好不好?”
夏品好笑地說:“有聽說,鬱悶生氣成我這樣的;沒聽過,鬱悶生氣成你那樣的。”
張海航看見日漸消瘦的夏品,心裡也甚是心疼,但礙於齊睿的面子,也就沒好意思問。就着這個話題,張海航問了問夏品:“你怎麼那麼瘦啊?是不是你們學校餓着你了?按說不是吧?人小佳跟你一地方,也沒見你這樣啊?”
夏品瞪了張海航一樣:“你懂個屁啊?我教那些孩子學音樂,就跟你管理一個精神病院似的,不累人,累心啊!”
張海航看着夏品蕭條的身形,心疼着猶豫地說:“明兒給你買點兒補品吧!算哥們點兒意思。”
齊睿摟過夏品:“我早就給她買了,你問她吃了多少?”
張海航垂下眼簾:“吃了多少?”
夏品指着齊睿的鼻子說:“你買那些都什麼東西啊?我又不是孕婦,爲什麼吃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張海航每次一聽到齊睿和夏品打情罵俏,他就受不了,張海航也知道,他沒資格這樣想,但他就是很受不了:“子健,咱們這是去哪啊?”
周子健打着方向盤說:“去爬山。”
張海航驚訝地說:“
去爬山?什麼時候決定的?怎麼沒聽說啊?”
周子健笑着說:“剛剛決定的,看在你向你爸媽爭取過來的自由身的份上,決定帶你玩一玩去。”
張海航看着外面的天:“可是這都下午了,爬山有點晚吧?”
周子健:“那又什麼晚的?到那就爬,爬到山頂,咱們能看見日出。”
夏品高呼萬歲:“太好了,我還沒見過日出呢。”
張海航看着夏品的樣子,不屑地說:“切,日出有什麼好看的?”
小佳看着張海航不屑的表情,憤怒地說:“你懂個屁啊?這是一種藝術之美。”
張海航躺下,閉着眼:“是啊!是啊!你們都是藝術家,就我一地痞好吧?半天一人給我來一句你懂個屁啊?我要是真懂那屁,就讓它每晚找你們一趟去。”
只聽“哺”一聲,周子健開口:“這是誰啊?這麼響應黨的號召?在我車上幹這事兒?”
徐亮“嘿嘿”笑着舉起手:“是我。”
小佳捂着鼻子說:“你丫就不能忍着點啊?”
徐亮:“這跟生孩子似的,能忍得住嗎?再說,我倒是想忍呢,它也得聽我指揮啊。”
周曉曉實在忍不住了:“哥,停車吧,這車沒法待了,徐亮你丫再吃那麼多,看我不從後面都給你踹出來。”
徐亮訕訕地說:“張海航,你丫再管我們那麼好的飯,看我不砸你家醫院去。”
張海航張開閉着的眼睛:“亮子,我這沒說什麼啊?你丫跟我這兒叫什麼板啊?”
周子健笑着說:“你呀,忍着點吧,這兒不能停車。”
周曉曉問:“那什麼時候能停車?”
周子健說:“到地兒了,也就能停車了。”
秦芹嘆了口氣,躺下來:“天啊!我這樣能長個嗎?”
夏品笑着說:“如果真能,我挺樂意。”
齊睿拍着夏品的腦袋:“你是該長長個了。”
周曉曉回過頭對齊睿說:“夏品的身高正好,不高不矮的,和你的正好般配。”
張海航笑着說:“曉曉,我們幾個的身高都差不多,你說哪位紳士呢?”
周曉曉問:“你也知道是紳士啊?那肯定就不是你唄!”
張海航看着周曉曉對周子健說:“子健,你是怎麼管你妹妹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是瘋丫頭嗎?怎麼越學越像不着調的夏品了?”
夏品踹了張海航一腳:“你丫再拿我開涮,看我不過五關,斬六將,殺進你家老窩。”
車裡的所有人,聽見張海航的這句話,都這麼覺得,不過也都明白。齊睿心裡更是清楚的不得了。
周曉曉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們真的就是在這樣的不知不覺中,丟了自己,那個因爲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的自己,我們也不再喜歡,我們愛的人拋棄了那個原本的自己,我們也一併拋棄。這樣的我們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可憐,也那樣的可愛。我們因爲愛屋及烏的道理,而無意中模仿了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那個人,卻把那個真正的自己埋在了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