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品無魂無魄的走在路上,正碰見和同學說說笑笑走着的周曉曉。夏品覺得自己真是諷刺,爲什麼偏要喜歡齊睿呢?一個原本就和周曉曉的名字連在一起的齊睿。夏品裝作沒有看見就過去。誰知周曉曉追了上來:“夏品,我們能談談嗎?”
夏品當時只想笑,看來這種方式不是齊睿他們家獨有的,而是齊睿身邊所有人獨有的。不過,正好她也想談一談。
兩個人來到位於大學城內的星巴克咖啡店。
“夏品,今天找你來,是希望大家以後見面不要太尷尬。還有就是……你知道,齊睿是個病人,有些事情你要知道。”
“你是在轉交責任權呢嗎?”
“夏品,說話不要這麼刻薄,就算是,這有錯嗎?”
夏品起身就要走,她不想和周曉曉吵架。這樣讓她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控制不住。
周曉曉拉住夏品:“好吧!我承認我說話也不好聽,你先走下,你知道事情必須要解決的。”
夏品不知道自己因爲周曉曉的哪句話而坐下的。
“夏品,不瞞你說,齊睿對於我,非常重要。可能我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但你我都心知肚明。這話一點兒錯也沒有。”
夏品真不知道周曉曉到底是精是傻,她到底還想不想談下去了。夏品沒有說話,忍了下去。
周曉曉見夏品沒什麼反應,接着說:“你知道齊睿身體不好,所以以後你最好不要和他吵架,他這個人脾氣很好,也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所以不要讓她出現過多的情緒波動。”
夏品心虛地說:“我知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夏品,今天告訴你這些,也只是以一個老同學或者是老朋友的身份來講的。你也不要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曉曉,對於你和齊睿的過去,我不做評價,也不表態,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他在一起的心態。我很喜歡你,你很善良,真的。我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說,你們是適合的。但你必須承認現在在一起的是我們倆,我沒資格抹去你們的過去,就像你沒資格安排我們的未來一樣。我知道你因爲沒在齊睿的未來裡擔任理想的角色,而爲自己感到難過。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也因爲沒有出現在齊睿過去的世界裡而白抓撓心。”
“夏品,這是事實了,我的確很難過。但你錯了,我沒有安排過你們的未來,就像你說的,我沒那資格。我想告訴你的是齊睿應該有一個妥善
的未來,他的未來是不允許有一絲漏洞的,是萬無一失的。因爲他輸不起。還有,我們的過去,你不是沒資格抹去,而是你根本抹去不了。你必須理解,我對齊睿是有某種特殊意義的,就像他對我一樣。”
夏品看着面前的周曉曉,像是不認識一般,她很聰明,夏品太小看她了。
“曉曉,我和齊睿怎麼樣是我和齊睿之間的事兒。你很齊睿怎麼樣,是你們之間的事兒。我們沒有辦法解決什麼,這隻能看齊睿。不過,我們依舊是老鄉,是好朋友。”夏品敞開一個大大地擁抱。
曉曉擁抱住夏品:“夏品,如果有一天你也像我喜歡齊睿一樣地喜歡他,你一定就能夠理解我現在餓感受,對齊睿好,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曉曉坐回原位:“曉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因爲齊睿的身體原因,才那麼釋然的放手的。”
周曉曉很驚訝的看着夏品,之後眼光隨和的點了點頭:“我以爲,這種付出只能自己感受,我以爲這種委屈只能自己下嚥。”
夏品握住周曉曉的手:“曉曉,你的付出每個人都看得到。大家都不是瞎子,尤其是齊睿。”
“夏品,這些都過去了。以後我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只屬於我的幸福,這種幸福與齊睿無關。”周曉曉的心酸讓夏品真正意識到自己傷害了一個人,一個那麼懂得付出與愛的人。
和周曉曉告別之後,夏品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看見欣欣正蹲在門口哭,夏品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福利彩票了?怎麼一回來就有一個人在門口哭啊?
夏品走上前去:“欣欣,你怎麼了?走,進屋去。”
夏品覺得自己都快把這句臺詞念爆了。
欣欣抽泣着跟着夏品進了屋:“夏品,聽說小佳搬來和你住了,我也搬來和你住吧。”
夏品安慰着欣欣先被激動,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夏品,你不知道,我實在是受不了張海航了。”欣欣哭着說。
“怎麼了?”
“這幾天,我看他精神狀態不太好。我就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告訴我他沒事,說我想多了。”
“也許你真的想多了。”
“不是,他從沒這樣過。昨天我問他吃什麼?他敷衍地抱了抱我說讓我自己出去吃吧!他累了想歇歇。”
“也許他真的累了呢?”
“他累?我不累嗎?他上一天的課,我沒上一天的課嗎?”
шωш◆тtkan◆¢ O 夏品沒有說話,等着她說下去。
“我沒有理他,往常這時候他都會來哄我,可是他居然把我給晾那了。也不解釋,也不說原因。”
“就因爲這點事兒啊?”
“不是,我怕他餓肚子,於是我就出去買了點回來打算和他一起吃。誰知他說他說了不吃,讓我自己吃吧!我沒理他吃完就上牀睡覺了,一晚上他連理我都沒理我。今天一大早,我主動和他說話,你不知道,他笑得有多勉強。平常哪怕感冒下雨他都會送我到學校,可是今天他連提都沒提,也沒告訴我不去上課了,等我中午回到家,看見他在牀上睡覺?就和他撒嬌看玩笑說他是不是抽大煙了?他推開我說好睏,想睡覺。我就急了,以前一看到我急,他馬上就幫我捶肩捏背的,今天他居然也和我急了,還說要和我分手。”說到在這欣欣哭得一塌糊塗。
夏品知道平時欣欣很任性,但張海航做得也確實過分。
“欣欣,你別衝動,說搬來就搬來。就算你真要來,也要和張海航商量商量啊!”
“不用商量,他也不會關心,我自己的事兒自己做主。”
“那怎麼行呢?你也別太難過,說不定他只是心情不好,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夏品,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要疼啊?合着事兒不是出你身上?”
夏品頓時石化,這是哪出跟哪出啊?這又關她什麼事兒啊?即便欣欣火大,也不是她惹得啊?這跟她撒哪門子火啊?
夏品本不想和欣欣計較的,畢竟她心情不好,但後來一想,欣欣這個人就是太自私了,不能總讓她這樣下去,必須要殺殺她的銳氣。
“欣欣,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作爲一個外人,能做的只能是往心寬處安慰你,不然怎樣?讓你去鑽牛角尖?”
欣欣擦了擦眼淚,知道自己情緒太沖了:“對不起啊,夏品。我實在是太害怕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夏品拍了拍欣欣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這讓她想起周曉曉,一個只懂得付出,一個只懂得收穫。
夏品記得自己以前聽人說過:一個只懂得愛別人的人,是一個天使,但卻不是上帝的寵兒;一個只懂得愛自己的人,是上帝的寵兒,但卻不是一個天使。
周曉曉的眼裡只有齊睿,在她看來,齊睿是她的全部,她所有的希望,齊睿的離開等同於她希望的幻滅。
而欣欣,一個眼裡只有自己的人,在這個太愛自己的人的對愛的理解裡,只有“被愛”。
(本章完)